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28:奉旨出山,諸教祖師仙人根源

紀緣御風而行;數十個呼吸,徑過十余里,落入幽瀾苑中。

一眾力士、僮仆急忙出來迎接。

“不必多禮了,方才是不是有人來找我?”

“仙長神機妙算,竟能前知?”

力士中,領頭的秦峰面露驚詫之色:“剛才苑中確實來人了,自稱紫氣閣來的道長,我正準備上山通報您呢。”

說著,從苑中,領出一個身穿青衣,竹簪束發的矮胖道人。

紀緣打眼一瞧,這矮胖道人渾身氣息高深,竟不下三百年以上法力。

“貧道靈智;紀道友,靈鶴真人著我來請你,說到紫氣閣一敘。”靈智道人眼神打量紀緣,執禮甚恭。

“靈智?”紀緣若有所思。

此前找茬的李承云說,泄露自己被真人傳授法術的消息,就是一個叫‘靈智’的前輩干的。

轉而恢復平靜,問:“靈智道友;真人有何事尋我?”

“這倒沒說,還請道友隨我走一趟吧。”

說著,靈智道人袖口一掃,朵朵云霧飄搖而出,席卷在二人腳下。

“那請吧。”紀緣并未動作,任由靈智架風霧乘起二人,騰上百丈空中。

這乘風霧,紀緣還是第一次;站在霧中,看腳下山川河流劃過,頗感新奇。

比御風更為平穩緩和;就是速度太慢了。

煉氣士飛舉;分騰云、遁光、架霧數種。

騰云,往往是萬年以上法力大能的專利;速度極快,能上九霄之外。

而一般數百年、千年道行的,最多就是架霧而行;速度很緩慢。

此外,還有一些遁法;不過遁法亦屬于高深法術一類;專用于逃跑保命,或隱身潛行,短時間內速度超絕,極為珍貴。

幽瀾苑距離紫氣閣七十里;架霧而行,竟要數十個呼吸才能到,速度之慢,可見一斑。

靈智道人在紫氣閣殿前落下霧頭,示意讓紀緣獨自進入其中。

紀緣渡步入閣中,幽靜大殿中,唯有靈鶴真人依舊仿佛萬年不動般,趺坐于法臺。

“真人!”紀緣躬身行禮。

“你既然已練就道術,就快下山去吧。”靈鶴真人兩條白眉,垂下臉頰,他睜開雙眼,滄桑眼眸打量紀緣。

“下山去?”

“真人,你這是要趕我走?”紀緣愕然。

“若不下山,日后定生不良。”靈鶴真人意有所指。

“有人要害我?”紀緣若有所悟。

定生不良;意思是,會發生不好、不利于他的事。

“是去是留,憑君自訣。”靈鶴真人并未多說。

那紀緣當然選擇下山了。

靈鶴真人是掌院真人,歷劫大法師;這等功行,人間萬中無一;高明境界,善能前知,定不會無故放矢。

“可我一旦下山,該往何處去?”紀緣想了想,目光緊緊看向真人,問說。

他還以為,真人下句會說‘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不料靈鶴真人一撫雪白長髯,轉而說:“云州大旱數年;人間天子數次張榜,懸賞萬金求問諸教煉氣士祈雨;竟無人敢揭榜祈雨。”

“你有萬鈞神力,能降龍伏虎;又兼神通廣大,能輕易敗我道院諸位高道上真。”

“既然如此,你去將甘霖祈來;拯救萬民;既彰我玄微道大教威名,這也將是你的一場功德。”

紀緣微蹙眉,無人敢揭榜祈雨?

總不可能,諸教仙人,高明的煉氣士無數,沒有一個會搬水降雨的神通法術吧?

