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蕪。
這就是胡憂眼中看到的城南。
想想也知道,在當前這樣的形勢下,連光明城那樣的地方也清清冷冷,曾經車水馬龍的商業街看不到幾個行人。這平日里就沒什么人煙的城南會有什么熱鬧的景像。
挺失望。
胡憂把還以為在這里可以找到朱芳菲的基地,現在看來,在這樣的地方不白日撞鬼就已經很不錯了。
“嗯?”
就在胡憂準備離去的時間,一個飄渺的身影出現在胡憂的視線之中。真是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那飄飄忽忽的究竟是人是鬼?
縱使是膽子奇大的胡憂,這會也背升涼氣。從身型看,那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白色的裙子長長的秀發,雖然看不清楚,也能感覺著長得不會差。
只是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怎么會有這樣一個白衣女子。
她居然還在對胡憂招手!
不可能。
胡憂從來不相信世界有鬼,以他十三年的江湖經驗,但凡是鬼都與人有關,跟本就是人玩出來的把戲。
那不是對他招手嗎,他決定過去看看。
隨著距離的拉近,胡憂終于看清了那個身影的樣子。
“李秋水,怎么是你?”
胡憂從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李秋水,那個秋水酒吧的女老板,黃明全的女兒,朱芳菲的好朋友,也是胡憂的好朋友。識出是她,胡憂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好久不見。”李秋水露出笑臉。她還是那么美,笑起來如春風撲面。
“你是在等我?”胡憂問道。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李秋水為什么會在這里。要真是這樣,那皇宮里的祖孫不用問也知道是李秋水安排的人了。
“算是吧。”李秋水點點頭。
“有話對我說?”
“我們換個地方吧。”
荒野沒有酒店也沒有茶館,所換的地方不過是一片比較平坦的開闊地,這里有不少橫七豎八的大石塊。坐上去涼涼的挺舒服。
“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我?”李秋水似乎知道胡憂的心在想什么,優雅的在一塊青石坐下,主動開口。
“嗯。”胡憂突然變得有些沉默,李秋水是和朱芳菲一起壽的,朱芳菲明顯已經變了,不知道這李秋水有沒有變。
“想知道朱芳菲的事吧。”李秋水嘆息道:“說心里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對你說。”
李秋水和朱芳菲是好朋友,由于同為女性和父親黃明全的關系,李秋水與朱芳菲走得比較親近。
那次,李秋水確實是和朱芳菲一起離開的。朱芳菲沒有逼她。而她卻并不知道,那一次的出走,讓她經歷了從沒有過,甚至是想都沒有想過的經歷。
“那次從不死鳥軍團離開之后,你和朱芳菲去了哪里?”這是胡憂最想要知道的,如果不是那次的出走,文武界的局面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回憶起出走時的情況,李秋水依然記憶猶新。
光明城被黑暗帝國、林河帝國占了之后,朱芳菲領著光明帝國最后的技術人員投奔胡憂。本想著借助胡憂的勢力東山再起,卻沒想到胡憂來了手釜底抽薪,把光明帝國最后的技術人員全給一把奪走。
也許胡憂有什么計劃或是想法,但朱芳菲絕對不接受這樣的背叛。
是的。朱芳菲視胡憂的行為是背叛。在這樣的背景下,胡憂和不死鳥軍團的人就算是對朱芳菲再怎么好,朱芳菲也不會領情。她打定主意離開。
朱芳菲并不是胡憂的俘虜,朱芳菲自然沒有受到嚴密的監控。朱芳菲找了個機會,離開了不死鳥軍團,李秋水當時心中對胡憂也有氣。所以她瘍了和朱芳菲一起離開。
“當時我并不知道女王要去哪。”李秋水回憶道。
兩個柔弱女人的路是艱難的,但朱芳菲從未停止過前行,無論吃多少的苦,遇上多大的難,朱芳菲都咬定目標不肯放。
很多天之后李秋水才知道朱芳菲是要去找屬于光明帝國的暗物質發生器。
因為跟胡憂的熟識和光明帝國留下來的秘密檔案,朱芳菲對暗物質發生器有一定的認知,甚至還知道一個連胡憂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們找到了?”從文明例退的情況來看,朱芳菲不但是找到了那個屬于光明帝國的暗物質生發器,應該還對它做了什么。
“雖然吃了不少的苦,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最終我們還是找到了。”
李秋水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難是可以想像得出來的。
那本就不是一條尋常路。
“然后呢?”
最關心的終于要出現了。
“也許我說出來你怕不會相信吧。”李秋水曳,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直到現在她都不大相信好是真的。
“先說說看。”
與其說是朱芳菲找到暗物質發生器,不如說是暗物質發生器找到了朱芳菲。朱芳菲與暗物質發生器之間有種李秋水所不能理解的聯系,據朱芳菲一次無意間的聊天透露,朱芳菲能感覺暗物質發生器對她發出的招喚。
“這怎么可能。”胡憂是見過暗物質發生器的,而且還是兩次之多,在他的眼里,暗物質發生器就是由許多電子和能源組成的一個類似電腦的東西,它們控制著文武界的文明進程。文武界的人就像生活在巨大的被控制的電腦游戲之中,人物級數達不到,就算是撿到高級裝備也用不了。
文武界現在的情況就等于是游戲人物戰死掉級,文明數指不斷的倒退,就算是已經掌握了的科技也再無法去運用。
可就算是暗物質發生器如此的強大,胡憂也不相信什么招喚之說,那不過是一個裝置,又不是人。怎么招喚。
“我就說你不會相信的,事實上就算是我,也不太相信,可這是事實。”
依著心中的招喚,朱芳菲找到了在光明帝國境內的暗物質發生器,不過與胡憂所不同的是,朱芳菲并沒有毀掉發生器,而是用光明帝國流傳千年的秘法,與發生器進行了融合。
“準確的說:朱芳菲現在是暗物質發生器,暗物質發生器也就是朱芳菲要懷疑。這是我親眼所見,我之所以要與你見面,也正是要告訴你這樣。”
“等等,等一下,你的意思說是朱芳菲已經不存在了,變成一臺發生器?”
