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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欲擒故縱

  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第五百八十九章欲擒故縱說說520

搜小說第五百八十九章欲擒故縱第五百八十九章欲擒故縱  梁進如今雖然能靠學識來讓木山青折服,可是想要木山青能夠為他效力的話,還需要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才行。

  原本他正愁如何使關系緊密。

  而當梁進敏銳捕捉到木山青對自己的那一絲欽慕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將這份萌芽的“欽慕”,催化成更牢固的、對他有利的聯系!

  雖然木山青容貌平平,但是梁進并不看重容貌,更看重的是能力。

  心念電轉間,梁進已有了主意。

  他不動聲色地將韓童的問題講解完畢,待少年陷入沉思消化時,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對眾人道:

  “諸位在此稍歇,飲馬解乏。”

  “方才講解時,忽想起一事,需得去那宴東城中采買幾樣合用之物,去去便回。”

  他的語氣隨意自然,仿佛真的只是臨時起意。

  眾人不疑有他,點頭應允。

  梁進翻身上馬,一抖韁繩,朝著不遠處的宴東城門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在城門洞的陰影里。

  林下恢復了平靜,只有馬鼻不時嘶鳴。

  時間一點點流逝,日頭開始西斜,樹影被拉得越來越長。

  一個時辰過去了,梁進仍未回轉。

  木山青倚著樹干,目光看似落在遠處官道上揚起的煙塵,心神卻有些飄忽。

  宋先生…去買什么了?

  竟耽擱如此之久?

  這宴東城不過是座小城,有何物值得他專程跑一趟?

  她心中泛起一絲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淡淡的疑惑和…等待的焦灼。

  終于。

  當炎熱的天氣正值頂峰時,一陣熟悉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梁進的身影出現在官道盡頭,策馬而來。

  木山青心中那絲莫名的焦灼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

  她看著梁進策馬走近,翻身下馬,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淺淡的笑意,隨口問道:

  “宋先生去了這許久,不知買了些什么新奇好用的物件?”

  這純粹是打破等待沉默的寒暄,她并未期待任何特別的答案。

  然而。

  梁進的動作卻頓住了。

  他并未看向其他人,而是徑直轉過身,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溫和,直直地看向木山青。

  “此行入城,所購之物,倒是為木姑娘而備。”

  梁進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

  “為我?!”

  木山青臉上的淺笑瞬間凝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驟然狂跳!

  一股混雜著驚訝、錯愕、以及一絲被當眾點破的強烈尷尬猛地沖上頭頂!

  她幾乎是本能地、帶著一絲慌亂地朝四周看去。

  眾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聚焦在她身上。

  這讓她臉頰的溫度驟然升高!

  她強自壓下心頭的波瀾,面色竭力維持著一貫的清冷平靜,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疏離與微慍,聲音也冷了幾分:

  “我…我并無短缺之物。”

  梁進卻仿佛對木山青的不悅視若無睹。

  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翻身下馬,步伐沉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朝著木山青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斜陽下拉長,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我猶記得就在昨日,木姑娘望著長州這萬里無云的干燥天空,曾輕聲嘆息,說自從進入此地,已許久未曾見過彩虹,心中頗為惋惜遺憾。”

  梁進的朗聲說道。

  木山青的瞳孔微微一縮,那確實是她在途中閑聊時隨口一提的感慨,連她自己都幾乎忘了。

  梁進繼續道,語氣越發柔和,卻字字敲擊著她的心防:

  “木姑娘還說,自己曾獨居山間,最喜雨后初晴,看那七彩長虹橫貫天際,色彩繽紛,瑰麗如夢。”

  “常一人靜坐半日,只為一觀其變幻消散。”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時光:

  “宋某當時聽在耳中,便已記在心上。”

  “所以今日趁著入城之機,我便想著,定要為木姑娘…買來一道彩虹。”

  買彩虹?!

  此言一出,不僅木山青徹底愣住。

  連一旁看戲的鐘離撼、斐彪,乃至沉浸在求知中的韓童,都齊齊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荒謬與不可思議。

  彩虹?

  那是天地造化,云水之精,豈是凡俗金銀所能購買?

