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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捕“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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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述桐噎了一下。

  “你又騙了多少人?”她玩味地問,“比如你和你媽媽是怎么說的,來山上玩?去玩什么?”

  她又說:

  “你是不是還好奇我為什么不問你的目的,那現在我問了——你要干什么?會如實回答嗎?”

  “不過也不用急著回答,走吧。”她收起玩味的笑,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語氣淡淡,“如果想要坦誠就拿出相應的態度,既然你一直想去那個地方,就等到了再說好了。”

  “那樣最好。”張述桐并不驚訝于她的直接。

  路青憐又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

  “我從前警告過你,有些事不要好奇,但你還是來了。我討厭廢話,不會說‘再給你一次猶豫的機會’,所以現在不是決定,而是必須,由不得你,能明白嗎?”

  說完她率先邁出腳步,卻不是往入口的方向,而是朝另一側走去,張述桐順著她的腳步看去,發現視線的盡頭有一家小賣鋪。

  “不用跟著,在原地等我,一些私事。”她隨口道。

  張述桐便停下腳步,看到穿著青袍的少女進了小賣鋪,很快又出來。卻看不出她手里多了什么,因為長袍內側縫了一個衣兜,她就把東西藏了進去。

  這種小賣鋪不會賣太多物品,無非是煙、飲料、零食,口香糖和檳榔,張述桐又想起她曾經提到過,從這家小賣鋪買過兩次零食,一次是盜版的餅干,一次是裹著塑料紙的早餐腸,還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張述桐當時信了。

  現在卻有更多的疑慮。

  如果那番話是真的,她今天恰好又去了第三次。

  如果那番話是假的,她嘴里到底有幾句真話?連閑聊都在撒謊,或者說都是精心的偽裝?

  他跟著少女的腳步邁入入口。

  時隔八年,這是張述桐第一次踏入這座山,他知道現在的位置太低,就算有異常也不會體現,可盡管如此,還是下意識觀察著四周,甚至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你走得太慢了。”路青憐又淡淡道,“周圍都是很無聊的東西,沒什么好警惕的。”

  “是你走的太快。”事實的確如此,她腳上好像是雙手工縫納的布鞋,卻比自己的登山靴還要快,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在上面走,熟能生巧,說是如履平地也不為過。

  “我覺得沒必要太急,反正我已經來了,可以閑聊幾句,”張述桐看了眼時間。從換衣服到現在,才過了二十分鐘,他需要拖久一點,“我為之前的態度道歉。”

  向前看去,路青憐沒搖頭也沒有點頭:

  “你想聊什么?”

  “那些凍僵的蛇?”

  “這個無可奉告,我是廟祝,有一些事不能告訴外人。”

  其實這句話相當于變相地承認了。

  張述桐思考著其他問題,少女卻說:

  “換我問了,你為什么會在那棟別墅?”

  “我昨晚住到這里。”張述桐沒準備透露老宋的存在。

  “你和顧秋綿同學的關系,突然變得很不錯。”

  “我和你的關系也突然變得很不錯。”張述桐隨口說。

  隨后他有些煩躁,因為他發現路青憐說得很對,從前一直覺得她滿口謎語,什么事都藏的云里霧里,開口便是“你暫時可以這么理解”,但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無非編了一個更具體的謊言,真的沒好到哪里去。

  老實說張述桐也很厭惡這點,謊言多了只能用無數個謊言去圓,但他也沒別的辦法,最大限度就是告訴別人自己做了一個夢。

  所以他做好了被無視的準備,誰知路青憐聞言竟停下腳步:

  “是嗎,不錯到什么程度?”她意味深長道。

  張述桐又被噎了一下,“這是第二個問題。”

  “那你問好了。”

  張述桐還沒想好問什么。

  因為他剛剛從路青憐的話中找出一個漏洞。

  她“不應該”知道那里是顧秋綿家的別墅。

  按常理判斷,路青憐甚至沒道理會知道那里有棟建筑,更別說是誰家的。

  因為從環山路的入口根本看不到別墅的輪廓,平時她和顧秋綿沒有交際,不會知道她家在哪,自家老媽也不可能說“我現在帶著你去另一個女生家里接我兒子”這種話。

  他又想起學姐發來的那張長發女人的照片,如果說之前只是半路拍下的,尚不能確認她真的去過那里,現在則幾乎可以確定了。

  甚至于,她曾經都可能去過。

  “你練過武術?”

  “武術?”

  “就是踢飛盜獵犯那次。”

  “只是力氣大一些。”

  “一般的成年男性應該打不過你。”

  “你問這個的意思是,想試一試?”

