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話鑄長生

27:十年法力;憑虛御風

幽瀾院,紀緣看著堆積如山般的靈物法材,頗為滿意。

取出一個黃皮葫蘆,飲下一口色如琥珀,這就是所謂的‘百花靈露’。

入口微甘甜,絲絲縷縷的精氣,流入內府,五臟六腑,霎時一陣清涼。

“不錯,雖然不能增加法力;倒確實可以調養五臟,而且也能用來療傷。”

“這些修士身上,好東西真不少呢。”

“還有這三株靈藥;倒可服之增加法力。”

打開三個錦盒,盒中分別盛放著兩株靈芝,一株青翠碧玉竹筍般物件兒,都靈光氤氳。

要說寶貴,就這三株靈藥最為寶貝。

兩株靈芝;有數百年藥齡;還有一株喚做青元竹;此竹百年才長一節;脆嫩可口,服用可以增長法力。

至于其它什么法袍;沉香、經幡,對紀緣而言,并無多大用處。

紀緣拿著葫蘆,走入秦峰房中。

“紀仙長。”秦峰面色蒼白,撐著身子,想要起身。

“欸…不用多禮。”紀緣取出一個瓷盞,將葫蘆中的‘百花靈露’倒了幾滴。

“跟著我,倒也真是苦了你們;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找茬;我倒無礙,卻牽累你們了。”紀緣面帶歉意。

說著,將盛著靈露的杯盞遞過去。

“我沒事的,仙長靈藥寶貴;我卑賤之人受不起。”秦峰滿臉惶恐,強撐著起身推辭。

“服下吧,你應得的;有這靈露;明天你應該就能下床活蹦亂跳的了。”紀緣和煦微笑。

那些修士來時;其他力士、僮仆都懼怕的紛紛躲避。

唯有此人,敢上前阻攔,受了一劍斬在肩上;差點將膀子都卸下來,如此盡心竭力,紀緣豈能吝嗇區區靈露。

見紀緣語氣堅決。

秦峰不敢再扭捏推辭,只得滿臉惶恐的接過瓷盞,又堅定說道。

“仙長大恩,峰誓死難報。”

“這本就是你該得的,何談什么大恩大德…”紀緣搖頭,起身走出門外。

“好好修養吧。等傷好了,我有件事情囑咐你去做。”

秦峰看著紀緣背影,心頭卻滿含復雜感慨:“紀仙長年紀雖小,卻真是仙家中,難得有情義之輩…”

或許這在紀緣看來,并不算什么。

但自幼作為殷家奴仆,任打任罵,如牛馬一般慣了的他;卻是第一次,感受到,身為人的被重視和恩情。

于殷家而言;不過奴仆而已,死也就死了,沒有絲毫價值。

“能得仙長看重;這既是我的福分,也是我的幸運,我當誓死報之…”秦峰心頭暗暗發誓。

……

“你又要在哪兒去?”

見紀緣出門,殷瑤兒趕緊跟上來。

“后山去,修煉。”

“幽瀾苑不能修行么?何必要上山去?”

“可以,但我要長久修煉一段時間,不想受人打攪,且幽瀾苑中不好外采天地之氣。”

說著,紀緣看著殷瑤兒:“你也要好好修煉;你入道許久;竟連一道法力也沒練成,上次竟被人一招擒下。”

“呸!那是姑奶奶我還沒準備好,他就偷襲,真不講武德。”殷瑤兒吐槽。

“再說了,你不也一道法力沒練成嘛,說的好像你有多高道行似的。”

說著,她扯住紀緣袖子:“你要走可以;把你那個能喚風的神通;教給我怎么樣?”

“憑什么?”

“萬一又有人來找茬兒;我就能把他們打敗,然后捉住啊,這樣就不勞煩您老了。”殷瑤兒眼中閃過狡黠光芒。

她心頭浮現絲絲貪婪;那可是神通啊。

這傻小子憨憨的,恐怕根本不知道練成‘神通’是個什么概念。

要是她會了這種神通;再練成個幾千年法力,日后縱橫天下,還有誰人能擋?

