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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某昧疼完頸椎疼肩胛骨,真是造業啊……
計氏卻道:“東亭就這么大個地方,萬一有人認出我們是母女,可就不好了。”
蘇靜姍一聽,覺著有理,犯起難來,道:“那可怎么辦?”
計氏想了想,道:“你去蘇州的路上,不是結拜了兩位異姓姐妹么,你們還不曾走動過,無人知道你們的關系,不如就請她們來幫幫忙,如何?”
蘇靜姍覺得這主意真不錯,便照著楊柳和聶如玉的身材,取了兩件水田衣包上,到威遠鏢局尋她們。她運氣很不錯,正巧今日楊柳和聶如玉都在鏢局,不曾出去跑鏢,兩人聽蘇靜姍講過來意,都愿意幫忙,又聽說這兩件水田衣就當是送給她們的謝禮,十分地不好意思,堅辭不受,直到蘇靜姍說不收就是不拿她當姐妹,這才勉強收下了。
蘇靜姍將水田衣交給她們,高高興興地回到家中,把楊聶二人愿意幫忙的事告訴計氏,計氏也很高興。
到了第二日,二月十五,花朝節,蘇靜姍和計氏惦記著擺攤的事,起了個大早,但沒想到的是,蘇靜瑤和蘇靜初起得比她們還早,當她們還在收拾擺攤的家伙時,蘇靜瑤就拉著蘇靜初的手跑了過來,問她們道:“太太,三姐姐,今日是花朝節,咱們一起去花神廟拜花神罷。”
蘇靜姍正忙著和計氏把裝著水田衣的包袱和兩只凳子綁到一塊門板上,聞言抬頭道:“你們去罷,我和娘今兒有事要做呢。”
蘇靜瑤蹦蹦跳跳地近前,摸了摸包袱,又敲了敲凳子,好奇地問:“太太,三姐姐,你們這是要去作甚么?可要我幫忙?”
計氏笑道:“我這是要和你三姐姐去擺攤子呢,你們趕緊去拜花神罷,今兒過節,人肯定多,別去晚了進不了廟門。”
“擺攤子?”蘇靜瑤顯得十分地感興趣,連聲道:“我要去,我要去,太太,帶我去呀,我給你們幫忙吆喝,也好練練手。”
練練手?她又不做生意,作甚么要練練手?蘇靜姍正奇怪,卻見蘇靜初狠狠地把蘇靜瑤扯了一把,強行把她拉出去了,直到走到門口,才想起回身向計氏行了個禮。
蘇靜姍看著她們出了門,問計氏道:“娘,我怎么覺著她們有甚么事瞞著咱們?”
計氏也有這感覺,但卻道:“理她們呢,她們說起來和咱們是一家人,可到底一直沒生活在一起,多少有些生分。”
說的也是,蘇靜姍便將此疑惑拋之腦后,專心準備起擺攤的東西來,她和計氏把包袱和凳子綁好,又去廚房吃了兩塊昨日剩下來的撐腰糕,便抬著門板出了門。
東亭人素來好游,這芳菲盛開的花朝節自然是不會錯過,大街上,或少年結伴出游,穿著新做的春裳;或少女盛裝出行,頭上戴著彩帛剪成的花,一群群,一對對,擦肩接踵,特別是越接近花神廟,人越多。
還有那些提著竹編花籃的花販,沿街叫賣蒔花,一枝枝的花枝上,照例縛著紅紙或紅布條。聽說許多養花人家,更是將彩帛紅紙懸掛在花枝上,謂之“賞紅”或“護花”。
“春到花朝碧染叢,枝梢剪彩裊東風。蒸霞五色飛晴塢,畫閣開尊助賞紅。”蘇靜姍一面抬著門板走路,一面低吟小詩,計氏在前面聽見,笑著回頭,道:“看來前年給你請的那個先生不錯,教會了你不少詩。”
這詩其實是蘇靜姍穿越前在網上看來的,不過這可不好和計氏說明,便只好點了點頭,道:“幸虧娘給我請過先生,不然也不會曉得這些。”
女兒能讀會寫,還能念詩,計氏頗為自豪,昂起頭,挺起胸,連步子都邁大了些。
母女倆來到花神廟前,發現這里果然有不少人在擺攤,十分地熱鬧,這真是讓人又喜又憂,喜的是,今日果然有廟會,賺錢有望;憂的是,最靠近花神廟的攤位都已經讓人給占了,她們最多只能占個靠中間的位置。
蘇靜姍挑了個左邊的攤位,和計氏一起把東西從板門上卸下來,然后把門板擱到兩張凳子上,就是一個簡易的小攤了。計氏一面把包袱皮展開,鋪到門板上,一面懊惱道:“到底來晚了,沒搶到好位置,早知道這里的攤位這樣的俏,咱們該起早些的。”
蘇靜姍卻道:“我倒覺得靠中間的位置更好呢,娘,你想想看,咱們也是逛過廟會的,雖然一出得廟來,首先會到最靠近廟門的攤位上去逛,但往往卻是要多逛幾家才會下手去買的,對不對?”