論見識,已經經歷過三個世界的胡憂真是無人能敵,可李秋水今天說的這些他真是很難去接受。
“也可以這么理解吧。”李秋水嘆息道:“你也可以把這想像為一種融合。總之朱芳菲現在就是那臺暗物質發生器。”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胡憂曳道。看來不但朱芳菲變了,李秋水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酒吧女老板。她的話對胡憂不再有信服力。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證明給我看!”胡憂肯定的說道。要想讓他相信,就必須先讓他信服。
李秋水猶豫了一下,道:“好吧,你過來摸我一下。”
“什么?”胡憂瞪大了眼睛。他和李秋水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在平日的接觸中,也有過握手之類的觸碰,這算是什么證明。
“你先摸我一下。我讓給你解釋的。”李秋水肯定道。
即然是這樣,那就摸一下吧。
胡憂伸手碰了李秋水一下。濕潤如玉,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也許是覺得胡憂的觸碰太少,李秋水要求胡憂抱她一下。擁抱可以是朋友之間的。以李秋水和胡憂曾經的交情,這個要求不算過份。
胡憂給了李秋水一個擁抱。
“感覺怎么樣?”李秋水問道。
“沒什么特別吧。”胡憂也不好說什么別的。反正這個擁抱確實和平時的抱人的感覺是一樣的。
“嗯,現在你再抱我一下看看。”李秋水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胡憂心里更奇怪,不過他還是按李秋水的要求做了。
這一抱,胡憂神色大變。
居然什么都沒有碰到,這怎么可能。
“你”胡憂連話都說不出來,以前他一直就不相信世上有鬼,可是現在,他不敢再那個篤定了。
李秋水明明就在胡憂的面前,胡憂居然沒有抱到她。
準確來說應該是胡憂的手從李秋水的身體穿過了,李秋水就像是一個光影,看得見卻摸不著。可之前明明是迸有實體的呀。
“現在你相信了吧。”李秋水神情沒落道。如果不是胡憂要求,她并不想讓胡憂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怎么會這樣,你是人還是鬼?”胡憂叫了出來。這一刻,他真是無法控制自己。
“這世上并沒有鬼,鬼的出現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為,一種是更高的人們無法理解的科技。我屬于后者,朱芳菲的情況和我一樣,不過她是真正和暗物質發生器溶合的,比我強大太多,我不過是她的附屬。”
這一瞬間,胡憂明白了那些戰機和突然亮起來的顯示器是怎么來的,那些戰機和顯示器里的人像都是朱芳菲虛擬出來的,但和常人理解的虛擬不一樣的是他們可以從虛擬轉化為真實。
“你是死,還是活?”
胡憂不再問是人是鬼,按李秋水剛才說的,世上并沒有鬼,李秋水的情況屬于胡憂沒見過的高科技,一種人和暗物質發生器溶合后得到的無封釋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想是死還是活,你就當我是活的吧,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的能量不多了,咱們抓緊時間吧。朱芳菲已經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朱芳菲,她對整個世界充滿了恨,她要毀掉這個世界。”
又一個要毀掉這個世界的人,之前江念祖就是毀掉整個世界,但他沒能成功,而朱芳菲
胡憂不敢想。他能阻止江念祖,那是因為江念祖勉強還算是在人,朱芳菲這算是什么,能虛能實,能真能假,就算是面對面,胡憂想要碰她一下都沒什么可能,又拿什么去阻止她呢。
“我能怎么辦。”胡憂嘆了口氣歷過那么多事的他,第一次感覺到那么無助。敵人再強大他都不怕,就怕敵人跟本就不能再算是人呀。
“你拿把刀出來。”李秋水道:“你拿刀劃我一下看看。”
“這”
又是不明所以的要求,胡憂猶豫著還是拿刀在李秋水的手指上劃了一下,而后,他再次像被驚著的貓。
“你出血,怎么會出血?”
“因為我現在是實體的。你可以把我看作虛實兩面,我在虛擬的時候,你傷不了我,不過我也同樣傷不了你。我要想傷你,必須是實體的狀態,而在這個狀態下,你也可以傷到我。我的實體和正常的我是一樣的,刀割了也會痛,血流多了也會死,所以這一戰你雖然是很艱難,但并不是沒有贏的可能。好了,我必須得走了,要不然被朱芳菲發現,我的下誠定會很慘。記住,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下,都不要放棄,我會想辦法幫你。”
“謝謝。”胡憂無比真實的道謝。
什么是朋友,這才是真正的朋友☆秋水自己的自境都很艱難,她卻還想著幫胡憂的忙。
李秋水告訴胡憂的這些東西真是太重要了,要不然,朱芳菲的大軍突然出現之時,當士兵突然發現他們的武器跟本打不中人家之時,那后是什么后果
真是想都不敢想。
“對了,你不用擔心那些戰機,世界是平衡的,你們的戰機用不了,朱芳菲的戰機也用不了,你看到的那些是無法實體化的,造成不了傷害,不過你也不可大意,要隨時留意自己的文明程度,如果發現你的戰機能用,那就要心朱芳菲的戰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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