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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必殺之人只有一個

第六百六十六章必殺之人只有一個!_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_玄幻小說_螞蟻文學  第六百六十六章必殺之人只有一個!

  第六百六十六章必殺之人只有一個!←→:

  京城腹地。

  貫穿帝都的朱雀大街盡頭,一片沉重、壓抑的暗灰色建筑群森然而立。

  遠遠望去,不似衙門,更像一頭棲息在京師心臟處的…玄石巨獸!

  這正是令天下綠林匪類聞風喪膽、讓江左豪強午夜驚魂的王朝司法心臟——京畿六扇門!

  京城的六扇門,更是天下各州六扇門之首,是整個王朝維護治安、緝拿罪犯的核心樞紐。

  這里正門由六塊青銅巨板拼接而成,威嚴肅穆。

  穿過三重由高手鎮守的銅鑄門閘,便是一座深色大殿。

  大殿之中,有著一座直徑十丈的沙盤,沙盤中央有著京城立體微縮模型,街巷、河道、宮墻、衙門,無不精細入微,栩栩如生。

  此地,便是掌控京城安危的心臟。

  一聲令下,便可即時通傳天下海捕文書,調動全城捕快,封鎖任何一條街道,掌控這座巨城的每一次脈搏跳動。

  可謂是大權的集中之地。

  此時,一名男子就站在沙盤前,雙目緊緊盯著京城的微縮模型。

  他的實際年紀恐怕已經過了六旬,可整個人看上去卻依然顯得年輕,若說是四五十歲也毫無違和感。

  只見男子身長八尺,體態如松,面色沉郁如鐵,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著令人難以直視的威嚴。

  他衣襟之上!

  六只振翅欲飛!形態各異、以金線精密刺繡而成的…傲世金鷹!

  在微弱的光線下散發著冰冷而絕對銳利的光芒!

  能著此服!

  唯六扇門至高主宰!

  天下公門第一人…

  捕神!

  沈無咎!

  此時沈無咎的視線,正匯聚在微縮模型上的——皇宮。

  他看得如此專注,甚至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整個人仿佛化作了大殿的一部分,冰冷,堅硬,不可撼動。

  “噠噠噠…”

  一道帶著金屬沉墜感的腳步聲驟然擊碎了絕對的死寂!

  一人闊步踏入!

  他頭戴一頂遮陽的金屬大圓帽,臉上覆蓋著一張鍛造精美、卻猙獰可怖的獸首銀質面具,將容貌完全隱藏其后,只露出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睛,渾身散發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四大名捕之首!

  專司鎮壓天下兇徒巨孽!號稱…

  鎮雷!

  “大人!”

  鎮雷在沈無咎身后一丈開外倏然停步,抱拳行禮。

  他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金屬的震顫與壓抑的回響:

  “內線鐵羽鷹傳!梁進…已于半柱香前沖破乾清門封鎖!直抵太和殿丹陛之下!”

  “此刻…”

  他那雙隱藏在冰冷獸面后的眼睛,瞳孔深處仿佛有電光一閃即逝:

  “正與禁軍統領第一守正、軒源派副掌門嚴聽楓激戰正酣!”

  “內廷太監之首王瑾,伺機待動!”

  沈無咎的身軀如同萬年古石塑像,紋絲未動。

  他那雙如同深淵寒潭的眼眸,死死鎖定著沙盤上代表太和殿的區域!

  沉默。

  良久。

  一聲帶著無限惋惜的嘆息,才緩緩從他那石雕般的口中溢出:

  “可惜了…”

  聲音在穹頂回蕩,帶著命運弄人的嘆息。

  “梁進此子,年方弱冠,便驚才絕艷!于這萬馬齊喑之世,如破匣利刃!假以時日,本可…”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似乎穿過了高聳殿堂的穹頂,投向了更遠、更宏大的山河版圖:

  “成我大乾棟梁,為國為民,可建不世之功業!”

  捕神的語調帶著一種近乎詠嘆的惋惜,仿佛在祭奠一顆未曾升起便注定隕落的星辰:

  “可他竟然…”

  他的眉頭第一次出現了極其細微的、如刀鋒般銳利的蹙起!那是看到完美人才被最愚蠢的污點毀掉的惋惜與薄怒:

  “因一區區深宮下奴!一婢女之殞命而…焚身以火!自絕于這煌煌天威與王法之前!”