  這宋先生莫非是熱昏了頭?

  木山青聞言,只覺一股氣血直沖腦門,臉頰瞬間紅得如同熟透的蝦子!

  羞、怒、驚、疑,還有一絲被這近乎荒唐的言語撩撥出的、連她自己都拒絕承認的、微不可察的悸動,在她胸腔里翻江倒海!

  她看著步步緊逼的梁進,眼神復雜變幻,時而想厲聲斥責其孟浪無禮,時而又被那話語中隱含的用心所觸動.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種被冒犯的強烈怒意。

  她猛地一咬下唇,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面罩寒霜,聲音冷冽如冰,帶著斬釘截鐵的斥責:

  “宋先生此言,荒謬至極!”

  “簡直…”

  她再次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

  “輕、浮、至、極!”

  氣氛徹底凝固,只剩下熱風卷過沙礫的沙沙聲。

  眾人到這時,也終于察覺到了梁進對木山青的攻勢。

  鐘離撼和斐彪對視一眼,眼中的戲謔更濃,就差搬個小板凳嗑瓜子了。

  韓童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看看面沉似水的木山青,又看看神色篤定的梁進,突然靈光一閃,自以為找到了答案,興奮地插嘴道:

  “先生!您是買了清水回來嗎?”

  “在日光下以特定角度噴灑水霧,便能折射出七彩霓虹!”

  他的視線,依舊牢牢鎖在木山青那張因羞惱而更顯生動的臉上,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她的耳中:

  “不。”

  “那樣的彩虹,轉瞬即逝,太過縹緲,如同鏡花水月,難以把握。”

  他繼續緩步向木山青走去。

  他的步伐很穩,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堅定。

  “而我想要送給木姑娘的…”

  “是可以被捧在掌心。”

  “任時光流轉,亦能長久相伴的…”

  “彩虹。”

  他的腳步停在木山青面前,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

  在木山青錯愕、警惕又隱含一絲慌亂的目光中,梁進忽然閃電般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下意識想要縮回的左手手腕!

  “放肆!”

  木山青勃然色變,三品高手的威壓瞬間爆發,真氣鼓蕩,就要將這不軌之徒震開!

  她從未想過,此人竟敢如此大膽!

  可梁進豈會由她?

  他的手掌卻如同最堅韌的合金鑄就的鐵鉗,蘊含著一種遠超他表面境界的的巨力!

  木山青那足以震碎精鐵的雄渾真氣撞上去,竟如同泥牛入海!

  她手腕劇痛,竟絲毫掙脫不得!

  這突如其來的、絕對力量上的壓制,讓她心頭劇震,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驚駭!

  就在木山青驚怒交加,幾乎要不顧一切施展殺招的瞬間。

  梁進另一只手已迅捷無比地探入懷中。

  在所有人好奇、驚疑、甚至帶著一絲緊張的目光注視下,他取出了一個物件。

  那是一塊水晶。

  約莫一指長短,通體剔透晶瑩,并無繁復的雕琢,只是被打磨成了光滑無比、棱角分明的三棱柱形狀。

  陽光穿過它,在梁進掌心投下幾道清晰的光斑。

  鐘離撼和斐彪眼中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

  水晶雖剔透,但在他們這等見慣奇珍異寶的江湖人眼中,實在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尤其這打磨手法,雖稱得上規整,卻毫無大師匠氣,顯然是梁進自己動手所為。

  簡單來說,這東西既不夠貴重,也不夠精美。

  斐彪忍不住湊到鐘離撼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嘀咕:

  “宋英雄學究天人,這點咱服。”

  “可這追女人的手段…嘖嘖,怕是連我家鄰居的小崽子都不如!”

  “木姑娘何等人物?這等粗陋玩意兒,怕不是要火上澆油?”

  這木山青一看就出身不凡,眼光極高,這種尋常之物恐怕難以入她的眼。

  能夠令她正眼看待的,恐怕也只有真正的稀世珍寶才行。

  此時。

  卻見梁進已將那塊水晶三棱柱輕輕置于她被強行攤開的、白皙如玉的手掌上方。

  然后,梁進微微側身,調整著水晶的角度,讓它精確地對準了西斜的、依舊熾烈的陽光。

  下一刻。

  奇跡發生了!

