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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1934年伊始

  從上海灘的人力車夫開始崛起第283章1934年伊始_wbshuku

第283章1934年伊始第283章1934年伊始  百樂門在12月份影業,吸引了很多人前往打卡,對在同一條街的香格里拉飯店,還是有一些影響的。

  這讓陳光良不得不放下身份,他帶著嚴人美,又約了莊鑄九、盛七夫婦,一起來到百樂門舞廳。

  恰逢百樂門創始人顧聯章也在,見到四人,立即笑臉迎了上來。

  “陳先生,你是稀客呢!”

  陳光良大方的說道:“不能說是稀客,百樂門開業不足一月,我就來了!”

  顧聯章笑道:“這倒是要不,我先帶你和陳夫人轉轉,你是行家,有什么建議也能指點我一下不是!”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請”

  不存在什么打聽消息的說法,陳光良也去華懋飯店,維多克也來香格里拉飯店,大家都是互相捧場,但又在考察對手的優點。

  顧聯章帶著眾人,介紹了百樂門。

  “我們百樂門的舞廳是分兩層,可容納數百人。其中第一層鋪設跳舞專用的彈簧地板,而樓上則是一種玻璃制成、燈泡點亮的‘水晶地板’。”

  “舞廳雖然不及香格里拉飯店的大,但設計師的理念是:如果舞廳過分龐大,假日或宴會時嘉賓滿座,平日間少數賓客置于碩大無垠之廣廳中,即有寥落岑寂之感。原來的大華飯店,就是一個例子,在平日晚間赴宴人數少的時候,如入古宮舊剎,減卻歡樂不少。”

  據統計,當年每周六晚,舞廳的宴客者常常較平日晚增加五倍以上。

  顧聯章以‘大華飯店’舉例,顯然有些‘不禮貌’,誰不知道以前的大華飯店,就是香格里拉飯店的前身。

  當然,這是設計師的理念,也是沒有錯的,原來大華飯店確實如此。

  但香格里拉飯店重新裝修后,首先是用屏風來隔斷,縮小舞池的面積;其次是客流量倍增,平日也是赴宴的人很多。

  陳光良一旁回應道:“設計師的這個理念,是對的,百樂門的舞池若是設計成千人以上規模,那才是不專業的人想法。”

  顧聯章一噎,這話一聽就是‘話里有話’,言下之意是——你百樂門拿什么和香格里拉飯店比,設計千人以上的舞池,哪里來的赴宴客人。

  而香格里拉飯店目前的舞池,容納600800人毫無問題,當然平常是用屏風隔斷,則可以容納三四百人的規模。(以前大華飯店,最高容納一千多人)

  盛七和嚴人美在一旁偷笑,顯然兩人都聽出陳光良的弦外之音。

其實說起來,這里的人都是‘親戚’,陳光良娶了嚴家嫡女,嚴智多當年娶了南潯首富劉家嫡女,南潯顧家也娶了劉家女,盛七的五姐又嫁給了顧家  當然,商戰無親情,連父子、兄弟都無。

  三樓以上是飯店、旅館,百樂門也是集齊舞廳、飯店、旅館為一體的設計,其實和當初大華飯店差不多。

  這類的設計,突出的是舞廳,其次是飯店,最后才是酒店或旅館。

  如今的香格里拉則不同,新增一座八層高的酒店大廈,可提供168間客房或套房;原來的四層建筑,四層都能用餐,而且用餐模式選擇性極高,包括大廳、包廂、自助餐、西餐、酒吧、茶餐廳等綜合。

  至于香格里拉的舞廳,一直也保持著滬市最好、最優雅、最文化的舞廳。

  “多謝顧先生今天替我介紹,讓我又學習到了不少。”

  顧聯承此時多少也有三分得意,他忍不住問道:“陳先生不指點一下,讓我們這些后學者聽一下你的專業意見!”

  陳光良不客氣的說道:“我擔心顧先生不愛聽實話!”

  顧聯承頓時臉都憋紅,有心說:“那你就不要說”

  但覺得這樣又沒有風度,便說道:“請賜教”

  陳光良說道:“百樂門什么都沒有問題”

  眾人愕然,顧聯承更勝。

  但陳光良說道:“但是很難盈利”

  眾人差點栽倒。

  顧聯承再次臉紅,說道:“陳先生如何這樣說?”

  陳光良說道:“住宿、餐飲、舞廳,三者住宿最賺錢,餐飲次之,舞廳則最后。我觀百樂門的設計,重心在舞廳,餐飲不知道能不能出眾,而住宿僅不多的客房。所以舞廳生意再好,最多也就是給你們帶來一份榮譽。”

  賠錢賣吆喝。

  前世大華飯店倒閉,百樂門尚且僅經營三四年就倒閉。

  如今香格里拉飯店在,百樂門很難支撐三年時間。

  顧聯章只能丟下一句:“百樂門本就是舞廳,能成功它就行我讓人帶你們去玩!”

