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許易放開了李正和,指著葉之凡道,“三個數,讓你跪著和我說話。”話音方落,滿場一片死寂,忽而爆出驚天動地的嗤笑聲,這會兒圍觀看熱鬧的比雅集會那邊多了近十倍。
“你踏馬找……”葉之凡終于怒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一個新晉內門的廢人指著鼻子說出這么猖狂的話,不弄翻許易,他還能做人么?
蹭地一下,葉之凡沖天而起,大手一揮,四道光柱瞬間出現在許易身側,將許易牢牢困在當中。
“撼天訣,想不到葉師兄竟將撼天訣修到這般地步,這才幾年?”
“師父領進門,修行快十分,古訓誠不欺我,這便是有師父的好處啊。”
“這個鐘如意這是要找死么,他以為他弄翻一個陶晉,便能在內門中也叱咤風云,便是陶晉,只怕現在也沒修出神通功法,就憑他也敢來幽月峰撒野,錯翻眼皮了。”
絕大多數圍觀者,皆是幽月峰中人,他們不知道事由,即便是知道了,最多認為葉之凡輕佻,但絕不會認為鐘如意就可以因此打上門來,這是欺整個幽月峰。一時間,全場都是給葉之凡的叫好聲。
四道光柱才鎖死許易,便又瞬間收緊,葉之凡心中一喜,這螻蟻死定了。豈料,下一瞬,他的眼珠便險些從眶里跳出來,四道光柱憑空消失了,世上豈有此等邪法。
他來不及驚詫,許易已湊到他身前了,葉之凡趕忙祭出最強大攻擊波,誓要將許易一舉擊殺,對,就是擊殺,他占著道理,弄死許易,又能怎的。
強大沖擊波才擊出,許易飛火流星一般的拳頭,便砸了過來,葉之凡狂聲喝道,“死吧!”滿場眾人的心都被抽緊了,蔣笑和邵子君雙手死死相扣,前者已經快要急瘋了。
轟然一聲巨響,葉之凡被砸落在了青坪上,青坪上的偌大玉桌頓時化作碎片,各種杯盤,果品,酒水,四散飚飛。
“這,這,這不可能!”
“葉師兄是命輪二境,這人才入命輪,葉師兄是孟長老高足,神通修煉多少年了……”
“妖孽,妖孽啊,迎海峰出了妖孽,便是陶晉也沒這么妖……”
全場沸騰了,無數道議論聲蜂起,有人看呆了,有人看傻了,蔣笑和邵子君緊緊相擁在了一起,死命拍打著對方的后背,邵子君眼中盡是火焰,激動地喊聲,“蔣笑,我要給你弟生個兒子,一定要……”
“二,三。”許易又連續揮動兩拳,葉之凡的仙軀被他打得盡是裂紋,跪倒在青坪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眼光朦朧而呆滯。沸騰的場面,在這一刻,終于死寂。
忽地,一聲暴喝,“大膽鐘如意,欺我幽月峰無人么?你們都是死人么,坐視一個外人,打上我幽月峰。”卻見一個龐然的身影,霍地出現在半空,來人身上近丈腰闊十圍,著一件烈火般的衣服,氣勢驚天。
“是沈師兄,沈師兄出關了,”
“沈師兄十年前就是命輪三境了,此番閉關修行嫁我神功,已快一年了,看沈師兄的氣勢,一定是大成了。”
“沈師兄容稟,非是我等坐觀,而是此獠突如其來,便和葉師弟戰到了一塊,誰能想到此獠如此陰險,葉師弟一時不察,便遭了毒手。”
來人喚作沈傲,正是幽月峰內門弟子中頂尖的存在,修為和脾氣同樣驚人,在幽月峰中,威望極高,他一出場,所有人都找到了主心骨。
“你就是鐘如意,不管你用的什么手段,既能戰敗葉之凡,顯然是有些本事的,但你敢上我幽月峰鬧事,就得做好迎接我幽月峰不可承受之怒。”沈傲指著許易,寒聲喝道。
許易冷笑道,“我為何來此,葉之凡清楚,你們不清楚,最好還是說清楚的好,總不能叫人說我迎海峰的人不知禮數。李正和,張泰,你們自己來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李正和,張泰早就被許易的神威嚇傻了,再聯想到他背后的宋長老,兼之罪過已經在人前都認了,現在便是想反口,也做不到,只好將事由一并說了。
幽月峰眾人臉上同時一暗,這糟心事兒的確傷面子,而葉之凡追逐邵子君的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人證俱在,還惹得鐘如意打上門來,誰都清楚,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不管你和葉之凡什么過節,上有刑堂,下有各峰的執法長老,有什么問題,你鐘如意可以向上說明,但打上我幽月峰,便是不成。”
沈傲正色道,“沈某也不愿叫旁人說我以大欺小,我給你兩條路。一,被我打得跪倒在幽月碑前;二,自己在幽月碑前跪上三天,反省己過。”
許易哈哈一笑,“我現在總算明白,幽月峰為何能出葉之凡這樣的貨色了,原來是早有不講理的傳統。”此話一出,就是開了地圖炮,幽月峰眾人群情激憤,皆喝罵起許易來。
沈傲一揮手,眾人噤聲,他眼睛瞇起,殺機迸發,“看來是選擇了第一條路,硬骨頭,我喜歡,沈某生平最喜歡摧折硬骨頭。”
許易朗聲道,“區區沈傲,也不過如此,想要和我一戰,正大光明來便是,弄這些廢話,無非是在向迎海峰作解釋,如此舉止,可算色厲內荏,可惜,我的拳頭今天又要再揍一個小人了。”
論嘴炮,許易便是只用一片嘴唇的十分之一,沈傲也噴不過他,他此番話出,徹底激怒了沈傲,沈傲身形一晃,便朝他轟來,渾身泛著金光,并不激發沖擊波和神通,竟是要和許易近戰。
許易不退反進,竟迎著沈傲去了,他同樣不激發沖擊波,以近身戰斗對近身戰斗,兩人宛若兩尊魔神,拳拳到肉,打出滾滾氣浪,驚天動靜,震撼南極宗方圓百里山脈。
“這,這家伙到底是修的什么神通,怎么可能接沈師兄這么多招,天下便有妖孽,也斷不能妖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