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心

第九十章 云雨花窗下

有感讀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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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過后兩日。蘇珺兮正式向陳于致辭去了一鶴館的職務,與一鶴館諸位同事辭別之時,幾人俱含笑看著她,曖昧非常,弄得蘇珺兮很不好意思,又不敢解釋,只怕“越描越黑”。

之后,阿土也來了萬徑園,蘇珺兮開始準備修葺和整建小醫館及萬徑園里的小藥房。不出幾日,萬徑園的藥房就已經收拾妥當,阿土便成了藥房的小醫童,時常隨著清風識字,辨認藥苗草籽,為日后的學習做準備。

蘇宅附近的小醫館,因為蘇珺兮還沒有最后擬出經營方案來,因此暫時未取名,只請了匠人來,按照她的行醫習慣對小醫館進行改建和修葺。

如此,時間一晃就入了二月,早春乍暖還寒的氣息隨著日漸和暖的輕風悄然蔓延了整個萬徑園。亂點碎紅,平鋪新綠。說得正是此時萬徑園里的花木復蘇和水天一色,粉杏黃芽、新木秀草,正是美景并良辰。

蘇珺兮醒來之時,李景七已經起床了,不在臥房里,這幾日她都起得比較晚,不知是不是早春咋暖還寒的天氣作祟,她習慣性地在暖和的被窩里賴了一會兒,不久清霜進來,挑了帳幔笑著說道:“小姐醒來了?姑爺已經起了,先去了醫館里巡視。”李景七這段時日以來,因為修葺和整建那所小宅需要各處跑動,常常早出晚歸,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蘇珺兮看著斜前方虛掩著的窗戶外的明媚晨曦,眨了眨眼睛,才漸漸適應這突然而至的光亮,旋即含糊地咕噥一聲,算是應了清霜的話,緩緩起身穿衣。

清霜見蘇珺兮此刻的懶怠搖頭不已:“這幾日小姐太累了,不如今日就歇歇吧。”

蘇珺兮這才展顏一笑,恢復了些許生氣:“哪里就累著了,大概是犯了春困,無礙的。”

清霜聞言將蘇珺兮扶至妝臺前:“往年也不見小姐如此,一會兒讓清風姐姐給小姐熬一盞提神的花露吧。”

蘇珺兮點點頭,倒是清醒了許多,一番洗漱梳妝,換上輕便的春裝。吃了早飯之后,便帶著清霜、阿土和兩個園丁去了萬徑園后山的小溪畔。

前兩日,他們已經選好了開藥畦的幾處肥沃之地,蘇珺兮根據藥草的物候等特性,對幾處藥畦做了規劃,今天便是要開始開墾了。

不久清風熬好了花露,用白瓷茶壺裝了,也跟了來,幾人便動起手來。一開始,萬徑園里的兩個園丁見蘇珺兮竟然親自動手,都嚇了一跳,他們還不曾見過哪個主子親自侍弄后園的,即使是素喜養花侍草的,也很少像蘇珺兮這樣,親自,姑且可以說是親自下了地。

蘇珺兮見狀但笑不語,清風笑道:“兩位師傅莫奇怪,往后這樣的情形要常見的。”蘇珺兮的爹爹喜愛侍弄藥草,蘇珺兮幼年時期就跟著他辨別草藥,自然沒少跟著他在藥畦間流連,因此也養成了親歷親為的習慣。只是不做重活罷了。

兩個園丁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蘇珺兮這一忙,就是中午也只是簡單地吃了點東西,總算在未時末將幾處藥畦都整出了樣子。蘇珺兮起身,一旁的清霜連忙接過了她手中的工具,又遞上一條手帕。

蘇珺兮拭了汗,歇了一口氣,便叫大家收工,兩個園丁又巡視了一遍,才停下來,那阿土也是有模有樣的跟著兩個園丁在藥畦里轉悠,隨后回到蘇珺兮面前,蘇珺兮看著他一張臉沾著汗水和泥土,臟得跟只花貓似的不由笑開,問道:“阿土,如何?覺得有趣嗎?”。

阿土此刻穿著一身破舊的打滿了補丁的衣裳,一邊拿沾了泥土的手胡亂地抹了一把汗,一邊點點頭,一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懷期待:“過幾日就能種下清風姐姐教我認的那些藥苗草籽了嗎?”。

