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八面目猙獰
屋中的氣氛因為唐虞的一言不發和紅衫兒的怒氣相向而顯得相當尷尬。
雖然氣不過。但紅衫兒也不敢太過放肆,說了那一通給自己打氣的話就不敢再繼續下去,直焦急地看看唐虞,又回頭看看門簾,希望青歌兒也出來幫忙說幾句話。
原本在屋里伺候茶水的鄭婆子早躲到外面看門去了,里間閣簾的其余幾個候場的戲伶更是不會出來沾染這個麻煩。畢竟她們這幾日掙了不少的賞錢,你多我寡,倒是巴不得這紅衫兒和青歌兒都被唐師父給攆走。
所以這會兒屋子里根本無人說話,只聽見紅衫兒越來越急的喘息聲,和快要哭出來的息鼻聲隱隱響起。
唐虞也是故意晾了紅衫兒這一會兒,見她已經耐不住眼圈泛紅,這才淡淡道:“就憑你們拿喬,壞了戲班的規矩,這戲就不能讓你們再上。”
“我們不過是想歇息歇息罷了,也沒說不唱”底氣漸失的紅衫兒語氣已經沒了先前的犀利,甚至已經有向唐虞哀求的表情了。
唐虞卻并未理會,轉身就要出去。
“唐師父請留步!”
一直躲在簾子后面聽動靜的青歌兒終于也出來了,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紅衫兒師妹不懂事,說了不該說的話,我這個做師姐的,又是這出戲的搭檔。沒好生教她也有責任。現在這兒代替她給唐師父賠禮了。”
說著,青歌兒徐徐走到紅衫兒前面,對著唐虞恭恭敬敬地彎膝福了福禮。不等對方喊起,一動也不動,極懂規矩,極按禮數的樣子。
或許對著別人,當即就給她們臺階下算了,畢竟兩人是戲班新晉戲伶中的翹楚,將來進一等做臺柱的人物,能乖乖聽話,自然不會再要求什么。
但他們面對的人是唐虞,且不說從十七歲開始協助花夷管理戲班,他見過無數自以為紅了就拿架子的戲伶,單是以他對青歌兒的了解和厭惡,就絕不可能善了。
“你起來吧。”唐虞的語氣毫無變化,甚至比先前更加的冷漠嚴肅。
青歌兒雖然心中一松,但也忍不住眼皮微顫,總覺得今夜之事沒那么簡單,唐虞也不會讓這事兒簡單化下去。
唐虞走到青歌兒面前,低視著她,又看了一眼紅衫兒,示意她也過來。
等兩人乖乖垂首站立在面前,唐虞這才不疾不徐地道:“我話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你若有委屈,可以直接去班主面前講理。總之今日開始,一直到下個月初,你和紅衫兒都不用上臺了。我會給陳管事說將你們的牌子取了。”說完。轉身又要離開。
青歌兒這下也耐不住了,沒想到唐虞如此認真,腦子里快速想了一遍該怎么辦,卻眼看唐虞已經接近門邊,只好一咬牙,將語氣放得更軟,沖唐虞的背影喊道:“戲班以客為尊,不如唐師父讓我們把今夜的唱了,回頭再去和班主說如何處罰。這樣,我和紅衫兒也心服口服的。”
唐虞頭也不回,冷哼了一下,背對著他們,語氣平淡地道:“客人那邊我自會去一一說明。都是熟客,相信也不會為難咱們。”說著,已經開了門,話音一落就提步而出,絲毫不再給青歌兒任何說話的機會。
面對被唐虞順手扣上的屋門,青歌兒呆住了。
因為她站在最前面,所以無論是紅衫兒還是躲在后面看熱鬧的其他戲伶都沒發現,她原本捏在臉上的柔和笑意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像是氣急了又死死壓制住。變化之間,姣好的容貌都給弄得扭曲了起來。
門外守著的鄭婆子倒是回神過來,準備進屋看看情況,冷不防一推門就撞見了青歌兒和平時大相逕庭的表情,愣了愣:“青歌兒姑娘,你”
看到有人,青歌兒很快就換上了平素那張閑若靜雅的面具,壓著心頭的怒氣,笑笑,柔聲道:“沒什么,被唐師父訓了一頓,有些難受罷了。”說著,還故作柔弱可憐的樣子埋了埋頭,順帶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回身拉了紅衫兒,有意大聲道:“走吧,唐師父做的決定你我都沒法子反駁。回去和班主求求情,看能不能明日就回來繼續上戲才是。”
紅衫兒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聽了青歌兒的話不但沒點頭,反而尖聲道:“難道真的就這樣罷休?你我俱是師父的親徒,唐師父這次對我們的懲罰明顯太過分了,不如我們這就去找師父,讓他給做主。”
無奈的笑笑,青歌兒勉強道:“妹妹深的班主喜歡,去試試也好,我就不去丟那個臉了,畢竟是你我爭執在先,唐師父才做出徹戲的決定。”
一旁的鄭婆子見兩人意見不統一,忍不住走上前。小聲道:“兩位姑娘就別鬧了,這三樓包廂俱是貴客,萬一讓他們聽見,豈不壞了戲班的名聲。不如先聽唐師父的安排,回去休息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是,多謝鄭嬸兒關心。”青歌兒極感激地朝那鄭婆子道謝,轉而又看了一眼臉色憋屈的紅衫兒,“妹妹要怎樣自己決定吧,姐姐這就先回去了。”言罷,先回屋去收拾了東西,這才和鄭婆子頷首點頭道別,悄然離開了。
