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三百三十一章,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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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鎮海府,運河之上,百舸爭流,道路之上,數萬西陸鐵騎迅雷般向戰場上撲來。

這震天的聲勢,似乎讓風云都停止了流轉,而一身戎裝的何塞站立在船頭之上,此刻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遠處戰場上空不斷飄散的狼煙。

但此刻,戰場上的敵我雙方并不知道這些,依然激戰正烈。

半個小時前,隨著一萬飛虎軍團飛虎騎的加入,戰場上的形勢已經越來越有利于漢兵,龍先生已經將西方聯軍左翼的高盧輕騎、鮮卑輕騎已經全部派出,與開始出動的一萬飛虎騎兵,以及隨后加入的一萬飛虎騎,共兩萬人,死死糾纏在一起,但依然無法扭轉場面上的頹勢。

強大的飛虎騎的箭陣、槍林,超出普通騎兵的傲人騎術。讓他們在面對高盧輕騎兵,甚至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鮮卑輕騎兵合圍攻擊的時候,都表現的游刃有余。

高盧輕騎兵勝在人高馬大,力量十足,而鮮卑騎兵勝在騎射精湛;飛虎騎卻無疑將這些優點完全系于一身,游斗有超出鮮卑騎兵射程范圍內的馬上復合弓,近戰又有超出高盧輕騎兵的槍法與力量。

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漢兵右翼、西方聯軍左翼之間進行的這場騎兵決戰已經分出了勝負,飛虎騎正以明顯的速度屠殺著敵手。

但這些并不能讓趙輝城臉上lou出笑意,他心里始終有所擔憂,豐富的戰場指揮經驗與常年對戰術的研究,已經讓趙輝城看出一些別人沒有發現的端倪,這端倪讓他得出一個令他不解驚訝的結論——對面的將領明顯是把這這些精銳的高盧輕騎兵和鮮卑騎兵當成了炮灰。

能將這樣精銳的士兵當做炮灰使用,對方的指揮官究竟要做什么?趙輝城苦苦思索,而在一刻后,隨著遠處疾奔而來的數萬條頓重裝騎兵的接近,趙輝城的眼神一寒,終于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

“對面的指揮官究竟是誰?能這樣明了洞悉我的想法?”趙輝城眉頭緊蹙。

飛虎軍團一共有四萬人,如今已經出動兩萬,可飛虎騎畢竟更接近輕騎,而且這種大型的正面戰場之上,并不適合采取大范圍轉移游動的戰斗方式,就算他將其余人馬全部派上去,與條頓重裝騎兵硬抗,吃虧的肯定是飛虎騎。

但即便這樣,這些條頓重裝騎兵。趙輝城并沒有很擔心,畢竟自己還有底牌可以消滅這些條頓重裝騎兵,可是如今就派出底牌,是否太草率了些呢?

而帝國自太祖建國,唯一成編制的重裝騎兵,就是如今被包圍在鎮海府內的近衛鐵騎。

想到這里,趙輝城卻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朋友,千軍侯呂勝之。

呂勝之看了自己這位朋友兼盟友一眼,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他當然明白趙輝城的心思,立刻點了點頭道:“飛瀾,我的人馬,全憑你指揮調度,必要時,我可以親自上陣。”

趙輝城也不客氣,點頭示意后,一揮手,兩萬修羅軍團的修羅騎翻身上馬,在呂勝之胞弟、修羅軍團副軍團長呂沖之的帶領下,直接沖上戰陣。

修羅騎嚴格上來說,也不是重裝騎兵。但這支帝國三大騎兵軍團的騎兵,素以近戰能力冠絕帝國聞名,人人高頭大馬,手使長戟,而且在馬背兩側還綁有丈長的鐵戟。

這兩只接近三米的鐵戟看起來雖然有些笨重好笑,可一旦沖鋒起來,就有如刀鋒入陣,憑借馬匹來回的騰挪沖擊,可以像旋風一般的切割著敵人的肉體,而且因為兵器長度的優勢,在他們攻擊到敵人的時候,敵人的兵器卻還來不及攻擊道他們的身體。

正是這樣一支騎兵,在帝國乃至整個東大陸都素有“陷陣鐵騎修羅兵”的美名。

這等攻擊如鋒,強勢無比的騎兵,雖然還不是趙輝城的底牌,但卻也是可以正面對抗皮糙甲厚的條頓重裝騎兵的利器。

修羅騎一出,對面的西方聯軍陣中的士兵只覺得地面上一陣震動,接著就看見漢兵陣中一片火云飄來。

這些修羅騎人人三把長戟在身,身披血紅的披風,跑動起來鋒刃如林、血色如云,氣勢奪人,卻正如漫天侵略而來的火云一般,囂張無比。

身在聯軍大營,瞭望塔上的龍先生,透過千里鏡看見修羅騎出動,卻是冷笑一聲:“趙飛瀾啊趙飛瀾,我重裝騎兵纏不死修羅騎,但你想只憑這些修羅騎就想破盡我的騎兵,不覺得太癡心妄想了么?”

說完。龍先生手中一擺令旗,下邊的傳令兵忙急揮令旗,聯軍中路后方的一哨人馬卻是迅速向左翼移動。

這些人馬手中拿著典型的長弓,也是一身撒克遜長弓手的打扮。

但他們身后的背囊卻隱約lou出一抹幽藍的鋒寒。

早就知道一些內幕的田中世光臉色一變:“武侯連弩兵,這么多最新的武侯連弩,你從哪里得到的?”

