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青山盯著女兒看了數秒鐘,然后點頭說:“唐允說的沒錯,你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自然是要跟他住在一起。”
費青山說完,沒有理會女兒的絕望,就轉身離開了。
見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并沒有理會她的哀求,費貞終于壓制不住心頭的悲憤,歇斯里地地叫了起來:“爹爹,為什么?!”
費青山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你跟我來。”
費貞頓時就如臨大赦,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短暫的安靜之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楊愷拉著秋語的手就要回秋語的閨房,還沒邁步就聽霓裳在身后說:“唐允,你總得給費小姐時間,干嘛這么心急呢?”
楊愷慢慢轉身,冷冷地看著霓裳,目光非常有侵略性。霓裳感受到了楊愷目光中的殺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由得諾諾起來,想好了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的霓裳決定主動出擊,卻沒想到楊愷的氣場太過強大,她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看到了妻子的異樣,秋鍵一步就買到了她的身前,自己直面楊愷。
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秋鍵,楊愷微微一笑說:“你們很不錯。”
他說完,就轉身帶著秋語離開了。
黃婉對發生的事情很是不解,她想象不出兒子媳婦跟女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齟齬。有心想要調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秋康和溫玉相互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屋子里,秋語不解地問:“楊愷,你為什么迫費貞?”
“我要從她的心底把她擊敗,讓她認清現實。我剛學到的那個手段還是不用的好,用了之后,她就只會是一個傀儡,會少很多樂趣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費貞可是公主一樣的存在,你無非是想體驗征服她的快感。”秋語一臉鄙視地說。
“這都讓您看出來了,秋老板就是聰明。”
“聰明有個屁用,還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得到你的心,事實證明我成功了,不是嗎?我的秋老板。”
“難怪費貞會被你氣得不行,也就是我心甘情愿被你糟蹋。”
“別說的這么難聽,不知道每次叫得那么歡實的是誰?呵呵呵······”
被男人嘲諷,秋語頓時就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抓楊愷腰間的嫩肉,卻別楊愷把她的手捉住了,繼而就被摟在懷中。
意識到男人要做什么的秋語立刻就哀求起來:“好人,你饒了我吧,我不行了。”
楊愷哈哈一笑,低頭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一下,就放開了秋語。生怕男人反悔的秋語立刻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跳開了。
費青山的屋子里,先進去的費青山等女兒進屋,伸手將門關上,就說:“貞兒,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
“爹爹,他可是我的仇人!”
“哦,說說你的仇恨。”
“他殺了別邵,還侮辱了我,更是把我關起來供他樂,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費青山指著一旁的椅子說:“坐下說。”
看著女兒坐下,費青山拉過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隨即柔聲說:“貞兒,知道我為什么會答應他的條件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輸了嗎?”
費青山搖頭說:“這并不是我答應他的理由。”
看著女兒不解地眼神,費青山決定把事情解說得透徹一些:“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名頭的?”
“您是大陸第一人,就是別的大陸到這里來也不敢囂張,絕對是讓人仰望的存在。”費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全都是自豪。
“你說的都沒錯,可你不知道死在我手里的挑戰者到底有多少,對于他們的家人來說,我是他們的仇人。正如你看到的,我現在還處于巔峰狀態,因此,還沒有人敢來好我報仇。可我也會老去,更會死去。那個時候,誰來保護你和你母親,還有費家的所有人。”
見女兒想要說話,費青山伸手攔住了,他說:“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沒人會想起我曾經為他們做了什么,把我看作仇人的人們更不會在意。這個唐允非常有戰斗天分,資質也非常得好,依照他的發展速度,追上我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這一天不會太久。當然,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同意。就因為你是我女兒,這個身份帶給你巨大榮譽的時候,也給了你責任。”
說到最后,費青山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聽了父親的話,費貞很是茫然,她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一時間,他有些適應不了。
費青山并沒有打擾女兒,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其實不難理解,她只是暫時接受不了。
好一會兒,費貞悚然一驚,隨即鄭重其事地對一直注視著她的父親說:“爹爹——”
費青山沒有讓女兒把話說完,直接就問道:“你想好了?”