這其中,只怕還有一些隱秘關竅。

“真人,那你還有什么話要交待我嗎?”紀緣想了想,又躬身問。

“你此去;既要心慈,又不能手軟,更不能失我大教氣度。”

“只要拿捏好其中的度;教中自有前輩大神通者在億萬里外照應你。”真人伸指,指了指天上。

真人又取出一卷圖錄遞給紀緣:“你法力太低,可按此圖搭建法壇,以法臺之力,祈一州之雨。”

紀緣點頭,接過那卷法臺圖錄翻看,沒有再說。

靈鶴真人說罷,一揮拂塵:“去吧,今日就下山去,到云州金頂觀,顯露玄微法力,自會有人接應你。”

“貧道告退。”紀緣拱手,緩步退出紫氣閣。

沒有自稱‘弟子’,因紀緣入道練就法力;還沒有輩分,理論上,與靈鶴真人平輩論交。

……

紀緣走后;靈智才疾步走入殿中,滿臉不解:“真人,你為何要救他?”

“此子神通莫測;而今竟連我也看不透。依我看,就算趙承隱將那人請來,勝負只怕也是五五之數。”靈鶴真人搖頭。

想起此前所見滾滾千丈颶風呼嘯山谷,將數十萬斤巨石猶如玩物般,卷在數十里外來回拉扯的恐怖場面。

靈智道人也是不由的點頭:“確實,縱然靈峰師兄成名多年,飛山移石道術精妙,但這紀緣也已算是域中的大能人物,真斗起來,難說勝負。”

這時,靈玄道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真人,我去陵陽郡拘來郡守、縣令調驗戶籍,查過此人祖宗十幾代,又化作游方道人,走訪鄉里了一趟。”

“怎么樣?他是不是異族奸細?”靈智急問。

“不,此子是純正人族;來源清正,沒有絲毫異常;只是幼年癡呆,卻心地純善,后聞雷震,而一朝醒悟,聰慧絕倫。”靈玄搖頭。

“聞雷聲而驚醒?這個…怎么聽起來有點熟悉…”靈智道人若有所思。

轉而,他驀然抬頭:“等等,道經記載,玄明神霄教主;就是秉震澤雷霆之氣而托生人胎!”

“他,不會是神魔轉世吧?難怪小小年紀,天生神力,如此也說的通了。”

道經記載:玄明教祖,號神霄祖師;太古人皇之一;傳聞太古鴻蒙初辟時,其母為部落采桑,遇巨大腳印,其母便印了一腳,回家轉而懷孕。

后生神霄祖師,天生宿慧,神力驚人,能搏虎豹;被推為人皇。遇仙道第一祖師玄君教祖,玄君九老祖師指點,修成仙道,證入萬劫不磨,辟地開天之神通。

開無上大教曰玄明,是為第四位仙人教祖。

也是諸位仙人之中,唯一真正純正的人族。

此外,還有玄穹元皇祖師;是第一尊萬劫難磨之仙人,掌至寶元皇鐘能定時空,橫推萬古擊敗諸天神魔,神通第一。

玄君九老祖師;最古老的仙道開辟者,第二尊仙人,指點過玄穹元皇、玄明神霄等眾多教祖,道判鴻蒙混元,執諸教牛耳,是為諸教第一尊長。

玄素太真祖師;上古神女,煉石補天,掌太素白炁,敗盡諸天真圣,橫推上古無敵諸天。

玄元洞溟祖師;掌至寶洞溟鏡,觀照大千,擅知前后劫數。

還有他們玄微玉京祖師;道參宇宙虛空,智如淵海,開創符箓道術,掌至寶混元金鼎,混元炁逆煉先后天五行,能磨滅不死之軀。

不過,除了玄明神霄祖師外,其余五位祖師,皆系先天之炁托化血肉之軀,或太古神魔轉世人胎。

“這么說,他不是異族奸細;而可能是異教奸細?玄明道派來搗亂的?”靈智道人腦洞大開。

“噓!”

