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給姐姐買支花嗎?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呀!”
賣花的小女孩揚起好看的笑臉。
傅淮禮毫不猶豫地高價買下了一大捧。
梨初更是鐵了心,堅持拉著傅淮禮的手臂,一個勁兒地要將他往停車場的方向帶:
“不管怎么樣,你得回去!你看,連人家賣花小女孩都看得出來我們不對勁!”
傅淮禮卻只是慢悠悠地聞了聞手上那束玫瑰花:
“你要是不主動過來跟我拉拉扯扯的,鬼會看得出我們兩個有關系?”
梨初:“…”
好像,有些道理。
這么一說,是她自己心虛了?
趁著梨初彈射性后撤了一步,傅淮禮將那束玫瑰花遞了過去:
“拿著,慶祝結婚紀念日的。”
梨初自然是當場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到底腦子里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收下他的花?
到時候,去到向家面前,她又要怎么解釋得清楚…
此時,遠遠傳來一聲清亮而驚喜的叫喊:
“初初!!你來啦!!!”
穿著明艷衣服的傅米米一個百米沖刺,直接沖過來就掛在了梨初身上,最后兩個人同時被傅淮禮穩住,連傅米米也被他從梨初身上硬是拎了下來。
梨初看了看眼前的傅米米,又轉過頭看向不遠處…正在“哼哧哼哧”給傅米米搬著各種公主行李箱的孟莊,不禁有些發懵。
傅米米一邊喘著氣一邊解釋:
“向伯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派對,也邀請我們家一起來海邊玩,本來這么突然的安排我是不想來的,后來他們說你也來了,那我覺得,還是可以來的!”
“而且我哥也好難得剛好有空,說可以來!我們便決定一起來參加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派對啦!”
梨初只覺得一片又一片的驚嘆號砸在自己的頭頂。
傅淮禮是什么人?霸道蠻橫又不講道理、做事隨心所欲又懶洋散漫,人情往來什么的是最不屑一顧的。
為朋友的父母慶祝結婚紀念日這種事,怎么可能配被他列為一個“可以來”的事項…
她的心底,忽然泛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說,她和傅淮禮一起出現,已經足夠是一個在危險地帶蹦迪的事情,現在眼前還有一個更為恐怖的加持Buff
——這趟海邊別墅結婚紀念日之旅,整個傅家和向家都!在!
好吧,她承認,她開始慌了,甚至在盤算著:現在卷鋪蓋逃走,還來不來得及。
此時,向飛臨也走了過來:
“初初,我在門口等了你很久都沒來,不放心便過來看看你。”
他剛一走近,目光瞬間鎖定在傅淮禮手里的玫瑰花:
“這是——”
梨初的呼吸瞬間不穩,只覺得整顆心臟都要被揪了起來。
傅淮禮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很明顯啊,結婚紀念日禮物。既然被你發現了,也沒什么好隱瞞你的。”
梨初警鈴大作,開始掂量自己的包包是否足夠能把他當場敲暈。
下一秒,只見傅淮禮單手插兜,隨意地向前邁了一步,徑直把那束花遞給了向飛臨:
“剛被當地人宰了一刀,就當送你爸媽的結婚紀念日禮物了。對了,原本想讓你妹妹轉交,但你妹妹很不樂意的樣子,你爸媽跟她有仇是吧?”
梨初:“…”
連向飛臨都沉默了幾秒,消化了很久之后才恢復了正常神情,雙手接過了那束花:
“是有些誤會,都是家庭內部小問題,總之這花我來轉交就好,我爸媽他們一定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傅米米挽住梨初的胳膊:
“我剛剛跑過來抱你的時候,你臉都被我嚇白了,什么嘛!所以你哥根本沒告訴你,我要來找你玩是吧!”
向飛臨恰好轉過頭來:
“確實是我的問題,來的路上我才在車里說了,不過那個時候初初在開車。”
梨初默默低下頭。
她那時候,確實沒心思聽。
不過回想起來倒是突然理解,為什么邊葵姨會在路上一直提起傅米米了,大概是也想借此機會,讓飛臨哥哥和米米破鏡重圓吧。
“其實也算巧合,我今早坐孟莊的車,追尾了你哥的車來著,然后兩家人就這么又約上一起過周末了…你知道吧,平時孟莊開車都很小心的,可能因為太早了吧,不知怎么就撞車,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你命中注定要和我一起海邊度假啦!”
