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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他們跟鬼子一模一樣

  ???

  陳望潮一怔。

  “無雙。”陳望潮搖醒花無雙,“你借錢了?”

  “沒啊。”花無雙睡眼惺忪,虛弱的一逼,連說話都沒有中氣。

  休息了好幾天,他還沒徹底恢復,只是不再張羅著去“試藥”。

  “仔細想想。”

  花無雙聽到山下夜梟一般的喊聲,起身,皺眉,努力琢磨著。

  很快他堅定的搖搖頭,“我沒借錢,俺娘說了,路要一步一步走,踏踏實實的。”

  那就好。

  雖然陳望潮現在不缺錢,但也不想給一個以貸養貸的人換錢。

  自古都是救急不救窮。

  王志泉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具行尸走肉。

  那兩人和之前陳望潮見過賣符箓的老李一樣,行動僵硬,手里卻各自拿著一柄刀。

  “花無雙。“王志泉拿著賬本,打開后對著花無雙晃了晃,“上個月試藥三十日,按契該結賬了。“

  花無雙臉色煞白:“我怎么還倒欠了600貢獻點?“

  陳望潮也瞥見賬本上的數目,他有些驚訝。

  “我看眼。”

  王志泉歪著腦袋,額頭上還帶著未干的血痂——那是給孫執事磕頭時撞出來的。

  他右手虎口處纏著臟兮兮的布條,滲出的血跡已經發黑,卻偏要擺出一副倨傲模樣。

  “看?看什么看!“他聲音嘶啞,嘴角抽搐著。

  他試圖挺直腰板,卻因肋間的傷疼得佝僂了一下。

  那身皺巴巴的素衣上,前襟還沾著血以及讓人惡心的血腥味,后擺卻刻意擺出世家子弟的飄逸姿態。

  “無雙去試藥,沒借過錢。”陳望潮還是相信花無雙,“你來催賬,我們看下賬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不是應該的么。”

  “如果真的欠了錢,也好還錢,總不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吧。”

  陳望潮的頭微微低著,沒去看那倆沒了神智的藥傀。

  剛剛看了一眼,陳望潮隱約回想起賣符箓的老李滿門被殺的樣子。

  “王志泉,聽說你賠了錢?”柴菲菲笑吟吟的看著王志泉問道,肆無忌憚的挑開他的傷疤。

  柴菲菲雖然也“賠錢”了,但她那是少掙,也沒壓房子壓地去拍賣行搏命。

  “你!合歡宗的賤貨!”王志泉低聲罵道。

  “呦呵,敢說我合歡宗?你還真是有膽子。”柴菲菲從儲物戒里拿出一沓子符箓,準備給王志泉點顏色。

  但她感覺哪里不對,隨后把符箓塞了回去。

  葉流光不知何時站在山腳處,身邊有幾名隨從,靜靜的看著。

  柴菲菲神色變了又變,一瞬間理清了所有事兒。

  葉家和玄丹閣有關系,本來就是丹門大戶,再加上葉流光來長南兩次被陳望潮掃了顏面,太乙玄罡符也不知道葉流光參與了沒有。

  “師弟,小心,既然你無意雙修,那師姐我先走了。”柴菲菲腳下粉色光芒一閃,御劍而去。

  她,走的還真快。

  陳望潮也有些無奈,不過就算是柴菲菲留下來,也屬于沒屁用的那種累贅,走就走了,他可沒希望過和柴菲菲之間有任何關系。

  “王公子。”陳望潮抱拳,拱手,“我看眼賬本,看看無雙欠了多少錢。”

  “我沒借過錢!你不要誣陷我!”花無雙有了點精神,他分辯道。

  “還不死心?白紙黑字,記錄的清清楚楚。”

  王志泉把賬本打開,翻到花無雙的一頁,陳望潮定睛看去。

  我艸!

  竟然還能這么做!

  陳望潮突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館看到的那張泛黃賬單——1942年,遼源煤礦,一個叫牛世清的礦工。

  干滿三十天,這位倒欠鬼子四塊二毛四。

  他回頭看了一眼花無雙,又看了一眼王志泉手里的賬本。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在眼前扭曲變形,竟與記憶中的煤礦賬本漸漸重合:

  “護脈金“變成了“炕長費“,“丹爐損耗“變成了“采礦工具費“,連最后那個刺眼的“倒欠六百貢獻點“都如出一轍。

  仙盟這也太操蛋了。

  原來在這修仙世界,所謂的“仙盟“與記憶中的“鬼子“并無二致。

  陳望潮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無奈與無力。他摸了摸手指上那枚刻著“衡“字的戒指,觸手冰涼——原來自己一直試圖融入的,竟是這樣一個腐爛到根子里的世界。

  而且自己只接觸了表層,就已經無法忍受。

  可惜自己只會小火苗術,加上氫元素也無法把這個世界燒成一把灰。

  “滾!”王志泉收起賬本,一把推開陳望潮,“你特么以為自己還能作到什么時候?”

