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龍傳說 第一百三五節
第160章第一百三五節
白煙在飄,人群在逃。
很多人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清楚這股莫名其妙的白煙究竟是什么東西。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可能應該是某種液體被氣化后所形成的狀態,很多人對于大批驚慌沖向自己的人群大為不滿,甚至高聲大喊到“這僅僅只是某根暖氣管破裂發出的蒸氣而已,根本沒有必要驚慌失措”之類的話。
不少人在聽到這樣的解釋后也理所當然地停下了自己奔逃的腳步,但是那一直彌漫在空中久不散去的濃重異味再次提醒他們在腦海中生出繼續逃命的念頭。
他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快跑,快離開這兒。
”但是這樣的想法顯然已經來的太晚,他們驚恐地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的雙腳已經完全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也轟然倒地。
內心強烈的求生提醒這些已經倒下的人再次爬起,然而,完全失去控制的雙手在全身神經已經被麻痹的情況下已經成了一灘根本沒有任何動力的骨頭與肌肉的組合物,只能癱軟地依kao著堅硬的地面,連最簡單的彎曲手指這樣一個小動作都無法進行。
它們的主人也只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眼睜睜地看著一片又一片濃厚的白煙從地鐵站地內部飄出,完全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哭聲、喊聲、罵聲、尖叫聲。
所有的能夠從人類口中發出的聲音全部混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被死亡隨意彈奏的交響樂。
地鐵站內狹小的空間讓數量眾多的人在發覺危險降臨地同時無法迅速逃拖,部分毫不知情,正悠閑地由外而內順序進入的人們也完全阻擋了逃生地道路。
生命是寶貴的,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命隨隨便便就這么送掉。
盡管不知道那不斷涌出,而且看上去好似永遠不會停止噴瀉的煙霧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
但是那些距離它們最近、吸入數量最多的人們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與恐怖地死狀告訴了他們——那玩意兒有毒。
在這樣的一種常識與強烈的求生催使下,大批位于白煙即將飄臨并包圍區域的人群開始了瘋狂地突圍。
擠、推、攆、咬、抓。
這些完全是動物本性最基本體現的動作無意例外地出現在這幫穿這衣服,已經處于已知生物進化鏈最頂端的的生物身上。
他們絲毫不顧及動作被施于者口中發出的慘叫與憤怒地還擊。
仍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想要努力沖開人群,打通一條能夠通往生機的道路。
在前方不斷涌入的人群阻攔下。
這項工作的進程變得艱難無比。
然而,這絲毫沒有能夠阻礙這些一心求生的人們放慢自己地速度。
相反,還更加刺激了他們內心的瘋狂與恐懼,使得他們開始以一種不顧一切的心理想要盡快拖離這里。
任何有想要阻擋道路的企圖都將被他們視做敵對行為。
很快,一名擋在道路中央的女子在推攮中摔倒。
“跑啊!不跑就沒命了!”這是每一個逃生者唯一有的念頭。
瘋狂的掙搶中根本不會有人顧及到別人的感受,逃生路上的每一個障礙也會被這群完全限于恐懼中的動物無情地踐踏。
更不要說是一名看似溫柔地女子。
就這樣,無數雙各種各樣地鞋子與拖離了鞋子束縛的腳肢重重地踩上了她地身體。
應該說。
這名女子很漂亮,在平日的生活中可能還會引起不少男人的垂涎與追捧。
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失去了這種重視。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的腳下正踏著一名美麗女子的誘人身體,也絲毫不會去想自己的腳踩上去的感受。
在這場瘋狂的奔逃中偶爾會有幾名心地較為“善良”的人在自己腳部與這堆莫名物體的接觸中會考慮一下它究竟是什么,不過在接踵而來的人流擠推下,這樣的思考也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變成求生的私欲。
就這樣,可憐的倒地女子在可怕的人流踐踏下。
僅僅只發出了幾聲凄慘的叫后,就再也沒有了任何聲息。
