妙醫神針 第十五章 內傷
“怎么樣？那個宋一鳴沒再找青兒的麻煩吧？”海哥問道。
“應該沒有吧，我最近一周都沒有和青兒在一起，”我看了眼海哥的右臂，問道，“你的胳膊沒事了吧？”
“沒事了，現在好得很呢，”海哥笑著，用力朝空中猛擊了一拳，“似乎比受傷前還有勁呢。”
“那就好，”看來我當初的判斷不錯，他的確是受了內傷，所以我接著問道，“找到那個打傷你的人了嗎？”
“還說呢，我就是為這個事找你的，都兩天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海哥說道，“青兒那丫頭倒是對你死心塌地的，不管我怎么問，就是不告訴我你去哪了，大概是怕我對你不利吧。”
“怎么了？你又被那個人打傷了？”我一愣，問道。
“那倒沒有，是我老大要見你，”海哥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是他被那個人打傷了，不過這次是在前胸，傷得比我嚴重得多。”
我嚇了一跳，“前胸？兩天了？”
按上次海哥所受的傷勢來看，如果實在前胸的話，恐怕熬不過一天的時間，而海哥的老大居然過了兩天還沒死，難道是那人手下留情？或者是海哥的老大有神功護體？我越想越糊涂，如今是科技世代，怎么這件事看起來好像是古代武俠故事。
“李兄弟，你就去看看吧，除了你，可能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海格說道，“他要是死了，那白海山在s市就再也沒有顧忌的人了。”
“白海山？”我一皺眉頭，“你們和他有仇？”
“也談不上有仇，就是看他做事不順眼，所以處處和他作對。”海格說道。
我想到白海山的毒辣手段，心里瞬間做出了決定，“好吧，海哥，我看你的面子，去就是，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一定看得好你們老大的傷。”
“行，你放心，就算治不好，我們也絕不怪你，”海哥大喜，一招手，一輛綠色的越野車開了過來，海格拉我上車，“現在就走！”
“行，不過我得先回家一趟，拿點東西。”我說道。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不想讓青兒等我太久，更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先回家和她說一聲。
青兒果然在家等我，見到我回來，十分高興，正要說話，卻發現后面跟著的海哥。
“真是對不起啊，青兒，我要和海哥出去辦點事。”我解釋道。
“你都出去一周了，剛回來又要出去？”青兒十分不滿。
“是啊，沒辦法，”我十分內疚的說道，“我盡快趕回來，好嗎？”
雖然青兒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她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回來吃午飯嗎？”
“這個……恐怕現在還說不準。”
“你們沒手機？”海哥突然插話道，但旋即明白過來，以我和青兒目前的經濟狀況，怎么可能有手機那么奢侈的東西，“正好，我今天給手下的兄弟買了幾部手機，你們先拿兩部去用，到時候電話聯系。”
說著，海哥回越野車里拿過來兩部新手機，“不是什么名牌，但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什么的，還是很好用的。”
“這怎么行？”我急忙推辭。
“跟我見外了不是？”海哥裝出衣服生氣的樣子，“上次你救了我，我可一直沒謝你。真要拿我當兄弟，就別跟我整這套虛的。”
我看實在無法推辭，只好收下，和青兒一人一部。
“青兒，阿東的號碼是135****2000,你的號碼是135****2001，”海哥說完，一把將我拉上了車，“走吧，老大這會恐怕真要急了。”
海哥不由分說把我拉上了車，不大會工夫，我褲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原來是青兒打來的。
“阿東，是你嗎？”是青兒的聲音。
“呵呵，青兒，當然是我，”我笑道，“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然后我陪你去逛街。”
“恩，你小心點，有事千萬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好的，好的，”我當著海哥的面也不好意思和青兒說那些肉麻的話，所以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海哥取笑道，“阿東，青兒是不是很粘你啊？才剛分開不到兩分鐘，電話就跟過來了。”
我嘿嘿的笑著，并沒有說話，心里卻想，如果是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粘著，會是一種幸福的感覺，但如果那個女孩自己并不喜歡，那可就是天底下最難受的事情了。
海哥的老大所住的地方似乎十分隱秘，越野車在市里不斷的轉來轉去，我本來就對s市的道路不是很熟悉，所以不大會工夫就把我轉迷糊了。我索性閉上眼睛，雖然睡不著，但總能閉目養養神。
大概是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車子“嘎”的一聲停了下來，海哥一拍我的肩膀，說道，“阿東，到了！”
我睜開眼睛，此刻身處何地我已經鬧不清楚了，但顯然這已不是市中心，而是到了郊區。這一片我雖然沒有來過，但也知道是s市窮人聚集的地方，龍蛇混雜，經常有刑事案件發生，可以說是s市的貧民區吧。
下了車，海哥一擺手，越野車掉頭離去。海哥一邊引著我往前走，一邊小聲的對我說道，“阿東，等會見了老大你只管看病，不要亂說話。”
“怎么？”我問道。
“黑道上有很多的禁忌，如果你一不小心觸犯了，就會很麻煩，”海哥的聲音很小，但足以讓我聽得清楚，“總之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我眨下左眼就表示出了問題，你就要小心一點了。”
我點了點頭，心里卻很不以為然，我是來給他們老大治傷的，難道還會對我不敬嗎？
轉了幾個彎后，海哥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工棚，從外表看起來，那只是一座再也普通不過的棚子，如果不是海哥帶著我，我一定以為那里面擠滿了從鄉下來打工的人。
“老大，阿東來了。”海哥領著我走進去后，輕聲說道。
四下里一片漆黑，雖然是大白天，外面的太陽也很好，但由于工棚并沒有窗戶，所以當門一關上后，這里面就如黑夜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咳……咳……”黑暗中有人發出劇烈的咳嗽，“是嗎？阿海，你辛苦了，帶李先生進來吧。”