  “當然不想。”

  張述桐又想,既然如此,誰又能在八年后殺了她?

  原時空線,杜康可一口咬定路青憐是遇害了。

  對了,她也是死在禁區。

  又走了幾步,張述桐便喊她停下等等。

  “我想歇會。”他故意大口喘著氣。

  路青憐只是皺下眉頭,停住腳步。

  “你吃沒吃早飯?”張述桐又問。

  “你廢話有點多了。”

  “我只是覺得你要起得很早,尤其是下雪天。”

  “習慣了。”

  “奶奶做好的飯?”

  “還記不記得我剛才的問題,”路青憐突然說。

  張述桐還真記得,“你和我的關系不錯到什么程度?”

  “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還沒不錯到這種地步,所以不要打聽我的私事。”她冷冷道。

  “那可以聊些正事?”

  “看情況。”

  “顧秋綿的父親為什么要拆青蛇廟?”張述桐之前沒有問,是擔心她突然翻臉,但現在周圍就剩他們兩個了,自己和人質差不多,翻不翻都無所謂了。

  “你可以去問她本人。”

  “她的答案不重要,你的態度很重要。”

  “我不知道。”路青憐干脆道,“如果有答案,那全部在謎面上。”

  “開發建設?”

  “旅游景區。”

  “那你們的態度是?”

  “我應該說過,不同意。”

  “如果他用些手段呢,你應該知道商業街的事。”

  張述桐繼續試探。

  路青憐卻不接招:

  “那你不如告訴我,你想聽什么答案?”

  張述桐不說話了。

  “對了,”他拿出手機,“我從前搜了幾個青蛇廟的傳說,到底哪個是真的,能不能給我講講?”

  “換我問了。”路青憐沒有回答,而是問,“你為什么對你同桌的事這么上心?”

  “我暗戀她。”張述桐面不改色。

  “那你現在得到多少線索?”

  “商業街,除此之外沒了。”

  “真的沒了?”路青憐平靜地盯著他的眼睛,仿佛在確認什么。

  張述桐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你最好沒在撒謊。”說完她再次邁開腳步。

  張述桐看路青憐輕車熟路地走著,上山本就比下山容易,他跟在少女后面,反倒比之前從環山路上下來還輕松,無非是用鞋子對準那一個個腳印,雪已經被踩實了,也不必擔心踩空。

  他看了看四周的風景,確實如路青憐說的那樣,沒什么好看的。地面上除了雪還是雪,偶爾看到裸露在外的樹枝,同樣被覆蓋了一層白雪。

  荒無人煙。

  大概是眼下對這座山最好的形容。

  他們終于走到山路的一半,張述桐看了眼手機,這次沒喊她停步,擔心做得太明顯。

  路青憐卻主動停下,她伸出手指,指向隱在山脈中的白色院墻:

  “快到了,你最好不要再停下。”

  看來那里就是青蛇廟了。

  “你之前說的警告是什么意思,這個可以透露?”張述桐問,“如果我去了那里會發生什么?”

  “視情況而定。”路青憐瞥了他一眼。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高亢刺耳的尖叫,張述桐瞬間轉過頭,卻發現是一側山林里走來一只狐貍,那只狐貍一只耳朵只剩一半,此時正警惕地夾緊尾巴,朝他發出低吠。

  好像自己是這片山地中的入侵者。

  這讓張述桐想起那只杜賓犬,他好像不太討這些動物們喜歡,總會被當作“敵人”對待,他下意識退后一步,當然不至于害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按說狐貍這種生物是害怕人的,誰知他往后一退,狐貍竟跟著往前一步,然后在他身前幾米開外的范圍來回踱步,他低頭看了看雪面,找了根樹枝撿起來,正準備對狐貍扔過去把它趕跑。

  “別動。”

  路青憐皺了下眉頭,擋在他身前。

  好像那只狐貍大有來頭,以防自己出現什么意外,連忙上前保護他,但事實上,她正扭過臉,“別動”是對自己說的,而不是對狐貍說的。

  “退后一點,把樹枝放下。”

  原來她是在保護狐貍。

  張述桐扔掉樹枝,干脆往下走去,再轉過身的時候,正看到那只狐貍撒歡地跑過來,到了少女腳前,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長袍。

  “寵物?”張述桐問。

  “不是。”少女也彎下腰摸了摸狐貍的腦袋,表情終于生動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不得不說,老宋說自己人味淡,其實路青憐也好不到哪去,唯有此時才更貼近一名十六歲的少女的表現。

  “它的耳朵怎么了?”張述桐問,“我看剛結了痂,被誰咬掉了,山上還有更兇猛的野獸?”