  當那束金黃的陽光穿過那看似平凡無奇的三棱水晶時,仿佛被賦予了魔法!

  一道清晰、明艷、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帶完美排列而成的、袖珍而完整的彩虹,如同被神靈之手從九天之上裁剪下來,無比精準、無比溫順地投射在了木山青那微微顫抖的掌心之上!

  那七彩的光帶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流淌、跳躍,色彩純凈得令人心醉。

  邊緣清晰得如同最精致的工筆畫,仿佛真的將一道凝固的、微縮的天地奇觀,捧在了她的手中!

  嘶——!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馬兒都仿佛被這神跡般的一幕驚得噤聲!

  緊接著,是數聲整齊劃一的、倒抽冷氣的聲音!

  鐘離撼張大了嘴,能塞進一個鴨蛋;斐彪眼珠子瞪得溜圓,仿佛要掉出來。

  童更是激動得小臉通紅,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嘴里無意識地喃喃:

  “這…這怎么可能?!”

  “他竟然真的…將彩虹放在木姑娘掌心了!”

  而木山青,這位見多識廣、心志堅韌的三品高手,此刻也完全被掌心的景象所震撼!

  她忘記了掙扎,忘記了憤怒,忘記了手腕的疼痛,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她只是呆呆地、難以置信地、近乎癡迷地看著自己掌心上那道小小的、卻無比真實的七彩光帶。

  那絢麗的色彩,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穿透了她層層包裹的冰冷外殼,直抵內心深處某個柔軟而隱秘的角落。

  那是她獨居山間時,對雨后彩虹純粹的喜愛與向往。

  是塵封已久、幾乎被遺忘的少女情懷。

  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巨大沖擊與奇異感動的暖流,瞬間淹沒了她。

  梁進心中暗笑,前世電視里學來的小把戲,放在這方世界,效果果然拔群!

  半晌的死寂之后。

  韓童第一個從巨大的震撼中清醒過來,他幾乎是撲到梁進面前,指著那水晶,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先生!這…這到底是什么道理?是這水晶打磨的形狀嗎?為何要三棱?”

  “這角度…這陽光入射角…為什么會出現如此清晰分明的七色光帶?”

  “是光本身就有顏色,還是被這水晶‘分解’出來的?”

  “快讓我好好看看,好好研究研究!”

  少年求知若渴的目光幾乎要把那水晶燒穿,他忍不住伸出小手,就要朝著那三棱水晶抓去。

  韓童的驚呼也如同冷水,瞬間將木山青從失神中澆醒。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還被梁進緊緊攥著手腕!

  巨大的羞惱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壓過了剛才那片刻的悸動!

  “你!”

  木山青猛地抬頭,雙眸噴火,怒視梁進,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她用力一掙,這一次,梁進恰到好處地松開了力道。

  只見木山青閃電般抽回自己的手,仿佛那掌心還殘留著滾燙的烙印。

  緊接著,她另一只手快如疾風,一把將梁進手中那塊惹禍的水晶三棱柱奪了過來!

  動作之快,甚至帶起了一道殘影。

  她緊緊攥著那塊冰涼的水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她板著臉,聲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冷意:

  “宋先生!請自重!”

  “今日之事,荒唐至極!望你…好自為之!”

  “若再有下次…”

  她后面的話沒說,但那冰冷的殺意已不言而喻。

  話音未落,木山青已猛地轉身,青色衣袂帶起一陣勁風。

  她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如輕鴻般飄然而起,穩穩落在自己的馬背上,動作行云流水,卻也透著決絕的怒意。

  “駕!”

  一聲清叱,她甚至不再看眾人一眼,猛地一夾馬腹,那匹神駿的青驄馬長嘶一聲,載著怒氣沖沖的主人,絕塵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鐘離撼和斐彪咂咂嘴,都覺得宋先生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這下徹底搞砸了。

  韓童則擔憂地看著梁進,又望望木山青消失的方向,小臉上滿是糾結。

  唯有梁進,嘴角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望著木山青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并無半分懊惱。

  若是她當場將這塊水晶砸得粉碎,那才是真的憤怒,真的厭惡,再無轉圜余地。

  可她,卻將它奪走了。

  緊緊地攥在手心,帶走了。

  這哪里是厭惡?

