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祥從天降憤怒猙獰_第28章燈的絕望影書 :yingsx第28章燈的絕望第28章燈的絕望←→:
“內心滿是憔悴,眼神游動不止我在這世界孤身一人這不斷凋零的春季中 每年都只感受到冰冷…”
爽世在唱《春日影》,CryChic的原創歌曲,歌詞全部都是由高松燈來寫的,豐川祥子負責作曲。
有人說最好的創作就是自我的表達,所以最頂級的藝術家們都是一群執著的瘋子,寫歌詞的時候高松燈滿腦子都是祥子,想著她的開朗,想著她的笑意,想著她對自己說的話,回過神來的時候,歌詞就已經寫完了。
可以說這樣誕生的《春日影》就是一封情書,就是一個一張白紙的女孩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縷光,向往欣喜又眷戀憧憬。
每一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這樣的一個人,那不是愛情啊之類的,而是自己的領路人,只有遇到這個人了你的生命才是完整的。
那可以是自己的爸爸,是自己的老師,是自己尊嚴被人踐踏的時候推門進來的師姐,是自己難過的好似一條敗狗時坐在身邊的面癱男,還可以是那個貴族一樣說我才是老大,你們死在我前面我寧愿吞強自殺的絕世二逼。
豐川祥子就是高松燈的那個她。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高松燈一點都不喜歡《春日影》,爽世在歌唱,她也很懷念那段時光,但只有貝斯伴奏的《春日影》讓高松燈越聽越煩躁,一股莫名的邪火在身體里沸騰,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很多東西,祥子是怎么遇見她的,樂隊是怎么組起來的,大家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一起戴著樂器來到這間排練室…
那些都像走馬燈一樣一一閃過,直到最后祥子站在排練室的門前,輕輕說出那句“我要退出CryChic.”
啪,輕巧的響聲,手里的鉛筆斷開了,墨色的鉛芯在掌心狠狠戳了一下,留下一個黑色的小圓點。
高松燈攤開自己的手掌,呆呆地看著那個小黑點,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把祥子握在手里,就像這個小黑點一樣。
那一天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回來了,祥子的退出宣言就像是一個魔咒,高松燈每回想一次,心里的邪火就會長高一寸。
她滿腦子都是自己應該怎么抓住祥子,用爪子?用利齒?還是用刀刃架住她的脖子?以麻繩把她綁出好看的繩結?
高松燈興奮得眼睛里都要冒血,在喉嚨中壓抑著低吼。
她好像能看見祥子渾身赤裸地在自己懷里顫抖的情形,她每扇一巴掌祥子就會嚎啕著說對不起,她每踹一腳祥子就會拼命磕頭說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她拿著針一下一下地扎在祥子的身上,看著她渾身染血跪地求饒…
兇惡的殺戮之心解開了封印,高松燈的想象已經從暴力監禁變成了純粹的血腥虐殺。
那個她最憧憬的祥子,那道屬于她的陽光,那位帶她走出自閉的神,她曾經有多在乎她,現在就有多想殺了她。
四月的東京還有些冷,高松燈穿著羽丘春季的長袖校服,就在她沉浸在快意的殺戮欲望中時,她的心跳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百次每分鐘。
可她并沒有失去意識,身體的各個器官和血管都接受了這種過快的心率,龍族的血脈正在伴隨著心臟的跳動,從她的心房向著四肢生長出去,素白的脖子上頃刻間爬滿了細蛇一樣凸出的暗紅血管,白色的鱗片一枚接一枚的刺破肌膚,藏在衣服下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但同時又在高效地自我修復。
“小燈?你怎么了?”爽世不唱了,目光落在鏡子里的高松燈身上,她雙手抱著自己,努力地蜷縮成一團,頭也深深埋在自己的膝蓋里。
“我要去找小祥…”高松燈嘶啞地說,她的每一個字都拖著長長的顫音,喉嚨里像是塞了什么似的模糊。
“沒用的,她不會搭理我們。”爽世眼簾低垂,輕輕撫摸著貝斯。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不會在這一個人彈貝斯唱《春日影》,繃繃的低音加上只有她一個人的歌唱,聽上去活像什么給丈夫守夜的東京深夜未亡人。
她不是沒有嘗試過聯系祥子,甚至還追到羽丘學園特意堵大門,但祥子只會丟下一句不要再聯系我了就飛快地走開,那份疏遠感像是看見了流浪漢之類的東西。
爽世想肯定是那天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祥子和若葉睦都一致保持了對外緘默,誰都不愿意開口,她沒辦法挖掘出真相來,只能跑到這種地方默默懷念。
她想也許祥子這樣也只是暫時的,因為祥子說過她是有一陣子不能來了,希望大家可以找個平替。
“那我就捏住她的脖子,讓她對我們開口!”
