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陸濤,至少有一半人認為自己肯定是出現了幻聽!
一個行將老死,所有器官都開始衰竭,甚至還患有肺癌晚期的老人,竟然有人說能治好他全身所有的病癥?
這如果不是幻覺的話,那就是……
“荒謬!”
慕容殤指著陸濤的鼻子大吼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爹和當世眾多名醫齊聚一堂,都無法治愈陳老身上的沉珂,你竟然敢口出這等狂言?!”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附和之聲。
能站在這里的全都是醫界精英,也正因如此,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陸濤能治好陳老!
“陸賢侄。”
李源皺眉道:“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要不要我幫你把把脈?”
這是懷疑陸濤已經瘋了。
陸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不用了,我現在清醒的很!至于我是不是在吹牛,陳老就在哪里躺著,為什么不讓我試一試呢?”
“呸!”
慕容殤啐了一口,冷笑道:“這還需要試?你問問在場的人,有一個相信你能治好陳老的嗎?!大家有誰相信他能辦到的,請舉手!”
慕容殤說完,環顧著四周,果然沒有一個人舉手表示支持陸濤的,就連和陸濤關系最好的顧北,此時也尷尬的將頭扭到了一旁。
“看到沒有?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話!”慕容殤得意的一挑眉,鄙夷道:“還是收起你那騙人的把戲,趕緊滾出這里吧!”
“哎要不說這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呢?”陸濤聳了聳肩,道:“不過你說錯了,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話,至少還有一個人愿意讓我試一試。”
“是誰?!”
慕容殤冷笑道:“你不誰說是你自己吧?”
陸濤沖著臺上努了努嘴,笑瞇瞇的道:“喏那個人不就一直躺在哪里嗎!”
“躺在哪里?”
慕容殤皺著眉轉頭望去,突然面色大變道:“你是說陳老相信你?開什么玩笑?!你別以為……”
“殤兒!”
慕容烈突然低喝了一聲,隨即轉頭望向了玻璃病房中的陳九城,片刻之后,他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沒錯,陳老想要讓他試一試看!”
“什么?!”
“不會吧?!”
臺下又是一陣嘈雜,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視線在陸濤和陳老爺子之間來回掃著。
慕容殤急道:“爹,難道真要讓這個騙子進去……”
“閉嘴!”
慕容烈呵斥一聲,沖著陸濤招手道:“陸濤,既然陳老已經同意了,那就進去為他老人家診斷一下吧!”
“這個……”
聽到這話,陸濤卻遲疑起來,就這么一遲疑的功夫,慕容殤就又來了精神,指著陸濤的鼻子大笑道:“哈哈!這騙子果然是虛張聲勢!您一同意他問診,他就徹底慫了!”
“慫你妹啊!”
陸濤沒好氣的拍開他的爪子,沖慕容烈道:“慕容前輩,我現在就診治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治病的方法是不傳之秘,你總不能讓我這么多人面前……”
說著,他四下掃了掃,重點瞪了慕容殤幾眼。
“你說我慕容家會偷你的方子?!哈……哈哈……”慕容殤夸張的笑了幾聲,狠狠的啐道:“呸!我慕容家什么藥方沒有,會窺伺你的爛藥方?”
陸濤聳了聳肩,淡然的道:“能治好陳老的方子,你們家就肯定沒有,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出手了。”
“你……”
“好了!”
這次卻是李源出口喝止了慕容殤,就見他腳尖一點,身子如鵬鳥一般騰空而起,探手在玻璃房頂端一扯,隨即飄身而下。
而那卷起來的布幔也隨之披散而下,遮住了整個玻璃病房。
李源拍了拍手,道:“好了,這下子,賢侄你可以放心問診了吧?”
“當然可以。”
陸濤推開慕容殤,大踏步走上了主席臺,撩開布幔就準備鉆進去。
“陸濤!”
慕容殤卻心有不甘的叫住了他,大聲威脅道:“陳老和我慕容家世代交好,如果你敢拿他老人家的安危開玩笑,那也別怪
我慕容家不講情面!”
“說得好!”
話音未落,韓彬也從人群里跳了出來,有樣學樣的大喊道:“陳老和我‘毒手藥王’一脈世代交好,如果你敢拿他老人家的安危開玩笑,那也別怪我韓彬不講情面!”
‘毒手藥王’趙不歸聞言微微蹙了蹙眉,想要開口呵斥,不過想到陸濤要敢拿陳老開涮,被教訓也是應該的,于是最終就沒有開口。
陸濤回頭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后什么也沒說,直接鉆進了布幔里頭。
進了玻璃房之后,就見陳老正笑著打量他,只不過老爺子的精神頭不怎么足,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瞇出一條縫隙。
“老爺子,您先忍忍,我馬上就給您治病!”