費貞重重地點頭。
“貞兒,不是爹爹不近人情,而是這些年死在爹爹手上的人太多,爹爹一直都在想解決的辦法。我收了那么多弟子,就是想我死后,他們能庇護我的家人。可是,他們的天資雖好,卻注定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只有唐允,他肯定能在武道上走得更遠。而且,他做人幾乎沒有底線,這樣的人只能成為朋友,不然就不要招惹他。所以,我非常看好他。就是想借助你的手,把他和費家人聯系在一起。”
“爹爹,我這就去找他。”費貞說話的時候,慢慢地站了起來,沒有繼續看著父親,而是堅定不移地朝門口走去。
看著輕輕帶上的門,費青山的眼睛里全都是落寞。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幾乎沒有可能突破中品。這個擔心也一直陪伴著他,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并開始影響到他的武道境界。他已經六十七歲了,雖然他活到一百歲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再多個一二十年也很正常。可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要他一直沒有進步,他的狀態就會快速下滑。那個時候,他的下場就是戰死。而且肯定會死在挑戰者手中。
他當然知道女兒的心中對楊愷非常地抵觸,可他明白,楊愷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兒,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想到這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愧疚。
費貞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就是輕輕一推,她發現門并沒有反鎖,她先是一驚,就抬腳進了屋子。
從沒有反鎖的房門,費貞就明白楊愷和秋語知道她肯定會過來的。想到父親的話,她不由得悚然一驚。她懷疑楊愷能猜出父親的窘境。
見床上的兩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費貞整理了一下情緒,轉身把房門關上,并反鎖,款款朝著床走過去。
“你是屈從于你父親的威,還是在你父親的勸說下想通了。”
費貞死死地盯著楊愷,嘴里說的是:“你問這么多干什么?現在我送上門來給你糟蹋,你難道還不滿意嗎?”
楊愷呵呵一笑:“別說的這么難聽,你父親已經答應了,我們可是正經夫妻?”
費貞不再說話,視線也從楊愷的身上挪開了,腳下卻加快了。
這個時候,秋語說話了:“妹妹,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隔壁,去洗個澡吧。”
費貞的步子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說了聲謝謝,就轉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楊愷先前包下的那輛馬車依舊停留在路邊,車夫也還昏迷在自己的位子上。車廂內,躺在座位上的幽雪突然睜開了眼睛。黑夜中,她的眼睛就像是兩只小手電筒,將車廂里照得通亮。
數秒鐘之后,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亮光也隨之消失了。隨即,她就緩緩地坐了起來,同時在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如果有能看到車廂內的情形,就會看到她的一雙眸子在黑暗中依舊炯炯有神。
如果有認識她的人在這里,就會發現她除了樣貌沒有改變之外,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人。
城主府,秋語曾經的閨房。費貞還在隔壁洗澡,秋語靠坐在床頭等著費貞。
楊愷躺在床上修煉。他發現修煉《昊天訣》的時候,信仰力量被轉化的速度要快不少。隨著不斷地積累,他發現被《昊天訣》轉化出來的力量更加精純,像是比信仰力量還要高階的樣子。他驚嘆于《昊天訣》的神奇,將心神全都放在修煉上面。
幽雪睜開眼睛的瞬間,楊愷悚然一驚,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就在剛才,他的腦子里出現一個畫面。那棵扎根于月神分魂額頭上的粉色幼苗被一股力量包裹著,并被猛地往外擠。可是,幼苗雖小,根卻已經深深地扎在了她的靈魂之中。因此,這股力量并未能將其擠出去。
接連數次努力之后,月神分魂不得不放棄。不過,她也不是什么都沒做。而是順勢將這株幼苗拖進靈魂深處,繼而就用多層的力量將其包裹了起來。楊愷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對魂種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