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小說家

第二二四一章 智商壓制

“龍魂。”

“已經有人得到了!”

地下有金泉,其泉若水——酒泉。

烏孫,酒泉之地。

這座城池在通往西域的途中,還是相當繁鬧的,就是建筑風華上同諸夏迥異,很有異邦風味。

城中,一座由天水商會出資興建的天水酒樓很是明耀。

在天水酒樓內,你可以享受到來至于西域、諸夏的各種美酒,還能夠品味四極之地的美味。

更可以在一樓大廳欣賞到各種不同的舞女舞姿,無論是烏孫國的貴人,還是往來的富商,多有再次匯聚,

坐于三樓的一隅清靜雅間之地,墨鴉品味著手中美酒,說道一事,看向窗外,這里……還真熱。

尤其對于自己的裝束不友好,黑色尤其吸熱,盡管己身入玄關,無懼寒暑,終究不一樣。

同自己相比,白鳳那家伙舒服多了。

龍魂!

這是郡侯大人親自交代的事情,要將龍魂帶回去,墨鴉覺得事情不難,主要就是不知道龍魂現在的下落。

從天水商會收攏的消息來看,龍魂現在應該被人得到了,否則,現在整個河西之地不會如此。

“龍魂!”

“郡侯所言,是龍族貔貅的血脈后裔,實力隱約玄關層次,性情喜好吞噬五金jing鐵。”

“體型不大。”

“以我等之力,足可將其鎮壓。”

“尤其郡侯之言,龍魂和西域樓蘭國有很深的聯系,如果實在找不到龍魂,跟著樓蘭的人就行了。”

“樓蘭之人!”

“算著時間,應該有消息回來了。”

碧藍色的海韻裙衫,秀麗的容顏白皙如雪,長發束起,似柳如絮,手握一杯紫龍珠,霜寒之力施展,滋味上佳。

靈覺之力擴散,籠罩整個天水酒樓。

這里的人很復雜,西域、烏孫、羌族、胡人、諸夏之人都有匯聚,一些人的實力還行,臻至化神層次都有一兩位,先天層次更多。

卻是于他們來說,沒有威脅!

現在,只要能夠知曉龍魂的下落,郡侯交代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也就可以歸于江南了。

“龍魂!”

與列的白鳳也是低語,追尋龍魂的下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只異獸……注定是他們的。

咚!咚!咚!

未幾,雅間的房門響起。

一道白色的流光劃過,白鳳行至門前,將房門打開,掃著敲門之人,伸手接過一份文書。

“樓蘭的人!”

“一直都在,就是隱藏的比較深。”

“城中也有他們的存在,而且最近……正在先后離去。”

快速一覽手上的文書內容,白鳳輕道,天水商會的實力沒的說,果然沒讓他們失望。

“走吧。”

墨鴉、鸚歌二人近前,亦是一覽文書。

有了下落就好。

就怕蹤跡難尋。

呼吸之后,玄光閃爍,雅間之內,已然空無一人。

“衛莊兄!”

“紫女姑娘!”

“紅蓮公主!”

“多年不見,一切安好!”

相聚酒泉五千余里的極東之地。

蘭陵城。

紫蘭軒如舊的二樓雅間,同當年韓國新鄭一般無二的布置,以往這里……不過三人而動,狼神很少入內。

今日,多了一人。

多了一位熟悉之人。

多了一位舊人。

多了一位故人。

青衫儒雅,俊逸凌然,束發為冠,美玉環瑯,拱手一禮,觀眼前三人,輕笑一語,道盡蒼然。

距離上一次一見三人過去許久許久了。

韓國新鄭的淪亡之日,依稀就在昨日,那位最為敬佩和崇拜的好友依稀昨日身死。

他死了。

如他的選擇一般。

家國是他的選擇,家國不存,他也不在了,獨留下自己帶著他的一份文書來到了桑海。

現在,諸夏也變了。

山東諸國不存,只剩下更為強大和昌盛的秦國,秦國一統了九州大地,結束春秋以來的諸國連綿戰亂。

嬴政,他成了天子。

自號始皇帝!

尊貴超越三皇五帝,更不用說三代王者。

從諸子百家勝出了。

法,也是他的追求,當年他將親手刀刻的《韓非子》送給嬴政,也是為了今日之局面吧。

韓國的未來,以他的聰慧,應該一開始就看出來的,諸夏的局勢,他也應該看得出來。

有所為,有所不為。

——良,愿隨之!

他留下的遺憾,自己不會忘記的,何況,自己身上也背負許多人的期待和希望。

衛莊兄!

他還是那般模樣,那般的冷傲不群,多年來,他出手不多,每一次都那般的令人側目。

魏國之事,非大梁出了問題,一切未可知。

鬼谷,他成為新一任的鬼谷子,有聞又突破到了玄關境界,果然還是當年那位實力、謀略兼具的衛莊兄。

紫女姑娘!

歲月仿佛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還是那般的美麗,還是那般的神秘,還是那般的優雅。

比起衛莊兄,紫蘭軒、流沙更為她心力掌握。

紅蓮公主!

