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從神棍到大娛樂家_第五百章冰的結局影書 :yingsx第五百章冰的結局第五百章冰的結局←→:
兵兵在20號當天經過急救后就轉到了位于西城區新街口的積水潭醫院,這里的創傷骨科和外傷手術水平國內頂尖。
在今年5月的天崩地裂中,積水潭派出了專家團隊緊急趕赴災區,完成了150多臺緊急骨科手術,包括37例開放性骨折合并感染的重癥患者,沒有一例截肢。
兵兵這種肋骨斷裂、并有少量內出血的手術,對于積水潭來說難度就太低了。
晚上10點多,沒等電影散場提前溜走的路寬和劉伊妃兩人,乘車抵達醫院。
圣誕這樣的洋節已經越發融入內地的年輕人中間,連積水潭醫院上下都有些節日裝扮,喬裝打扮后的兩人來到了兵兵的特護病房。
“你們來了。”床上的兵兵看到路寬和劉伊妃推門進來,試圖調整姿勢迎接,剛一動就倒抽一口氣,左手立刻撐住床沿穩住身體。
“你別動!”兵兵的母親心疼地扶住了女兒,又目光復雜地看向進門的這對夫妻。
“路先生、劉小姐。”
小劉笑容溫婉:“阿姨好,辛苦了這幾天。”
“不辛苦,不辛苦,自己女兒有什么辛苦。”張川美勉力擠出一絲笑容,回頭跟兵兵點頭示意:“我出去走走,你們聊吧。”
“那你慢點,媽。”
張川美推門離開,門前站著一個黑色大衣的高大男子四下環顧著。
她認得阿飛,他是那一晚她帶著兒子誤入玫瑰園,發現和制止他們進入的保鏢。(285章)
想到那一晚,就想到女兒孤注一擲的那張照片,還有她現在的結局。
嫚兒啊。。。
張川美心疼女兒,但現在的兵兵卻沒考慮這么多,她的手術第一天就做完了,一直盼著兩人能來看他。
路老板笑道:“你好啊,大股東。”
“別取笑我了。”兵兵現在頗有些破碎美人的風姿,像一塊缺角的玉。
劉伊妃把紅玫瑰擺在床頭:“想來想去送你一束什么花,還是她最契合你的氣質。”
“謝謝,伊妃。”
路寬搬來椅子讓老婆坐下,三人這瞬間都有種劫后余生再見面的感覺。
兵兵還是對自己差點釀成的大錯有些掛懷:“對不起,我差點就萬死莫贖了。”
小劉笑著搖搖頭,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周軍也好、王小磊也罷,俱往矣,人死道消,恩怨也兩清了。”
“何況是你?你也算死過一次了,都過去了。”
范兵兵看著少女的目光澄澈如同雪后初霽,此刻心里無比慶幸那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選擇。
否則,這一生要么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中腐爛成泥,要么被穿越者用最殘忍的手段碾碎每一寸尊嚴。
沒有解脫,沒有救贖,只有日復一日在絕望深淵中的掙扎喘息,直到連哭嚎的力氣都被榨干。
這是兵兵四五天以來一直做的噩夢。
所幸,他們來了,自己終于能擺脫這樣的掙扎,此刻看著劉伊妃似乎越發豐隆的小腹,兵兵眼中溫柔滿溢。
“你去產檢了嗎?怎么樣?”