蘇珺兮含笑看著阿土點點頭,這個孩子很開朗實在,雖然她讓長玄給了他幾套很普通的新衣裳,他也不扭捏害羞,高高興興地穿了,此刻來干活,卻又換上一身破舊衣裳,也穿得自在,只說破衣裳不怕壞。

阿土聞言心中雀躍不已,懂事地去幫兩個園丁收拾器具去了。

蘇珺兮旋即帶著清風和清霜先回了她住的小樓,待凈過手。還不及沐浴換一身衣裳,從外面匆匆回來的李景七走進來,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蘇珺兮心中疑惑,一邊隨李景七走一邊問道:“怎么了?這么急急忙忙的。”

李景七不減腳步,回頭笑著說道:“跟我去行止軒,我今日看了一樣好物什,來給你瞧瞧。”

蘇珺兮哭笑不得,卻也不再說話,隨著李景七來到了行止軒,略略掃了一眼,卻并沒有發現什么新東西,不由面露疑惑。

李景七瞧見,放緩了腳步,攜著蘇珺兮走到書案前,旋即自己放了手,轉到書案后鋪開澄心堂的宣紙,提筆揮毫,須臾便勾勒出一幅淡淡的早春園景。

隨即擱筆,抬頭,李景七依次指著畫上的花草架、屋宇等處說道:“原先我們打算在這里建所樓房,今日我看了一下,覺得不好。不如在這里建了花架做花廊,到時夏日便可納涼,原來的這樓便不拆了,娘子以為如何?”

蘇珺兮探身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看著李景七筆下的景致忽然對自己的醫館規劃有了些許靈感,暗自記下,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還如此大張旗鼓的。”說罷抬眸望著李景七。

李景七心中頓時一顫,半晌才回神,恍惚間不曾明白。是不是因了這漸好的光的緣故,他覺得蘇珺兮的眼里竟也帶了濃濃的繾綣之韻。

李景七不由走到書案前蘇珺兮身邊,靜靜地看著她,這才注意到蘇珺兮今日只穿了一身利落的春裝,淡然之間忽然多了一絲生動俏皮,就如外頭園子里新抽出的柳芽,而她想必是今日忙著藥畦的事情,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透著,淡淡的泥土味道……李景七頓時呼吸一滯,忽覺一陣微微加速的心跳,伸手攬過蘇珺兮的腰,扶起她嬌小的下巴,俯首便吻了下去。

蘇珺兮被李景七突如其來的動作小小驚了一下,因李景七吻得用力而有些站不穩,微微后仰的身子便倒在了李景七的臂彎里。

李景七吮吸著蘇珺兮的兩片霞唇,漸漸地換作了咬,如疾風驟雨一般,蘇珺兮有些跟不上李景七的節奏,李景七趁著蘇珺兮隱約間的慌亂,濕濡的舌趁機而入,直取她的丁香,溫潤的舌尖挑起蘇珺兮的那一片柔軟花瓣,便仿佛這春日里忽急忽緩的綿綿長雨,時而溫柔無聲,時而急驟震撼。

蘇珺兮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由緊緊抓住了李景七的臂膀,直揉得他的衣裳起了褶痕,緊緊挨著李景七的下半身忽而涌起一股暖流,如一汩春泉緩緩蔓延至她的每一寸肌膚。

李景七挑弄著蘇珺兮的丁香小舌,在蘇珺兮那濕濡隱秘的空間里漸感不能滿足,唇舌隨著最原始和本能的觀感,不停游走逡巡,那濕濕濡濡的吻痕遺留在蘇珺兮的臉頰上眉眼間,逐漸往下,穿過蘇珺兮嬌翹的鼻尖、流暢的唇線和精致的下巴,一路便滑到了蘇珺兮的細白的頸項上。

蘇珺兮的臉在李景七吻至她的脖子時。不知不覺地微微往后仰了仰,帶的兩排羽睫輕輕顫了顫,雙眸微動,偶然睜開一絲隙縫,仿佛那朦朧的帷幔忽然挑開了一點點,漏了帷幔外的光進來,蘇珺兮忽覺窗外的余輝流霞曖昧非常……