  隨后,安排一個經理人物,招待四人,自己則躲了起來。

  他們四人先是去了餐廳吃飯。

  一瓶香檳16元,一塊牛排1元,一杯茶0.5元。(一杯茶可買9斤面粉)

  這樣算下來,消費也確實高。

  但和香格里拉比起來,百樂門賺錢的途徑太少了。

  在香格里拉飯店,一個客人住宿一天可能820元,他還會再餐廳吃飯,因為香格里拉飯店包括吃喝玩樂,故很多客人講其稱之為‘銷金窩’;而且很多人坐下來,就舍不得離開,一次性可能住個一周、一月。

  四人吃了個西餐。

  盛七第一時間說道:“這樣看下來,我完全是更喜歡香格里拉飯店,是真的!香格里拉飯店更大、更全面、更豪華,也更有文化。”

  文化怎么說?

  例如《玫瑰玫瑰我愛你》這首歌,第一年大家能聽到原唱龔秋霞的演唱,只有香格里拉飯店。作詞作曲的黎錦暉,也表示這首歌靈感來源于香格里拉飯店,對購買曲和詞,自然不是提及。

  陳光良將牛排分割好,然后和嚴人美的盤子交換,這一幕自然被莊鑄九和盛七看見。

  盛七直接放下刀叉,意思不言而喻。

  莊鑄九連忙加快速度。

  這一幕,看得嚴人美偷笑了一下。

  盛七看了干女兒一眼,說道:“還笑,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

  陳光良頓時不滿的看了盛七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七自知理虧,連忙不看陳光良。

  嚴人美倒是替陳光良說話道:“干媽,我們是各有所愛嘛!”

  盛七點點頭,說實話,哪怕是陳光良出了那一檔子事,她也對陳光良生氣不起來。當然,前提是仁美能接受,她就依舊將陳光良當做朋友。

  莊鑄九將切好的牛排,交換給盛七。

  盛七已經懷孕六個月,兩人顯然是感情良好。

  說實話,盛七雖然曾經和宋仔文的感情算是轟轟烈烈,但盛七絕對不會對不起莊鑄九。甚至,宋仔文相見盛七一面,也是不可能的,盛七根本不給見。

  隨后,大家聊起生意來。

  陳光良先是說道:“百樂門的舞廳設計還是不錯的,能吸引一些喜歡跳舞的人。你們覺得,若是香格里拉飯店也有舞女的服務,會不會好一點?”

  嚴人美本能的瞎想了一下,隨后又說道:“只是會不會降低了檔次?”

  舞女,總歸不是一份體面的職業。

  陳光良說道:“如果招募的舞女具備一定的文化,且非常正規,培養出一種知性、大方的高檔次舞女。收費要高,而且數量不需要太多,這樣的話,香格里拉飯店的舞廳,依舊保持著文化、高雅的身份。”

  莊鑄九這時候說道:“其實是可以的,畢竟總有人沒有帶舞伴,適當的改進一下,是不會影響香格里拉飯店的總體格局的。”

  大家都是抱著商業探討的交流,自然也是很認真的話題。

  盛七這時候壓低聲音的說道:“你是想讓百樂門早點倒閉?”

  幸虧,當初沒有投資百樂門,不知道怎么虧完都不知道。

  如今他們投資時代影業,投資40萬大洋,現在已經回本30萬大洋;而手中的股票,還價值高達50多萬大洋(目前180大洋一股,都還剩下3000股)。

  陳光良笑道:“商場如戰場,只要是不違法不違法道德,我自然希望百樂門早點倒閉。”

  當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真正的商戰,還是比較下九流的。

  陳光良此次來百樂門考察,便是準備打擊百樂門的最強部位——舞廳部分;香格里拉酒店招募‘才女’來做舞女,甚至可能要求懂點英文(可培訓)。

  當然這還不夠,陳光良打算將《夜上海》這首曲,作為香格里拉飯店的明年招牌。

  又是新的一年(1934)。

  元旦節這一天,陳家和楊家在香格里拉飯店過節。

  陳光良發達那么多年,從來也沒有忘記二舅當年的收留之恩,故把二舅一家視為親人,一直在培養自己的表妹和表弟。

  當然了,現在看來,兩家注定是一家——畢竟自己的親弟弟陳光聰,要娶表妹楊秀英。

  其實陳光良有點別扭的,以前楊秀英是鞍前馬后的伺候他,如今楊秀英卻要嫁給自己的親弟弟。當然了,陳光良肯定是沒有碰過楊秀英的。

  在包廂里,陳光良打量著楊小虎,笑道:“也是已經16歲了,個子也長高了不少!”

  二舅媽一聽,馬上就說道:“就是讀書讀的晚,不然也可以出來做些事情了!”

  這話里有話,她說的‘讀書讀的晚’,是掩蓋楊小虎不怎么喜歡讀書的事實;‘可以出來做些事情’是在提醒你這個表哥,不要忘了這個表弟。

  陳光良自然明白二舅媽的性格,笑著說道:“再過兩年半,小虎也該出來做事了!”