  “自毀前途,自尋死路!”

  鎮雷垂首肅立。

  冰冷的金屬面具后。

  無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唯有他那按在胸甲上的、覆蓋著細密鎖子鏈甲手套的五指正…無法抑制地死死收緊!

  他憎惡梁進!

  盡管他們素未謀面,毫無仇怨。

  因為梁進就像一面無比光亮、無比刺眼的鏡子,照出了他內心最深的卑微與不堪!

  也照亮他心底那道深不見底的…污濁傷口!!

  讓他無處遁形!

  梁進可以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義妹,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宮女,單槍匹馬,悍然闖入龍潭虎穴般的皇宮大內。

  不懼千軍萬馬,直面帝王天威,以武犯禁,快意恩仇,縱死無悔!

  而他鎮雷呢?

  當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被屠戮,家園被焚毀,他卻只能跪在敵人的腳下,為了茍全性命而搖尾乞憐。

  甚至認賊作父!至今仍在為覆滅自己族群的仇敵效力!

  極致的嫉妒!

  他嫉妒梁進能如此隨心所愿!

  更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渴望!

  他渴望自己能成為梁進!那份不顧一切斬斷黑暗枷鎖的…決絕!!

  沈無咎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平靜中帶著一絲銳利如鷹隼的審視,瞬間如同冷針刺入鎮雷混亂的心防:

  “梁進、趙保,以微末之身,卻如同兩顆驟燃于京華夜空的熾烈流星崛起。”

  “其勢之速,其光之炫,絕非無根浮萍!他們的背后,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捕神的目光如同穿透了迷霧,看向遠方:

  “而趙保曾秘入葬龍嶺核心區域…”

  他緩緩轉身。

  那雙仿佛能洞徹人心虛妄的眼睛,無聲地刺向了鎮雷:

  “那場驚天劇變之后,里頭埋葬的秘密,是否已經…被打開了?”

  當年葬龍嶺上的秘密天牢九淵巖牢,就是由六扇門看守。

  六扇門的初代捕神,就是在九淵巖牢的劇變之中死去。

  沈無咎知道的秘密,自然比別人要多。

  沈無咎微微一頓,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看來,葬龍嶺上,恐怕發生了某種超乎我們預料的變化。也是時候…再派人進去仔細查探一番了。”

  鎮雷的整個身軀,在沈無咎目光聚焦而來的剎那,不可抑制地…猛地繃緊。

  如同…

  被億萬伏電流瞬間貫穿過中樞!!

  那冰冷鐵盔下的鬢角冷汗,如同蚯蚓般瞬間濡濕!

  葬龍嶺!

  那是他揮之不去的血海地獄!亦是他內心深處最后一片…不容褻瀆的凈土!

  他所有族人的鮮血都浸透了那片土地,他們的亡魂至今仍在山風中哀嚎。

  他絕不能!容許任何人!

  再踏上那片…埋葬著亡親遺骸、浸透著他無盡羞恥的故土!驚擾祖先的長眠!

  “回!回大人!”

  鎮雷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將聲音勉強維持在這冰冷鋼鐵面具的金屬震蕩頻率之內,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生硬與急迫:

  “根據我們多方探查確認,自康寧公主殿下前往葬龍嶺之后…”

  他的聲音下意識抬高,帶著一種刻意的篤定:

  “九淵巖牢已然整體坍塌崩陷,入口徹底被封死。”

  “深入地脈!已成絕域!”

  “無論其中曾埋藏著何等秘密…”

  鎮雷猛地抬頭,獸面之下的眸子努力迎著沈無咎的審視:

  “都已…永沉地底!”

  “再無重見天日之可能!”

  寂靜!

  沈無咎那雙仿佛亙古不變、如同深潭般沉靜的眼眸在這一刻微不可察地…掠過了一絲了然!

  與冰冷的洞悉!

  眼前的鎮雷——他這位親手帶了五十年的師弟!

