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_第129章身上暖暖的影書 :yingsx第129章身上暖暖的第129章身上暖暖的←→:
暴雨傾盆的午后,即便是臨夏的七月,仍有幾分涼意。
天空上厚厚的陰云遮掩陽光,電閃雷鳴間,一陣陣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使得春荷園內,零零散散一地落葉。
有些是竹葉,有些是柳葉,還有一簇簇花叢上剛剛綻放的花瓣。
這種天氣下,陳逸自然不可能待在四面漏風的亭子里喝茶。
便在書房里,跟蕭無戈擺了個棋盤。
一人教導,一人學習。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鋪開又收起,沒有一盤棋下得完整。
如今蕭無戈初學,雖是進境不慢,但是掌握的棋譜定式太少,還不足以支撐他應對一盤棋。
陳逸對此倒也不著急。
自從學會圍棋,他花費在棋道的時間已然超過了書道練字,僅少于武道、醫道。
雖說有武道體和醫道大成的緣故,但是根本原因還在于棋道的用處。
原本陳逸并不相信古話所說的“以眾生為棋”、“以天地為棋”和“以棋觀人”。
可從他獲得的棋道玄奧以及多次謀劃推演來看,這幾句話中的境界應是都能達到。
只看執棋者所處的位置,或者所要達成的目的。
好比此刻,陳逸腦海中的棋盤上,便是以蜀州之地為棋盤,推演蕭家處境和未來變化。
落子間,大抵可歸結于兩字:“破局”。
若是日后蕭家的境況好轉,棋局也會跟著變化,演化成另一盤棋。
陳逸想著這些,面上只溫和的笑著,偶爾開口指點幾句。
蕭無戈聽完,大都會停下來思索片刻。
然后按照他說的方法,加上自己的理解重新落幾枚棋子。
有些理解有失偏頗,有些卻可稱為舉一反三,算是理解透徹。
不過無論是偏差還是理解正確,陳逸都夸幾句,繼而點出問題或者妙處。
他很清楚一個孩童最難得的便是獨立思考的能力。
外人的任何一點干預,都是在抹殺這份難能可貴的品格。
所以他只需要做好領路人,當一位“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踐行者即可。
這時,蕭無戈剛剛學會一個定式,欣喜之后,卻是問起了其他。
“姐夫,你說大姐身上的病能不能痊愈?”
陳逸不急不緩的將棋子歸攏至棋盒里,回道:“可能吧。”
他沒有把話說死。
如今他醫道已是大成境界,不論醫理、醫術乃至對藥性的了解都超過大魏九成醫師。
便是如此,他仍舊沒有辦法根治蕭婉兒身上的極寒之癥。
只得等待以后境界繼續提升后再做嘗試。
蕭無戈哦了一聲,心中有些失望。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姐這么激動,如果那位馬神醫的醫術再高一些就好了。”
陳逸笑了笑,“會的。”
“就像下棋一樣,只要身心沉浸在這上面,棋力都會逐步提升。”
“不過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提升的快慢有差別,進境上限也會有高低之分。”
蕭無戈想了想,點頭道:“姐夫說得對。”
接著他又問道:“那我在棋道上天賦如何?”
陳逸看著他臉上的認真,打擊道:“馬馬虎虎。”
“啊?”
“啊什么啊,擺出‘松雪棋局’看看。”
“哦…”
小孩子嘛,有些小的成績就希望獲得認可。
這時候就要根據情況來定,不能一味的夸贊,適當的敲打,能讓他學得更穩當。
而在兩人下棋時,小蝶都會安靜的坐在旁邊。
對她來說,圍棋是一件讀書人才會的事情,也是一件雅致的事情,并不屬于她的世界。
所以,她看到棋盤上黑子白子逐漸多起來時,一雙眼睛便會不自覺的閉上。
腦袋點啊點的,幾次之后便就不動了,只剩下平緩的呼吸聲。
一個下午,便就這樣平靜的度過。
直到入夜前,春荷園外才響起一陣叮鈴叮鈴之聲。
陳逸知道裴琯璃等人回來,方才拍了拍小蝶,示意她去張羅晚飯。
小蝶抬起頭,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外面天色,猛地跳起來朝外跑。
“姑爺見諒,小蝶不是有意睡著的。”
陳逸笑著搖頭,是不是有意,她總歸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接著他便和蕭無戈收拾好棋盤。
沒一會兒,裴琯璃的腦袋便出現在書房門外,圓潤臉上掛著笑容。
“姐夫,我回來了。”
“早就聽到你那鈴鐺聲了,進來坐吧。”
然后就見裴琯璃踩著濕漉漉的光潔腳丫,留下兩道腳印。
“看,我今天買了好多東西。”
裴琯璃坐到一旁,將手里拎著的幾個小袋子舉起來晃了晃。
“其中還有給姐夫的禮物哦。”
“猜猜看,是哪一個?”