半晌,蘇珺兮略略有些空白的大腦終于遲鈍地反應過來,輕呼一聲便要推開李景七,卻動彈不得,不由著急,抓著李景七的臂膀說道:“七郎,停停,開著窗戶呢,快停……”

未及說完,蘇珺兮的話便被李景七含在了嘴里,生吞下肚。

李景七放緩了動作,睜開雙眼徐徐地舔弄著蘇珺兮的兩片薄唇,蘇珺兮覺出異樣,也睜開雙眸,便看到李景七含笑的面容,以及,在這咋暖還寒的春日也顯得太過熾熱的目光。

李景七轉過身子,輕輕舔逗著蘇珺兮,令蘇珺兮只覺得一陣癢癢麻麻,躲閃間不知不覺已經轉到了書案后面開著的窗戶前。

蘇珺兮不曾發覺,忽聽一聲幽幽的輕吟,才發現窗戶已經被李景七關了一半,半扇窗戶旁邊,一枝早開的粉桃不知何時悄悄地伸進了這彌漫墨香的書房,或許沾染了些許春日的旖旎,又或許是感染了這室內無聲蔓延的曖昧,此刻正開得分外妖嬈。

忽然李景七修長的的手臂一帶、一扣,須臾間不過一聲輕響,另外半扇窗戶也被李景七關上了,電光石火間蘇珺兮只覺得眼前一動,那嫩桃便被窗戶夾折了細枝,花影一閃落在行止軒的地板上。

蘇珺兮心下一震,仿佛聽到了桃枝落地的聲音,不及驚嘆,已被李景七一吻封緘,頃刻沉入意亂情迷的深潭。

蘇珺兮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著李景七深深淺淺的吻,感受著李景七漸漸粗重的呼吸,感受著李景七溫暖卻有一些粗糙的手掌,在她已經有些凌亂剝落的輕衣之下游走,所到之處,分明滾燙得令她顫栗,卻又飄飄忽忽無跡可尋。

蘇珺兮越發覺得渾身癱軟無力,扶著李景七的雙手無法借力,人漸漸地就被李景七壓倒在了書案上,那一紙雪白的澄心堂宣紙那墨跡尤未干透的畫就在她的身下。

李景七抽手輕解羅裳,須臾蘇珺兮的身上便只剩下那件瑩瑩其華的肚兜裹胸,凌亂之下,那一道起伏的淺溝柔美的曲線展現在李景七眼前,李景七輕哼一聲,旋即俯首咬起肚兜的絲帶來,濕濡的舌尖夾雜著肚兜的摩挲,毫無規律地輕觸在蘇珺兮胸前敏感細膩的肌膚上,不可預期的酥麻之感瞬間引起她一陣又一陣短暫的顫栗,雪白的皮膚不知不覺間微微泛起柔嫩的桃暈,蘇珺兮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李景七赤露o的肩膀。

李景七手掌那略帶粗糙的質感漸漸下滑,不知從哪里侵入了蘇珺兮的薄裙之下,一陣摩挲之后,蘇珺兮忽覺裙下一陣清涼,只有質感柔軟的輕裙偶爾的輕撫,以及,那無所不至卻又依然無跡可尋的略顯粗質的撫摸一路迂回,在她裙下的每一寸肌膚燃起星火,待那滾燙的摩挲停留在某處,瞬間蔓延成燎原之勢,席卷了她的全身,令她頃刻間跌入無底的深淵卻又自甘沉淪。

蘇珺兮輕輕低吟出聲,腳踝一勾,攀住了李景七的腿,輕抬腰身,渴求那最古老的接合。

李景七深吸一口氣,身子往前一個輕微的俯沖,便順利地進入了那神秘之境。

“唔……”李景七屏息聽到蘇珺兮一聲難以抑制的輕吟,感覺到那令人難以突破的重重包圍,不禁一陣滿足與興奮,又帶著一絲不甘,本能地尋求突破與侵襲和掠奪,不由緩緩動了起來。