  他今年六十有七,比鎮雷年長整整十歲。

  他還清晰地記得,五十年前,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那時,年僅七歲、渾身是傷、眼神空洞的鎮雷被帶到了六扇門,交到了他的手上由他負責照看。

  從此,他帶著這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一同跟隨上一代捕神習武、學查案、追兇緝盜…

  日夜輪轉,寒來暑往。

  他名義上是鎮雷的師兄,實則某種程度上,扮演了亦兄亦父的角色。

  他深知鎮雷悲慘的身世,對他始終懷有一份深切的同情與額外的照顧。

  但是…他的心底深處,也始終保留著一絲無法消除的警惕!

  這絲警惕,源于他們根深蒂固的不同出身。

  沈無咎出身名捕世家,如今更是貴為捕神,是大乾朝廷最堅定的擁護者和核心利益的享受者。

  而鎮雷…終究是幽寰遺族。

  是大乾的鐵騎踏平了他的家園,屠戮了他的親人,卻又將他收編麾下,如同一只被馴化的猛犬般為其驅使。

  這截然不同的血脈與立場,像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亙在兩人之間,從未真正消失。

  尤其是在此刻,當他清晰地看穿鎮雷那點維護故土的心思之后。

  “哎…”

  一聲悠長緩慢、仿佛耗盡全身氣力的嘆息,自沈無咎喉間深沉呼出。

  他緩步上前,玄色錦靴踩在冰涼無聲的黑曜石地面上。

  一直走到鎮雷面前。

  抬起那只掌控著生殺予奪、布滿厚繭卻修長有力的右手,輕輕地落在了鎮雷肩凱之上。

  一聲輕響。

  “罷了…”

  “那秘密,或許也未必一定要去葬龍嶺上尋找。”

  “鎮雷,待梁進伏誅之后,由你親自去,將他的尸體完整地帶回來。”

  “或許…從他的身上,我們能夠直接找到想要的答案。”

  沈無咎吩咐道。

  鎮雷聽到這話,緊繃的心弦才終于松弛下來,暗中松了一口氣。

  他立刻抱拳躬身,沉聲領命:

  “屬下遵命!”

  說完,他不再停留,迅速轉身退出了大殿,前去安排相關事宜。

  沈無咎凝視著鎮雷離去的背影,目光逐漸變得幽深難測,最終恢復成了一貫的冷峻與威嚴。

  他…不僅僅是鎮雷的師兄!

  更是執掌帝國律刀!對抗閹豎滔天權勢的…

  六扇門最高捕神!

  當今!

  閹宦王瑾!

  坐擁擁立新帝之功!氣焰熏天!

  他掌東緝事廠!權柄如獄!鷹犬遍布!無孔不入!

  而先帝一朝就已備受打壓的六扇門,經此皇權嬗變,六扇門已然被王瑾視作下一步必須清洗、乃至徹底抹除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沈無咎如履薄冰!

  他需要一個破局的契機!

  一個能足以撼動王瑾、甚至反制其命的籌碼!!

  哪怕…這樣做會寒了手下兄弟的心。

  至于梁進…

  在沈無咎的眼中,他已經是一枚注定被吃掉的棋子,一個…死人。

  皇宮。

  太和殿廣場。

  咚!咚!咚!咚!咚!——

  恐怖而急促的心跳聲,仿佛戰鼓般擂響在每一個人的胸腔里,無處不在,無法擺脫!

  這片漢白玉廣場,已經淪為一座心跳煉獄!

  “呃啊…娘…親…痛…”

  “心…心要炸了啊!!!!”

  “救…救命…救…”

  慘絕人寰!!

  成千上萬的禁軍甲士!在這片被無形玄冰凍氣籠罩的領域內!

  無論身份高低!無論修為深淺!

  此刻皆…

  如同被投入滾油中的蝦蟹!

  蜷縮!抽搐!翻滾!

  他們痛苦地蜷縮在地,面色慘白如紙,冷汗浸透衣甲,他們死死捂住自己的心口,發出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和慘叫。

  仿佛正遭受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但這便是“天心劫”的恐怖之處!

  方才梁進捏碎的那道詭異寒芒,已然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將釋放范圍內所有人的心臟,與他自己的心臟強行連接在了一起,共感同頻!

  如今,所有人的心跳皆不由己,完全被梁進所主導!

