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府管事的帶領下,小黃門左豐,呂布便來到了多少人在心中,夢寐以求都想來到的張府正堂。
此時在正堂上,坐著一位皮膚白皙,五官端正,帶有幾分陰柔,烏黑的頭發束著一頂玉冠,一身紫金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祥云玉帶,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富貴氣。此人便是十常侍之首,被漢帝劉宏成為讓父的張讓。
“仆,見過讓公。”在進入正堂后,小黃門左豐,恭敬朝張讓拜道。
因為在來之前,呂布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出,所以他便是一身重甲披身,想要似小黃門左豐那般,向十常侍張讓行拜禮,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于是便行了個標準軍禮,沖坐于正堂主位的張讓,行禮道:“末將呂布,見過讓公,請恕末將甲具在身,不能向讓公行拜禮。”對于細節,呂布拿捏得死死的,雙手更是捧著自己要向張讓,所送重禮的禮單。
伺候在張讓左右的大管事,在見到這里后,便踱步前來,接過呂布手中的禮單,隨后便恭敬朝張讓送去。
作為主位的張讓,臉上浮現出幾分陰柔的笑意,對行拜禮的小黃門左豐道:“福貴何必這般,快快起來,唔這就是在廣宗之戰,擒殺賊首張角的當世猛將,呂布,呂奉先吧,能見到奉先,仆這心中甚是歡喜。”
在十常侍張讓的提醒下,小黃門左豐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笑容,便在一旁管事的引領下,做到了側首位。
“讓公謬贊了,末將不過是僥幸之下,擒殺了那賊首張角。”呂布臉上帶著幾分笑容,對坐于主位的張讓說道。
此時的呂布站直,那雄偉的身軀,散發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勢,這讓坐于主位的張讓,看后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不由得便夸道:“端是一位猛士,快賜座。”
得張讓令,這在旁的管事,便引著呂布坐在了與小黃門左豐相對之位,說來讓呂布在心中覺得有些可笑,這張府正堂的格局,竟有幾分與漢室朝堂相似,真不知這張讓是在漢帝身邊,服侍過火了,還是如何,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府宅,竟也多懷念著他服侍的地方。
對面的小黃門左豐,笑道:“讓公,這奉先當真是我漢室第一猛將,若非此前沒有門路,絕不會暫投效到那皇甫嵩麾下,為我漢室平定這黃巾賊亂。”
“此次在奉陛下制詔歸雒陽途中,仆親眼所見,奉先單騎殺敵,縱使敵軍有千余眾,竟被奉先殺得丟盔棄甲,如此才使得我漢室武德之地,最終從那西域胡族之手得以解放。”
翻看著呂布奉上的禮單,張讓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在聽到小黃門左豐所講的這些,更是驚嘆道:“仆竟不知此事,似這般驍勇之姿,奉先當真稱得上我漢室第一猛將。只是不知此次奉先前來仆這里,所為何事?”說到這里,張讓那神情間流露出幾分疑惑,眼神中帶有不解的看向端坐著的呂布。
聽張讓這般詢問,又看了眼對面的小黃門左豐,見小黃門左豐,那臉上帶有幾分意動,呂布‘忙’拱手沖張讓道:“此次末將隨左黃門前來拜訪讓公,實則是為拜入讓公門下,還請讓公,不以末將出身行伍,而心生厭惡。”
“正如左黃門所講,末將出身邊地寒門,似朝中這些大臣,根本就看不上末將,但看著我漢室遭那黃巾賊禍亂,末將這心中是異常悲憤,無奈之下只能暫投左中郎將麾下,以此報效我漢室。”
“只是在隨左中郎將麾下,平定黃巾賊亂的期間,雖說末將多立有功績,或是因為末將出身邊地寒門,使得這朝中大臣的心中,并不想讓末將得到應有的封賞,畢竟在這些大臣眼中,末將不過是一粗鄙的武夫罷了。”
“就好似那功績,本身就應該由他們這些出身士族、豪強的門生故吏獲取才好,末將雖心有不忿,但怎奈無地訴說,好在在這期間,末將遇到了左黃門,進而幸得可見讓公,這使得末將心中之屈得以講出。”
因為心中很清楚這張讓,極為厭惡朝中這群出身士族、豪強的官員,本身就是天然的兩個敵對勢力,所以說再講出這些后,也使得那張讓心中對自己生出幾分好感。
“竟有此事?!”張讓神情間帶有幾分驚怒,看向呂布說道:“奉先不必擔心,此事仆定會為奉先伸張。”
此時,那小黃門左豐義憤填膺道:“這朝中那些大臣當是可惡,明明是奉先的功勞,可偏偏為了自己的那點權勢,竟根本不顧我漢室功臣所想,無端打壓我漢室猛將,若人人都像他們這樣,日后還會有誰為我漢室?”
或許是因為自身利益考慮,或許是因為呂布奉上的大禮,這使得張讓的心中,已經在思索該如何安置呂布。
畢竟對于此時的張讓來說,雖說其現在在漢室握有權勢,但是這麾下能拿得出手的武將,卻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若能將呂布攬入門下,這對于他日后鞏固權勢,將會有著奇效。
聽小黃門左豐講到這里,那張讓便道:“奉先,汝先在那北軍駐地好生待著,此事仆定會為奉先討個說法,定不會讓我漢室功臣,就這樣被那些奸臣寒了心。”
“末將謝過讓公伸張。”聽張讓說到這里,呂布遂拱手說道。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與這張讓相見并不只是這一次,所以說呂布并不急著,將這心中的想法全盤托出。
畢竟這只是自己與張讓的第一次相見,先在張讓這里刷些好感,那比什么都重要。
盡管說在呂布的心中,非常厭惡這一套,但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官職,有些時候就需要這般虛偽對待。
縱使是會讓自己身上背負罵名,但是在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前,這些許的罵名根本就不算什么。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是那般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