陳逸掃了一眼,隨手指著一個袋子,“這件。”
他又不會透視,哪能看出來哪件是他的禮物。
卻見裴琯璃臉上笑容一頓,將那個袋子單獨拿出來噘嘴道:
“姐夫,你不會開了天眼吧?這都能看出來,虧我特意將它藏在里面。”
“運氣好。”
陳逸打了個哈哈,接過她手里袋子打開看看,臉上不禁一黑。
“裴琯璃,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
“一件肚兜??”
“啊?錯了錯了,那是我的,姐夫,我拿錯了。”
裴琯璃慌不迭的把袋子搶回去,接著臉色羞紅的左翻翻右翻翻,找出一個盒子遞給陳逸。
“這個,才是給姐夫的禮物。”
陳逸瞪了她一眼,打開盒子,見是一把扇子,方才點點頭,“還不錯。”
裴琯璃吐了吐舌頭,旋即想到什么,指著他說道:
“姐夫,那你剛剛就是猜錯了哦。”
這虎丫頭的腦回路的確與常人有些不同。
說說笑笑之后,幾人用過晚飯。
陳逸讓小蝶帶著蕭無戈去休息,然后問過裴琯璃今日境況,便也打發她回去睡覺。
如今蕭驚鴻不在,府里謝停云、沈畫棠卻在。
他依舊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跟裴琯璃去竹林,只能待在廂房修煉《四象功》。
很快,三個時辰過去。
陳逸緩緩收功,待體內流轉的真元回歸兩大氣海,身心平復便起身活動活動手腳。
武道七品不用像九品、八品那般打熬勁力或者打通經絡,僅是一個積蓄真元的境界。
他只需要勤修苦練,逐步充盈兩大氣海內的真元即可。
待到真元凝液成汞,他便可以著手破境了。
陳逸想著這些,目光看向窗外落雨。
此刻雨勢小了一些,風依舊吹得大。
園子里花草樹木正東倒西歪的晃悠。
可因為門窗緊閉,這般景象下,耳邊只能聽到滴答滴答的落雨聲音。
不覺間,陳逸的思緒轉到近日發生的幾樁事情上。
腦海里浮現的第一句話便是蕭婉兒所說:“我的確在等你。”
從這句尚算直白的話開始,結合白日聽來和發現的事情,他不難推斷出蕭家對劉敬之死的應對。
“老太爺和蕭家應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否則他不會刻意叮囑蕭婉兒,讓她近日不要離開府里。”
當然,這樣的應對也是眼下最為穩妥的方法。
畢竟事情剛剛發生,還需要更多消息匯聚而來,方能做出更精準的應對。
不過,若是陳逸站在老太爺的位置。
最先做的一定是自查,看看是不是蕭家刑堂或者其他有關聯的人殺得劉敬。
待到確定不是蕭家之人所為,才會進行下一步。
這里有兩種態度。
一是光明正大的配合劉家或者提刑司抓到兇手,讓雙方得以緩和。
二是強勢一些,逼迫劉家退讓。
大抵上的想法是“別說不是我蕭家所為,就算是我蕭家做的,你也得低頭”。
顯然,以老太爺如今的謹慎,應是第一種態度。
“抓兇手啊,我可不打算蹲大牢。”
陳逸心中念叨幾句,暗自思索著:“還需要看看劉家那邊的反應。”
若是劉家保持克制,這件事還有回旋余地。
否則,老太爺想息事寧人都不可能了。
便在這時,子時至——
每日情報·玄級下品:酉時過半,隱衛于逢春樓內商議要事。可獲得少量機緣。
明晚逢春樓,隱衛商議?