靈鶴真人和靈玄都嚇了一跳,趕緊止住靈智的胡思亂想。

“仙人教祖的事,這是咱們能議論的嘛?靈智你糊涂…”靈玄噤若寒蟬。

仙人教祖的名諱,提都不能提,連想都不能想。

仙人與大道合一,已是道的人格化,化身恒沙億萬諸天。

蜉蝣螻蟻,心里想著仙人教祖;起了念頭,隔著億萬里,教祖就能知之。

這等無上教祖的偉岸神通,恐怖至極。

人家要是不計較便罷了,要是計較起來,天降雷霆,當場將人練成飛灰。

不過玄微教中人,算是教祖徒子徒孫,大家都是自己人,提一下說一下,一般都無妨,祖師爺爺也不會計較。

……

紫氣閣四十里外,趙家別院洞府中。

趙慎呆立在院中,看著天際一條云光落下,顯露出其中趙承隱的身形,連忙上去拜見。

“十三叔,您不是往三山五岳去請高人了嘛?怎么就你一人回來了。”趙慎疑惑。

“哈哈,放心吧;我架霧到九萬二千里外的瑤光山瑤光院,終于請得了一尊前輩高人。”

趙承隱滿臉興奮:“若這大能者能來,絕不枉我們趙家出的十株千年靈藥。到時候,我們將那小兒抽魂煉魄,拷問出他的武學秘密來。”

“是什么高人?真能擒下那紀小兒嘛?”

“此人道號靈峰;也是我教大能前輩,他在瑤光道院修行多年,有飛山移石的大法;抬指處,飛砂走石,能搬運山巒石巖,飛空壓人。”

“別說那小兒萬鈞神力又如何?只要他還是血肉之軀,絕不敵靈峰師兄大法。”趙承隱滿面紅光。

玄微教在域中的道院有不少,不止這云臺道院,趙承隱得道多年,交友廣闊,又有家學淵源,認識很多高人。

著實是云臺道院修士雖不少,不吝數千人,但趙承隱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道院中,有誰能有絕對把握制伏紀緣。

這才架霧飛騰山海,訪三山,游五岳,找道中朋友來制紀緣。

臨近人間變革,殺劫之氣彌漫中州,許多高人煉氣士都閉關不見,或推脫不能下山。

好在,靈峰道人受過他家老祖指點,有因果恩惠;又被他以十株靈藥供奉,才答應出手助他。

“太好了,那靈峰前輩何時過來?”

“嗯,靈峰師兄恰好受命要去人間降一尊大妖;他說待他收拾了那妖魔,煉魔成功之后,抽出手就過來云臺院。”

“約莫,約莫得半月功夫吧。”趙承隱估摸著說。

……

幽瀾苑,紀緣也收拾好了行囊,與殷瑤兒等人辭別。

沒有帶太多東西。

僅二桿金鞭背在背上當做護身兵器;挎著包袱,里面裝著兩件換洗衣服道袍;那卷異獸皮毛,和蜈蜂袋。

至于那粒血靈脂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兒,紀緣都留在了道院中。

臨走時,囑咐殷瑤兒說:“我走之后,萬一那趙家又來尋釁,你們不敵,就將那血靈脂獻上,也算還了他們。”

“終究道院之中,殺人破戒,而且他們要找的是我,應該不會為難你們。”

“那你啥時回來?”殷瑤兒滿臉興奮,終于沒人管著她了。

“快則數日,慢則數月吧。”紀緣也不能確定。

“要是我回來,知道你又無故責打力僮仆,或四處亂跑惹禍;到時,你可就慘了。”紀緣瞪了滿臉興奮的殷瑤兒一眼。

“呸!我才不會惹禍,誰像你啊,走到哪兒,就擱哪兒惹禍。”殷瑤兒吐槽。

“仙長,讓我跟著您一起吧,沿途也能伺候您的起居。”力士秦峰主動請纓。

“不必了。”紀緣搖頭拒絕。

他打算將蜈蜂袋留在幽瀾苑,讓殷瑤兒她們有自保之力的。

但想了想,終究做罷。

一來殷瑤兒這小煞星,要是掌握蜈蜂袋,只怕要攪得道院天翻地覆,無人能制她。

二來,真是趙家來尋釁,只怕人家就做了萬全準備,區區蜈蜂異術,也耐何不得人家。

“好了,你們不必送了。”紀緣擺手,辭別眾人,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