身后傳來了詭異的呼聲,像是有個行將就木的病人,戴著沉重的呼吸機,發出呼呼呼的吸氣音。
爽世驚詫地回過頭,瞬間忘記了呼吸。
那東西已經不能叫做‘高松燈’了,盡管她還有人形,但整張臉一半都是凹凸不平的棘皮,覆蓋著白色的鱗片,而另一半則鮮血淋漓,肉眼可見撕裂的肌肉,尖刺的骨骼從那里面叢生出來。
高松燈的身體完全呈不對稱,一邊正在新生,一邊則在死去,這讓她沒辦法好好掌握自己的平衡,她試著想要站起來,立刻腳下一滑跌倒,肩膀上刀鋒般的骨骼刺穿了地板,她像某種新生的異形,扭動著四肢試圖掌握這具身體運動的方法。
“小燈…你真的是小燈嗎?怎么會這樣?”爽世捂著臉,簡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那身校服,她根本就認不出來這是高松燈了。
“小祥…我要…我要去找小祥…”
某種強大的執念驅使著高松燈,她掙扎著在地板上滑行,沒前進多少就低低的咳出血來。
那種詭異的異變在促使她進化,但同時也在不斷地殺死她,她所行進過的地板上拖著長長的血跡。很難想象一個女孩的身體里有那么多的血,也很難想象她可以流那么多的血還不死,仿佛她是一眼永不干涸的血泉。
高松燈什么都看不見了,她的視力已經在龍血的摧殘中報廢,可她居然還能看見一片蒼白的雪原,白色的巨龍匍匐在冰崖之巔,冷冷地盯著她,那溫柔的笑容已然變成冷漠的嘲弄。
“別亂動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爽世顫抖著從包里翻出手機,一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撥急救電話,一邊沖過來想把高松燈按住。
可她太害怕了,手指好幾次按不對正確的號碼,一直錯誤撥出,刪除,再重撥。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可怕的東西,任何恐怖片里的場景都比不過在她眼前發生的異變,似乎有魔鬼之類的東西從高松燈的身體里生長了出來。
“別碰我!我要…殺了她!”高松燈猛地一揮手。
仿佛有一道銀光在眼前閃過,手機在爽世的掌心一分為二,她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從自己的胳膊上傳來,鮮血一點點的涌出,緊接著如流水般再也抑制不住。
高松燈緩緩地站了起來,就這么前后幾十秒的功夫里,她的進化已經快要完成了。
所有的血跡都仿佛時光倒流,逆著流淌的痕跡鉆回她的身體里,白色的鱗片如同戰甲包裹住她的全身,纖細的手臂現在是有力的前爪,細長的雙腿如今是強健的后肢,再也沒有人可以認出來她是高松燈了。
“你在說什么?別開玩笑嚇我了好不好?我們…我們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院!”
爽世拼了命才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臉部肌肉瘋狂哆嗦。
她感覺到了那種強烈的死亡氣息,高松燈的眼睛完全就是野獸,明亮的如同汽燈,整個排練室都是那種迷惑的黃金色。
光是對上一眼爽世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意識到自己的命都握在那個東西的手上,不敢說什么過分的話刺激到她。
高松燈震怒了,向著爽世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狂風掀翻架子鼓,所有的壁燈破碎,濃腥的血氣回蕩。
“爽世…我怎么了?我好害怕…祥子!你必須死!我是那么的在意你,你需得以血肉供奉于我!”