隨著聲音響起，工棚深處有火光一閃，緊接著屋里就亮了起來。一盞煤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使得這間工棚里終于有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借著煤油燈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方桌前，桌子上攤開了一本書，在書的前面擺著一方硯臺和一支毛筆。
在我見到對方之前，我一直以為海哥的老大必定是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可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沒有任何蠻橫的感覺，反而露出了一副從容而淡定的神色，一指旁邊的椅子，對我說道，“李先生請坐！恕思遠有傷在身，不能起身。”
我還愣在那里發呆，海哥在背后捅了我一把，我才驚醒過來，趕緊過去坐下，說道，“不用，不用，你太客氣了。”
“早就聽阿海說你的醫術如神，想不到今天一見，才知道李先生居然這么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姚思遠待我坐定后，客氣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我說道這里，才尷尬的覺得無法繼續說下去，難道說沒想到他如此斯文嗎？這不是明擺著原來以為人家是個大老粗嗎？“這個……您的傷……感覺怎么樣？”
我其實本也是伶牙俐齒的人，但此刻在這兒姚思遠面前，卻總是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著我，雖然他說話十分客氣，似乎對我也沒有惡意，但我就是覺得十分壓抑，好像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使得，這種壓抑的感覺嚴重的擾亂了我的思路，以至于我說話都顛三倒四起來。
“不急不急，”姚思遠微微笑道，“李先生是中醫世家嗎？”
“不，我是半路出家，到現在學醫不過半年而已，”我深吸了一口氣，讓體內的*之氣順著三陰三陽緩緩流動，果然覺得好受了些，“您不必和我這么客氣，叫我阿東就行了，海哥一直是這么叫我的。先生什么的，不太習慣。”
“呵呵，好，”姚思遠又是一笑，剛要開口說話，卻猛地一窒，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中間幾次欲強忍著說話，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奇怪的是，雖然姚思遠咳嗽的如此厲害，海哥和屋里站著的幾個人卻沒有一個上前為其捶背的，都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
我急忙取出銀針，在姚思遠的右手列缺穴迅速刺入，然后輕輕一提一帶，左右各轉三圈后拔出，接著再次刺入。如此反復三次后，姚思遠終于止住了咳嗽。
“多謝了，”姚思遠雖然不咳嗽了，但仍舊憋得滿面通紅，而且喘氣不勻，說起話來十分費勁。
“你別說這么多話，”我趕緊阻止他，“剛才我聽你的咳嗽，好像是你傷在肺部，要不我先替你試一下脈吧？”
“好，有勞了。”姚思遠說著，伸過右手，放在了方桌上。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給姚思遠試脈。這個姚思遠和我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如果不是我口袋里還揣著海哥剛給我的手機，我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古代。無論是談吐，還是做事的方式，姚思遠都好像古人一樣。
姚思遠的脈象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和我之前的猜測一樣，是傷在肺部。從脈象上看，應該是脾陽不振，聚濕為痰，痰濁上漬于肺，影響氣機出入所致。
“你這好像是外傷導致的內傷吧？”我放開姚思遠的手腕，說道，“最近和人交過手？能不能讓我看看受傷的地方？”
“當然可以，”姚思遠說著掀起了上衣，在他的右肋下方，我赫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青紫色掌印，和當初在海哥身上看到的那個一樣。
我取出四根銀針，分別取肺俞、中府、列缺、照海四個穴位，將針捻入后，用中指撥動針體使針左右搖動，再予上提，同時進行搖振，有如用手搖鈴一般。
大約一刻鐘后，我長出一口氣，將銀針取出。然后用銀刀在青紫處劃了一道小口子，將淤血放出，再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姚思遠。
“淤血放出后，應該就不要緊了，”我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說道，“這個藥方上的藥沒什么特別的，叫藥房煎就行，連服一周后，我會再來給你針灸一次，就可以去根了。”
姚思遠穿好衣服，沖我一拱手，“現在我就感覺比剛才好多了，小兄弟的醫術還真是神啊！”
“姚大哥，你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身上一陣輕松，忍不住問道，“前段時間海哥也受了和你一樣的傷，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你認為這是人干的？”姚思遠笑道。
“難道不是？”我反問道，“不過我也是不大敢確定，如果是人干的，那這和武俠小說里的陰風掌之類的武功類似，現實中真的有這樣的功夫嗎？”
我說著，無意中一抬頭，卻發現海哥正在猛眨左眼，我心里一驚，難道我剛才的話犯了什么禁忌嗎？
“嘿嘿，”姚思遠突然冷笑起來，“小說里的武功都是亂編亂造的，現實中怎么會有？不過借助一些東西的力量，倒也不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什么東西？”雖然我看到了海哥的提示，但仍舊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仍舊問道，“是毒藥？”
姚思遠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凌厲，盯著我看了半天，才開口道，“阿東，你不是我們道上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表示謝意才好，這一點意思就權當診費吧。”
說著，姚思遠遞過來一個方方正正的油紙包，我正要推辭，姚思遠已經說道，“阿海，你替我送阿東回去。”
我看姚思遠的神色全無半點回旋的余地，只得接了過來，入手沉甸甸的，心里想，如果這樣是現金，恐怕至少十萬塊吧。
“是！”海哥答應一聲，過來拉著我退出了工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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