梨初滿臉黑線。
那可真巧,真是命中注定啊…
原本,兩家人是各自定了別墅,結果忽然之間,長輩都跟商量好的一樣,決定老人家們一起住,給四個年輕人外加一個孟莊單獨留了一棟。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梨初只覺得腦門“轟”一聲。
其中最興奮的要屬傅米米,剛放好行李就拉著梨初去釣魚,結果自己釣不了一會兒,就扔下魚竿去找孟莊玩漿板了,只剩下梨初看著魚竿發呆。
向飛臨坐了過來,遞上了冰飲:
“魚就在那里,不會跑的。”
“耐心等待,不要著急,魚自然會上鉤的。”
梨初剛想伸手去接那瓶飲料,忽然聽得“嘩啦啦”一聲巨響,海水驟然飛濺而起,猝不及防就濺了向飛臨一身。
定睛看去,傅淮禮正從海里冒出頭,摘下護目鏡,徑直往梨初可憐的空蕩蕩小魚桶里丟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喲,給小朋友講小貓釣魚寶寶繪本呢?”
“想要魚,就得自己主動抓到手里,反正我可是一刻都等不了。”
水面波光粼粼,陽光就這么落在他濕漉漉的短發上,顯得格外耀眼。
不知道為啥,看到這一幕,梨初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在她所知道的圈子里,似乎沒有人真的能自己做主,想要就要,說一不二。
但如果這句話是傅淮禮說的,那么好像,他是真的可以。
向飛臨低頭看了一眼濕透的褲腿,將冰飲放在了地上:
“初初,我先去換一件衣服,你若是累了就回別墅休息,別曬太久。”
梨初乖巧地點了點頭。
向飛臨走后,傅淮禮雙手攤開,半個身子浮在海面上:
“還想要什么?今天可以幫你抓。”
不是,她哪有那個膽子和心情,讓自己的節目投資方、萬盛集團總裁入海給自己抓魚啊!!
他卻像是看穿她心思一樣:
“這不是你當時在救生筏上的心愿之一嗎?”
梨初愣了愣。
忽然回想起,那時候她真以為自己要和傅淮禮被困在救生筏上海上漂流了,才傻乎乎地問出了那句[傅淮禮,你會抓魚嗎?]
那時候,他還嘲笑她,要給她找個小島和野人星期五上演魯濱孫漂流記呢…
梨初沒忍住笑了一聲,直接不客氣夸下海口:
“那我要鮑魚。”
傅淮禮還真一口應下:
“行,等著。”
他就這樣真扎了下去,半天沒有動靜。
梨初反而心慌,自己就是隨口開了句玩笑話。
萬一…這可是大海,眼下又沒有隨行的教練和救生員,萬一他嗆了海水,萬一遇上鯊魚,萬一水底還有什么東西纏住他…
一時間,她倒是滿腦子都是傅淮禮花式遇難的場景了。
又一陣“嘩啦啦”水聲,幾只大鮑魚被丟進她的小魚桶里,差點裝不下,甚至整個場景看起來,還有點滑稽。
梨初有些瞠目結舌:
“你…讓孟莊先下水給你放生大鮑魚了?”
傅淮禮微微有些氣喘:
“要是真讓孟莊放的生,我高低回去扣他工資,也不給我放淺一點,累死我了。”
梨初低頭戳了戳那鮑魚的殼,壓低了聲音開口:
“那你別潛這么長的時間,不然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
聲音很小很小,幾乎被海浪拍碎。
但傅淮禮還是聽到了。
他一個撐身上了岸,身子恰到好處地替她遮住了烈日,臉上的笑意更深,唇角壓抑不住的上揚,也輕輕應了一聲:
“好,要是有下次,我會快一點。”
“畢竟結婚紀念日就守寡,不吉利。”
在夕陽的余暉中,烤魚的香氣也在海邊別墅里裊裊升起。
負責烤魚的是向飛臨,他脫了外套,把襯衣袖子挽了起來,順勢而自然地遞給梨初:
“初初,幫我拿著。”
梨初也很順手地接過,才剛剛收好,一抬頭,就發現發梢還淌著水的傅淮禮正歪著身子倚在門板上,看著他們,眼神和聲音都冷冰冰的:
“慢慢烤,能吃了再叫我,先去沖個澡。”
他前腳剛上樓,后腳梨初手機就是一震:
嬌嬌:上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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