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毒,你他娘的真毒……”星空戒內,荒魅只覺毛骨悚然,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易會弄這一出,仔細一想看似驚險實則巧妙,除非宋長老瘋了,才會在眾人面前分說。而許易要的可不就是宋長老不解釋么?
“這,我,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李正和急得快要掉淚了,兩千玄黃丹,五分年利,這么一份沉甸甸的擔子,足以將他壓死啊。
圍觀眾人徹底無聲了,先前或許還有懷疑,如今許易直接召喚出了宋長老,宋長老那氣鼓鼓的樣子,分明是早就惡了李正和,李正和真是天大的膽子,敢借兩千玄黃丹,還敢賴一個長老的賬。
“這,這到底是怎么了?”蔣笑一臉茫然,邵子君面上泛光,用肘輕輕拐蔣笑一下,“你這小老弟到底有沒有許人家,小伙子真精神啊,勉強入得姐姐法眼了,勞您駕,給介紹一下。”
蔣笑啪的就是一下,拍在邵子君臀上,“看你放蕩的,越來越不成樣子。哎,你說如意這孩子我現在怎么越來越看不明白了,也不知他現在這樣到底是好是壞,真希望他不止有改變的勇氣,也有改變的能力。”
邵子君正待接茬,便聽李正和瘋了一般狂喊,“我招,我招,我都招,是葉之凡,是葉之凡指使我的,他欽慕邵子君,邵子君不理會他,他認為是邵子君的閨中密友蔣笑從中作梗,而且摩崖會上,蔣笑又讓他丟了極大的面子,他心中惱恨至極,便想出這個辦法,逼迫我出招,來敗壞蔣笑名聲,讓她在南極宗不能立足。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鐘師兄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涉世未深的溫室修士,哪里經得起許老魔的搓揉。許易將他逼入絕境后,再悄悄傳遞意念,承諾給他個活路,他立時就招了,相比滅頂之災,葉之凡的那點人情算個屁。
“你,你無恥!”邵子君指著李正和怒罵,她腦回路再大,也想不到蔣笑竟是替自己受過,背后還是葉之凡那混賬在耍弄手段。蔣笑盯著許易,臉上放出燦爛的笑來,笑著笑著,淚水爬滿臉龐。
“張泰張師兄,現在你怎么說?”許易目光掃向張泰,張泰屁滾尿流,旁人不知道李正和,他和李正和卻相交甚深,知道李正和絕沒膽子去找長老借丹藥,他哪有那個臉面。
這一切分明就是這該死的鐘如意胡編亂造的,可關鍵是宋長老竟然認了,這背后的問題就令人毛骨悚然了,鐘如意能使動長老跟他撒謊,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假如鐘如意也跟自己玩這一手,自己還活不活呢?
再說,李正和都踏馬招了,自己還為誰挺著,張泰一個晃身,躥到蔣笑身前,噼里啪啦,一連抽了自己十幾個響亮的耳光,“蔣師姐我不是人,我豬油蒙了心,吃不住葉之凡的逼迫,只能為虎作倀,我不是人,真不是人吶,為了彌補給蔣師姐造成的傷害,這點心意,還請蔣師姐千萬收下。”說著,大手一揮,十枚玄黃丹漂浮在空中,送到蔣笑身前。
蔣笑怔了怔,揮手收了,“你知道錯了就好,下不為例。”這種人的道歉,她心里怎會接受?可她清楚,她一旦不接受,鐘如意那邊肯定還要有動作,她真的不想給這突然陌生又倍覺安心的弟弟增添麻煩。
至于這送上門的十枚玄黃丹,她萬萬沒有放過的道理,她太清楚張泰這種混賬,丟面子根本不算什么,破財才讓彼輩難受。
果然,他才收了玄黃丹,張泰心中便涌過一陣難受,他獻上玄黃丹不過是做做樣子,買好鐘如意,他滿以為這等場合下,蔣笑不至于厚著臉皮,收了玄黃丹,總要做一番姿態,哪知道是這種結果,疼啊!
“好得很,當真好得很,我老姐挨了欺負,我這個當弟弟的總不能當沒看見,你們都說是葉之凡指使的,就帶我去找葉之凡吧,我倒要看看這家伙是有多不要臉,敢來污濁我南極宗。”許易寒聲說道。
眾人聽得一呆,各自怔怔盯著他,懷疑他是不是在說胡話。葉之凡什么人,那是命輪二境,還有師承的,用李正和這幫人平時打趣的話說,他們是內門弟子,葉之凡那種就是真傳弟子,不成一個層面。
誰都以為許易替蔣笑出了口惡氣后,當會偃旗息鼓,畢竟,許易即便是為宋長老辦事,可架不住葉之凡背后有個孟長老做師父,論名望,葉之凡更是老牌的內門弟子,許易這新晉怎么能比。
“行了,如意,不要多事,姐的事,姐會處理。”蔣笑怒聲喝道,無論如何,她不愿將許易拖入麻煩中去,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許易笑道,“老姐,我難得拔刀相助一回,刀已經拔出來了,不見血怎么能收回,你只管看著便是,今日過后,管教這南極宗再沒有不開眼的,敢惹你。”說完,便押了李正和,朝南遁去。
“這混賬,翅膀是真硬了。”蔣笑跺腳叱道,又急又怒。一旁的邵子君雙目生花,雙手合在峰前,“愛了愛了,笑笑,你這弟弟,一定要介紹給我啊,什么是男兒漢,這才是啊,將來肯定護老婆。”
蔣笑狠狠白她一眼,騰身而起,跟著大部隊朝著許易追去。涼亭中的這幫雅集的家伙,都是八卦界中的急先鋒,趕著有這么大的熱鬧看,豈有錯過去的道理。
許易押著李正和,張泰,趕到幽月峰的時候,葉之凡正在自家洞府的青坪上,擺酒設宴,青坪外的禁制都是開放的,見得這等場面,誰都明白是有人悄悄傳訊,葉之凡提前做好了準備。
“鐘如意,你是膽子生了毛吧,敢來我這里鬧事,識相的趕緊滾,不然,爺爺就讓你這廢命輪徹底變成廢人。”葉之凡安坐不動,先發制人,與座眾人皆神色不善地盯著許易,制造強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