再不用怕爺爺管束了。

一道風,就把爺爺給刮到天上去。

到時候,第一個把這小子給刮到幾千幾萬里外去吃沙子。

殷瑤兒心頭美美的想著。

“呵呵。我那可不是神通,是招云祈雨術,你家爺爺境界高深;不會連這種小術,都找不到吧。”紀緣搖頭。

“呸…”殷瑤兒并不相信。

身為仙學世家:自幼耳濡目染;招云祈雨術,她能沒見過?

招云祈雨術,說的牛掰,實際上最多喚一道云霧,下一陣雨水。

跟靈玄道人的‘火光神焰術’一般,能招出一條十數丈火龍,那也是靈玄道人辛苦修煉數百年,才能達到的造詣。

僅此而已,威力平平。

而紀緣那呼風的法兒;念動之間,就能招來數百丈狂風,席卷十數里。

要知道,紀緣才區區一年法力不到。

若是紀緣有千年、幾萬年法力;豈不是能招來萬里、億萬里狂風,席卷八荒,橫掃一域?

這根本就不是招云祈雨術。

而是某種‘神通’,某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神通’。

“你要是不把神通教給我;我就出去到處宣揚;讓所有人都來搶!”殷瑤兒惡狠狠說道。

“呵?”紀緣輕笑:“你說,我要是怕人來搶,又何必將神通露出來呢?”

“這…”殷瑤兒瞬間大腦宕機。

她可太清楚紀緣的手段了;要想收拾今天那些道人;都何須用神通。

不論是武藝,還是蜈蜂;隨便哪個那些人也擋不住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沒想干什么,只是正好缺些靈藥法材,又沒有由頭憑白去搶而已。”紀緣淡然說。

“正好,也想看看這道院中,有多少大能高人,手段比我又如何。”

殷瑤兒愕然呆滯:“你!你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你小子不會真以為練成神通,這天下就沒人能制你了吧?”

“那我可沒那么想,我微末道行,豈敢小覷天下高手。”紀緣搖頭。

經過數次與這些修士之士交手;加上自己也已練成法力。

紀緣早不是當初的懵懂小白了。

對于這些修士的根底和能耐,很是清晰。

能覷覦神通的,必然只是些具有微末手段的;不足為懼。

不覷覦神通的;那才是真正可怕之輩;手中必然掌握著更強大的神通手段。

要是無人覷覦還好;若是有人再來覷覦他的法術神通;正好拿來磨練神通。

恰好,要練就風囊,除了異獸毛皮;還差許多珍惜的靈物法材為輔。

“好了,你就留在幽瀾苑中好好修煉;若再有人來找茬;就讓他們上后山來找我。”

紀緣說罷,推開殷瑤兒,自顧自步入竹林,直上山巔。

……

依舊到了上次修煉神通所在的山崖上盤坐。

紀緣從袖囊中,取出錦盒中那一株靈芝;直接揉碎了吞服入腹。

此世之中,修行體系很是簡陋原始;

修行中人對于靈藥,都是這般直接粗暴吞服煉化的。

沒聽說有人會將靈藥煉成丹或煉成丸散。

紀緣沒聽過,沒見過,也不會煉丹。

自然只能入鄉隨俗,直接粗暴吞服。

靈芝入口,化作汁液流入腹中;龐大靈氣,在體內攢動。

外界,盤坐的紀緣面色赤紅一片,身上竟有絲絲白霧騰起。

這株搶來的靈芝,足有五百年藥力。

在體內化作滾滾波濤般的磅礴靈氣,被紀緣不斷運起煉氣法門煉化。

化作絲絲縷縷的法力,不斷增長。

一絲、一縷、一道。

數日后,紀緣睜開雙眸。

此前吞服的那株靈芝藥力,已然悉數煉化。

又取出兩個錦盒。

盒里裝著的,正是另一株五百年靈芝和那株千年靈筍青元竹。

紀緣拿起靈芝,再次揉碎一口吞服。

同時,他還嫌不夠,將那脆嫩竹筍,也一并嚼碎吞入腹中。

滾滾靈氣,在體內瘋狂涌動;身軀數丈方圓,空氣都在陣陣搖曳。

紀緣不敢怠慢半分,趕緊存神煉氣法門煉化。

轉眼,半月過去。

山下沒有傳來響動,也沒有紀緣此前預料的那般,有人再來找茬。

一切風平浪靜。

山巔,紀緣再次睜開雙目,眼底神光閃爍。

感受著體內法力涌動,猶如滾滾長河。

“竟才堪堪十年法力!”