“去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很健康。”
“好。。咳咳咳。。。”兵兵蒼白的指尖輕輕揪住被單,剛做完肋骨固定手術的胸腔隨著咳嗽微微震顫。
她下意識想蜷起身子緩解疼痛,卻被醫用護具硌得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沁出細密的冷汗。
路寬無奈伸手扶著她的肩膀躺倒:“你別激動,再這樣我們該走了啊,別把大股東給整沒了再。”
“別亂說!”小劉嬌嗔著拍了一記丈夫,責怪他口無遮攔。
劉伊妃感覺他在這里稍微有些尷尬,干脆找了個借口打發掉。
“路寬,把屋里這些枯掉的花拿去扔掉吧。”
“行。”路老板巴不得讓她們自己聊,總之見了范兵兵沒什么大礙,剩下就是靜養。
門軸發出一聲輕響,將病房內外隔成兩個世界。
窗外,北平的圣誕夜被一場大雪溫柔覆蓋,簌簌的雪粒子撲打在玻璃上,像細碎的星光墜落。
病房內,暖氣烘得玻璃上的冰花融成蜿蜒的水痕,監護儀的滴答聲與加濕器的白噪音交織。
白玫瑰和紅玫瑰又一次獨處,雪夜病房內,暗香浮動。
兵兵倚靠病榻,肋間固定帶勒出病號服下嶙峋的曲線,小劉的羊絨裙擺掃過床尾,孕肚在暖光下勾出圓滿弧線。
少女先打破了沉寂:“以為他在會比較尷尬,沒想到走了也挺尷尬,哈哈。”
兵兵莞爾,那個敢打敢殺的大花旦負傷了,也消失了,聲音愈發地溫柔:“伊妃,你太好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叫他回頭,也只有你了。”
大花旦看著眼前清泉般澄澈的女孩,這種不帶算計和任何攻擊性的溫婉,想必能春風化雨任何一塊頑石。
關鍵她的性格又極堅韌高潔,不會主動來欺你,也很難叫人威脅了半分。
小劉笑出一泓梨渦:“沒這么夸張,只能說是緣分吧,沒旁的解釋了。”
從少女時代就默默喜歡的人,能如愿以償地相互陪伴了八年,經歷波折終成眷屬,這應該也是童話里的橋段照進現實了。
兵兵緩緩搖頭道:“這幾天,我幾乎是把過往近十年的歲月一幀一幀地捋過來,想著他、想著你。”
“他的靈魂中,有種永不止息的征服欲與對掌控感的沉迷,視為世界為棋盤,眾生皆是棋子。”
“這種生存邏輯滋養了他的傲慢,也鑄就了孤獨,以往我和他的關系,只不過是在加深他的這種傲慢和孤獨。”
“因為我永遠沒有勇氣對他說不。”
大花旦眼里滿是對過往的回憶,抬手碰了碰輸液管,冰涼的藥液正順著靜脈流入血脈,像極了他當年漫不經心澆灌的馴養。
劉伊妃知道,這是應當是她最后一次推心置腹地聊起這些話題了。
兵兵語氣平緩,眼眶卻驀得泛紅了:“伊妃,你知道我最羨慕你什么嗎?”
小劉微笑搖頭。
“我最羨慕你看他的眼神,像是中世紀的騎士捧著圣杯,敢用生命獻祭,也隨時準備摔碎它來捍衛真理。”
“我做不到,我看著他的眼神里永遠帶著一絲恐懼。”
大花旦面色慘淡:“我總覺得他是能看透人心的惡魔,就像用來警告我的那本《斷頭皇后》一樣——”
“我就是那個戴著鉆石項鏈的斷頭皇后,現在我有了華藝的權杖、冠冕,但也永遠沒有辦法像你一樣,擁有這些耀眼的自由了。”
“我知道,我從來都知道,他已經給了我承諾過的一切,我不該再糾纏了。。。”
簌簌的淚滴砸在潔白的床單,小劉聽著她的剖白,看著此刻蜷縮在病床上的身影,像被抽去骨血的紅玫瑰。
而彼時的她,在鎂光燈下笑得多么張揚恣意、艷光四射。
世人多艱,有情皆孽。
兵兵輕咳了兩聲,劉伊妃坐到她身邊撫著后背順氣,指尖輕撫過兵兵微顫的脊背,羊絨袖口沾了淚痕,洇出深色的云紋。
窗外圣誕夜的雪光漫過窗簾,在兩人交迭的衣袂上投下斑駁的碎影。
少女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這世上有些事本就講不得道理。
誰不是千瘡百孔走過來的?