計氏一想,果然如此,她們逛廟會時,雖然最先看的是靠近廟門的攤位,但往往丟下銀子買了東西的,卻是中間些的攤位,至于再往后的,就多半因為逛累了,不去看了。
她想著想著,就喜上眉梢,連忙把水田衣挨著擺到包袱皮上,對蘇靜姍道:“你說的對極了,咱們逛廟會,可不是多半在中間的攤位上買的東西。”又道:“咱們趕緊吆喝吆喝,趁早賣完了,也到花神廟里拜拜去。”
蘇靜姍點了點頭,正準備吆喝兩嗓子,就望見來路上出現了兩道穿著水田衣的身影,從身材上隱約能辨出正是楊柳和聶如玉。蘇靜姍高興地一拉計氏,指給她看,又小聲道:“娘,你看,我那兩位姐姐可真夠意思,這樣早就來了。”
計氏順著她的手一看,也瞧見了楊柳和聶如玉,以及她們身上極為引人注目的水田衣,笑道:“囡囡你結交的姐妹真不錯。”
說話間,楊柳和聶如玉已走了過來,兩人瞧見了蘇靜姍她們,便停下了腳步,走到她們的攤位前來,但卻裝作不認得她們,只翻揀攤子上的水田衣來看。楊柳翻看了幾件,驚喜地對旁邊的聶如玉道:“你看,東亭居然也開始賣水田衣了,我還以為只蘇州有賣的呢,虧得咱們還大老遠地從蘇州買兩件帶回來。”
聶如玉卻板著臉道:“有甚么好高興的,既然東亭有了賣的,那過不了幾天,滿大街的人都要穿水田衣了。”
楊柳笑話她道:“你就生怕自己做不了東亭縣的獨一份!”
聶如玉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抬腿朝花神廟那邊去了,楊柳趕忙跟了過去,兩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多看蘇靜姍和計氏一眼,仿佛根本不認識她們一般。
蘇靜姍抿嘴暗笑,心道,沒想到這兩位姐姐不但身懷武藝,而且演技也很不錯。
她們一走,就有好幾個女人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議論個不停,其中一個穿紅衫子的道:“原來如今蘇州開始時興這種水田衣了。”另一個穿綠衫子的反駁她道:“成衣店里都還沒開始賣呢,你就知道剛才那兩個人說的一定是真的?”紅衫子道:“她們是威遠鏢局的兩個女鏢師,難道你不認得?她們常到蘇州走鏢的,說的一多半不會有假。”
蘇靜姍在旁邊聽著,暗暗慶幸自己聽取了計氏的意見,沒有讓她去穿水田衣來引客,瞧這些出游的女人們,竟連鏢局里的鏢師都認得,誰曉得其中會不會就恰巧有認得計氏的人。
這時,穿綠衫子的人又道:“鏢師常去蘇州不假,但你怎就知道她們穿的一定就是蘇州最時興的衣裳?也許只是在路邊順便買的,又或者是被人哄騙了呢?要知道,蘇州只有劉尚書家的席夫人穿出來的衣裳,才算得上是蘇州最時興的款式,別的都不算的!”
穿紅衫子的人一聽這話,就不作聲了,畢竟蘇州所賣的衣裳有許多款式,也并不是所有的款式都是時下最流行的。
圍在攤子前的其他人一見穿紅衫子的人沒了話說,就紛紛認為穿綠衫子的人說的有理,覺得不能僅憑兩名鏢師的話,就斷定蘇州而今最時興水田衣,畢竟這樣的衣裳,和叫花子穿的補丁裝,還是很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一群人又是嘰嘰喳喳一陣,逐漸散去了。
蘇靜姍急得直跺腳,不由得暗恨那穿綠衫子的人可惡,哪來那么多話,不然她的水田衣一定能賣出幾件去。
她正急著,突然瞥見人群里遠遠走來了兩人,一個著淺色寬袖袍子,戴同色儒巾,腳上一雙薄底綢鞋,清靜儒雅;另一個則穿著一件極罕見的柳黃色盤領衣,頭戴銀色發冠,腳踩一雙珠履,華麗張揚。這兩人都生得俊朗,偏卻衣著迥異,形成鮮明的對比,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蘇靜姍看著看著,突然發現這兩人其實她都認得,穿淺色寬袖袍子的那個,是田悅江,穿柳黃色盤領衣的那個,是劉士衡,只是因為他們今日都穿著新衣裳,又好似精心打扮過,所以一時才沒認出來。
與此同時,田悅江也發現了蘇靜姍,又看見她面前的攤子,驚訝地雙目圓睜,拉了旁邊的劉士衡問:“劉兄你看,那邊擺攤子賣衣裳的,可是曾經賣你水田衣的那位蘇小姐?”
-------------阿昧的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