  這分明是…口是心非!

  “好了,都別愣著了。”

  梁進收回目光,神色恢復如常,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風波從未發生。

  他翻身上馬,動作依舊瀟灑從容:

  “時辰不早了,繼續趕路吧。宴山,就在前方了。”

  接下來的行程,氣氛明顯變得微妙。

  木山青刻意拉開了與隊伍的距離,遠遠地綴在后面,若非必要,絕不靠近,更不與梁進有任何眼神或言語的交集。

  她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生人勿近的寒冰氣場,連韓童幾次想湊近請教問題,都被那冰冷的眼神逼退。

  梁進對此心知肚明,更不著急。

  他深諳“欲擒故縱”之道,想要達成目標,就不能急于求成。

  他亦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禮數,神色如常地與鐘離撼、斐彪談論著宴山寨的見聞,指點著韓童的疑惑。

  仿佛之前那場孟浪之舉真的只是無心之失,再未對木山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或言語。

  這份從容與淡然,反倒讓鐘離撼等人心中暗自嘀咕,看不透這位宋英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九空無界。

  天空依舊是那片令人壓抑窒息的血紅,凝固的云層如同干涸的血痂。

  大地死寂,了無生氣,唯有那座亙古矗立的枉死城,在血色的天光下投下巨大而猙獰的陰影。

  城中,武者們的廝殺仍在繼續。

  刀劍碰撞的鏗鏘,內力爆裂的轟鳴,垂死的慘嚎,依舊交織成一首永不停歇的死亡交響曲。

  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許多身影的動作不再那么歇斯底里。

  梁進高踞于枉死城上空一處無形的虛空節點,如同冷漠的神祇,俯瞰著下方這座巨大的血肉磨盤。

  他幽深的目光掃過城中幾處他重點關注的區域,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

  “嗯?”

  “今天,怎么這么多人都變了?”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嚴子安。

  這位緝事廠的四檔頭,早已不復初入九空無界時的震驚、憤怒與強烈的探索欲。

  他正與同樣收斂了氣息的岑睿峰,借著混亂戰局的掩護,不動聲色地移動著位置,時而靠近某個落單的、看起來有些資歷的武者,低聲交談幾句。

  他們在有意無意地打探著關于宴山寨和這枉死城的信息,甚至不時會問到京城出現的“影子之城”。

  他們顯然已在九空無界之外達成了某種共識,制定了行動計劃,在這里進行著隱秘的情報收集。

  梁進的視線轉向另一個方向。

  木山青的身影出現在枉死城一個偏僻荒蕪的角落,斷壁殘垣將她與喧囂的戰場隔絕開來。

  她并未如往日那般,執著地尋找嚴子安廝殺,或是去試圖揪出那個兩次用弓箭射殺她的神秘高手。

  此刻的她,對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興趣。

  只見她背靠著半堵冰冷的墻,微微低著頭,一只手探入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塊水晶三棱柱。

  她將水晶對著頭頂那片永不消散的血紅色天光,嘗試著調整角度,想要將光線折射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上。

  然而,這九空無界的“天光”并非真實的日光,而她手中的水晶也并非實體,只是她強烈意念在此地的具象化投影。

  任憑她如何變換角度,掌心依舊是那片被血色浸染的陰影,期待中的七彩虹霓,始終未能出現。

  一次,兩次…木山青的動作從最初的期待,漸漸變得有些急躁。

  她咬著下唇,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執拗和…氣餒。

  最終,她頹然地停止了嘗試,緊緊攥著那塊虛幻的水晶,背靠著冰冷的墻壁,仰頭望著血色的天空,清冷的側影在廢墟中顯得格外孤獨落寞。

  而變化最大的,反而是宴山寨那一群人。

  甚至準確說下來,宴山寨之中少了很多人!