  只要梁進意念一動,心跳加速,所有人的心臟也會隨之瘋狂搏動,直至超出負荷極限!

  凡人肉身,根本無法承受數倍、數十倍于正常頻率的瘋狂心跳!

  而梁進,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異數!

  他的肉身經過多次強化和非人歷練,強度遠超在場任何一人,包括這些二品大宗師!

  他的心臟所能承受的搏動強度和頻率,是他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而這…還僅僅只是“天心劫”初入門檻的威力。

  若是將此邪功修煉至大成境界,其威能更是無法估量。

  創出此功的那位奇人,曾在五黃山巔施展,竟能引動整座山脈的地面隨之共振狂跳,山崩地裂,宛若天罰!

  其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場邊!

  二品強者亦不能免!

  “噗——!”

  嚴聽楓再次嘔出一口帶著泡沫的濃稠鮮血!

  他臉色蒼白如死灰,雪白的長須早已凌亂不堪,被血污粘結成縷!

  那身原本不染纖塵的白袍,也被胸腔內失控飆涌的穢血浸透了前襟!!

  “這…這究竟是什么邪門武功?!”

  他全身內力被強行約束于體內,艱難護持著心脈,卻每一次都換來心臟更劇烈的抽搐!

  第一守正,他的情況稍好!

  但也…僅僅是稍好!

  那身雄壯如同城墻般的肌肉此刻因為強行對抗心跳帶來的巨大內壓,被撕裂開無數細小的血口!

  血液混著汗水浸透了他破碎的胸甲!

  他強忍著喉嚨涌動的腥甜!雙目赤紅!

  死死盯住那立于場中、如同操控魔獄的梁進!

  怒吼如被卡住脖子的困獸:

  “必須…必須盡快想辦法破掉此劫!”

  “否則…我們必然被他…耗死!”

  “最好的辦法…就是進攻!打斷他,或者…直接殺了他!”

  只要擊敗施術者,這詭異的邪功自然不攻自破!

  嚴聽楓聞言,強提一口真氣,不顧心脈劇痛,瘋狂運轉內力:

  “第一統領說得對!讓老夫來牽制他!”

  他雙掌猛地推出,試圖再次施展那困敵的絕技“楓落平沙”!

  枯黃色的罡風再度呼嘯而起,試圖將梁進籠罩其中。

  然而——

  這一次,罡風剛起,嚴聽楓便臉色驟變!

  那瘋狂跳動的心臟嚴重擾亂了他的內力運行,使得凝聚起的罡風遠不如之前凝實強悍。

  顯得虛浮散亂,威力大減!

  原本能困住梁進的強大風壓,此刻竟只能稍稍延緩其行動!

  “不好!”

  嚴聽楓驚駭道:

  “心跳太快,已亂我氣息,內力無法凝聚!”

  而幾乎在嚴聽楓出手的同時,第一守正也已再次強忍著心脈欲裂的痛苦,猛地拔地而起,躍至半空!

  他看到了嚴聽楓招式的散亂,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

  “顧不了那么多了!先打了再說!”

  他人在高空,將大部分內力強行壓向雙掌,掌心泛起璀璨金光,如同托著一輪驕陽,再次朝著下方的梁進猛壓下去!

  “鎮岳壓頂!”

  雙方使用的,皆是方才施展過的招式。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早已摒棄了那些華而不實的虛招,追求的是有效性。

  方才的合擊確實重創了梁進,他們相信再來一次,必能將其徹底擊垮!

  他們的判斷,在正常情況下或許無誤。

  但在“天心劫”的詭異影響之下,情況截然不同!

  第一守正的雙掌在下壓的過程中,便已感覺氣血翻騰得厲害,心臟的狂跳讓他內力運行滯澀不堪,這一掌的威力無形中已被削弱了五成!

  但他已無法收手!

  梁進眼中寒光一閃,那泛著鱗紋的神龍臂再次毫無花巧地向上悍然轟出!

  “再來!!”

  轟隆——!!!!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爆響!

  只見一道人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砸飛出去,接連撞碎了一座宮殿的飛檐斗拱,最后才重重摔在遠處的青石板地面上,砸出一個淺坑!