紅衫兒知道其他屋里有人在看熱鬧,覺著臉丟大了,使勁兒跺跺腳,不得已才拿了東西跟著青歌兒而去,只是臉上猶掛著忿忿之色,柳眉倒豎,明顯不甘心的樣子。
躲在里面的戲伶聽青歌兒的說話,再聽紅衫兒的口氣,無一例外的都把這次事情看成了紅衫兒的胡鬧,以后對于紅衫兒的議論也越來越多,幾乎沒有人愿意和她配戲。這是后話。且下次再說。
且說唐虞找到周管事,讓他去給陳管事說一聲,讓他一同到點了《白蛇傳》的兩個包廂里和客人解釋一下。
陳管事一開始有些不理解,但想著青歌兒和紅衫兒這兩個戲娘好像這幾日確實有些浮躁,讓她們吃點兒苦頭也好,便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領了唐虞去見客,并幫著說明情況。
托詞說青歌兒和紅衫兒連日輪番唱戲,嗓子有些壞了,另有專門請了一對兒極紅的二等戲伶過來免費演出,再免了今日的酒席錢。兩個包廂的又是熟客。只念叨了幾下,并未有不滿,此事也算就此揭過,并未鬧出更大的風波。
那廂在其他三等以上戲伶面前丟了臉,這廂青歌兒和紅衫兒悶悶地回到了后院。經過無棠院的時候,好些相熟的師兄弟師姐妹均忍不住開口問她們怎么回事兒,為何不在前院上戲,兩人均相視一下,并未理會就走了,引得眾人私下紛紛議論。
戲班里的消息走漏的極快,不多時,呆在五等弟子那邊給弟弟端過去宵夜的花子妤也知道了,不明白唐虞為什么直接給那青歌兒難看,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妥。
端著姐姐親手做的一碗打鹵面,子紓吃的極香,還不是沖對面獨自品茶看書的止卿眨眨眼,惹得止卿忍不住放下書卷,朝著倚在門前發呆的花子妤道:“子妤,你一回來就寵著這家伙,看他得意的樣兒,簡直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三下五除二吞下半碗面,子紓直接用袖口擦了擦嘴,呵呵道:“嫉妒也沒用,誰叫我有親姐姐呢?止卿哥,除非你努努力,取了我姐做媳婦兒,那以后一定也能順帶給你煮宵夜吃。”
“死小子,說什么呢!”
子妤顧不得胡思亂想,轉身過去揪了子紓的耳垂,使勁兒一擰,疼得他“哇哇”直叫。
而止卿在對面卻顯得很是悠閑,只含著笑看姐弟倆打鬧,突然道:“子紓,你不介意我做你姐夫么?”
“當然不介意。”子紓眨眨眼,沖自己姐姐笑意促狹地道:“聽見沒,家姐。你若不反對,將來就嫁給止卿哥好了。”
“止卿,你怎么也跟著他胡鬧。”子妤略有些臉紅,覺得止卿看著自己的表情有些和平日里不太一樣。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三人自小一起長大,子紓也從小就愛開她和止卿的玩笑,不能當真,便沖著子紓吼道:“你這家伙,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要是被師父們聽見,豈不要羞死。”
止卿也沒頭沒腦地點點頭,順著子妤的話道:“是啊,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子妤端正了臉色,伸手又揪了一下子紓的耳朵,回頭對止卿有些陣中地道:“既然如此,這些話就不該再拿出來開玩笑了。”
不置可否的笑笑,止卿并未接話,只徐徐悠閑地又端起了自己的茶盞,將話題轉移到了子妤今夜去前院參觀的事情上。
于是子紓也來了興致,將自己如何獲得看客們的大聲喝彩和豐厚打賞之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子妤和止卿默契地對望一眼,均忍不住笑了起來,用著既有趣的眼神看著子紓,等他自顧胡亂吹噓。
只是屋中的三人都沒有發現,屋窗外一閃而過一抹藕色的身影,細腰垂發,竟是不知不覺走到院子里,想找止卿訴苦的青歌兒。
夜色下,她的臉色比先前被唐虞當中斥責還要難看百倍,繡拳緊握著,連指甲刺入肉中,都沒有一點兒感覺,仍死死拽住裙角,步子沉沉地離開了五等弟子所居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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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失戀而已,用不著喪命吧?!
借尸還魂她也不介意了,可好歹也給她一個熟悉的世界吧?
前世28歲,現世14歲。
前世在現代,現世在……撓頭,攤手,聽都沒聽過的朝代。
前世是精明強干的營養師。
現世卻成了卑微的小宮女。
老天!干嘛這樣玩她!?她才不要一輩子青春都耗費在深宮里!
好吧,天
不救,人自救,她跳槽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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