蘇珺兮半躺在書案上,覺得身下的那一幅畫皺的快要破碎了,書案上被他們胡亂掃到一邊的筆架、筆硯和鎮紙等物輕輕顫動起來,緩緩游移著,筆架上掛著的豪筆也止不住地晃動著,忽然一只勾得不牢的筆“啪”得一聲落地,在地上不知滾至何處。

李景七的動作漸漸快了起來,一時聲東擊西,一時虛虛實實,一時緊鑼密鼓,一時嚴陣以待……蘇珺兮此刻腦中一片遲鈍與空白,唯有一種身臨戰場的緊張與刺激,以及無顧生死的快樂,可每一處知覺卻又異常細膩敏銳,她感覺到李景七的肌膚漸漸沁出一層薄汗,感覺到李景七噴在她身上的氣息很急,感覺到自李景七鼻尖的低落的汗珠滴在她的身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瞬間在她的身上印下熾熱的烙印……

李景七的手沉溺在她胸前的柔軟里,挑起她柔軟中最敏感的要求……李景七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舔咬間,除了李景七熱乎乎的氣息之外,還有他濕濡的雙唇與她的耳垂接觸的清響……

蘇珺兮一聲低吟,旋即吻上李景七的絡腮處下巴下,貪婪著感受著李景七那剛剛冒出尖的毫厘青胡帶給她的粗礪之感,那最雄壯粗放的氣息。

蘇珺兮一陣舔舐啃咬,李景七愈發難以控制涌遍他四肢百骸蓄勢待發的力量,就仿佛一片狼藉的戰場上繃緊的長弓,等著某一個不可錯過的時機,只要輕輕一松,便能呼嘯而去,直入那最終的敵手胸膛。

忽而,蘇珺兮吻至李景七的喉結,因吻得太急而呼吸困難,不由輕輕一咬停下喘息,李景七便瞬間找到了那個不可錯失的契合點,只一聲清斥,旋即雙手扣著書案的邊緣猛地一個挺身,便如瞬間攻破蘇珺兮的防御般,感覺到了直取蘇珺兮最后的領地所帶來的抒懷與暢快。

蘇珺兮呼吸一滯,隨即感覺到那一股熱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不過頃刻間便蔓延得她找不到那最開始的灼熱之感……仿佛城破,李景七帶著他的大軍瞬間橫掃大境,天翻地覆之中卻是,無盡的滿足與充實,或者,還有圓滿……

蘇珺兮被這些瞬間突然而至的無數感覺弄得心滿意足,身子一軟攤在書案上,腳踝滑下李景七的腿,雙手無力地覆在李景七的肩膀上,李景七伏在她的身上,重重地喘息著,起伏的肩膀使得蘇珺兮無力的雙手漸漸地滑到了他的腰上。

李景七緩緩退了出來,卻仍舊輕輕伏在蘇珺兮的身上,頭埋在她散落一桌的青絲之間,疲憊得說不出一句話。

蘇珺兮的腹上,凌亂地蓋著已經卷成一團的輕裙,適才那激烈的戰場上戰火才息,硝煙未散,繚繚繞繞,在這瀉滿旖旎光的行止軒里平添了幾分激情。

許久,冷卻的情火已經如同退去的潮水一般無跡,只留下整個灘涂撿不盡的愉悅。蘇珺兮感覺到一陣冰涼,身上的李景七才動了動,起身穿衣裳,蘇珺兮適才不覺得累,此刻卻再也動彈不得,躺在書案上閉目養神懶怠動作。

李景七穿好里衣,回頭看著只蓋著一條薄裙的蘇珺兮睡得安然,平靜的面容里,還能在眼角眉梢找到滿足和快樂的蛛絲馬跡,不由露出一個清俊的笑容,旋即俯身連人帶裙子地抱起蘇珺兮,轉出書案,將她小心地放在了臥榻之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在蘇珺兮的身側躺下,將蘇珺兮輕輕擁入懷里,才閉眼睡去。

蘇珺兮真是睡著了,只在李景七的懷里動了動,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便沉沉睡去,絲毫不知,行止軒外昏黃曖昧的落輝已盡,黑夜悄悄漫上了夜幕,一彎清月,幾點孤星,以及不見一絲流云的靜謐,偶爾被幾聲夜鳥的枯鳴啼破,才讓人恍惚覺出深夜的一絲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