  眾人先是心中一喜,以為是梁進被擊潰。

  但當煙塵稍散,他們看清那倒地之人的模樣時,無不駭然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被打得倒飛吐血、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是第一守正!

  他上半身的堅硬鎧甲在剛才的碰撞中寸寸碎裂,口中噴出的鮮血將他濃密的胡須染得一片殷紅,氣息瞬間萎靡了大半!

  這一刻,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心底都冒起一股寒意!

  上一次合擊,第一守正還能一掌將梁進擊傷打入坑底。

  這一次,形勢竟完全逆轉,第一守正反而被一拳轟飛?!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真正意識到,“天心劫”的影響是何等可怕,戰局已經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

  而就在眾人驚駭之際,梁進的身影已然從原地消失!

  他如同鬼魅般,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直接撲向了氣息紊亂的嚴聽楓!

  嚴聽楓戰斗經驗何等豐富,早已察覺不妙。

  他強壓住翻涌的氣血,雙掌急速劃圓,將周圍那已然威力大減的枯黃罡風盡數收攏回身邊,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萬楓歸林!”

  這一招攻防一體,本是極精妙的守勢。

  然而,在心跳狂飆的干擾下,這凝聚起的罡風屏障顯得孱弱不堪,遠不如平時堅固。

  梁進卻已如一輛失控的重型戰車,攜帶著沛然莫御的巨力,合身狠狠撞了上來!

  “嘭——!!!!”

  一聲悶響,嚴聽楓周身那枯黃色的罡風屏障應聲而碎!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飛出去!

  他的雙腳死死釘在地上,試圖穩住身形。

  導致他倒滑之時,雙腳猶如鐵犁般,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上硬生生犁出了兩道長達十余丈的深深溝壑!

  碎石飛濺!

  一直倒滑出老遠,他才勉強停下,喉頭一甜,忍不住又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驚怒交加:

  “不行!心跳太快,內力根本無法凝聚十成!”

  “一身本事發揮不出一半!這還怎么打?!”

  不遠處。

  梁進目光冰冷,正欲乘勝追擊,徹底解決這兩個最大的障礙。

  突然!

  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毫無征兆地從背后襲來!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梁進的身后,速度快得超出了常理!

  是王瑾!

  他終于不再袖手旁觀,選擇了親自出手!

  一只枯瘦、蒼白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利爪,悄無聲息地探出,直抓向梁進的天靈蓋!

  指尖繚繞著陰冷的死氣,若是抓實了,便是鐵打的頭顱也要被洞穿!

  梁進眉頭猛地一擰,卻并未慌亂,反而冷聲道:

  “能如此悄無聲息靠近我,你的輕功身法,確實厲害!”

  “可惜,你不知道,天心劫之下,距離我越近,心臟所受的影響和痛苦…就越強!”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

  王瑾的身形猛地一滯!

  那只探出的利爪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冰手狠狠攥住,然后瘋狂揉捏!

  一股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般的劇痛猛地傳來!

  “呃啊——!”

  強如王瑾,在這突如其來的猛烈心悸面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體內奔騰的內力瞬間紊亂!

  就在他這稍一停滯的瞬間——

  梁進猛地回身,那足以開山裂石的神龍臂,帶著狂暴的勁風,一拳狠狠轟向王瑾的胸膛!

  王瑾驚駭之下,再也顧不得攻擊,急忙將探出的利爪收回,交叉護在身前,全力格擋!

  “嘭——!!!”

  一聲結結實實的沉重撞擊聲爆開!

  王瑾整個人竟被梁進這蓄力一擊轟得離地倒飛出去。

  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石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連飛退出十余丈遠,才略顯踉蹌地落在地上,又“蹬蹬蹬”連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抬起頭,望向梁進的目光中,第一次充滿了真正的驚駭與難以置信!

  “好小子…好詭異的邪功!”

  這一刻,僅存的三大高手心中同時升起一股寒意。

  天心劫不破,他們實力大打折扣,連近身都困難,根本奈何不了梁進!

  就在這時,被打飛到場邊的第一守正,突然掙扎著爬了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沫,急促地喘息著,眼中卻閃過一絲明悟,高聲喊道:

  “是距離!”

  “這邪功的效果和距離有關!”

