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三百三十二章,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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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騎兵間的戰斗,就快分出勝負了。”趙輝城心里默念著。

雖然這話沒有說出口,但就連和他一直作對的太史錚面對如此形勢也lou出了笑臉,畢竟大敵當前,能迅速取得勝利,也是他想見到的。

而且現在他的奔狼軍團還不曾出動過,算是完整的保存了實力。

這次帝國西陸開戰,江南各大世家損失慘重,幾個海軍家族幾乎是全軍覆沒,作為江南世家的代表,太史家的奔狼軍團的騎兵如果再有閃失,那么就算帝國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但是江南世家在帝國注定再無說話的權利了。

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看著戰斗進行的曹乾龍卻忽然一指對面西方聯軍后陣:“飛瀾,我不懂軍務,但你看那聯軍陣中似乎正有人馬調動,他們到底為何?”

趙輝城順著曹乾龍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聯軍后陣不斷有煙霧騰起,雖然沒有旌旗舞動。但看著那煙霧行進的方向,應該是從中軍轉移到聯軍左翼。

趙輝城忙舉起千里鏡,透過硝煙和層層人影,忽然凝色道:“是撒克遜長弓手,聯軍統帥想要用長弓陣來破我們漢家的精騎。”

呂勝之聞言,哈哈一笑:“長弓雖利,但我的修羅陷陣騎根本不會kao近他們的本陣,他們能耐我何,如果他們敢上前,兄弟你的飛虎騎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快速解決那些雜碎,直接沖上去,以長弓的射速,斷不是兄弟你飛虎騎無敵箭陣的對手。”

因為撒克遜長弓手的長弓射擊的絕對距離雖然要超過飛虎騎的復合弓,但射速一般,一個久經訓練的長弓手一分鐘也頂多能射出三支弓箭,而這時間卻夠飛虎騎的騎兵射出六只羽箭,加之輪番設計的箭雨,也就形成了飛虎騎的無敵箭陣。

趙輝城自然了解敵我的這些優劣,聞言點點頭,卻是一舉令旗,戰場上的飛虎騎指揮官、飛虎軍騎兵師團長趙徹,立刻率軍變陣,留下三千飛虎騎牽制剩余的敵兵,其余一萬多飛虎騎則直撲聯軍左翼的本陣,卻是要搶在那些長弓手到達之前先殺過去,以逸待勞。用飛虎騎最擅長的中距離箭陣解決掉這些士兵。

這邊飛虎騎一移動,瞭望塔上的龍先生很快就發現了漢兵陣中的異常,冷笑一聲,再次揮起手中令旗,本來在左翼后陣人群中的的萬余預備騎兵忽然下馬,扔掉了手中長槍。

而這個時候,聯軍左翼前已經亂成一片,煙塵亂舞,喊殺一片,人影幢幢,所以千米外的漢兵也根本無法觀察到對面的情況。

而趙輝城等人的目光都被聯軍中軍的移動吸引過去,一時間行也沒有注意到這里。

加之這一萬人馬動作實在迅速,等飛虎騎沖至身前,他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連弩。

這種近距離的射擊下,就算是飛虎騎也無法迅速做出閃避,瞬間,在弩箭高速迅猛的穿透之下,前三線的兩千名飛虎騎幾乎損失殆盡。

而等飛虎騎舉起手中復合弓反擊的時候,這些聯軍士兵陣前已經豎起了高大的盾牌陣。

就這樣,不出幾分鐘,沖擊而上的萬余飛虎騎折損了近四千余人。比剛剛對抗高盧輕騎兵和鮮卑輕騎兵的三萬敵軍,還要損失慘重。

當然,后幾線的飛虎騎的漢兵也及時的射出了他們的反擊的箭雨,那萬余敵兵也折損了三千余人,可是這個時候,從中路移動來的“長弓手”也已經趁機抵達了左翼。

這些長弓手將手中偽裝的“長弓”扔掉,舉起手中閃發這寒光的三發連弩的時候,對面沉穩如趙輝城,都忍不住怒喝一聲:“混蛋,好毒辣的手段。”

隨著他的這一聲怒吼,萬弩齊發,直奔剩余的飛虎騎而去。

此刻,金山府下,西方聯軍雖沒有連弩之利,但勝在人數優勢,正不斷的涌向奔襲而來的陳重等人。

陳重手中馬槊長又丈三,按照帝國度量衡也就是近三米的長度,可刺可劈,掄砸起來更如鐵棍一般。

擋在他面前的伯格曼手下的條頓騎士就如紙殼一般,一馬槊下去,再厚重的鎧甲都是連人帶馬被砸倒在地。

更何況陳重不是一個只會用蠻力的家伙,他這條馬槊就如一條毒龍,招招都往敵人的要害而去,三十幾斤的馬槊在他手里卻和繡花針一般舉重若輕。

雷東風曾和江筑英、陳重一起探討過他的馬槊之法,以江筑英世家出身見過不少精妙長兵技法的眼光,卻也看不出陳重的馬槊之法流傳于誰?

