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A“小妹妹,叫聲哥哥,陪你玩玩?”
聽見[哥哥]兩個字,醉得有些發懵的梨初幾乎是本能地一顫。
不知道哪來的黃毛小哥一臉壞笑、滿身酒氣地步步逼近,眼見他抬起手,就要一把將她推到墻上去——
“砰!”
一只隱約帶著青筋的大手從她背后伸出,直接一把掐著那黃毛小哥的脖子,重重撞到另一邊墻上。
梨初沿著那手臂的方向,看到一身熟悉的黑色襯衫配灰色領帶…鋒利的下頜在本就昏暗不明的走廊燈光下,更顯戾氣滿滿。
傅淮禮的聲線里,透著深不見底的涼意:
“你可能不知道,讓她叫句‘哥哥’,可是比登天還難~”
“不如你叫我聲‘哥哥’,我陪你玩。”
戴著銀灰色戒指的手用力一擰,那黃毛小哥瞬間疼得吱哇亂叫,五官都扭到一起去。
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抬起來一踹,直接把那黃毛小哥踹進了隔壁的空包廂。
手一抬,一群保鏢模樣的人涌了進去,里頭不一會兒便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叫“哥哥”的哀嚎聲…
一聲又一聲,又殘暴、又惡趣味。
梨初聽得怪不舒服的,捂著耳朵轉身就想逃跑。
傅淮禮把那包廂門關上,隔絕了里面的聲音,又順勢一撈掐住她的后頸,像提溜軟綿綿小貓咪一樣把她給提了回來。
梨初扶著墻勉強站穩,本著“丟人不丟陣”的態度強打精神,語氣正得發邪:
“你來干什么?”
傅淮禮一手插兜,一手撐在她身后的墻上,微微俯下身,視線和她平行:
“你哥哥十年前英雄救美地把你帶走,你就喜歡他,我現在來救你,你卻問我‘來干什么’。”
低沉的聲音逐漸貼上她的耳廓:
“小梨初,你不僅渣,還很雙標。”
逐漸上頭的酒精已經基本麻痹了梨初小半邊腦子的判斷力和理解力,但她還是大概聽出來——他應該在罵她。
傅淮禮打量著面前這張眼神迷迷蒙蒙、癟著嘴想跟他吵架、卻組織不出任何語言的臉,決定找個簡單點的話題跟她吵:
“打電話都不接,是想我主動放棄投資?”
梨初一聽便來了氣:
“你投哪去?現在節目都不存在了!”
“你們這些萬惡資本家,都是想要人怎么樣就怎么樣!”
“當年為了讓我與飛臨哥哥保持距離,硬是給我造了個深夜直播節目,把我一個人丟了過來;現在就因為我哥來看我,給我送了禮物,被有心人拍了照片,一個通知,我的團隊就被撤了…”
不得不承認,說出來,確實比吐了一頓還舒服。
無助、委屈與憤慨涌上心頭,悶悶的,但漸漸就聽不清周遭亂哄哄的聲音了。
接著,感覺腰上似乎被什么東西箍住,有點緊,這股莫名的力量好像還要把她拖走…
梨初幾乎是下意識高喊:
“小金小蒲救我!”
耳畔的聲音聽起來,倒是罕見的耐心:
“孟莊安排專車送他們回去了,我帶你回家。”
梨初頓了頓,像是在思考消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也好像沒太消化明白,大概停了三秒后繼續開口:
“小金小蒲救我!”
傅淮禮:“…”
他果斷選擇不和醉鬼講道理,直接抄起梨初的腿彎,干脆將人橫抱起來,就往外面走。
感受到車子發動,梨初瞬間又清醒了一下,眼睛費勁地睜開——
對上一雙熟悉的黑眸時,整個身子倏然緊繃。
但平靜不過幾秒,她突然又像只鬧別扭的貓,一邊掙扎著,一邊扯著他的襯衫衣襟一頓亂撓:
“傅淮禮你干什么!”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倒是還能認得清楚人。
但已經是她今晚第二次問他“要干什么”了。
傅淮禮臉一沉,手直接收緊,掐住了她的臂將她錮住,換了個解釋:
“綁你回去興師問罪。”
因為共感的事情,梨初這段時間確實沒少被傅淮禮“興師問罪”。
她回想起那些根據三張照片看圖作文的熱搜新聞,聲音突然委屈:
“我沒有被摸頭殺,也沒有被哥哥抱,更沒有被包養…”
“我知道。”
聲音從頭頂傳來。
像是往平靜湖面扔了一塊小小的石頭。
從今晚開始,全網都是鋪天蓋地的污蔑,吃瓜群眾樂于八卦,節目觀眾不信她,向家也不信她,但他相信。
梨初怔怔地抬起頭。
窗外霓虹燈飛馳而過,他的身上也仿佛染了一片好看的光暈。
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畢竟你做了什么,我又不是感覺不到。”
梨初:“…”
差點忘記這一茬,白感動了。
她別過臉嘟囔了一句:
“那你還興師問罪個什么勁…”
小醉鬼,還挺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那具醉得發軟的身體徑直往下滑,傅淮禮只好又抬手扣住她的腿,把她撈了回來:
“我問你,在那些照片里,你哭什么?”
他指的,自然是下午梨初在向飛臨面前紅了眼眶的模樣。
梨初有些發蒙,隨口解釋著:
“收到個貴重的禮物,我還不能感動一下了?”
傅淮禮輕哼了一聲:
“平白無故送你車,能安什么好心。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梨初呆愣地看著他。
這是什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說法。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眼神過于直白,傅淮禮抬起手指掐住她的下頜,直接把她的臉扭開,聲音聽不出情緒: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梨初聳了聳肩:
“這個我倒是知道。”
伴隨著車速加快,窗外的霓虹燈實在是太晃眼睛了,梨初只覺得整個人累得厲害。
恍惚間,似乎有人托住她搖搖晃晃往后倒的后腦勺,輕輕按在一方熾熱的胸膛前。
她就像挨到枕頭一樣,整個腦袋的重量都緩緩靠到那上面去:
“傅淮禮,其實以前我還挺討厭你的,覺得你是個壞人,有時候還會罵你來著。”
隱隱打著酒嗝的她盤算著——要是他追問她,以前罵他什么。
她就一股腦子把小時候欺負她那些事情全罵出來,為被踢翻的沙子城堡、被弄臟的新裙子、被各種棋局殺哭的自己悉數正名。
卻不料,傅淮禮眉頭一勾,語氣曖昧拉長:
“哦?所以你現在不罵我了?”
“小梨初,你是不是還有點,喜歡我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