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鏡_第六十一章寄生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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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藥鋪子里頭的一間靜室之中。
李元青盤腿而坐,林大夫正在耐心的給他布道。
“嗯,你學的很快,看來你從前學的那門吐納法子路子很正吶。”
“可是師父…”
“先別說話,就是這樣慢慢吸氣。”
李元青緩緩合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沉入丹田,整個身子也隨之放松。
林大夫目露贊許:“對,就是這樣,憋住,現在再慢慢吐出來,對,就是這樣!”
李元青這時候睜開眼睛,道:“師父,我已經這般吐納了有一天多了吧,好像還沒有察覺到您說的那種下腹墜墜、丹田充盈的感覺。還有,你要我按照舌抵上腭的法門來練習,我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頂著舌頭,舌根真的已經酸的受不了了。”
“這才一天呢,你就受不了了?”林大夫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告誡他,“想要練功又不想吃苦,天下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
李元青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地把腦袋低了下來。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你八字好、能認識穴位,這都是你修行的優點,可是你的心太急了,以你的資質,如此一天一夜下來,你竟然丹田里沒有一點精進,真是咄咄怪事。”
“師父,實不相瞞,從前我用一樣的法門吐納了半年多,也是沒有尺寸之進…”
“那是因為你之前用的法門不對嘛…”林大夫擺了擺手,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動,“你是說,你從前在那個大明國修煉了半年,沒有一點長進?”
“是的,當時杭州城里有個大夫也看過我那本冊子,說那本冊子是錯的。”
“錯的,他怎么知道是錯的,他也是煉氣士?”
“不,他說一個人手上應該有六條經絡,可那本冊子上只畫了兩條。”
林大夫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有六條經絡?你倒是說說看?”
“師父,您也是個大夫,您難道不知道經絡么?”李元青攤開自己的手,比劃道:“這手掌的一面有三條,一條是手太陰肺經,還有兩條是手闕陰心包經和手少陰心經,手背也是三條,您瞧,這指頭是手陽陰大腸經、這兩個指頭是手少陽三焦經和手太陽小腸經,因為咱們中醫上的這人呀,手背屬陽,手心屬陰…”
“行了、行了,奉無呀,你這是打算拿醫術那套東西當仙術練了,是吧?”
“師父,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記住,咱們吐納運氣,這手上只消記住陰陽兩條經絡!”
“徒兒記住了,不過師父,您的氣色好像不太好…”
“嗯,不妨事的,我久病成醫,自己什么情況自己最清楚了。”林大夫緩了口氣,“其實像為師這樣尚未筑基的煉氣士,肉身與凡人并沒有什么太大差別,生老病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只有勤加吐納,伐毛洗髓,用天地之間靈氣改造肉身,才能超脫生老病死的規律呀。”
“師父,可這靈氣究竟是什么樣的?”
“呵呵,你這可把為師問倒了,怎么給你說呢,這靈氣就是天地蘊含的精華。雖然這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不過,我們這些煉氣士吐納之間,便能將靈氣煉化為己用。”
說了一陣,林大夫周身便又泛起了淡淡的白光,他有意要讓李元青看個清楚,便緩緩轉動自己的手掌,李元青驚訝的發現,林大夫手背的陽經脈絡之上點點白光徐徐流淌,只見這白光所過之處,他那原本蠟黃的皮膚好似枯木逢春一般,斑紋褶皺全消,簡直匪夷所思。
“奉無啊,看見了么?修煉雖然清苦,可一旦小成,那可就非同一般了。你看我身上這些白光,便是我多年吸納煉化為己用的靈氣,只要煉化的靈氣足夠多,便能呼風喚雨、長生不死。”
李元青聽了林大夫的諄諄教誨,忙道:“徒兒知道了。”想了一想,又問,“師父,大梁國的天地間既然有靈氣這種東西,那這里的人,為什么不一股腦兒都來修煉呢?”
林大夫收了神通,漫不經心的笑了:“為什么?因為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吐納。”
“可這吐納的法子也不難呀,您為什么不教給城中那些百姓一起修煉呢?”
林大夫一愣,心想:“你倒是很好心。”便嘆了口氣,“我不是和你說過,有的人八字不好么?這樣的人吶,就千萬得規避靈氣相沖的時辰,你要知道一天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金木水火土這五種靈氣的濃淡聚散,都會隨時變幻,一旦八字里頭缺金的,在金氣濃郁的時辰拼命吐納,那可是能要了你命的!”
“這,這么嚴重么?那這靈氣也太危險了!”
“所以說,自己胡亂修煉,那肯定是要出大亂子的,單單是我們禹王郡這么一個地方,每年因此喪命的凡人,也不在少數。即便是五行齊全,可沒有高人指點教他正確的方法,那不也是枉然么?”
林大夫面無表情的轉過眼珠子,在李元青臉上一頓,又低頭咳了幾聲。
“放心吧,為師已經守著你修煉了一天一夜了,這十二個時辰里靈氣變幻,你身上卻什么都沒有發生,看來正如你所說,你的八字五行俱全,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靈根了。”
“靈根,靈根又是什么東西?”
“靈根就是慧根,乃是一種感悟天地之間五行靈氣的能力。只可惜,這種能力并不是人人都有的,這么說吧,十個人里面,或許也找不到一個天生靈根的有緣人,所以說,靈根就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天賦,一個人若是能天生靈根,他吐納的速度就會比常人快上數成、甚至是數倍!”
“師父,那依您看,徒兒有沒有靈根?”
林大夫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我猜呀,你身上很有可能是有靈根的。”
“師父,您怎么看出來的?”
“就憑你姓李,這可是個名門大姓呀。”
“師父,在我們大明,我這個姓的人少說也有十萬百萬的…”
“是么,你那八字不也是按照你們大明的歷法算的么?”
“這…,徒兒確實不懂,愿聽師父教誨。”
“你記著,這靈根就好像一個人的水性,譬如天下有的人水性天生就要比別人好,這樣的人要學習如何游泳,是不是就比別人容易多了?若是這樣的人再娶個同樣水性好的,那他們倆要想生出個水性好的孩子,是不是比別的人更有可能?”
“師父,這也可以拿來比較么?”
“當然了!這城中的那些世家大戶,無不是家族里曾經出過資質卓越的煉氣士,朝廷與其在那些連姓氏都沒有的平民身上碰運氣,何不多花些心思在這些世家身上?給他們足額供應米面,讓他好好生養,這樣方才是強國之法…”
便在這時,李元青左手忽然一陣酸癢,一股怪異的氣流從手背的陽池穴涌出,過中渚、液門兩穴,又竄到了手心的勞宮穴,來回奔涌。
林大夫覺察到他的動靜,一把奪過他的手來。
在何家堡受的箭傷尚未痊愈,他的手上此刻仍然包扎著新換的布條。
林大夫不由分說,將這些布條統統扯掉。
他用力盯著李元青那已經結了痂的傷口,目中精光閃閃。
“嘶,奇了!真是奇了!這是蛔蟲么?不對呀,蛔蟲怎么能竄到你手上來?嗯,看來只是條寄生蟲,可這寄生蟲怎么頭尾兩端靈氣繚繞的?是了,就是它!它寄生在你體內,原本是相安無事的,可現在它到處吞噬你身體里頭剛剛煉化的靈氣,我剛剛還說你怎么一天一夜也沒有一點長進,原來竟是因為這個東西…”
“師父,這,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