“我從哪里得到的?這就要問你一心想要維護的那邊的腐朽的帝都了,他們自然有人可以為了我許諾的利益出賣,帝國他們敢賣,四民他們敢賣,國土他們敢賣,你覺得他們還有什么不敢賣給我的么?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開始為什么不出動他們,那是因為飛虎騎攻擊強大,機動如飛,更有騎射之利,所以我不用這連弩精兵去對抗飛虎騎,而是讓機動性更強的鮮卑騎兵配合高盧輕騎去牽扯他們;修羅騎重進攻,近戰能力天下無雙,但卻不善遠攻,身上竹鎧雖能防御普通弓箭,但絕對扛不住這帝國江山軍械場特制的連弩……怎么樣,田中你現在還覺得我是瘋子么?”龍先生回答完田中世光的話,卻是徑直談起了自己的理論。

田中世光當了十幾年參謀,為人又以機敏著稱。在連弩兵出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出了龍先生的心思,心里卻是暗嘆:“他若能將這瘋狂用在正途,為帝國盡心,帝國又怎能有今日之恥辱。”

心里更是對那些肆無忌憚出賣帝國一切的人敢到無比的憤懣,但此刻,說什么似乎都嫌太晚,就算龍先生不出動這隱藏在陣中,假扮成普通步弓手的連弩兵,遠處那蜂擁而來的聯軍大軍,已經注定帝國此戰的結局。

兩萬修羅陷陣騎。繞過戰陣正中糾纏不休的飛虎騎和西方聯軍騎兵,直接撲向那兩萬頓重裝騎兵。

馬背上不斷接近的條頓重裝騎士,獰笑著看著這些飛撲而來的漢家騎兵,修羅騎手中的長戟雖然看起來鋒利,但似乎也并不比他們手中的長矛、鐵槌、戰斧更有威力。

而且無論從體格還是從盔甲、馬鎧上來看,對方都明顯不是重裝騎兵。

漢人竟然用輕騎兵來對抗偉大的條頓重裝騎兵,這不是送死是什么?這些條頓騎士甚至已經可以想象當雙方戰馬接觸到一起的時候,對方人仰馬翻,如水波一般被拍散的慘烈景象。

至于那綁在馬匹兩側的鐵戟,更像是兩根鐵條,看不出有什么具體作用,權當是異教徒瘋狂的手段吧。

可是,當兩軍一接戰,條頓重裝騎士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不說修羅騎手中長戟,單就是鑲嵌在馬背兩側的兩米多長的鐵戟,就可以再條頓重裝騎兵手中的兵器攻擊到他們之前,在這些耀武揚威的騎兵的精鐵鎧甲上開出一道道裂口。

這些傷口無疑是致命的,是血洞,是血槽,甚至接著馬匹挪動跨越的威力,能生生將他們的肉體割成兩截。

更多的騎兵則是被直接戳下戰馬,被無數雙鐵蹄踐踏成肉泥。

這些修羅騎手中的長戟則更是恐怖,戟戟不離那些僥幸逃過雙戟切割的條頓重裝騎兵的要害,三把長戟,組合在一起就如一把三棱的絞肉的刀子,而兩萬修羅騎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絞肉機過處,盔甲破裂,肌肉被劃開,內臟流淌,肢體橫飛,一片修羅血海,尸體、碎肉不斷在地面上堆積。

這種強悍的近身作戰能力,遠處觀看的兩軍士兵都覺得心神震顫,血腥的味道似乎順著冬日的寒風不斷傳入他們的鼻翼。

而身處這血海中心的雙方士兵,側在這血腥的刺激下,不斷嘶聲吶喊著。而若不吶喊,他們甚至會覺得這鮮血刺激的他們下一刻就會爆體而亡。

修羅騎喊殺之聲響徹云霄,這些騎兵常年在帝國各地演練奔襲,可以說是帝國最有實戰經驗的隊伍之一,很多時候帝國官方不承認的剿滅、屠城甚至滅國行動都由他們去完成。

而這也正是當年太祖程云賦予給第一任千軍侯呂布的特權。

而這樣的以實戰練軍的做法,也真正打造出了一支天下聞名的陷陣騎軍。

今日,戰陣之上,修羅騎鐵戟過處,血光沖天,兩萬修羅騎對上兩萬條頓重裝騎兵,條頓騎兵竟然有了潰散的跡象。

當然,這些條頓重裝騎兵的戰斗意志是非常強大的,縱然是很難和修羅騎近身對抗,但并無人退縮。

而且他們的統帥伯格曼臨行前也交待這些騎兵,讓他們服從指揮。

伯格曼卻也沒有想到自己手下這些精兵會遇到修羅騎這樣的變態,否則怎么也要告訴他們保存實力。

而在修羅騎和條頓騎兵鏖戰的身后,飛虎騎對鮮卑輕騎與高盧輕騎的戰斗也即將分出勝負,在飛虎騎強大的攻勢下,鮮卑騎兵已經開始了完全的游斗方式,而場中的高盧輕騎兵更是獨木難支,已經出現了向己方后撤的隊伍。

趙輝城在己方陣中看著這一切,冷峻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能在自己的底牌xian開前,就將敵人斬斷一臂,實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場騎兵間的戰斗,就快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