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簡簡單單的四字加一個逗號的短信,卻宛若靜水投石,瞬間把梨初腦海里試圖封存的黃色廢料畫面全炸了回來。
尤其是她昨晚被反壓到浴缸邊,他一只手臂還穩穩地托著她的背…整個晚上,耳畔都是清凌凌的水聲。
恍惚間,手機又是一震。
嬌嬌:給我拿條浴巾。
原來,只是拿浴巾啊…
這棟別墅里目前就他們幾個年輕人,傅米米和孟莊玩漿板還沒有回來,向飛臨在院子里烤魚,好像,能被他“使喚”的,也只剩她了。
合情合理,接受了。
梨初勉強把耳根子的熱度壓下去了一些,轉身低調地上了樓。
此時的傅淮禮早已把浴室門半開,就悠悠閑閑地倚在那里等著她,濕漉漉的黑發被他一把抓到了后面,眉眼更顯鋒明立體。
梨初默默掃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這不是正圍著一條浴巾嗎…
但她沒敢多問也不敢再多看兩眼,只是遠遠隔著半米的安全距離,伸直了手把一條素白的浴巾遞了過去。
結果愣是幾十秒過去了,都不接。
她錯愕地抬起頭,迎上了傅淮禮淡淡的目光:
“哪來的?”
梨初一怔:
“這是這棟海邊度假別墅自帶的,每個房間都有準備。”
傅淮禮的眼底透出隱隱的鄙夷:
“我不要,太粗糙。”
梨初:“…”
這個傅嬌嬌,是不是嬌氣得太過分了!
畢竟看在他下午抓魚的面子上,她還是耐著性子問:
“那您自帶的浴巾在哪,我去拿?”
“我沒帶,拿你的給我。”
她瞬間下意識腦補了一個畫面——
眼前這個一米八四的大高個,八塊腹肌下圍著自己小草莓浴巾,整個就是一個金剛芭比的視覺荒誕。
更要命的是,萬一被人看到,豈不是…
見梨初的頭瞬間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傅淮禮眉頭一挑:
“你不方便拿?那我自己去你房間拿。”
說著便毫不客氣地、一副要直接往梨初的房間方向去的模樣。
梨初幾乎是瞬間做出了選擇:
相比讓人看見傅淮禮什么都沒穿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她自然更愿意犧牲一條自己的浴巾!
反正浴巾上也沒寫名字。
她硬是紅著臉把傅淮禮給推回了浴室,一路左看右看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行李箱里迅速抽出自己的白底草莓浴巾,又低著頭一路小跑回到浴室門口。
全程神經持續緊繃,就生怕有人突然出現,抓她一個現形——就仿佛她眼下抓在手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浴巾,而是抗戰時期傳遞的絕密文檔。
她咬了咬牙,像地下黨接頭那般,把浴巾塞到傅淮禮懷里,正準備低頭就跑,手腕卻被人拉住,隨即低沉的聲音落在頭頂:
“進來陪我。”
梨初瞪向他,慌忙一邊掙扎一邊壓低了聲音:
“你瘋了?會被我哥看到的!”
傅淮禮手上的力氣沒松,只是氣定神閑地將她拉近,俯在她耳邊:
“你傻站在這里,才會被你哥看到。”
伴隨他手腕一個用力,梨初就這樣直接被拽進了浴室,整個人被他單手抵在浴室墻壁上。
門才剛剛輕輕關上,樓梯口就傳來了向飛臨的腳步聲:
“初初,你在這一層嗎?”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腳步聲一步一步接近,每一邁都像踏在梨初的心臟上。
一時間,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慶幸自己被拽進浴室里…
而現在,眼前的男人,呼吸間都是濃烈、充滿危險的侵略氣息,還伴著幾分威脅的惡趣味:
“你也不想你哥哥聽到吧”
“乖乖站好,不要亂動。”
梨初默默捂緊了自己的嘴,只能祈禱向飛臨趕緊下樓去,然后傅淮禮保持低調…
果然,低調不了一點。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主動去接向飛臨的話:
“怎么?你妹妹不見了,被人拐跑了?”
梨初甚至想用力踹他幾腳,又怕那張嘴更不受控制地亂說話,只能忍著。
向飛臨在浴室外與他隔空喊話:
“我剛剛看她上來了,卻到處找不到她,淮禮,你看到她了嗎?”
梨初的背就這樣緊靠在浴室墻壁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當腳步聲是沿著地板和墻壁傳遞過來的時候,氣氛就更顯得格外可怕。
梨初十分確認,向飛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從浴室門那半扇磨砂玻璃上,甚至能依稀看見他的輪廓。
下一秒,浴室的門把手似乎被人往下一拉,梨初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停了——
結果傅淮禮唇角一勾,背過手拉開了蓮蓬頭,水流聲一陣“嘩啦啦”地傳了過去:
“我在洗澡,你那妹妹,是有看男人洗澡的癖好不成?”
浴室外的向飛臨頓了頓,大概也是覺得自己關心則亂,腦洞太過荒唐:
“我再去樓下找找她。”
自始至終,梨初心底那根弦始終繃得緊緊的,直到向飛臨的腳步聲遠去,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洇濕了大片,發梢上還帶著水:
“…我得出去了。”
“行。”傅淮禮十分配合地關了水,“一起出去?”
梨初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繼續慢!慢!地!洗你的澡,我出去。”
傅淮禮繼續裝,宛若拿錯了柔弱無助小白花的劇本:
“可剛剛,你哥差點推門而入,嚇都嚇死了,我一個人害怕。”
梨初無情地推開他:
“傅淮禮,你別太過分了,這樣下去,我哥遲早要懷疑我們兩個的。”
她才剛把手放在浴室門的把手上,背后忽然傳來一襲熱意——
傅淮禮從背后環著她,那條草莓浴巾輕柔落了下來,將她整個身子裹上。
耳根忽然隱隱約約疼了一下,就好像有人隔著浴巾頑劣地咬了她一口,大手還不忘順勢揉了揉她被打濕的的發:
“別著涼,到時候共感給我,兩個人一起打噴嚏的話——”
“都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們確實不是一起洗的澡。”
梨初裹緊了自己的小浴巾,直接沖回房間。
原本她只是想簡單收拾好自己,就下樓去找向飛臨,避免被誤會,卻不料…傅淮禮真的如她所說的一樣開始“慢慢地”洗澡了。
他這個澡,洗得格外緩慢,連泡沫打在身上都特別細致,時輕時重。
嗯,他洗了一個極其富有技巧性的澡,以至于梨初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只好全程滿臉通紅把腦袋埋進枕頭里,耐心等這傅淮禮把他自己“折騰”完,才敢下樓。
轉過走廊,好巧不巧迎面與向飛臨相遇。
“哥。”她心跳得很快,但神色仍然裝得鎮定。
向飛臨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初初,你剛剛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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