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想都沒想,直接抬腳往梨初的方向走。
向飛臨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走到滿眼熱意的梨初面前,將捧花遞給了她:
“初初,哥哥送你出嫁。”
梨初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來,禁不住鼻子有些發酸:
“哥”
向飛臨笑了笑,將她的手腕輕輕抬起,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今天那么漂亮,可別把妝哭花了。”
結果還沒等他們在音樂聲中,邁上那條被鮮花簇擁的T臺路,傅淮禮已經大步到了他們面前,將梨初的手接了回來。
嗯,這大概是婚禮舉辦史上,最短的女方送嫁距離。
傅淮禮自然有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
“畢竟我們共感,我不喜歡挎別的男人的手臂挎太久,你能感同身受的對吧,飛臨哥哥”
這帶波浪號的稱呼,叫得向飛臨額頭跳了跳,看著面前這張攻擊力十足的鋒銳的臉,有一種強烈的折壽感。
他還是微微勾唇,低聲說了句:
“是你說的,好好改造,出來的時候還能趕得及參加你們的婚禮。”
“所以我表現良好,爭取到三年提前釋放,沒想到你一語成讖,我真的趕上了你們的婚禮。”
“剛剛嚇壞了吧?”
傅淮禮輕哼了一聲:
“你是打算在我老婆面前,感謝我那位岳父大人死得很及時是吧?”
說完便轉身向梨初,用恰好能讓向飛臨聽到的音量:
“寶寶,你看他這人怎么這樣,我們以后離他遠點”
向飛臨:“…”
臺下的一眾賓客根本聽不清他們兩個在說什么,只知道遠遠看去——
像是向飛臨把養了十八年的妹妹親手交到傅淮禮手里,兩人都面帶微笑,頗有一種世紀大和解、無比和諧的郎舅情。
一旁站得很近、又星星眼得幾乎哭上的傅米米,直接伸手試圖拽走孟莊馬甲上的裝飾巾擦眼淚,結果那裝飾巾是縫死的、沒拽動,反倒是孟莊整個人被她拽到跟前。
孟莊紅著耳根挺著胸膛,任她把眼淚鼻涕全蹭自己馬甲的胸口裝飾巾上,順帶低頭壓低聲音:
“…你以后,能不能也離他遠點。”
傅米米:“???”
悠揚的音樂聲再度響起,傅淮禮牽著梨初,在向飛臨深情的目送中,走上了萬眾矚目的圓臺。
花童是小黃狗阿非。
它穿著一本正經的小馬甲,打著領結,叼著放著戒指盒的花籃,一路搖著尾巴送到傅淮禮手中,又乖巧地蹲在一旁,繼續搖尾巴。
那些由傅淮禮十年來戴的大大小小的、遮蓋傷痕的戒指,融成一對專屬于他們的婚戒——有他們的名字,有漂亮的梨花。
他們握住了彼此的指尖,將尺寸正好的對戒滑入彼此無名指指根。
司儀按照慣例拿出圣經、準備進行宣誓的時候,傅淮禮和梨初卻雙雙使了個眼色,隨后,小金和小蒲各自捧了一個盒子上來。
聚光燈下,傅淮禮接過小金捧著的盒子,打開——
最中間的是醫生執照,旁邊還有一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各個學科的教師資格證。
他好似青春里桀驁的少年凱旋,意氣風發地當著她的面,晃了晃那一整盒證書,比當年在她直播間炫耀CFA、CPA、FRM、CQF、ACCA證還要驕傲的模樣:
“我今天宣誓的內容是——我愿意為你,變成你想要、愿意依靠和信任的任何樣子。”
“梨初女士,你聽著,我傅淮禮整個人,都可以為你私人定制。”
“我永遠愛你,至死不渝。”
梨初接過那一盒證書,又拿起了小蒲的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本《自私的基因》和一本《進化心理學》。
她稍稍偏頭看他,有些發紅的眼底漾著細碎明媚的光: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有人說,我有愛上自己哥哥或者姐姐的、要命的基因,所以我今天宣誓的內容是:
傅淮禮先生,你聽著,我將違背我基因的本能,忤逆我的天性,永遠愛你,至死不渝。”
在剎那間,傅淮禮仿佛覺得,自己的心臟塌了一塊。
現場掌聲雷鳴,司儀激動地開口:
“現在新郎可以——”
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傅淮禮直接扣住了梨初的腰將她攬到身邊,掀起她的頭紗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是侵略氣息十足,令人無法抗拒的、抵死纏綿的吻。
臺下響起熱烈的起哄聲。
梨初實在喘不過氣了,只好拼命錘了錘傅淮禮的胸膛——
后面還有流程要走啊喂!
她的口紅要花啦!!
直到正午的鐘聲敲了十二下,傅淮禮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垂眸親昵的蹭蹭她的鼻尖,眼中的愛意和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領證三年零七個月零九天零兩個小時四十五分鐘,暨婚禮禮成快樂,親愛的老婆”
梨初抬眸看著這個、每時每刻都在過紀念日的男人,抬手幫他揩干凈唇角瀲滟的口紅色:
“同樂,親愛的老公~”
傅淮禮忽然想起了溫楚瑰剛剛說的那句話——
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美妙的稱謂。
婚禮禮成,慣例是要丟捧花傳遞幸福的,未婚的伴郎伴娘們聚集在臺下,誰都想蹭一蹭這對幸福愛侶的喜氣。
傅淮禮看了一眼臺下,眉頭一挑:
“寶寶,要不咱們尊老一點,你就直接把捧花給那個將近三十二歲的單身人士好了。”
被內涵到的向飛臨:“…”
傅米米憤憤地把裙擺一甩:
“哥,你可真是我親哥!我告訴你,今天初初的捧花我勢在必得!米想要,米得到!”
梨初往孟莊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將捧花高高拋起。
下一秒,傅米米整個人都被孟莊高高舉起——
那束捧花,在空中畫了個短短的漂亮弧線,直接穩穩當當落到傅米米的手中。
傅米米得意地把手高高舉起來,炫耀式地揮了又揮,隨即另一只手順勢勾住了孟莊,在他的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孟莊的臉瞬間漲紅。
傅淮禮:“?????”
向飛臨單手插兜,語氣頗為陰陽:
“自己的妹妹被身邊的人拐走的感覺怎么樣?”
“對了,你應該,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傅淮禮扭過頭看向了自己的父母,原本一臉姨母笑的他們瞬間好像很忙的樣子,開始整理對方的禮帽和胸花。
他又轉過頭看向了梨初,梨初連帶身邊的小金小蒲一起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向飛臨拍了拍他的肩:
“今晚好好喝一杯吧,我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傅淮禮不屑地“嘁”了一聲,抱起那只叫阿非的小黃狗塞進向飛臨懷里:
“誰跟你有共同話題了。”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有老婆”
正文完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