  “離他越遠,心臟受到的影響就越弱!”

  “我現在離得最遠,已經感覺心跳平穩了許多!”

  他被梁進一拳轟飛,因禍得福,反而第一個發現了天心劫的弱點!

  王瑾和嚴聽楓聞言,毫不遲疑,立刻強提一口氣,身形急速向后暴退!

  當他們退到廣場邊緣時,果然感覺那瘋狂躁動、幾乎要炸開的心臟,逐漸變得平緩了一些!

  再退出十余丈,越過某個無形的界限后,那詭異的心跳共鳴竟幾乎完全消失。

  雖然心脈因剛才的沖擊還有些隱痛,但內力運轉已不再受到嚴重干擾!

  “果然如此!!”

  兩人眼中頓時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只要脫離那個范圍,他們就能恢復大部分戰力!

  梁進冷冷地看著他們退卻,并未追擊,只是淡漠地說道:

  “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們找到了破綻。”

  對于“天心劫”,他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

  入門級的天心劫,威力范圍有限,大約只能覆蓋太和殿前這片廣場。

  它能極大削弱范圍內敵人的實力并使其承受痛苦,但想要憑此直接擊殺王瑾這個級別的絕頂高手,還力有未逮。

  “既然如此,那就不陪你們玩了!”

  梁進從一開始,就無比清醒。

  他從未幻想過能以一己之力,能正面擊殺三名配合默契的二品頂級高手!

  雙方境界差距是客觀存在的。

  梁進殺屠邪王之時,曾被屠邪王的兩枚紫色魂玉重創受傷。

  殺悲歡之時盡管他早有提防,利用戰傀鐵狂屠抵擋了悲歡的瀕死殺招,卻也差點損失了戰傀鐵狂屠,最終消耗了一個戰傀修理箱才將戰傀鐵狂屠修理好。

  如今在場之人,可不比悲歡弱。

  他們的手中,必然都還有著各自的底牌。

  尤其那王瑾,殺招必然更強。

  梁進即便有能力將他們逼到絕路,卻也無法抵擋他們的殺招。

  所以。

  他今日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擊退三人,沖破封鎖!

  他真正要殺之人,只有一個!

  趙弘毅!

  如今,三大高手已被天心劫逼退至范圍之外,戰術目的已然達到。

  沒有這三名頂級高手的圍攻,剩下的禁軍早已不足為慮,他終于可以…突圍了!

  “呼——!!!”

  一陣猛烈的狂風毫無征兆地在梁進周身憑空卷起,吹得地面飛沙走石。

  依然是施展出了《步風足影》。

  下一刻,梁進的身影竟隨風而動,變得輕靈無比,仿佛融入了風中一般。

  他雙腳微微離地,就要朝著皇宮外圍御風飛去!

  速度之快,遠超尋常輕功!

  “想跑?!”

  王瑾見狀,豈能甘心讓他離去?

  他當即厲喝一聲,身形一動,就欲騰空追趕!

  然而,就在他剛要靠近天心劫影響范圍的邊緣時,那股熟悉的心臟抽搐劇痛感再次隱隱傳來,讓他身形不由得一滯,臉上閃過一絲忌憚。

  就是這短短一剎那的猶豫和遲疑——

  梁進已然御風沖出老遠,身影在宮殿樓宇之間幾個起落,便快要消失在視野盡頭!

  再想追趕,已是難上加難!

  “好…好驚人的御風之術!好厲害的輕功!”

  饒是王瑾見多識廣,自負輕功獨步天下,看到梁進這近乎遁術般的詭異身法,也不由得駭然失色。

  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追!!”

  王瑾終究是梟雄心性,瞬間壓下驚駭,怒火中燒,厲聲下令。

  他自持內力遠比梁進深厚悠長,自信比拼耐力絕對能耗死對方!

  他率先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沿著梁進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第一守正和嚴聽楓對視一眼,也只能壓下傷勢,強提內力,緊隨其后。

  而梁進,根本無視身后的追兵。

  他的意識早已鎖定了千里追蹤面板上那個瘋狂逃竄的光點——趙弘毅!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宮墻,望向遠方,冰冷而堅定。

  此行,必殺之!: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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