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當閑散贅婿,你陸地神仙?_第130章裝都不打算裝了影書 :yingsx第130章裝都不打算裝了第130章裝都不打算裝了←→:
得知李懷古也是去拜訪岳明先生,陳逸便收起油紙傘,登上馬車一同前往貴云書院。
李懷古打量他一番,笑著問:“輕舟兄,這是已經有了決定?”
陳逸點了點頭,面上佯裝無奈:“總歸不好等老師來信說教再去。”
他可還記得岳明先生寫信讓遠在金陵的居易先生勸說他去貴云書院的事情。
這時候拿出來做擋箭牌,剛好合適。
“當然還有方規兄昨日那番勸說,讓我汗顏吶。”
李懷古見他語氣調侃,不禁搖頭:“輕舟兄的心思倒的確有別于其他人。”
在他看來,換做任何一位儒生得到老師的邀請,都不可能拒絕。
當場答應下來的可能更大些。
反觀陳逸不僅沒有接受邀請,還再三推脫,所思所想都和常人截然不同。
讓他想不明白,只能猜測是“性子使然”。
陳逸看了他一眼,沒繼續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方規兄怎地想起來去拜訪岳明先生,昨日你可說過布政使司那邊公務繁忙。”
李懷古聞言露出些苦笑,“司里出了變故…”
接著他像是想到什么,問道:“輕舟兄,不知你近日有沒有聽到一些傳言?”
這件事情今日必定會傳到定遠侯府,便是他遮掩隱瞞也無濟于事,索性問問陳逸意見。
陳逸有些意外,“你指的是?”
李懷古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掀開簾子看看周遭,方才湊近一些低聲道:
“荊州劉家來人的事情。”
陳逸頓時猜到他方才所說布政使司的變故很可能和劉家有關。
腦海里思緒急轉間,他直言不諱:“聽說了一些,那位劉公子前日晚上不幸亡故。”
說完,陳逸指了指馬車后面——衙門方向,“方規兄問起這個,是不是布政使司那里有安排?”
李懷古點了點頭:“昨日從云帆兄宅邸回衙門后,楊大人特意叫我過去。”
“限我一個月內,走遍鐵壁、蒼狼、玄甲三鎮,收繳今年夏收稅糧,而且…”
他頓了頓,沉聲道:“而且是十稅二。”
陳逸暗自皺了皺眉,面上卻是一片平靜,“是劉左使的命令?”
李懷古輕輕嗯了一聲,接著嘆了口氣道:“所以我才想著找老師問問他的建議。”
劉家出招了。
陳逸腦子里下意識的冒出這個念頭。
不過緊接著,他又否定這個想法。
不是荊州劉,而是蜀州劉家。
或者說是蜀州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劉洪所為。
很顯然。
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直到昨天一早才有人發現劉敬身死。
劉洪得知此事,最快也是昨天的卯時左右。
而距離李懷古收到前往三鎮收繳糧稅的任務,中間只隔了不到三個時辰。
這么短的時間里,便是快馬加鞭或者飛鴿傳信,荊州劉家也不可能得到消息。
由此不難推斷——讓李懷古去三鎮,是劉洪自己的決定。
想到這里,陳逸稍稍松口氣。
不是荊州劉家出招,事情就還有回旋余地。
想來劉洪如此安排,且只給李懷古一個月時間。
除了表明他身為劉家一脈的立場外,也是給蕭、劉兩家角逐留的最后期限。
否則,他大可直接發一份通告送至三鎮,徹底激怒蕭家。
這時。
李懷古見他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若是輕舟兄處在我的位置,會如何做?”
陳逸聞言回過神來,“方規兄,我可不敢亂說。”
看來這件事情讓李懷古很苦惱。
不過想想也對。
李懷古沒經過翰林院歷練,就直接被安排到蜀州布政使司,很多事情只能自己摸索。
加之事情涉及蕭、劉兩家,他看不清方向也正常。
李懷古苦笑著拱手:“昨晚我幾乎一夜未眠啊。”
即便有楊燁兜底,他仍舊不敢大意,總歸是擔心卷入一些漩渦中。
陳逸見他神色認真,便也認真的思索片刻道:
“方規兄是當局者迷了。”
李懷古面露不解,“還請輕舟兄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
“其實這件事本身與方規兄無關,你大可直接按照司里安排去三鎮走一遭。”
“可是,我…”
沒等李懷古開口,陳逸抬斷道:“三鎮相隔數千里,路途遙遠,一個月時間可不一定足夠啊。”
李懷古一怔,低頭想了想,由衷的嘆服道:“多謝輕舟兄。”
他已經明白陳逸是讓他不急著趕路,靜觀其變。
至于他能不能從定遠軍那里收繳來糧稅…關鍵根本不在他身上。
最終還是由蕭、劉兩家來定。
“難怪劉左使既限制時間,又頂格收繳糧稅,估摸著他沒覺得我能完成任務。”
陳逸點了點頭,“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李懷古頓了頓,問道:“若是中途司里來信…”
“你接著便是。”
“輕舟兄就不擔心蕭家?”