  他看了一眼陳望潮手上的戒指,“衡”字有些刺眼,王志泉的眼皮抖了抖。

  “王公子,600貢獻點,我來還。”陳望潮拿出入學時候的玉佩,準備繳納貢獻點。

  遠處,葉流光帶著人看著這面。

  陳望潮不想多事,雖然他很奇怪葉流光這種世家公子為什么會參與要賬,但現在不是問為什么的時候。

  王志泉也拿出玉佩。

  他想要譏諷幾句,但陳望潮戒指上的“衡”字像是法器一樣鎮得王志泉連喘氣都困難。

  葉流光踏空而來,足下赤焰翻涌,每一步都在虛空中綻開一朵璀璨的火蓮。他周身纏繞著流焰般的赤紅靈力,衣袍無風自動,袖口金線繡著的云紋仿佛活了過來,在火光中游走如龍。

  “可沒這規矩,人我要帶走,至于你么。“他聲音清朗,指尖跳動著三寸長的純陽真火。

  那火焰凝成一只小巧的火鳳,在他肩頭優雅地梳理著羽毛。隨著他走近,地面上的青草瞬間焦枯卷曲,又在火鳳振翅時重新煥發生機——竟是將火靈根修到了“枯榮隨心“的境界。

  最驚人的是他發間別著的那支赤玉簪,此刻正源源不斷吸收著周圍的熱力,在頭頂形成一道火焰冠冕。

  這是煉氣七層大圓滿才有的“靈根顯化“之象,顯然已摸到了筑基的門檻。

  當他站定時,腳下最后一朵火蓮轟然綻放,熱浪逼得王志泉連退三步。那具最靠近的藥傀,表面的控尸符竟被余溫烤得卷起了邊角。

  “葉師兄。”陳望潮感受到了熱浪翻滾,知道眼前這人是奔著自己來的。

  別人都能茍住,自己為什么就茍不住呢,陳望潮有些懊惱。

  陳望潮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發顫,卻不是因為恐懼。丹田內那簇微弱的鋰靈根火苗瘋狂躍動,在經脈中炸開細小的電光。

  他知道自己遠不是葉流光的對手——對方是煉氣七層大圓滿,火靈根天賦異稟,而自己不過是個剛入四層、靈根駁雜的廢物。

  可是!

  可那又如何?

  腦海中閃過花無雙佝僂的背影,閃過孫執事陰毒的賬本,閃過王志泉腰帶上“慈悲為懷“的玉牌。這些畫面像刀子般剮著他的心臟,將最后一絲怯意生生剜去。

  “別拿天衡司嚇唬人。”葉流光輕蔑的看了一眼陳望潮手指上的戒指,“天衡司制式戒指不這樣,一定是你自己私自煉制。”

  “???”

  “把他拿下,戒指送去天衡司。”葉流光道。

  “葉師兄。“陳望潮緩緩抬起手,掌心里躍動的不是熾烈的火焰,而是一簇冷藍色的電光。那光芒微弱卻倔強,在葉流光的火浪中如同風暴中的孤燈。

  大不了就是輸,大不了就是死。

  但這一戰,他必須打——不是為了贏,而是要讓那幫高高在上的仙盟弟子看看,螻蟻被逼到絕路時,咬人也見血。

  鋰靈根在體內發出尖銳的鳴叫,像一柄出鞘的殘劍。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才?“葉流光指尖的火鳳輕蔑地振翅,灑落點點火星,“像你這種從泥坑里爬出來的賤種,也配與我葉家五代人的心血相提并論?“

  他袖中突然飛出金色火焰:“我祖父以金丹之軀鎮壓南荒妖潮,我父親用本命真火重鑄護山大陣。“火焰幻化成一個個先祖虛影,“而你?“

  葉流光突然逼近,熱浪灼得陳望潮臉頰生疼:“你連祖墳在哪都不知道的野種,拿什么跟我斗?“

  最后一句話帶著真火之威,震得院中老樹瞬間焦枯。

  三代人的努力憑什么輸給十年寒窗?原來他們也這么想。

  呵呵。

  陳望潮懶得做言語之爭,今天自己要是能活下去,以后一定要茍住。

  一定!

  前人說的有道理,把這群王八蛋都茍死就是自己贏。

  “請賜教。”陳望潮凝神,拱手。

  但葉流光根本不想和陳望潮斗法,哪怕境界碾壓,他也不動手。

  身后一柄飛劍破空而來。

  還沒等陳望潮閃躲,天穹驟然一暗,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

  一道玄色劍芒裂空而至,所過之處云層盡碎,竟在青天之上犁出一道漆黑的真空裂痕。

  “砰~~~”

  “砰~~~”

  葉流光帶的三人瞬間變成血肉,漫天血雨紛紛而下,陳望潮甚至都沒看見到底是什么術法。

  抬頭,他看見方寸山立于劍首,玄色大氅在罡風中獵獵作響。

  他身后百名止步弩衛結成九宮殺陣,每具弩機上的“叩道“銘文同時亮起幽藍寒光,在空中交織成一張遮天蔽日的星斗殺網。

  “止步。“

  九名弩衛同時抬臂,九支蝕罡箭的箭簇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殺光——那是淬了七種絕毒的特征。

  葉流光周身的真火突然扭曲變形,像是被無形大手攥住的燭焰。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筑基期的護體靈光竟在弩箭鎖定下自行瓦解,露出最脆弱的命門。

  “葉家的小崽子。“方寸山忽然笑了,露出森白牙齒,“你祖父當年接我三箭吐血而退的模樣,可比你如今體面多了。

  什么本事都不會,倒是先學會了目中無人。“

  葉流光臉色大變,之前翩翩濁世公子的模樣蕩然無存,惶恐如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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