“你也算死過一次的人了,你如果想有新的生活。。。”
兵兵苦笑著打斷了她:“不,不可能了,就這樣吧。”
就像她上一次在魔都房間里凄厲的剖白:
被這樣的男人從精神到肉體地徹底占有過,誰還能對對旁人燃起半分星火?
特別是這一次真正的死去活來之后,對于很多事情她的感官也完全不同了。
大花旦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倏然又紅潤了些:“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很期待自己的豪門夢。”
“他把華藝交給我,我要努力把事情做好,成為問界和你們永遠的側翼力量。”
劉伊妃欣慰又唏噓地看著這個眼中重新燃起野火的女人,真的就像一株燒不盡的野草,哪怕被命運碾進泥里,也能從灰燼中抽出新芽。
“你能振作就好,人只要有事情做,就能殺掉時間、殺掉煩惱。”
兵兵笑得灑脫了一些,眼神所及,又小心翼翼撫上小劉孕肚的圓潤弧度。
十八周多的胎動隔著羊絨毛衣傳來,像兩尾小魚游過母親的汪洋。
大花旦心中的嗟嘆無以復加,這輩子想來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她怯懦地抬頭看著準媽媽:“等孩子出生,我能。。。”
小劉梨渦里盛著蜜糖般的笑意:“寶寶已經有井甜、蘇暢兩個小姨了,你是大姨呀!就是聽著有點老。。。”
“他們一生下來就有這么多阿姨疼,多好啊。”
“等寶寶出生了,你們隨時來家里看他們,估計我到時候也躺得無聊得緊呢。”
劉伊妃的尾音突然輕得像雪落窗欞,帶著孕期特有的柔軟鼻音。
兵兵被她的溫柔接納感動,簌簌的眼淚砸落在自己撫摸著寶寶的手背,有些克制不住地把額頭磕在劉伊妃的肩頭,脊背起伏。
她的孩子,也流淌著他的血。
大花旦跟大甜甜一樣,說不得也把自己的一廂情愿,都傾注到了孩子的身上。
窗外圣誕夜的雪光映著兩女嬌嫩、俏麗的側臉,靜謐而美好。
紅玫瑰終是斂了尖刺,白玫瑰亦未沾塵霜。
愛恨兩清,恩怨俱往。
兩女聊了一陣,直到劉伊妃打電話叫丈夫進來。
兵兵理應有最后一次獨處的機會,要說什么話,就讓她一次性講完吧。
路老板撓撓頭,在錯身時無奈地看了老婆一眼,你這是考驗干部呢,給我出送命題啊?
兵兵收斂了些心情,又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體,努力叫自己看起來沒那么憔悴。
其實剛剛小劉就已經發現,她在兩人來之前就畫了淡妝,可能是不想自己慘淡的顏色叫路寬看見吧。
路寬自然是灑脫的,如果不是小劉,他對這整個世界依舊灑脫。
“這傷什么時候能好?等你出來把股份的事情規整完,就要趕緊安排上市流程了,避不開春節也沒辦法。”
他需要抓緊上市把資金質押出來、把院線并到問界,華藝的弱水三千,也就取這兩瓢了。
再把改組和徹底清洗后的董事會留給兵兵,下面就看她自己的能力了,既然要做豪門,當然是要自己躬身入局,去努力打拼的。
所幸就大花旦的性格而言,她也是樂于、精于此道的。
當然,經此一事,沒有人會認為兵兵執掌的華藝和問界還是勢同水火、亦或毫無關系,此中的彎彎繞繞,業內人一看便知。
兵兵憧憬道:“只要不劇烈運動,大概兩周就能出院,需要我的話我可以提前出來為上市做做工作。”
路老板擺擺手:“不用,你掛個名,事情有的是人去做。”
“華藝還要經歷一番大清洗,從管理層到導演都是如此,不是一條心的不用留,華藝以后也不會缺好導演。”
大花旦雙目晶晶地看著他揮斥方遒的模樣,似乎已經很久沒能這么近距離地感受這種瀟灑恣意了。
“我住院第二天,瓊謠就打電話來,她準備組織《還珠》劇組一起來看我,還在微博上給我發聲、應援。”
“還有王大軍、馬蕓,幾乎所有的華藝股東和演員都表達過善意了,李彬彬和李雪還在家里煲了湯送來。”
兵兵倚在病床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被單褶皺,窗外霓虹在雪幕中暈成朦朧色塊。
她想起自己16歲時的步履維艱,雁子的霸凌、瓊謠的侮辱;
想起被華藝逼著去港圈自污炒作,幸好遇上路寬的血淚史,再瞧一瞧現在的情勢,心里不由得感慨萬千。
當你發達的時候,身邊都是好人。
路寬抱胸站在窗邊,璃倒映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有很滿足的感覺嗎?”