陳逸語氣隨意的回道:“我一個贅婿有什么好擔心的?”
“天塌了,自有高個子頂著。”
李懷古看了他一眼,心中難免有些不信。
原本他只是因為云香和陳云帆的事情,對陳逸心懷感激。
但經過方才的交談,他便明白陳逸并不像表面那般簡單。
不論是兩人初次見面時在逢春樓討論的今次科舉,還是后面傳出的詩詞、書法等等。
無一不表明這一點。
想著,李懷古略有感嘆的說:“輕舟兄入贅蕭家當真…有些屈才了。”
陳逸拉開一側窗簾看著外面的落雨、行人。
“我覺得眼下的生活挺好,我很滿意。”
李懷古啞然失笑,卻也不去說這些。
總歸他心中有了思路,心情好了不少。
“輕舟兄方才所言,我日后定有厚報。”
陳逸收回目光看著他,笑著問道:“可以折成銀子嗎?”
“人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我要求不高,你給一萬兩就成。”
“…輕舟兄說笑了。”
李懷古自是不可能將他的話當真。
只是方才心中的敬佩、感慨,都在這一句玩笑中消散淡去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想來輕舟兄是這般想的。
沒過多久。
兩人來到貴云書院。
有李懷古帶著,省了不少事情,算得上一路暢通。
進了書院,陳逸便看到一片園林景象。
一條彎曲的石板路,兩側花草林木茂盛,稱得上曲徑通幽。
青瓦白墻間,都有拱門貫通,隱約露出幾座飛檐木樓。
這時候剛到卯時,來往有不少身著貴云書院服飾的儒生。
看到兩人時,他們都會停下來行個揖禮。
李懷古一一回禮,陳逸自然不會免俗。
間隙時候,李懷古便會介紹道:
“貴云書院修建于魏朝之初,當時剛剛將蠻族驅離不久,百廢待興。”
“時任蜀州布政使的高黎大人,便在此地興學,還特意請來清河書院的鴻海先生擔任院長…”
陳逸聽著他的講述,一路來到深處一座院落,遠遠就看到岳明先生已經站在門外等候。
“學生見過先生。”
岳明先生笑著點頭,寒暄幾句,便將他們領著來到書房。
“輕舟,若是你昨日不差人送來拜帖,老夫今日也會去蕭府尋你。”
說著,他遞來一封書信,“你老師的回信。”
陳逸暗自咧了咧嘴,沒想到一語成讖。
岳明先生竟真的寫信給居易先生了。
想著,他上前接過書信,掃了一眼,知道居易先生贊同他在貴云書院任教。
并且上面還夸了他幾句,說有些學識的話。
看完,陳逸面露無奈說:“既然老師首肯,學生聽命就是了。”
岳明先生哈哈笑道:“早該如此。”
一旁的李懷古見狀,朝陳逸道了聲喜。
之后,岳明先生便跟陳逸說了些貴云書院的情況,以及之后的安排。
年齡大些的人不免都會多說幾句。
陳逸別的沒在意,只記住了一句:“一個月只需集中教授四日,平常都由學生們自己習練。”
除了教授之外,他還需要抽出一兩天時間給學生習練的書法冊子批改、批注。
加在一起不到一周,還算清閑。
岳明先生見他只在意這個,忍不住笑罵道:“你啊當真憊懶。”
“學生只是教些書法,課程多了反而不好。”
“算你說的在理…”
三人接著閑聊一陣。
李懷古想起來意,便說起布政使司的安排,詢問岳明先生意見。
岳明先生思索片刻,皺眉道:“劉洪這樣安排,一方面應是為了給蕭家施壓。”
“另一方面也有向荊州劉家表明態度的用意。”
“左右都不是針對你。”
“不過這件事情牽扯深遠,方規你切記不可冒進,興許過幾日事情還有轉機。”
李懷古聽他也這樣說,眼睛微微睜大就要開口。
陳逸見狀悄悄踩了他一下,示意他仔細點說話。
李懷古明白過來,臉上笑容一頓,“學生謹記老師交代,這就回去收拾行囊。”
說著,他看向陳逸:“輕舟兄要一起嗎?”
陳逸搖了搖頭,“你先回吧,我今日打算在貴云書院待著。”
他這時候回蕭府,之后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出來,索性直接待在書院里。
岳明先生對陳逸能留下,自是欣喜,當即拉著他到一旁的書房:
“來來,大喜日子,輕舟不妨留一副墨寶。”
陳逸:“…”
他這,裝都不打算裝了啊。
聘請教習的契約都還沒簽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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