  這一次宴山寨之中,起碼有幾十人跟隨寨主尹雷凌前去參加盜圣組織的行動,而能夠進入九空無界之中的也有六個人。

  但是現在,整個宴山寨之中,卻只剩下了尹雷凌一個人。

  那“矮閻羅”孟廣和其余的宴山寨人,竟然一個都看不見了。

  “看來,他們遇到危險了。”

  梁進大致能猜出狀況。

  這一次梁進可是將絕大部分進入過九空無界的武者都拉了進來。

  受到梁進的召喚,卻沒能出現在九空無界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武者已經死了。

  只有死人,才會永遠脫離九空無界。

  即便是尹雷凌,這位曾經意氣風發、野心勃勃、視綠林群雄如無物的三品高手,此刻也完全變了模樣。

  他獨自一人蜷縮在另一處遠離戰場的斷墻下,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面,昔日的狂傲與鋒芒蕩然無存。

  只剩下深不見底的頹唐、挫敗和一種…心力交瘁的無奈。

  那是一種被徹底打垮了脊梁的狀態。

  燕三娘也還活著。

  她在一處角樓陰影里,精神狀態同樣不佳。

  她遠遠地看到了尹雷凌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復雜,有痛惜,有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自身難保的疲憊和焦慮。

  她似乎連上前安慰的力氣和心情都沒有了。

  現實世界顯然還有更緊迫、更沉重的事情等待她去處理,牽扯著她全部的心神。

  只見她最后深深地、帶著無盡憂慮地望了一眼尹雷凌頹喪的背影,隨即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柳葉短刀。

  寒光一閃,沒有半分遲疑,刀刃精準地抹過了自己纖細的脖頸!

  動作決絕而狠辣。

  她的身影瞬間化作一縷淡薄的青煙,消散在九空無界血色的空氣中,主動結束了這次“旅程”。

  “損失慘重,士氣崩頹,連尹雷凌這等人物都被打擊至此…”

  梁進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虛空中敲擊著,如同在彈奏無聲的樂章:

  “看來他們遭遇的,遠不止是硬點子那么簡單。”

  “是陷阱?是背叛?還是…遇到了某種超出他們理解范疇的恐怖?”

  梁進可是知曉尹雷凌的性格。

  尹雷凌見過了各種大風大浪,又有著三品境界,其意志力和心性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可即便這樣的人,卻竟然也被打擊得如此頹廢。

  “若他死在這次變故中,倒是省了我天大的麻煩,接收他留下的勢力順理成章。”

  梁進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精光:

  “可他不死…終究是個麻煩。”

  “綠林道,名聲大過天。”

  “我如今在宴山寨根基漸穩,聲望頗隆,若貿然出手除掉尹雷凌,消息一旦走漏,頃刻間便會眾叛親離,背上弒主奪位的惡名,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必須另尋良策…”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下方那死氣沉沉、廝殺漸弱的枉死城。

  沒有了嚴子安、岑睿峰、尹雷凌和木山青這些高手參與,導致枉死城戰場中提供的“武道精神”稀薄而駁雜,效率遠不如前。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心不在焉,不愿好好廝殺,為我提供養料…”

  “那么,留著你們還有何用?!”

  虛空中,梁進的身形驟然凝實,一步踏出,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枉死城中心那座最高的、直刺血色蒼穹的黑塔之巔!

  塔身冰冷,散發著亙古的死亡氣息。

  他俯瞰著下方如同螻蟻般爭斗的眾生,眼神漠然,如同看著一群待宰的牲畜。

  右手緩緩抬起,虛握。

  嗡——!

  一柄線條流暢完美、散發著森然寒意的長弓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正是玉影弓!

  弓身晶瑩,仿佛有月光在其中流淌,與這血色的死亡世界格格不入,卻又帶著一種審判般的致命美感。

  梁進左手虛空一引,一支巨箭,無聲地搭在了弓弦之上。

  弓如滿月!

  箭指蒼生!

  箭簇緩緩移動,最終,精準地鎖定了下方那些在戰斗中劃水、躲藏、心不在焉、無法為他提供足夠“價值”的靈魂!

  “都早點去死吧!”

  弓弦,松開!:shuquta

飛翔鳥中文    人在皇宮:從升級化骨綿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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