  從1928年開始讀書,也讀了六年時間,楊小虎就跳了一級,所以再過兩年半,也就初中畢業的水平。

  不過出來替他做事沒問題,陳光良企業眾多,總有他的位置。

  這個年代,親戚加入企業再正常不過,就那榮氏企業來說,據說有幾百個親朋好友在各大紡織和面粉廠,擔任的還是管理層居多,典型的真正家族企業。

  陳光良這個人還是比較注重能力的,雖然有寧波家鄉有不少人投靠他,但基本是先去拉車和做工人,憑真本事去晉升,幾乎連中層干部都沒有一個。

  不過親弟弟不一樣,陳光聰對于陳光良來說,和兒子沒有什么區別了,也印證了那句話——長兄如父。

  “那光良你覺得小虎該做什么的好?”二舅媽‘得寸進尺’的說道。

  楊青山馬上說道:“當然先去拉車和去工廠做工比較好”

  說完,還不滿的看了媳婦一眼,好似再說——你當這個外甥是一般人么,人家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當年他和女兒替外甥做事,最高也就是做了個普通的賣貨員,后來干脆讓他直接養老,直接養他都行。

  陳光良這時候說道:“總歸是讀了那么多年書,比起其他人還是有點優勢的。”

  原本二舅媽已經熄火,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說道:“多虧你這個表哥培養才是,不然真的只能去靠力氣吃飯了。”轉頭又對兒子說道:“聽到沒有,后面要好好讀書,你表哥是個有文化的人,最喜歡的也是有文化的手下。”

  楊小虎硬著頭皮說道:“是”

  他不愛讀書,但最怕的又是大表哥。

  最不怕的是二表哥,因為那即將成為自己的姐夫,但偏偏二表哥也是被人管的。

  楊小虎當然最渴望的不是讀書,而是發財和做生意。

  當晚,大家談了很多事情。

  今年(1934)9月份,陳光聰和楊秀英在香格里拉飯店舉行婚禮,兩人婚后就搬到愚園路中段的那幢別墅去住。

  當然,愚園路中段那套別墅只是陳光良送給他們在滬市的房子。

  實際上,兩人結婚后,就會去香港。

  陳光聰要加入環球航運在香港的航運企業(兩艘5000噸的次新船),楊秀英自然也會夫唱婦隨。

  晚上回到家。

  陳光良很是高興的上樓,房間里是有水暖的(燒鍋爐傳遞熱量)。

  嚴人美換上旗袍和棉絲襪,披著一件大衣,來到陳光良面前。

  “今天你似乎很高興,難道是因為光聰能出來做事的原因?”

  陳光良上前一步,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對于嚴人美的迷戀,陳光良并沒有減少一分,感情依舊如初戀。

  “有這個原因!光聰和秀英去香港后,我們在那邊就有信任的人先行一步,以后我們可以直接去香港,而不影響。”

  嚴人美好奇的問道:“租界和香港差不多,倘若你真擔心日本全面侵略華夏,那租界和香港有什么區別?”

  確實如此,前世香港和租界都是在1941年下半年淪陷的。

  陳光良說道:“自然不一樣,如今租界日本人也開始做大,工部局、公董局都開始有日本多位董事。倘若將來滬市淪陷,我如果待在租界,只有兩種可能——做漢奸,要被南鯨特務刺殺;拒絕做漢奸,要被日本人收拾。”

  嚴人美一下明白了,畢竟自己的丈夫影響力那么大,留在租界只會成為各方爭取或打擊的對象。

  “那香港就能安全?”

  “也不是。這個世界并不太平,沒有決定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才布置很多棲身地,山城、香江、奧門,都可能成為我們的選擇。”

  嚴人美內心還是佩服自己的丈夫,做事總是想得很長遠。

  不過,她故意說道:“不對,還有美國,你都安排人家去那里了。是不是哪天想著自己也去避難,好和人家團聚!”

  在不允許陳光良娶姨太太的‘最后底線’成立后,嚴人美對陳光良在外面的事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也知道,如果逼迫太甚,自己反而會吃虧。

  陳光良馬上說道:“別多想,這輩子我都會守在你身邊,當然還有我們的兒女。”

  別說嚴人美和兒女了,就是陳光良也不可能逃避抗戰,去獨善其身。

  雖然陳光良知道,如果舉家去美國生活,最多也就是出門背上貼個‘我是華夏人,不是日本人’,雖然很麻煩,但至少安全是保證的。

  但是,抗戰是人人有責的,商人是商人的責任,陳光良也會參加抗戰,只不過是以商人的身份,例如后方的工業生產,以及和海外的交通運輸等等,都是他可以做到的。

  “良哥,以后不允許你再找其她女人了,我怕不夠分!”

  嚴人美語氣溫柔,但又透露著堅持。

  她承認這個男人太優秀,所以她有著這樣的擔心。

  “絕對不會,我發誓.”

  “不要,不要你亂發誓,我相信你!”

  陳光良經過這次事件,也是吸取了足夠的教訓,如果想家庭穩定,就不要再去拈花惹草。

  而一個穩定的家庭環境,也是陳光良打造‘百年豪門’的基本。: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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