“沒有想象中那么神效;我還以為三株靈藥加起來一千五百年藥齡,足夠我練成千年法力了哩。”紀緣略有些失望。

一來是靈藥年限,僅表示藥齡與靈氣多寡,并不能代表就能練成法力的年限。

二來,還是其中藥力流逝的多,并不能完全煉化。

“這般來看;要想練成五百年法力,豈不是至少得吞服五十株以上萬年靈藥。”

這還是沒考慮法力越深厚,就越難增長的情況。

不過,這個世界;猶如蠻荒之世。

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靈藥,尤其大荒深山,人煙罕至;則更出千年、萬年靈物。

難的是,往往奇珍靈藥生長之處,總有強大異獸守護。

異獸;也就是妖獸;往往肉身強大,智慧低微;天生強大,有的會具有天賦法術。

而妖則不同,妖是飛禽走獸開靈修成,會化人形,能懂修煉,智慧與人無異,能煉法力,學法術神通,與修士一般無二。

只不過人族煉氣士師從仙人道主;而妖則師從洪荒真圣而已。

這二者相比;異獸是神獸、神魔后裔;天生不凡;而妖類,則系凡物修成道行。

看著崖下百步外,那塊數丈見方的巨大巖石。

紀緣念頭微動,神通呼風喚雨再次發動。

十年法力,化作滾滾長河,催使神通。

“呼呼”身側,絲絲縷縷風氣繚繞,颶風呼嘯聲,竟響徹山谷數十里。

須臾間,天地間,數百丈颶風席卷,化作千丈長龍,青色風炁,肉眼可見,卷向巨石。

“轟隆隆!”巨石被風卷住,根基搖晃,聲響如雷震。

下一刻,數丈見方,重不下數十萬斤的山巖,竟徹底離地飛起。

眨眼之間,被風卷起,沖上云霄。

“呼呼!!”風聲繚繞,響徹山嶺,猶如鬼哭神嚎。

“嗖嗖!”卷起數十萬斤巨石,離地百丈,在空中旋轉。

霎時飛山越嶺,巨大巖石,已被風卷至數十里外,遠遠望去,小如芝麻。

紀緣伸手一招,狂風倒轉,又席卷而回。

那數丈見方的,重不下十萬斤的巨巖,在風中猶如玩物一般,被來回拉扯。

呼呼風嘯,震動數十里,聲勢極為駭人。

“果然,隨著我法力增長,神通的威能,也逐步倍增。”紀緣心中十分滿意。

又試演了一番,才將巨石依舊放回原處。

法力增長十倍;神通威能,亦增長不下十倍。

“可惜,這幾天并沒有人來找茬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使我這神通,都沒有用武之地。”

紀緣伸手一抓,指尖帶有一絲無形風氣,在鼻尖嗅了嗅,其中并沒有刀兵之氣。

這是掌握呼風喚雨神通之后,附帶的一些微妙能力。

能抓風氣,識方圓數百里刀兵金戈之氣。

上次那些來搶法術的道人修士,剛到幽瀾院,紀緣緊隨其后就知道根底,立即下山去救殷瑤兒她們。

便是憑借此術,察覺風中金戈殺氣。

這神通之奧妙,真是遠超想象。

也正因此,紀緣雖不敢說小覷道院高人;卻也未再將道院之中,那些千年之內法力的修士,有多么放在眼中了。

“嗯?看來道院又有人來找我了…”紀緣抓住遠處飄搖而來的一縷無形風氣,心頭驀然明悟。

這縷風氣自幽瀾苑而來,包含殷瑤兒和幽瀾苑中力士、僮仆等數十縷熟悉氣機。

但今天,這縷風中,還包含有一絲陌生氣機。

“去看看又是誰找我。”紀緣站起身,在懸崖邊上,一步踏出。

跌足而起,兩袖之間,漂泊一道風氣,環繞周身,竟是御風而離地飛騰。

耳邊呼呼風過,紀緣微閉雙目,身軀似乎與風合一,離地數百丈,掠過山谷空中。

玉簪束發,袖袍飄飛,恍如憑虛御風之仙。

眨眼之間,已在數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