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以一個極其狂拽囂張又炸天的姿勢,停在了向家的樓下。
傅淮禮剛一打開車門,向家的大門便開了。
只不過,站在大門口的人是向飛臨,他眸色沉沉看不出情緒:
“初初今晚受了驚,已經睡了,你回去吧。”
傅淮禮單手插著兜,閑散地倚在自己的車門上,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這么防備我干什么?你現在都沒墻角可以給我挖了。”
“沒準,我是來找你的呢?”
向飛臨被他盯得心虛又渾身不自在:
“你好端端的大晚上不睡覺,跑來我家找我做什么?”
傅淮禮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眼睛上,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懶散:
“我失眠,想你了唄!”
向飛臨:“…”
他最終還是選擇擺出一副哥哥的姿態:
“總之,今晚還是要謝謝你安排的那位司機大哥救了初初,我替初初謝謝你。”
傅淮禮語氣緩緩拖長:
“都一家人見什么外啊”
“我已經好好謝過他了,畢竟要不是他,哥哥就又是英雄了。”
向飛臨目光滯了一秒:
“你什么意思?”
傅淮禮輕哼了一聲:
“現在考醫生執照都不用中文水平合格的嗎?要不要給您報個漢語言文學成人培訓班好了。”
“這‘又’,是‘再一次’的意思。”
“聽說,十年前你妹妹被綁架,是被你救出來,那個感人肺腑的英雄畫面她可是記了很久。不過我挺好奇,當時你是怎么找到你妹妹,并且把她救出來的?”
向飛臨冷著臉:
“你問這些干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
傅淮禮雙手慵懶地交叉搭在前胸,一副松弛模樣:
“這不是了解一下——關于我老婆心目中的英雄具體的偉岸事跡細節,好給你送面錦旗,再給你寫本書流芳百世,子子孫孫傳承下去作為經典英雄主義繪本。”
向飛臨怎么可能聽不出他語調里的陰陽怪氣:
“不用了,我沒你那么喜歡高調。”
“你回去吧,不要打擾初初休息,我明天會跟她說你來過的。”
說完,便把門關上了。
而此時的梨初,正躺在床上煩悶地翻了個身。
她被向飛臨送回到向家的時候,便隨意找了個“累了,要睡覺”的借口,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腦海里卻抑制不住地思緒萬千…
枕頭旁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
她連忙翻身過去——
高調傅醋缸:你睡了嗎?
她沒回,就這么趴著看。
三秒后。
高調傅醋缸:不許睡。
梨初:“…”
她沒回他,他還這么霸道蠻橫,簡直不講理!
那就繼續不回。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結果下一秒,忽然感覺臉被人用力掐住了一側,抖了一抖,陡然又放松了,隨后直接掐鼻子——
不是,他是要利用共感謀殺親妻嗎!有毛病嗎他!
大概他共感到她已經醒了,短信又迅速發了過來。
高調傅醋缸:有夢見我嗎?
高調傅醋缸:是那種夢嗎?
高調傅醋缸:不回復就是默認。
梨初幾乎被他的無理取鬧給氣笑了,沒好氣地回復了一句:
幾乎是在消息剛發送過去的下一瞬,傅淮禮那邊就彈出了新的一句,速度快得仿佛一直在盯著她的對話框一樣:
梨初:“…???”
又是三秒后,一張烏漆麻黑、看得出來拍照技術很一般的照片發了過來:
梨初被他莫名其妙了一下,伸手將那照片放大仔細看了一眼——
這…不是,向家的大門嗎?
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腳沒摸索到拖鞋,就干脆沒穿,赤腳跑到窗邊,迅速撥開窗簾往下看。
馬路轉角處,正對著她房間的位置上,停著一臺車。
路燈斜斜地灑下一束橙黃的光,恰好打在一道修長又筆挺的身影上。
男人懶散地倚在車邊,抬頭望著她的方向。
西裝革履的矜貴剪影被光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像幅老電影里精心構圖的畫面。
四目遠遠地對上了。
傅淮禮從外套口袋摸出了手機,長按了一下放到耳邊,下一秒,梨初手里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著傅淮禮,接起了電話。
他的聲線低而醇厚,還伴著隱約的風聲:
“今晚,嚇到了嗎?”
“對不起,我沒有及時出現在你身邊。”
今晚在聽到她出事的一瞬間,所有的自責與內疚瞬間翻涌而上。
原來,他所有的耿耿于懷和無法釋懷的心結都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他為什么會那么幼稚地想要跟她鬧別扭,以證明自己的地位。
明明,他在她面前,一點勝算都沒有。
關于“他和向飛臨一起掉水里,梨初會救誰”這個問題,曾經,他是決定拉著梨初離那條河遠一點。所以當梨初還是到了那條河的時候,他便有了說不出來的不安。
可是,她為什么要做選擇呢?
他又不是不會游泳,他只要每次搶在她做選擇之前,把她哥哥先撈起來遠遠丟在一邊不就好了。
什么狗屁選擇,都去踏馬的吧!
他的唇角揚起略微有些酸澀的弧度:
“我剛在門口遇到你哥了,我們沒有打起來,也沒有吵架。”
此時此刻的傅淮禮,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學生,一字一頓地匯報著自己今天拾金不昧了、上課還沒有走神、甚至過馬路的時候還順手扶了個老太太,求夸夸。
“寶寶,你想我跟你哥和平相處,那我就跟他和平相處。”
“當然,有些話,他幫我轉達我還是不放心,我必須親自告訴你——
他想揍我,我認,大不了晚些我們先把共感解除,然后我讓他揍一頓。
他說我用了手段卑鄙地誘騙你、占有你,我也認。
確實是我覬覦你、蓄謀已久,手段不光彩地哄騙你抱我、吻我、和我領證,利用我們之間的共感,走了一條通向你的捷徑。”
“寶寶,你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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