兵兵使勁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回憶:“我這兩天躺在這里看窗戶外面的霓虹,就能想起伊妃生日后那一次,在你辦公室的情景。”
“你指著夜色中的高樓給我看,那一棟是丹棱街的微軟大廈,那一棟是中鋼大廈,還有海龍、鼎好。”
“寫字樓匯集成了璀璨燈海,一副大時代、大浪潮的精致繪景,你說這才是我未來的追求和歸宿,看得我心潮澎湃。”
大花旦抽了抽鼻子,盈盈的雙目瞧著窗邊的男人:“16歲,我背井離鄉到魔都認識了謝老師,他是我的恩師。”
“20歲,我在梅姐家認識了你,《小偷家族》拿了百花最佳女配、《誅仙》系列火遍兩岸三地、還有加利亞諾和安娜溫圖爾的友誼,令所有女星都艷羨的時尚資源,以及現在的華藝。”
“這些都是你給我的,只是我不懂知足。。。”
路老板看著她笑:“也不算,你和小劉一樣,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太差,我只是在后面助推了一把,叫你們少走些彎路罷了。”
“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奮斗得來的。骨子里的那股狠勁兒,讓你永遠都不甘平庸,但往往也會害了你。”
男子語氣有些慶幸:“還好,這一次是救了你。”
利刃出鞘時,能劈開命運的荊棘,鋒芒過盛處,卻易割傷執刃之人。
就像希臘神話中追逐太陽的伊卡洛斯,飛得越高越容易被灼傷羽翼,最終在自我較量的烈火中灼痛靈魂。
兵兵抬眸時睫毛輕顫,眼底浮動著小心翼翼的探詢:“剛剛伊妃說,等孩子出生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們。。。”
“哎!”路老板微嘆一口氣,卻叫大花旦瞬間面色煞白。
窗外雪光漫過她蒼白的臉頰,將那道欲言又止的視線照得格外透亮。
“那就算。。。”
路寬看著她哭喪的臉色玩笑道:“你們這么多花枝招展的姨媽,以后把我兒子帶得娘們唧唧的怎么辦?”