窗外透進來的黯淡光芒中,高松燈臉上的表情高速地切換。
她時而是那個自閉內斂的高松燈,看人的目光總是畏畏縮縮,不敢和人正對上眼神,白色的鱗片流露出悲傷的神情,黃金瞳也短暫地黯淡下去,向著爽世投來祈求的目光。
時而她又是那個龍血沸騰的君王,她要殺了豐川祥子這個膽敢拋棄忤逆她的人。她還要去覲見白色的皇帝,那位帝王已經等她等了幾千年,那樣寂靜的孤獨太可怕了,她得去解救她,擁抱她…乃至成為帝王本身!
“救救我…都給我去死!我不是那樣的怪物…讓我來成為神明!”
兩個不同的意識反復撕扯爭奪,高松燈死死地抱住腦袋,她頭痛欲裂,眼前盡是蛇紋一樣的文字和象形圖在閃爍,淚水奪眶而出。
爽世鼓起勇氣慢慢接近高松燈,她是這里唯一能幫助高松燈的人了,沒法坐視她的求救不理。
因為高松燈看起來真的非常痛苦,她找不到自我,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她的外形猙獰可怖,可她哭泣的樣子像個無助茫然的孩子。
就在爽世逼近到距離高松燈還有半臂遠的時候,高松燈忽然轉過頭來死死盯著她,動蕩不已的黃金瞳中只剩下一條森冷的豎線,再也沒有半分人類的情感,施虐,殺戮,暴力,不同的因子在那冷漠的眼神中流淌。
龍族基因和人類基因的爭奪結束了,狂暴的龍血還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名為高松燈的意識被禁錮在深不見底的心底,新生的龍人高松燈只想榨干一切,摧毀一切,無與倫比的信心和欲望正在盡情咆哮。
爽世心里一驚,沉進冰涼的湖底,名為死亡的威脅鋪天蓋地的包圍了她。
她剛想轉身逃跑,胳膊就被高松燈抓住了,恐怖的巨力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她被高松燈舉起,重重甩在地板上,衣服被銳利的骨刺割開,素白的身體上盡是炫目猙獰的血跡,那一下撞擊幾乎讓她失去了意識。
這個世界肯定有什么不對,好好的孩子怎么忽然就變成了可怖的怪獸?
爽世已經無暇去搞清楚究竟是為什么了,她只知道自己要死了,強烈的失重感蔓延過每一個細胞,爪子提著她的腿把她拎了起來,粟色的長發翻仰過來,額頭的鮮血流進了嘴里,一股腥咸直沖腦海。
自己死了之后會發生什么呢?說起來之前的高松燈說過她想殺了祥子,那這之后高松燈肯定會離開這里,去羽丘或者別的什么地方尋找祥子吧?
那樣絕對不行!這種怪物出現在東京街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于非命,趕來的警察會動用他們手里最大的火力射殺,那樣就真的一切全都無法挽回了!
高松燈湊近爽世,繞著她鼻子抽動不止,龍人化之后她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變得像只野獸,野獸們都是用氣味來辨別敵我的。
“小燈…對不起,但是只能這樣了,麻煩你忍一下!”
爽世深深地呼吸,閉上眼睛,集中自己所有的精神,片刻后重新睜開,黃金瞳在一片幽暗中綻放出奪目的絢爛,她把自己引以為傲的超能力開到了最大。
她從來沒這么干過,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是多少,眼下已經沒有機會給她嘗試容錯了,渾身都痛的不行,滋滋冒血,再來一下重擊什么的自己肯定撐不住。
領域緩慢地擴展開來,看起來很溫和,邊界泛著淡淡的熒光。
一股看不見的巨力突如其來,狠狠砸在高松燈的脊背上,她渾身一軟噗通栽倒,雙手痙攣著按在地上,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淚,手邊的地板噼啪噼啪,蛛網般的裂痕向著四面八方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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