那曲線優美動人的身體在一個個重達數十公斤身體的反復碾壓下,也逐漸變得失去了原有的凹凸。
柔軟的皮膚再也無法承受住這樣的蹂躪爆裂開來,紅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韌帶在早已斷裂的骨胳帶領下,從一個個皮膚裂口出紛紛涌出,接應釋放出那不堪承受的巨大壓力。
血管斷裂處淌出的滑膩液體以此為中心逐漸向四周蔓延開來。
破壞了水泥地面良好的摩擦能力,使得一只只慌不擇路踩上它們的鞋底發出刺耳的粘滑聲。
在它們的帶動下,更多的沉重身體開始失去自己的平衡,在空中亂舞的雙手拼命揮動過后,完全倒趴在了地上,繼續著漂亮女子剛才的遭遇。
慌亂的人群跑動使得逐漸蔓延的煙霧加快了自己移動的速度,在完全霸占了地鐵站臺上所有的空間后,它開始向著狹窄的出口處繼續擴張著自己的領地。
僅僅只過了幾分鐘,原本人聲鼎沸的地鐵站里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氣息。
除了站臺值班員在斷氣前拼力按下的警報器發出的刺耳鳴叫,再也沒有一丁點兒生物所發出的任何聲響。
就連幾只藏身于隧道內偷偷出來覓食的老鼠也沒有躲過這一可怕的劫難。
在與煙霧親密接觸幾秒鐘后。
這些小東西也紛紛口中溢出鮮紅的血液,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地趴在了冰冷的鐵軌邊。
毒氣自身是不會移動地。
霧狀的殺手必須依kao空氣流動形成的風來延續著自己移動的腳步。
地鐵站內到處密布的通風設施與各種管道在忠實履行自己職責的同時完全成了它們的幫兇。
一股股從鐵罐中溢出地濃密煙霧在這些微弱的風流帶動下以緩慢而堅定地步伐逐漸蔓延開來,而后到達出站口,在那里新的空氣流幫助下,順利地移動著自己已經有些停滯的腳步,向一個更加龐大的陣地慢慢走去。
奔逃的人群從一個個與地面相接的出入口涌出,開始匯入街道上擁擠卻井而有序的人流里。在他們地帶動下,一輪新的恐慌與尖叫組合的恐懼畫面再一次上演。
在一些到達地面但已經吸入毒氣倒地身亡者的恐嚇下。
更多的人開始加入到這群數量龐大的逃難隊伍中,向著各個他們認為是安全的地方拼命奔逃。
很快。
警察趕到了。
一輛輛閃爍刺眼頂燈的警車與救護車也在尖厲地警報聲中接踵而至,深色的警服與白色的醫護服在五顏六色的人流中顯得格外明顯。
對付此類事件絲毫沒有經驗的他們面對慢慢接近的毒氣也根本措手無策。
很快,不少在現場維持秩序地警察與搶救者也出現了與中毒者相同的癥狀。
躺在地上拼命往上翻動著雙眼,口中迅速冒出的白沫與無力抽搐的手腳在蜷曲的身體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這就更加速了人群中多少已經有所平息的來自于毒氣的恐懼與威脅。
這種情況直到戴著豬鼻面具的軍隊趕到后才稍微有所控制。
“死,我要所有的人死。
要所有不相信圣光與真理的人統統都去死。
”這是在李向東與山原金二朗地接觸中,瘋狂地教主不斷重復的兩句話。
正應驗了那句名言——“上帝若要你死,必先讓你瘋狂。
”為了滿足自己瘋狂地念頭。
山原金二朗對這位來自美國,對自己所有理念均表示出深以為意的黑幫頭子提出——幫他搞到大量的毒氣。
“只要他付錢就給他,要多少給多少。
”這是我在認真聽取了李向東報告或所說的第一句話。
本來嘛!顧客的需要就是對賣方對有力的照顧。
你給錢,我賣貨。
天經地義,童叟無欺。
幾百上千罐的神經毒氣我多少還是能拿得出來,大肆搜刮教眾財物的山原金二朗又心甘情愿地拿錢買貨,這種財不發百不發。
雖然一向悲天憫人的上帝可能會對我助紂為虐的行為多少有些看不慣,但是另外一尊大神撒旦肯定是站在我一邊。
既然有人會支持那我為什么不做?更何況在我心目中還根本就沒有上帝這種概念。
所以。
大量的毒氣也就順理成章地到了山原金二朗的手里。
至于他對這些可怕的東西想做用,那完全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只要他不在中國的領域范圍內使用,死的不是中國人,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山原金二朗是個瘋子,但卻又是一個心機深重的瘋子。
他很清楚要實現他的計劃必須要相當的謹慎,一旦被警察所發現。
不但會前功盡棄,還會連累自己再次會瘋人院繼續進行他那未完的“治療”。
因此,他專門挑選了幾千名已經完全被他麻醉化的鐵桿教眾,將所有毒氣罐全部分發。
以圣光真理教勢力穩固的九州和四國為中心,占據所有的地鐵車站。
并且商定好發作時間,希冀能夠以這種手段來達到他自己“毀滅后重生”的救世愿望。
毒氣的威力是相當大的,一滴神經性毒氣所釋放出的毒素足以是方圓幾百公尺內的所有生物完全死亡,就連號稱地球上適應能力最強的老鼠也不會放過一只。
人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瘋子教主帶著瘋子下屬,專門挑選了一個完全處于下班時間的人流高峰期。