兵兵瞬間破涕為笑,又害怕他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趕緊拿病號服的衣袖抹了一把。
“不會的,有你這個爸爸在,還有伊妃,孩子只會更好。”
路老板凝視著床上的兵兵,蒼白的臉頰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珊瑚色的唇瓣因失血略顯干裂,卻倔強地抿成一道弧線。
小劉看她是一朵被抽去了魂魄的玫瑰,但這朵玫瑰稍有些雨露的點綴,就立時能夠復蘇和蓬勃起來。
劉伊妃的性格底色叫倔強,她不會進入別人的價值觀和評價體系,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路寬也很難叫她在觸及底線的事情上妥協。
但兵兵的情緒和行事都更加偏執,無論是非錯對,只信自己認定的路與理,即便萬劫不復。
這種肆意的果決叫她能夠在內娛脫穎而出,但往往也會害了她。
可這位大花旦又像是未熄的炭埋在灰里,風一吹便又燒出灼人的紅,生命力的頑強令人咋舌。
路老板嘆了口氣坐到她床邊,溫和的眼神看著眼前這朵的紅玫瑰,心里只是希冀她這一次能夠真的走出來。
“心里不必有什么歉疚,我給你的,也是你自己拿命掙出來的。”
“《度人經》講,劫運既周,終而復始。”
“在你全力踩下剎車猛打方向的那一刻,就已經獲得了新生,天高海闊,一切還是向前看。”
兵兵洶涌的淚水無法止歇,她抬頭淚眼朦朧看著路寬,這個曾叫她魂牽夢縈,瘋狂地崇拜、恐懼、愛慕的男人。
窗外漫進的雪色勾勒出男子利落的下頜線,眉骨投下的陰影掩不住他的氣度與鋒芒。
大花旦喘息間感受到身上固定帶的纏繞,但往日那些蝕骨的歡愉與痛楚早已刻進骨髓,成為比肋骨固定帶更堅硬的桎梏。
兵兵想起適才小劉勸誡她放下的善意,可她現在就像猛獸標記過的獵物,就算僥幸逃脫,身上也永遠帶著撕咬的齒痕。
這不來自任何人,只來自她自己的心。
“好了,時間差不。。。”路老板拍了拍大腿準備起身。
“路寬!”兵兵突然有些痛徹心扉的恐懼,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淚水簌簌砸落。
她知道男子這一走,自己從此就只能換一種更加陌生的角色和身份出現在他身邊了。
“安心休養,等你出院,來家里吃飯。”路老板心中慨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力道克制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在大花旦聽來,他的聲音像窗外的雪,分明是溫柔的,卻帶著不容逾越的距離。
“好。。。”兵兵苦澀的淚水滑落在唇邊,無助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自己卻不能動、也無法挽留。
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但沒有多少人擅長告別。
病房的頂燈在玻璃上投下慘白的光暈,與窗外簌簌落下的雪粒交織成網,將她永遠地釘在了原地。
門軸輕響,暖氣烘著病房,卻只能叫人感受到森森的寒意。
兵兵緩緩地向后躺倒,蓄滿淚水的雙眼微微失神地看著天花板。
很遺憾的是,那里并沒有一張《山楂樹之戀》里老三和靜秋一樣的合照,能成為她此生的回憶。
內娛里,除卻比較特殊的小劉以外——
今年27歲,即將成為華藝女總裁的兵兵,第一個實現了從演員到資本的加冕。
所有人艷羨她鎂光燈下的萬丈榮光,艷羨她指尖翻動的股權協議,艷羨她搖身一變成為食物鏈的頂端。
但不會有人知道,光陰如同鐵柵,她的靈魂就像今天這束注定枯萎的紅玫瑰一樣,永遠被困在了20歲那年。
那一年,她剛剛認識這位陌生的穿越者。
悵惘是時空錯位的刑罰,當肉身在資本洪流中乘風破浪,靈魂卻被釘死在了初遇的坐標。
從此,她就像琥珀里的昆蟲,二十歲的悸動,成為了永恒的標本。
美麗而雋永。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國內也流行過起了西方圣誕節。
兩人駕車駛出醫院時,門口的圣誕樹仍亮著彩燈,經過北三環安貞橋附近,在堵車間隙,劉伊妃注意到國美電器商城外墻懸掛著巨幅圣誕促銷海報,促銷員工正給顧客發放圣誕帽。
劉伊妃看著窗外的雪景:“本來是一個浪漫的雪夜,可惜大著肚子,不能跟你偷偷去玩耍了。”
“你小時候在國外也過圣誕節嗎?”
“過啊,不過我對圣誕節的印象很壞!因為印象很深的一次,97年我10歲,那年的平安夜白天上課的時候,兩個韓國女生在我書里夾了一個罵人紙條,氣死我了!”
