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面子大不?身份高不?古文拽得酸不?
進到酒樓里坐下,徐子楨才發現自己還真是最后一個到的,所有人都比他來得早,趙桓早說過,今天全城無大小,因此連一眾女的都沒落下,坐了兩桌,連阿嬌這個金國公主都混在了人堆里,嘻嘻哈哈地和胡卿蘇三說著話。
徐子楨和趙桓張孝純坐在了居中主桌,趙桓更是不由分說拉他坐在了上首位,徐子楨還沒回過神來,趙桓就已端了杯酒站起說道:“昨夜大捷,盡滅金人前軍三萬,此戰當屬誰首功?”
底下轟然應道:“徐子楨!”
趙桓道:“那今日這第一杯酒是否該先敬子楨?”
底下又道:“應該!”
不知誰冒了一句出來:“該敬到他鉆桌底下!”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趙桓也笑了,將酒親自端到徐子楨面前:“子楨,此乃今日頭一杯慶功酒,你不喝可說不過去。”
徐子楨哭笑不得地接過酒,說道:“這都哪跟哪?粘沒喝的大軍可還在城外駐著,現在喝慶功酒是不是早了點兒?”
趙桓一愣,失笑道:“聽你這口氣莫非還打算將那七萬都滅了?”
徐子楨道:“滅不滅的另說,至少得把粘沒喝打跑才算吧?”
底下頓時一片鴉雀無聲,趙桓張孝純以及太原眾官員相顧愕然,面面相覷,趙桓率先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子楨,你……有何妙計?”
徐子楨頂著滿大廳的目光,笑嘻嘻地道:“既然說了是打跑,那就只有一個字——打!”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子楨還沒喝就醉了?金兵左路軍可還有七萬人馬,憑太原城里一萬多將士,就算加上神機營和那一千多雙槍寨的好漢也最多能守住城門不失罷了,可要打跑,有這么容易?
這些人之中只有高璞君不動聲色,因為她是大概知道徐子楨的計劃的,當初她在第一次聽到時也曾流露出和在場這些人同樣的驚訝。
徐子楨對大伙的反應很滿意,笑嘻嘻地道:“怎么著?都不相信是吧?行,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說著對大野道,“把昨夜抓的那些將領全都帶來。”
大野應聲而去,不多久回了過來,身后跟著一串金將,個個摘盔卸甲狼狽不堪,為首的正是金人前軍主將阿普罔。
俘虜們一字排開,徐子楨端著酒杯笑吟吟地踱了過去,挨個看著,阿普罔瞪著雙眼怒喝道:“奸詐小賊,要殺便殺,老爺若是皺一皺眉頭枉為女真兒郎!”
徐子楨嗤笑道:“都被串成螃蟹了還這么橫。”說完一指其中某個金將,“你,出來。”
大野一伸手將那名金將提了出來,徐子楨回身招了招手,將酒樓掌柜叫了過來:“借個馬桶使使。”
掌柜的猛然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么?”
“馬桶,就是便桶,這玩意兒該有吧?”
“啊?哦,有,有!”
掌柜的親自下了樓,很快提了個馬桶回上樓來,站在那里表情尷尬,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古怪,不知徐子楨葫蘆里賣什么藥。
徐子楨捏著鼻子看了一眼,這個馬桶估計有些年頭了,表面的紅漆都掉了不少,看上去斑駁骯臟,他滿意地點點頭,對那個金將努了努嘴:“給他提著。”
掌柜的依言塞到他手里,那金將惱怒萬分,恨不得往徐子楨身上砸去,徐子楨悠悠地道:“你要敢扔,老子就把你扒光了游街。”
那金將手一僵停住,繼而憤怒地瞪著徐子楨,目光兇狠得幾欲噬人,只是手中還乖乖地提著那個臭氣熏天的馬桶。
徐子楨滿意地點點頭,對那金將道:“替我把這玩意兒帶給粘沒喝,順便帶句話。”
那金將強忍怒火道:“什么話?”
徐子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咧嘴笑道:“你就說……老子就在太原城等著他,是個男人的就來決一死戰,要不敢來也行,不過從今以后就別站著尿了,用這玩意兒吧。”說著話對那馬桶指了指,隨即又道,“明白了吧?明白就去給我帶話吧。”
眾金將包括阿普罔在愕然之后很快明白過來,一個個全都暴怒得漲紅了臉,紛紛掙扎著要沖過來與徐子楨拼命,而滿樓的宋人卻都笑得險些岔了氣。
用馬桶撒尿,那不就是說粘沒喝若是不敢應戰就成娘們了么?
徐子楨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對那金將道:“你,回去給我送信,至于其他人……大野!”
大野上前一步:“少爺。”
徐子楨笑瞇瞇地揮揮手:“其他人全都扒光,帶他們滿城溜達三圈。”
那些金將的臉色猛然間變得煞白,阿普罔更是嘶聲大吼道:“徐子楨,你敢!”
徐子楨轉身入席,不再理睬他們,大野和一眾宋兵將那些金將帶了出去,過不多會眾人隱約能聽到阿普罔及那些金將暴怒的吼叫聲。
趙桓笑得有些尷尬,問道:“賢弟,你這是玩哪一出?”
徐子楨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讓大伙看看,金人光著屁股也就那么回事,并不比咱們宋人多點什么,沒什么可怕的。”
趙桓默然,在座眾人卻齊聲叫好。
徐子楨這一招太猥瑣了,但卻猥瑣得很有用,至少從今以后太原百姓在見到金人后不會再象以前那樣聞“金”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