外邊還有一百多人眼巴巴等著看結果呢,陸濤自然不敢耽擱,一邊說著,一邊召喚出了符文龜殼,然后在上面輕輕一撥。
片刻之后,一道金符映入眼簾。
大兇,半年內卒。
解決之道:取蟋蟀十對,公母各半,搗碎后,混入雞鴨鵝同等比例蛋清當中,攪拌均勻之后,涂抹于患者周身,即可痊愈。
十對蟋蟀?
萬幸沒說要‘原配’的,不然出去估計就得被人圍攻。
“搗碎嗎?”
陸濤嘟囔了一下,臉上突然顯出得意的笑容,沖陳老道:“老爺子,您稍等片刻,今天我保證您老能下地溜達!”
說著,他拉開房門,又從布幔底下鉆了出去。
眾人雖然在外邊等的心焦,可看到他轉眼工夫就又鉆了出來,卻都是一愣,慕容殤立刻跳到近前,叫囂道:“怎么,不敢動手了吧?就憑你這種江湖騙子,也想治好我慕容家束手無策的病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濤卻笑瞇瞇的看著他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慕容殤聞言頓時愣住了,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這關系到我能不能治好陳老。”陸濤聳肩道:“快說,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你當我是白癡嗎?!”慕容殤跳腳道:“生辰八字和治病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是廟里的和尚道士嗎?!你這分明是……”
“殤兒,閉嘴!”慕容烈突然插口道:“他的生辰是x年x月x時x刻。”
“果然如此!”
陸濤一拍手,欣喜的道:“這下還差一個人就齊了!”
說著,他轉頭又向韓彬問道:“韓彬,你的生辰八字呢?”
“我?”韓彬嗤笑道:“老子是孤兒,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出生的?”
“哈哈……齊了!”
陸濤哈哈一笑道:“就是要你這種連爹媽都嫌棄的賤人才行!”
韓彬臉色一戾,咬牙切齒的罵道:“你tm是想找死嗎?!”
“你可以試試看到底誰在找死。”陸濤輕描淡寫的搜了他一眼,隨即轉頭沖李源道:“李伯伯,我需要一些雞鴨鵝的蛋,都要生的,然后是十對蟋蟀,公母各半!”
李源聞言皺起了眉頭,遲疑道:“你用這些東西干嘛?”
“當人是給陳老治病!”陸濤自信滿滿的道:“放心,只是外敷,不用吃下去的。”
“哈……哈哈……”
慕容殤聽到這里,又獰笑起來,一字一句的質問道:“用這種東西就能治好陳老?你當在場的眾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愚夫愚婦嗎?!”
“能不能治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濤聳肩道:“這些東西又不難找,只要湊齊了,我保證今天陳老就能下地。”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又是一陣嘩然,陳老是什么狀況?當天就能讓他下地?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一樣!
不過看陸濤信心滿滿的樣子,李源還是點頭道:“那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說著,掏出手機走向了角落。
慕容烈皺眉道:“陸濤,你打算要殤兒和韓彬幫什么忙?不會是什么損害身體的事情吧?”
“當然不會!”
陸濤淡淡一笑道:“我要他們做的其實很簡單,等一會將東西弄來之后,你兒子負責母蟋蟀,韓彬負責公蟋蟀,用牙齒把蟋蟀嚼成碎末,然后吐在蛋清當中,再用舌頭攪勻就可以了。”
“混蛋!”
慕容殤目呲欲裂的吼道:“你分明是想要耍我!哪有這種治病的辦法
韓彬也是一臉怒容,兩只手掌的顏色一赤一青,要不是顧忌陸濤力大無窮外加百毒不侵,早撲上來了。
“你們和陳老爺子不都是世交嗎?這點兒小事兒都不肯做?”陸濤聳肩道:“那好吧,看來只能讓陳老等死了,不過這可不是我的錯。”
慕容殤在旁邊一個勁的喝罵叫囂著,他老子慕容烈卻若有所思的盯著陸濤打量了半響,突然開口道:“少年人,你確定你的藥方能夠奏效?”
“當然!”
陸濤傲然道:“這種事一試便知!”
慕容烈斷然道:“那好!我替殤兒做主,讓他全力配合你!”
“爹?!”
慕容殤臉都綠了,他錦衣玉食了一輩子,何曾生吃過蟋蟀這么惡心的蟲子?!而且還要吐出來跟蛋清攪勻,這……這聽起來就讓他想吐!
那邊廂,趙不歸也板著臉發話道:“韓彬,你也一樣要全力配合陸濤!”
這下子,剛才還打生打死的兩個人徹底成了難兄難弟。
而就在此時,李源大踏步走了回來,朗聲道:“賢侄,東西半小時之內就會送來,蛋都是新鮮的,蟋蟀也特地讓他們挑最大只的帶來!”
最大只的?!
慕容殤和韓彬喉頭微動,一同干嘔了起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