雷東風也只能猜測,可能陳重本不姓陳,是他家人為了避禍才改名換姓,而他可能也如李炎一般。是前朝某位大將的后代,這武功謀略流傳了下來,但很多往事卻已經遺失在歲月的長河里。

但不管如何,陳重的馬槊之術絕對屬于帝國的一流長兵之法卻是不爭的事實,加之陳重從小修煉,又得到了江筑英槍術的指點,將槍術中的精妙融合進馬槊之中,更添幾分靈活與毒辣。

眼看敵人一個接一個倒在面前,而遠處的伯格曼正在一群士兵的護衛下沖擊著端木拓的槍陣后方,陳重心下焦急,大吼連連。

每一聲怒吼,都會有一個聯軍騎兵掉下戰馬,或者有一道血箭飚起。

一槊殺一人,十步蕩千軍。

前后一千余名伯格曼的親衛騎兵,每個人幾乎都擁有超過普通條頓重裝騎兵數倍的武力,雖然可以死死的糾纏住這些漢兵藤甲騎兵,但面對陳重的時候,卻根本無法抵擋。

面對這樣絕對的武力,就連這些可以為伯格曼而抱著必死之心的騎士,心底有泛起一股惡寒,一個個條頓國內,甚至在西陸都小有名氣的騎士,在陳重手中的馬槊之下慘死。

而那個男人也根本不給這些人使用什么所謂絕招的機會。就是簡單的掄砸突刺,那馬槊就好像虛空而來的死神勾鐮一般,就取走了和他為敵者的性命。

但這些條頓騎士已然陷入了一種忠心護主、死而后己的瘋狂狀態,雖然內心恐懼,但還是怒吼著、咆哮著,殺向陳重,而伴隨著陳重每一次馬槊的揮起,這吶喊聲就會被生生憋在胸腔之中,變成沉悶的骨裂之音。

就算是甚為敵人,面對如此悍然不畏死的敵軍,陳重都不禁慨嘆。這樣的敵手雖然愚蠢,但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只是這種勇猛表現對于現在的狂瀾軍岌岌可危的形勢,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對于端木拓來說,敵人異常的頑強勇猛,帶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卻還不能讓他感到畏懼。

他更擔心是這幫手下的安危,當然這批士兵跟隨他參加這次突襲,本來就是十死九生,只是現在還不到他們死亡的時間。

端木拓作為一個優秀的指揮官,現在是異常冷靜。

自己的五百藤甲騎兵雖然勇猛,但面對的畢竟是三千敵軍的圍攻,卻還是有所不敵。幸好戰場夠大,而端木拓的目的也是將這些騎兵吸引開,減輕那兩千五百名狂瀾軍藤甲白桿槍兵的防守壓力。

于是,在聯軍大營的左翼,端木拓和他的手下,在順利的沖進三千高盧輕騎兵的本陣后,就開始不斷的兜著圈子,用漢兵騎兵最常用的狼群戰術,不斷的放著高盧輕騎的風箏。

也幸好這些高盧輕騎兵的射術一般,加之漢兵有藤甲護身,否則這樣對比懸殊的戰術還真不見得能成功。

但端木拓手下騎兵因為偷襲要保證能順利沖出密道,所以并沒有像一般狂瀾軍騎兵那樣選擇騎三河馬與西域良馬交配改良的高頭戰馬,而是騎的普通的帝國戰馬。

這種戰馬耐力一流,但速度卻很一般。而反觀這些高盧騎兵,人人都是西陸戰馬,因此在速度上明顯快過這些漢兵藤甲騎兵一截。

如果不是端木拓指揮靈活,一直繞著敵人從營地內,被關怒白殺得四處潰散出的散兵游走,早就被這些高盧騎兵圍困住了。

此刻,敵人最少已經倒下了五百余名,而漢兵不過折損了幾十人,這樣的戰績已經可以用輝煌來形容。

“王團長,你帶一半人馬沖出包圍,回到本陣,配合白桿槍兵作戰。”端木拓大聲對身邊的王建堂吼著。

呼嘯的寒風涌進他的胸腔。那絲絲的冰涼順著他的血液奔涌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端木拓本有些乏力的軀體瞬間一震。

王建堂,這個同樣來自川中,曾經身為雷東風的親衛隊長的熱血男兒,如今也已經是一團之長,這次卻是誓死請戰,跟隨端木拓做突襲之兵。

此刻,他聽端木拓這樣喊,立刻吼道:“那師團你怎么辦?”

端木拓冷然一笑:“我到要看看這些西寇能把我怎么樣,說完卻是一拍戰馬,呼喝著帶領人馬直接沖向了剩余的高盧輕騎兵的本陣。”

這一去,卻是絲毫不猶豫,而當端木拓帶人沖進高盧輕騎兵的陣中,就如殺星入陣,xian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王建堂一咬牙,知道端木拓這是要舍身將高盧騎兵纏住,好給陳重與白桿槍兵創造機會。

因此他毫不猶豫,帶領其余人馬,繞過營地空隙,直插白桿槍兵的防御陣地。

在這搏命的戰場上,根本不會留給這些漢兵猶豫的時間,殺星怎樣?只要能殺盡敵人,殺破敵膽,就會給兄弟袍澤留下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