小劉回憶著中學時代被霸凌的往事,俏臉上滿是笑意。
“她們兩個應該都打不過你吧。。。”
“老師讓大家穿自己民族的服裝到學校做活動,大家都夸我穿的中國衣服比韓國的好看,她們不開心。”
路寬莞爾:“小紙條罵你什么?”
小劉面帶怒色:“說我長得太高,像個木頭樁子,還跟你一樣嘲笑牙花子。”
她氣咻咻地看著丈夫:“所以你也是韓國人。”
“。。。離婚!罵人真臟。”
“哈哈哈!”
北平的雪不要錢似得下,加上圣誕節的喜慶活動,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很少,兩人不到11點就回了溫榆河府。
劉曉麗等女兒女婿回來才揉著眼睛去睡覺,只剩下小兩口在廊檐下看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叫人唏噓到精疲力盡。
小劉抱著丈夫的手臂,整個人都掛在男子的身上:“要去堆雪人嗎?”
“開什么玩笑!地上這么滑,真以為人婦產科主任說你體質好就能瞎作?你當自己奧特之母啊?”
劉伊妃嬌笑:“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你的閨女兒子?”
路老板瞥了她一眼:“那我跟丈母娘一起掉河里,你救誰?”
“嘿!”小劉不服氣:“你假如不是跟我結婚,再遇到我的話,會出軌嗎?”
“。。。”洗衣機無語:“你明明可以直接罵我,為什么還要假裝問我問題?”
“嘿嘿,量你也答不上來這種死亡命題。”
兩人說笑了一陣,劉伊妃看著雪,溫榆河府的庭院在圣誕夜的雪幕中靜謐如畫。
遠處的松樹梢頭積了雪,沉甸甸地低垂,偶爾有夜風掠過,便簌簌抖落幾簇雪粉,在月光下閃爍如碎鉆。
少女忍不住好奇道:“你跟兵兵聊了什么?”
“那你又跟她聊了什么?”
小劉實話實說:“我叫她忘記以前的事放寬心,以后沒事可以來家里看看孩子,正常走動就好。”
兵兵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不像是蘇暢、井甜這樣的知心閨蜜,但對于丈夫而言,又是個異常堅定的臂助。
無論是出于愛慕也好,恐懼也罷。
特別是經過了這次生死考驗。
少女看著丈夫棱角分明的側臉,高聳的山根在雪夜廊燈下投下深邃的陰影,偶有飄雪沾身,又被他輕抖著大衣甩落。
劉伊妃心中微嘆,這副瀟灑恣意、風華無儔的氣度,怎能不叫女人癡狂?
范兵兵也好,井甜也罷,總歸現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就是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撲火的“飛娥”,真讓人煩惱。
路寬笑道:“兵兵再偏執的人,也跟著手里的雪似的,要被你捂化了,誰能不愛劉伊妃呢?”
小劉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笑語盈盈地側頭看著他:“那么可愛,那你怎么不早愛?”
“呵!早愛是要進局子滴!”洗衣機笑道:“你十五六歲的時候包子臉肥嘟嘟,看著只想取笑捉弄你。”
“不過我今天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劉伊妃好奇:“什么?”
“閨女就算了,兒子嘛從小就長在脂粉堆里,隔三差五就有漂亮阿姨來家里玩,萬一養得軟趴趴的沒有男子氣概怎么辦?”
如果變成“你干嘛”,那不如趁早打死。
小劉笑道:“你別只看性別,你要看到人家的長處。”
“暢暢細心溫暖,這么多年都是她一直在安慰鼓勵我;”
“甜甜開朗大方、脾性直率,男孩可以學習她身上陽光的一面啊?”