陳逸看著光幕之上的內容,眉頭微微一皺。
“蕭東辰,葛老三,劉四兒,貴叔,目前已知的隱藏在蜀州的隱衛是這四位。”
首先可以排除劉四兒。
他傷勢未愈,至今還在臥床修養。
然后是貴叔,以他蕭家下人的身份,去逢春樓太過扎眼。
葛老三…
他的身份似乎也不合適,但蕭家親衛偶爾去一趟逢春樓并非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便是蕭東辰。
想到這里,陳逸看向四方齋方向,臉色微有變幻。
“這種時候,若真是他…可不是件好事啊。”
思索片刻。
陳逸轉身回到床榻上,再次盤腿修煉四象功。
不管逢春樓里是不是蕭東辰,這趟他都得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不亮,陳逸在小蝶服侍下,早早起床洗漱穿戴整齊。
因為要去貴云書院拜訪岳明先生,他特意換上一身正式些的長衫。
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無誤,他方才下樓。
這時候裴琯璃已經坐在客廳餐桌前,瞧見他的樣子,眼睛微微泛光。
“姐夫,你今日也要出門?”
陳逸嗯了一聲,“去一趟貴云書院。”
聞言,裴琯璃腦子里不免冒出先前她在貴云書院里做的事情,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些嘿笑。
陳逸瞧見她的樣子,挑眉問道:“差點忘了,你之前去過貴云書院,還參加過詩會。”
“那里怎么樣?”
裴琯璃忙低下頭,捂著嘴生怕笑出聲,“還好,有不少人。”
她可不敢將迷暈陳云帆的事說出來,不然少不了被姐夫敲打幾下。
陳逸知道她這算是答非所問,沒再多問。
用過早飯。
裴琯璃照舊跑去佳興苑,拉上謝停云、沈畫棠一起去城里閑逛。
據她說,先前兩天去了城西、城北,今天要去東市周圍逛一逛。
陳逸自也不管她,總歸要讓她牽制住葛老三。
待將蕭無戈送到佳興苑后,他和蕭婉兒說了一聲要去貴云書院的事情。
蕭婉兒不忘叮囑道:“記得讓親衛跟著,省的走小巷子迷路。”
陳逸點了點頭,“稍后我看看誰空閑吧。”
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蕭家的親衛實力都在下三品境界,便是跟著他,遇到危險也無濟于事。
蕭婉兒見他這般,不免又絮絮叨叨叮囑一番,讓他不能馬虎大意云云。
陳逸笑著看著她,左耳進右耳出,卻是注意到她身上的變化。
“今日沒穿大氅,大姐不覺得冷了?”
此刻的蕭婉兒一身淡黃長裙,上身套了一件短襖,看上去像是入冬的千金小姐。
相較以往披著大氅的打扮,如今她身形卻是沒那么臃腫了。
氣質雅靜溫婉間,更顯姿色絕美。
蕭婉兒聞言微笑搖頭,本是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早上起來喝了藥湯,身上暖暖的。”
她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狀態,心情自是不錯的。
但也因為如此,她身上沒有穿著大氅,心里總覺得有些別扭。
就像,就像…
像是冬天只穿著褻衣出門那般,感覺少了些東西。
尤其在陳逸的注視下,蕭婉兒多少有些不自在,連忙示意他時辰不早,早去早回。
陳逸知道她面皮薄,便笑著告辭,出了佳興苑。
來到前院時,剛好撞見準備離開的葛老三等人。
隱約中,他聽到一名甲士招呼道:
“三哥,方才東辰老爺說晚上在逢春樓有宴請,讓你回來后直接去逢春樓外等他。”
“知道了。”
眼見馬車走遠。
陳逸掃了一眼周遭,沒讓其他甲士跟著,獨自一人撐著傘朝貴云書院走去。
還真是蕭東辰和葛老三?
看來我讓裴琯璃一連牽制住葛老三幾天時間,惹得蕭東辰著急了。
不然按照隱衛的行事風格,他不可能出此下策用這種方式約見葛老三。
只是令陳逸在意的是,這兩人這種時候見面,商議的恐怕不僅僅是“定遠軍糧食”那樁事。
極大概率會有蕭、劉兩家境況的內容。
“蕭東辰這是打算從中作梗,當個攪局者?”
若是隱衛出手,只怕…
陳逸想著這些,目光微有冷厲。
他果然最討厭這些吃里扒外之人。
旋即他腦海中的棋盤動了一步——便是那枚代表蕭東辰的黑子。
說不得,蕭東辰也得跟劉洪歸到一伙去。
“輕舟兄?”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側后方傳來,陳逸回頭看過去,有些意外:
“方規兄,這么巧啊。”
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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