如今也長大了,更為的風華明麗,當年她就是新鄭最為亮麗的一顆明珠,現在……更為如此。

自己從未懷疑過。

當年他也是最為寵愛紅蓮公主,自己遠在桑海,也有關注蘭陵縣的狀況,公主……不會有事的。

他去了。

自己會讓他放心的。

語落,整個靜室之內陷入別樣的沉寂,四人就那般站著,一道道目光深處皆劃過諸般畫面。

“子房!”

“你如今也更為俊俏了。”

華美的藤紫色裙衫修飾那婀娜有致的身材,紫女一言打破寧靜,看著面前的張良,趣語柔滑。

“子房!”

“你終于來了。”

“成兒可一直在等你。”

紅衣女子面上不自覺的掠過歡喜,子房……同當年雖有不一樣,卻也能夠一眼認出。

當年的小良子。

如今的儒家三當家,揚名百家之人,如紫女姐姐所言,子房好像更為俊美了一些。

而且,看著面前的子房,更為看到一絲當年九哥哥的影子,當年的九哥哥也是如此。

九哥哥。

自己想念他了。

“你躲在桑海多年,舍得離開了?”

衛莊平靜的看向張良。

自新鄭之后,他就一直待在齊魯之地,在自己看來……他更是在有意識的躲避著什么,逃避著什么。

“審時度勢,順勢而為。”

“把握天樞,方可進退自如。”

“陽遁、陰遁……本為一體。”

張良又是一禮。

鬼谷之道,昔年新鄭有所得,儒家藏書樓內,更有不少的記載,整合百家所學,于有所悟。

“你……你找到大勢了嗎?”

衛莊身軀一轉,坐于靜室深處的案后。

“大勢!”

“一直在變,眼下在秦,將來未可知。”

張良含笑道。

于衛莊兄的性情,當年在新鄭就領教過,一晃多難,還是這般,倒也合鬼谷傳人的身份。

大勢!

自己在桑海多年,是在躲避著一些什么,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別人,因為……大勢不在我。

秦國正盛,何有所得?

秦軍東出,輕而易舉的掃滅諸國,眼下正在對諸子百家下手,墨家、農家都已經那般下場。

儒家!

接下來就是儒家了。

大勢在秦,強行所動,也只是徒勞,近年來的山東諸國舊人、百家一次次行動,儒家都知道。

結果呢?

除了身死一些人,再無其它,反而令秦國少了一些敵人,對山東諸地更多了一絲掌控。

大勢!

還在秦國,想要逆轉大勢,除非有別樣之事。

自己一直在等待。

衛莊兄應該也是一直在等待。

許多有志之人也應該在等待。

“子房。”

“你從泗水郡歸來,一路可有嶄新消息?”

紫蘭軒和流沙的暗子損失慘重,許多消息難以及時收到,儒家就不一樣了,它的實力和勢力幾乎沒有受到影響。

身為儒家三當家,更不用說。

“子房,坐!”

紅衣女子歡喜的指著靜室一處。

“多謝公主。”

張良一禮。

“泗水郡。”

“農家……又有亂事。”

“神農堂朱家事了,蒼璩成了新一任神農堂堂主。”

“不幾日,新任俠魁田虎身死,從農家內部傳出來的消息,是共工堂田仲所為。”

“還有牽扯到驚鯢劍主。”

“六堂堂主凋零,田猛、朱家、田虎都已經不在,田仲被關押,想來也是兇多吉少。”

“蒼璩以神農堂之力,統管駕馭共工堂,再加上和他有聯系的田蜜,魁隗堂也間接落入蒼璩之手。”

“農家一半之力,落于蒼璩手中。”

“另一位勝者是烈山堂的田言,她雖說是一位女子,卻現在統領著烈山堂和蚩尤堂這兩大強力堂口。”

“兩堂之力,絲毫不遜色蒼璩三堂之力,根據暗子所言,田言似乎見了四岳堂司徒萬里數次。”

“想來農家真正兩分了。”

“其一為蒼璩,其一為田言。”

“世事爭鋒,誰可預料?”

“眼下,就看沛縣那里的行動了,似乎……烈山堂田言已經派出使者了,農家女管仲……不愧是農家智囊。”

順著紅蓮公主秀手所指的方向,張良緩步入座,口中話語不絕,提及泗水郡之事。

又是一禮落下,從紫女姑娘手中接過茶水。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蒼璩,子房,你可有所知蒼璩為何如此?”

“他好端端的突然插手農家之事,現在更為掌控農家三堂,一半之力,實力非同小可。”

“可……農家要面對的又是秦國。”

“于此,難解。”

看著紅蓮將一杯香茶落于莊面前,紫女又是微微一笑,行至遠處的長幾前,取過一只自己調制的靜香,燃起。

香韻彌漫。

蒼璩!

田言!

就算一直關注著泗水郡局勢,關注著農家亂局,也難以想象會是這二人成為了最后勝利之人。

二人并無先前六堂堂主。

卻掌握這般大的力量。

“蒼璩!”

“此人該死!”

