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眾人雖是修士,其實都是年輕人,一聽到有關女修的消息,頓時,眾人的八卦之魂,洶洶燃燒起了,緊趕著追問具體細節,李正和佯裝發怒,張泰道,“正和師兄,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你給她兜著臉作甚。”
說著,張泰站起身來,高聲道,“就是冷星峰的那個蔣笑,風風火火,哪里像個女修,數次糾纏正和師兄,正和師兄婉拒后,這又開始寫起了情詩,還說要弄到咱們雅集會上發表,我就記得有這么幾句: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酸,酸得我牙都快掉了,若是芊芊仙子寫的,勉強說的過去,就那瘋婆娘也配……”
“張泰,閉上你的臭嘴。”一聲霹靂,蔣笑風一般地殺到亭間。
“果然是這樣啊。”
“這蠻牛一般的性格,誰能受到了,難為他還能寫兩句歪詩。”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眾人肆無忌憚地奚落著蔣笑,用他們自以為有效的手段,來助力他們的同道李正和。李正和注視著蔣笑,緩緩站起身來,“蔣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很感謝你的青睞,但我對你實在沒那個意思。”
“李正和,你還要不要臉,蔣笑何時給你寫了什么,你胡編亂造,不怕口舌生瘡,天打雷劈么?”邵子君隨后殺到,怒聲喝叱,她和蔣笑交情極好,蔣笑的性格,她更是清楚,志在大道,豈會扯這些。
李正和一拂袖,坐了下來,“你們說沒有,那便沒有吧,只要蔣笑今后不來騷擾我,怎么著都行。我無意敗壞誰的名聲,自不會將此事對外宣揚,還請蔣師妹自重。”
蔣笑氣得渾身發抖,她怎么也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等無賴子,明明一切都是這家伙編纂的,弄到后來,她竟百口莫辯,這混賬怎么不去演戲。
“行了,二位請離開吧,我們的雅集不想被打擾。還有,邵師妹,我奉勸你,少和蔣師妹在一起,對你沒什么好處,你芳姿珍重,素有美名,不要自甘墮落才是。”主持雅集的劉昌倫語重心長地勸道。
邵子君也氣得眼睛通紅,指著眾人,顫聲道,“偽君子,偽君子,你們這幫混賬,旁的不會,端會敗人名節,端的是無恥小人。”她這一開地圖炮,滿座自詡的謙謙君子們都惱了,皆怒聲喝叱趕她們離開。
蔣笑不愿邵子君跟著受辱,氣得眼眸通紅,卻要拉著邵子君離開,便在這時,一道身影飄入涼亭中,悠閑地在李正和身邊坐了,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便聽他道,“欠我們宋長老的三千玄黃丹什么時候還?”
滿場都驚呆了,這是哪跟哪兒,李正和再也無法淡定,蹭地立起身來,指著許易怒喝道,“哪里來的混賬,敢憑空污人清白,給我滾出去。”
“我知道他,迎海峰的鐘如意,算是外門弟子中的傳奇人物,新晉了命輪境,不過連聽聞鼓都不曾震動,不過徒有虛名罷了。蔣笑是她表姐,這是來替他蔣笑張目來了。”一身玄衣的吳金玉冷笑說道。
李正和冷眼斜睨著許易,“原來如此,小子,就憑你這幸進之輩,也敢摻和到我們的雅集會,就憑你,便想要為蔣笑張目,還嫩點,趁我沒發火之前,趕緊滾。”
蔣笑大急,“如意,咱們走,和這幫家伙能說通什么,趕緊走。”他怎么也沒想到許易會摻和進來,她心中雖然滿是感動,卻也不愿鐘如意犯險,畢竟,眼前這幫家伙可不是新進的內門弟子,都有根腳。
許易擺手道,“姐,急什么,事情總要說清楚。不然,宋長老那里,我無法交差啊。”說著,他轉視李正和道,“你找宋元佑長老借貸兩千玄黃丹,年息五分,當時,我可在場乃是見證人,怎的,想不認賬?”
見許易依舊咬定借貸之事,還道出了“宋元佑”長老的名諱,吳金玉那幫人不敢再幫腔,這事兒透著些詭異,總不能是這小子膽大包天,敢拿宋長老來做這幌子。
李正和怒不可遏,“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敢來訛詐我,你踏馬還嫩點。”忽地,他腦子靈光一現,頓時想明白了,眼前這混賬是想來一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來你是不想認賬了,走走,咱們去宋長老面前對質去。”說著,許易站起身來,揮手朝李正和肩頭抓來,李正和身子一晃,竟沒有避開,被許易扣住隱龍關,動彈不得。
許易這一動手,眾人心頭狂跳,盡數躍出涼亭,驚駭許易的實力之余,沒有一人敢向李正和伸出援助之手,畢竟,許易的做派,分明底氣十足,李正和借貸的事兒,八成是真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正和驚怒交集,“你可知老子行將拜入涂長老門下,你敢如此欺辱老子,老子定不與你干休。諸位同道,這時,豈能作壁上觀,張泰,給老子動手。”
他怒聲呼喝,卻無人答應,平日里,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念念詩,臧否一下人物,搬弄幾番是非,談笑風生,稱兄道弟,決然沒有問題,可眼下這局面,一團模糊,宛若一個泥潭。
這個檔口,自然是誰也不肯伸出援助之手,連張泰也默然不語了,他為李正和作倀可以,赴難免提。
“還死鴨子嘴硬。”許易冷笑一聲,催出一枚如意珠,催開禁制,不多時,便接通了,光影浮現,宋元佑長老的形象顯露出來,見得眼前場面,宋長老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他想不明白許易這是弄得哪一出,弄這么多人干什么?就在他疑惑之際,便聽許易道,“宋長老,那兩千玄黃丹,五分的年利,您看咱們……”
他話沒說完,便見宋長老忽地滿臉黑氣,怒聲打斷道,“小子,你自己看著辦,老夫沒什么好說的。”啪的一下,快要氣瘋的宋長老的光影直接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