  “原本有五只的。”路青憐只是低聲說,“還記得那兩個盜獵者嗎?”

  原來是這樣。

  張述桐恍然。他記得對方不光獵了那種鳥,還打了其他動物,其中就包括狐貍。

  “所以放下樹枝是因為這個?”他又問,“被那把氣槍留下的陰影?”

  路青憐輕輕點下頭,好像有某種黯淡色彩從她眼里一閃而過。

  他不由有點同情路青憐了,本來就沒什么人味,在狐貍面前才好一點,誰知養的狐貍也死了。

  但同情這種情緒不該用在她身上,所以只是轉瞬即逝,張述桐今天可不是來看狐貍的。

  從上山開始,他一直用自己的辦法排除對方的嫌疑。

  事實上他從來就沒認定路青憐是殺害顧秋綿的兇手,但肯定脫不開關系,張述桐只是一直不清楚她所扮演的角色。

  因為就算不是她動的手,也不排除間接參與的可能。

  就像李藝鵬砸了顧秋綿的積木,直接兇手是他沒錯,但周子衡就清白了嗎?

  第二個警惕則是,他覺得顧秋綿的死因太蹊蹺了。

  找不出漏洞的安防系統、兇手那完全無法確定的行蹤、冥冥之中有著某種定數的死亡地點…疑點無數。

  還有這條時間線上突如其來的大雪,和那些被凍僵的蛇,昨晚看到的人影,這些東西重迭在一起,都給了他很不好的預感。

  似乎顧秋綿的死已經脫離了“現實”層面的因素,而是有其他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作祟。

  甚至無從推斷,無怪他精神緊張了。

  而整座島上最能和神秘沾邊的東西,張述桐唯一想到的就是青蛇廟,或者說青蛇廟中當廟祝的少女。

  更別說手臂上的刺青指向的線索。

  雖然他現在還是無法確定第三個圓形代表著什么,但起碼前兩個都指向了一件事。

  所以他提前拜托清逸他們挖了一個很深的坑,在那個做游戲的的雪坑基礎上,提前布置了一個陷阱。

  這是不久前在家里做出的決定。

  如果說從前他對路青憐的態度是保持距離,那么現在就是直面漩渦。

  ——把對方拖入自己的節奏中。

  做事切忌首鼠兩端,要么敵人要么路人,而不是一直疑神疑鬼、畏手畏腳。

  事實就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忽略路青憐的存在、將其當作路人,就只能是敵人了。

  只有如此,他才能掌握一點主導權。

  盡管“蛇”這種生物是危險的捕食者、它們隱忍而狡猾,會出其不意地對準獵物的要害發動攻擊,但人這種動物有著四肢、在歷史的演變中慢慢學會直立行走,又可以掌握各種工具,未嘗沒有捕“蛇”的可能。

  這一次上山,張述桐就是為了捉到這條“蛇”。

  路青憐逗狐貍的功夫,他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一個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的大坑已經挖好,只要掉下去幾乎不可能憑著自己的努力爬出來。

  周圍做了掩蓋,還鋪著一層厚厚的雪,上面用樹枝做了一個標記,如果不是提前通過氣,任誰也看不出來是一個陷阱。

  清逸將陷阱的具體位置發給他,帶著杜康和若萍先行撤退了,又在周圍留了一些工具,有繩子有鏟子。

  哪怕是張述桐,看到這里也眼皮跳了跳,覺得對方太夸張。

  “有點夸張了。”

  “其實我也覺得很過分,但既然挖了,要是挖得不夠深,她掙脫出來怎么辦,不是白挖了。”

  “也對。”

  他當時在家里的想法很簡單,他沒太多時間去對一個危險人物來回試探,如果路青憐還是什么都不說,那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強行撬開她的嘴。

  畢竟她再能打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回溯的能力已經“消失”了,這個消失指的是,張述桐不敢確定,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它還能不能發揮作用,到底是回溯到死前的關鍵節點,還是真的就死了?

  這種事沒法實驗,他也不敢賭。

  他甚至不敢賭如果顧秋綿這次再度遇害,自己是不是又能回到八年后,然后再一次收集情報重做準備。

  萬一不能呢?

  如果說規律,可這個能力最大的規律就是沒有規律。

  從前他覺得自己的能力只是“身邊發生了不好的事,就能回到事情發生前的關鍵節點”,但事實就是,這個用了八年總結出來的規律就這么被推翻了。

  那就只好狠下心了。

  想到這里,張述桐又看了路青憐一眼。

  少女似乎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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