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坐起來的楊愷腦子里全都是魂種失去感應前的一幕,他知道月神分魂蘇醒了。先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月神分魂的強大,卻沒想到竟然強大如斯。居然能屏蔽他對魂種的感應。
種魂術的神奇,他已經有了很深切地感受。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形,是因為他不夠強大。不然,他現在就會多一個女神跟班了。之前,他還意了一把。現在卻連意的念頭都生不出來了。他相信對方一定能輕易找到他的,不管他躲到天涯還是海角。除非他能打通跟石碑本體的通道,讓自己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不過,這個想法是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短時間內,他根本就沒有能力達到這一步。盡管,隨著他不斷地嘗試,跟石碑本體之間的溝通正在日漸嫻熟,也更加深入。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找到維持通道的正確方法。
盡管如此,楊愷對魂種還是抱有一份希望的,因為月神分魂未能將其剔除出去,只能改為壓制。這表明種魂術還是有用的。至于被力量包裹著的魂種還能發揮多少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秋語被楊愷的突然動作下了一條,見楊愷的情緒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就試著問道:“怎么了?”
楊愷猶豫了一下,反問道:“你知道月神廟嗎?”
雖然在說話,可楊愷依舊試著溝通魂種。可無論他如何地努力,都無法感應到魂種的存在,頹然地情緒油然而生。
“當然知道,就在百溪城的西北角,里面的僧眾自稱為月神教,爹爹還規定他們不準強行招收信徒。不過,月神教的信徒還是很多的,聽說月神很靈驗,而且,那里的醫者手段都非常的高妙,很多名醫都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到了他們手中基本上都是藥到病除。為什么會突然說起月神廟?”
“我發現一尊月神分魂,試圖控制她。雖然控制的手段施展得并不是很徹底,卻也算是勉強成功了。就在剛才好像出了點問題,希望她不會找過來。”
說話的時候,楊愷的臉上全都是擔憂。這一次的感覺真的很糟糕,明知道自己會有危險,可是他一向敏銳的感覺此刻卻沒有了用途,愣是一丁點危險都沒有察覺到。這是殺手的一種本能,后來隨著楊愷的修為增加而變得更為敏銳,可現在卻沒有了用途。
跟秋語說話的楊愷根本就不知道有些此刻正看著城主府所在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將目光收回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就拉開車門,跳了下去。繼而,她的身形一閃而沒,直接就在原地消失了。她消失的方向正是月神廟。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到了月神廟的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也沒見著她的膝蓋彎曲,身體就拔地而起,一只腳在屋頂上點了一下,人就向下飄落,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并沒有在院子里停留,就直奔塑像所在的大殿。進門之后,就直奔塑像而去,到了跟前,伸出左手搭在了塑像之上。如果楊愷在這里,就會看到信仰的力量將她的左手全都包裹了起來,塑像內的信仰力量飛快地進入她的身體。比楊愷三人的吸收速度不知道要快過多少倍。
兩分鐘之后,她拿開了左手。四處看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大殿。
剛洗完澡的費貞就穿著一件睡袍,睡袍是對襟的那種,腰間是用帶子系上的,因此,心口處敞開得就有些大。以至于她的兩個肉團至少露出一半。加上出浴之后的粉嫩肌膚,煞是誘人。
楊愷并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在想著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有理由想相信,月神分魂既然能封住魂種,就肯定能借助魂種找到他。雖然還沒有感覺到危險,可他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
秋語被男人的話驚住了,原先她認為已經沒有什么值得她震驚的了。可是聽了他的話之后,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費貞有些奇怪,她可是故意穿成這樣的,目的是為了迫自己盡快進入狀態。卻沒想到楊愷就只是她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之外,就低頭在想著什么,秋語的樣子也很奇怪,眉宇間竟然帶有濃濃的凄惶,像是在擔心什么。
帶著疑問,費貞款款地走到了床前,坐在床沿上,將腳上的拖鞋脫了,就翻身靠坐在床頭。這張床原本是秋語做姑娘的時候用的床,睡兩個人還湊合,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因此,秋語不得不往楊愷的那一側挪了挪。這樣一來,三人基本上是緊挨著的。
費貞對這個情況完全沒有在意,正如楊愷說的,他們之間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完全沒必要藏著掖著。盡管她的心底對楊愷和秋語很是厭惡,卻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身體在兩人面前沒有任何秘密的事實。
見兩人壓根就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費貞試著問道:“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楊愷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依舊在用心聯系魂種。
秋語倒是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說話,隨即就憂心忡忡地看著楊愷。
兩人的反應讓費貞意識到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既然已經決定融入這個家里,她索性就問道:“唐允,我現在也是你的妻子之一,家里有事難道不應該告訴我嗎?”
完全感受不到魂種的楊愷干脆放棄了,于是他轉頭看著費貞,數秒鐘之后才說:“我有大麻煩了,你最好離開我,不然可能有性命之憂。”
雖然不知道楊愷口中大麻煩是什么,可費貞已經從兩人的反應中知道楊愷應該沒有說謊,卻可能夸大其詞了。要知道她的父親還在這里,而且,秋家也不是籍籍無名的小家族。因此,她不認為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于是她說:“從我父親答應你條件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與你生死與共是我的本分。”
“真的假的?”楊愷的臉上全都是不相信。
費貞立刻就指著楊愷怒不可遏地說:“你這是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的父親,我可以原諒你這一回,如果以后再對我的忠貞表示懷疑,我就讓你后悔終身!”
“不是吧,開個玩笑,干嘛這么激動?”楊愷笑嘻嘻地說。
“這種事也能開玩笑的嗎?”費貞有些無語了,這廝簡直沒有面皮。
楊愷臉色一整說:“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真的攤上大事了,至于是什么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估計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被費貞反鎖的房門被震開了,幽雪的絕世容顏出現在門口。
看到她,楊愷立刻就說:“看到沒,大事來了。”
不用楊愷說,費貞也看到了,這是一個絕世尤物,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散發著出塵的意境。臉上沒有表情,卻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粗布制作的僧侶服在她身上竟然有一種熠熠生輝的效果。她自認為自己的容貌足以讓她自傲了,可是看到這個女人,她頓時就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她想不通這個美艷絕倫的女人為什么會是楊愷口中的危險。
想到這里,費貞轉頭看了身邊的秋語一眼,發現秋語的臉上并沒有欣賞,全都是擔心,而且還是擔心得要死的那種。她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女人的身份有問題,盡管如此,她也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她本能地認為這個女人應該跟她一樣,都是被楊愷侮辱了的,以至于她的心底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