在約定時間內將全國各處所有毒氣罐全部打開,這樣恐怖的行動自然引起了極大的傷亡。
根據統計。
事發當天。
日本有二十一萬多人完全喪生于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當中,同時還約有其三倍的人因為相同原因而導致受傷。
其中有不少是警察與醫生。
頓時。
悲哀的哭泣聲彌漫了日本四島的每一個角落。
作為教主的山原金二朗也死了,他是自己擰開毒氣罐死地。
深信自己是來自上天拯救者的他相信這樣的毒氣對于他來說應該完全免疫。
只不過。
事實往往與想象差距太大。
幻想美麗世界明天的瘋子教主大人就這么隨隨便便掛了。
這也讓時候調查的日本警視廳人員的憤恨之余卻也完全無可奈何,只能原原本本將事情的前后調查經過上交內閣。
“八格牙魯!”一向修養極好地木村下一郎在看完這份讓人哭笑不得的調查報告后,再也忍不住心中那無比地怨恨與憤怒,當著所有內閣成員的面,粗魯地罵了起來。
就因為這么一個被醫院判定為嚴重臆想性精神病患者的家伙,竟然讓大日本帝國在半天都不到的時間里傷亡了幾十萬人,讓整個九州與四國地區的地鐵線路完全陷入癱瘓。
還讓已經處于經濟狀況已經處于低迷狀態的日本在最虛弱的時候從內部遭受了重重地一擊。
這樣的行為,根本就不可饒恕。
但是木村首相再怎么想也沒有用。
毒氣事件的首惡已經死了,甚至連尸體都已經被逃難的人群踩成了一灘爛泥。
這樣的下場對所有作惡多端的人來說都已經是相當可怕的處罰了。
盡管如此,首相心中的怒氣仍然無法散去。
整整二十一萬人啊!這些人可都是撐起日本經濟繁榮地最基本因子,這其中有最熟練的車間工人,有最優秀的電腦工程師,還有各行各業最好的工作者,僅僅因為一個瘋子妄想拯救世界的瘋狂想法莫名其妙地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這樣地事情怎么會讓木村想得通呢?兩相比較之下。
他開始有些同情自己的美國伙伴和那位整天只會叫嚷打打殺殺的布沙尼總統了。
一個國家陷入困境的最標準體現就是內憂外患。
木村很清楚,日本的最大外患是來自中國的威脅,為了消除這一可怕的外患,日本已經耗盡了它所有的能力和金錢。
至于究竟有沒有效果,木村自己也沒有太大把握。
不過,從那些潛伏在中國境內的間諜們發回的情報中顯示,自己地計劃似乎并沒有給支那人地經濟帶來多大的傷害。
相反倒是國內經濟因為失去了中國這個巨大地市場,開始逐漸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大量企業也開始面料倒閉的困境。
在這樣的環境下,又偏偏來了這么一件由瘋子策劃的成功毒氣謀殺人民事件。
木村想,如果現在自己周圍沒有人的話,他簡直就想拖掉著該死的首相服裝,跑到家里摟著親愛的媽媽肩膀痛哭一場。
既然計劃已經完全失敗,國內有面臨眾多困難。
那么最好的出路就是趕快向對手道歉,用大和民族最擅長的方式求得對手的諒解。
打輸了求和并不丟臉,能夠從中吸取教訓重新壯大自己這才是關鍵。
想當年,面對美國艦隊的無理要求,我們的先輩們不也是用這樣的手段委曲求全的嗎?被罵兩句并沒有什么,只要不讓我輸光所有的本錢就行。
翻本的機會多著呢!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很快打定主意的木村在與內閣進行緊急磋商后在最短的時間里向中國派出了外交人員對自四月下旬以來所發生的種種不愉快事件進行道歉,并聲稱:日本愿意賠償中國方面所遭受的一切損失。
這樣的請求我們當然愿意接受,別人主動還錢這樣的事情可是不多見。
當然日本使節提出的要求對其開放市場的要求也得按照重新規定好的游戲規則進行,只不過暫時不會告訴他們而已。
當然,面對可憐巴巴的日本使節反復訴說著其國內遭受的悲慘境地。
偉大的中國人民多少還是要施以援手的。
在“親切友好”的會談氣氛中。
在國家領導人的“友好提議”下,日本朋友“愉快地”接受了我們所提出的援助建議。
幾天以后。
兩艘滿載著各種醫療器械與各種救災物資的巨型貨輪離開上海港,直接朝著期待它們出現的日本港口駛去。
“我們手里積壓了大批醫療物資無法處理,很多都是各種基礎性的東西。
也是不少外資企業在倒閉時留下的最后產品。
”這是主席在會見日本使節前我悄悄對他說的一番話。
是啊!既然我們用不了,又沒有人要,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賣給他們,從中賺點成本也是好的。
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就不相信那個矮小的木村會敢站直身子對我說不買——除非是他瘋了。
經濟威脅暫時是消除了,但是我自己也多少有了點麻煩。
主要是來自于小丫頭。
昨天她打電話告訴我——黃燕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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