“兵兵性格堅韌,腦子又靈光,又喜歡孩子,肯定會對他們很好的。”
“還有唐煙、麗婭、靚影她們。。。”
路老板無語地搖搖頭,對此并不十分認同。
玉不琢不成器,只是這樣的家庭,說要硬生生地給孩子增加什么磨難,又顯得過于刻意了些。
但其余暫且不論,這倆孩子老媽是劉伊妃;
姨姨們是兵兵、井甜、蘇暢,還有童麗婭、唐煙等等;
姥姥也是個儀態氣質自帶芳華,同年齡段無敵的存在。
閨女也許從小就對自己遺傳的美貌脫敏,又是一個像媽媽劉伊妃一樣的隨意大方沒有包袱的姑娘;
兒子就難搞了,從小見的都是這些臉,或明艷不可方物,或清麗如雪初霽,或溫婉似水含煙,或靈秀若空谷幽蘭。
這長大了挑女人的眼光還不是一等一的高?
只可惜到小洗衣機開始縱橫捭闔的年齡,國外一堆馬桶,內娛盡是丑女,再無他老爹當年的獵艷盛世了。
12月26號,《人在囧途》首日票房出爐,以不到1100萬的成本豪取800萬票房。
原作在上一世2010年,以900萬投資額取得了不到5000萬的成績,這一世在問界的整個產業鏈內“回爐再造”,顯然成績不會僅僅止步于此。
更有趣的是,就在大麥網的在線票務如火如荼之際,因為路老板“包場預售”的毒計,《人在囧途》第一天的排片就高達45,甚至不用片方如何公關洽談。
與此同時,賀歲檔進行了一月有余,各路大片斬將奪旗,似乎都在驗證著一個各方都愈發篤定的事實:
中國電影的黃金時代就要到來了。
正如老韓在參加《讓子彈飛》北平站路演時的“炫耀”之語:
一方面從總量上看,2008年的賀歲檔,從11月開始的總票房已經突破15億元,較往年增長了超過40,最關鍵的是其中國產片比例高達87,連經典IP《007:大破量子危機》都沒有進入前五。
另一方面,今年的賀歲檔仍然呈現出大片云集的場面——
陳開歌的誠意之作《梅蘭芳》提前上映避開強敵,目前票房已經過億,創造了國產文藝片的新紀錄;
《赤壁下》首周票房1億冒頭,相比于上集1億800萬的成績略有下降,但在電影總盤子增長的情況下,這樣的成績乏善可陳;
最出彩的莫過于馮小鋼的《非誠勿擾》,上映首周票房直接破億。
這部早已經通過植入和貼片廣告收回投資的“廣告電影”,精準把握都市情感需求,以馮氏幽默為內核,打造了一部輕松浪漫的成人童話,葛尤的冷幽默與兵兵的美艷風情碰撞出奇妙火花。
令人頗感有趣的是,這部電影從12月18號首映開始,在這前后兵兵雖然一直缺席路演,但客觀上影片的熱度沒有降了分毫。
上一世電影的首周票房只有8000萬,但這一次恰巧12月25號首周結束,也是華藝正式易主的時間節點,客觀的炒作效果給《非誠勿擾》吃了一顆西地那非,直接連帶著午夜場都賣得嗷嗷叫。
這份榮光歸于王大軍、馬蕓等過去的股東,但收益歸于現在的全新股東陣容。
整個賀歲檔從11月開始,無數大片佳作你方唱罷我登場,更兼有華藝易主、1220周軍案、劉伊妃懷孕實錘等吃不完、聊不盡的大瓜。
一直到12月31號、2008年的最后一天,萬噠突然官宣了一條消息,帶出了一連串令人震驚的變動,重塑了內地電影行業的新格局。
呼吁一下盜版用戶轉正:
第一,正版有各種插圖,自制圖,體驗感不一樣,各位可以來高潮章節看一看體驗下。
第二,正版書籍作者一直在精修,目前前200章已經修改過一遍,去掉了不少毒點。
第三,作者也在看數據決定后續寫作長度,目前本書數據比較一般,還在斟酌后續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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