提及蒼璩,紅蓮俏臉便是微怒,秀眉更是蹙起。

如果不是實力不濟,自己早就親自出手將蒼璩鎮殺了,無論如何,蒼璩也是該死。

“蒼璩!”

“觀其多年來的一舉一動,此人才智無雙,更為妙悟先賢楊朱的真意,自創種玉功,實力驚人。”

“鬼谷都吃了不少虧。”

“諸子百家更是有成百上千的弟子身死其手。”

“他看似秦國一方之人,眼下觀其所為,又非如此,那不合他的性情,他也是一位順大勢而動之人。”

“有農家舉動,子房猜測,可能是因為某些緣故,并非蒼璩真正本意,卻是……蒼璩坐擁農家一半之力,接下來很容易處理同秦國的紛爭。”

“他同江南的武真郡侯交好,果然率眾投誠,則一切無憂,那些力量也能夠為所用。”

“烈山堂田言!”

“觀其現在所為,所謀應該在扶蘇公子身上,能夠成為最后的勝者之一,扶蘇公子怕是難以駕馭她。”

“她所謀……也當有深意。”

持手中茶盞,似乎是烙印火焰紋的瓷器茶盞,不愧是紫女姑娘,連這等珍貴之物都有。

卻也符合紫蘭軒的財力。

火焰紋的瓷器茶盞,就是以小圣賢莊之力,都不能收集太多,實在是存世太少了。

輕呷一口茶水,張良不由的神色微動。

是當年的茶水,是當年的口味,是當年的毫葉。

紫女姑娘……有心了。

蒼璩!

田言!

自己一路之上,也在思忖這二人的舉動深意,可惜……一些消息還是太少,難以有所得。

雖如此,大致的脈絡還是能夠看清楚。

“田言和驚鯢劍主有沒有聯系?”

“子房,田猛身死落于紫蘭軒身上,就是那個烈山堂田言所言,明顯是假的,這人也是可惡。”

紅蓮詢問一事。

子房當年就很聰明,九哥哥就曾多次夸贊。

他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不知道可有所得。

“驚鯢劍主!”

“我曾猜測……田言可能和羅網有關,然……從田言的一些舉動來看,又非如此。”

“卻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田言,她有可能就是羅網之人,至于驚鯢劍主……她應該知道驚鯢劍主真正的身份。”

“和羅網有關,又掌握農家一半之力,又派出使者前往沛縣,一切都……很有趣。”

“咸陽,似乎也有一些小小的風波。”

“有聞,羅網的那位中車府令趙高和公子胡亥,和麗夫人的孩子公子高有些交情。”

“而那位始皇帝陛下又一直沒有立下太子之位。”

“扶蘇公子!”

“難料。”

紫蘭軒自然不會出手殺烈山堂田猛,這一點不需要懷疑,自己也一直沒有懷疑過。

因為田猛于紫蘭軒也是有恩。

而田言偏生說道紫蘭軒衛莊兄殺了田猛,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切入點,再加上后來的一些事情。

張良有理由判定田言、驚鯢劍主、羅網的關系。

縱橫權謀,許多事情更是可以大膽的猜測一下。

“咸陽公子爭鋒?”

“這……有可能?”

“而且,田言為何要污蔑紫蘭軒,紫蘭軒和烈山堂的關系一直很好。”

紅蓮非往昔一竅不通之人,聞張良推斷之言,亦是想到了什么,因為當年新鄭自己就曾經歷過一些事情。

“可還記得我曾傳信于你們的一件事。”

“昔年,韓國新鄭的夜幕破碎,雖然被清理一空,可仍有一些力量前往秦國,融入羅網之中。”

“尤其一些人還占據羅網高位。”

“夜幕的敵人,新鄭紫蘭軒、流沙。”

“我也曾在泗水郡遭遇羅網襲殺。”

“田言將事情落于紫蘭軒頭頂,落于衛莊兄身上,似乎……也不難理解了。”

迎著紅蓮公主的不解神態,張良又是笑語詮釋著,許多事情,自己都可以簡單推斷出來。

不說有十成把握,起碼也差不太遠。

任何事情做下,都有痕跡可循,那是無法改變的,通過那些痕跡,便可探詢秘密。

那是他當年傳授自己的道理,自己沒有忘記。

“夜幕。”

“流沙。”

“紫蘭軒。”

“羅網。”

“咸陽權力爭斗。”

“公子爭鋒。”

“農家之事牽連這么多?”

“既如此,蒼璩又為誰出手?子房,你不是說按照蒼璩的性情他不會插手農家之事。”

“為扶蘇公子?”

“不是聽說扶蘇公子同武真郡侯關系極好?”

“還是說為了武真郡侯?也不像,武真郡侯玄清子位高權重,也不會看上農家的。”

“唉,真麻煩,子房,你是不是一些事情想太多了?”

紅蓮頭大。

在子房面前,怎么突然感覺自己近年來的謀略修行一無是處,就是紫女姐姐都沒有想那么多。

莊也沒有想那般多。

簡直就是和當年的九哥哥一樣,一件事……非要說出一大堆的道理,偏生還都對。

真討厭。

和這樣的人聊天真討厭,因為顯得自己啥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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