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我不跑了。”
身側男子錦袍玉帶,金冠束發,聞蟬更窘迫到極致。
在屋里,在床榻上沒衣裳也就算了。
人都到外面了,在馬車里,她還是不著一縷只裹件氅衣,連雙鞋都沒有,真真叫她幾近崩潰。
“求公子,給我一身衣裳。”
謝云章目光淡淡移向她,還是那套說辭。
“給你衣裳,你就會跑。”
瞧瞧她,多厲害。
身無分文,周遭更無一個助力,硬是想辦法放倒自己十余個手下,從他身邊逃開了。
謝云章有時真想拿個籠子關著她,一路壓著隨自己回京。
可籠子太大,車廂里恐怕放不下,太過顯眼也會引來旁人目光。
他不想叫旁人看,她難堪的模樣,只叫自己看見便夠了。
于是最好的辦法,還是不給她衣裳。
蕪雜街市或是荒郊野嶺,她怎么都不敢跑了。
聞蟬卻不覺得這樣比關在籠子里好多少。
縮手縮腳被困在一件氅衣里,聽著外頭腳步聲車轍聲馬蹄聲,她羞愧到紅了眼眶。
察覺她偷偷抹眼淚,謝云章心間并無太大波瀾。
這點屈辱,她就是得受著。
不受,他當真意難平。
連著趕了半月的路,要入南直隸改走水路了,眾人才終于又瞥見聞蟬一回。
不,其實是看不見的。
她被人抱著,臉都縮在寬大的衣裳里,如件珍稀寶物般被搬運著。
石青憋了大半月,實在忍不住問陸英:“娘子到底怎么了?平日不出門也就罷了,怎么上船都要大人抱?”
“傷到腿了?”
陸英是隨行侍衛中唯一的女子,受謝云章囑咐,她是知曉內情的,也防著平日有誰沖撞了聞蟬。
面對石青的窺探,她不自在地清咳幾聲。
“娘子的事,你少打聽。”
石青:“我就是好奇…”
只是說著說著,聲調又弱下來。
他忽然想起主子剛復明那會兒,娘子卻跑了。
謝云章連日尋人不見,整個人壓抑沉悶到極致。
或許是先前聞蟬拿他打趣,給他送衣裳的緣故,某日謝云章忽然直直盯著他看。
冷不丁來了句:“你的長相,似與某人有幾分相像。”
石青那時還沒反應過來,樂呵呵說:“大人與我說笑呢,我與哥哥是雙生子,怎會不像?”
“我沒說石隱。”
“那大人是說?”
“瓊州那個。”
當日石青回去,水盆,穿衣鏡,都照了不知多少遍。
他哪里像娘子那位前夫?
一點都不像啊!
心虛去問陸英,陸英卻說:“是比大人像一些。”
謝云章氣度清雅,面龐卻生得深邃,人高,肩背寬;檀頌則是頎長清秀那掛的,一看就像個讀書人。
石青長年習武,也練得身長挺拔,但也不能亂說像吧?
好在這幾日也沒和聞蟬碰面,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從馬車里運到船上,大半月過去,聞蟬已有幾分習慣。
赤身裹在他的衣裳里雖羞恥,好在謝云章看得緊,從沒放旁人近過她的身。
她成日在屋里,香囊都給人繡了兩個。
此刻屋門關上,聞蟬便顧自裹著衣裳,坐在床沿。
三月氣候漸熱,謝云章一眼便瞥見,她那兩條小腿蕩在床沿,沒趣地一晃一晃。→
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她習慣了,謝云章卻沒有。
夜里兩人依舊分床睡,他拖張窄榻搭在床沿,以防自己起念。
聞蟬覺得他鐵了心,也就不求他了。
還有腰上的玉帶,除了沐浴時就沒摘下過,也毫無辦法。
兩人間達成了奇妙的平衡,沒從前那般親密,但也沒剛捉住她時那么嚴厲。
自己說話他會接,卻很少主動與自己說什么。
直到登船那日,他收起一封信箋,忽然說:“我叫陸英給你備了身衣裳。”
聞蟬眼眸一亮。
隨即又聽出,他的話沒說完。
“公子如何才肯給我?”
似是逆水而行,船身微微晃動著,她那雙清澈明媚的眼卻一眨不眨,定定盯著他。
謝云章在她眼中看到了渴望。
回憶起信中的內容,雖有幾分不忍,卻也自覺是為她好。
他默然起身,回屋時,親自端著紗布、匕首,和一只點燃的短蠟燭。
漆盤上還有一個眼生的陶罐,聞蟬沒能看懂。
“這是…”
謝云章不答,取來一套單薄的寢衣給她。
“穿上。”
聞蟬心中發緊,在人注視下,慢慢套上素色柔軟的寢衣。
回身,看見男人握著匕首,在燭火上烤。
活像要剜她的肉。
聞蟬禁不住一抖,牽動腰間玉鈴。
“公子要做什么?”
謝云章面無表情,實則眉目緊繃到極致。
“你這道疤,很難看。”
聞蟬下意識去捂臉,她知道很難看,可是都快好了,再過幾日興許都能脫痂了。
男人卻冷冰冰說:“我要將它剜下來。”
“不…”
手臂撐住床榻,她蜷起雙腿往后退去,“就快好了,不要…”
剜下來有什么用?
剜下來就不是一道疤了嗎?
她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他這幾日瞧著也不怎么氣了,為何忽然就要拿刀剜她?
“你自己選,要衣裳,還是這道疤。”
聞蟬抱著膝頭,不住地搖頭,“為什么…”
謝云章卻似乎替她做出了選擇,屈膝抵在榻上,空余的那只手攥住她肩頭,將她扯到身前。
“沒有為什么,就是想看你疼。”
俊朗的面容逼近,榻上女子卻如見羅剎,水眸中具是慌亂。
太荒謬,她不敢信。
扯住人衣襟,又說:“能不能…”
“不能。”
男人拖住她一條腿,往自己身前拽。
尖薄的匕首在他右手握著,空余的左手則攥起她下頜,沉聲警告。
“也不許哭,眼淚沾到傷口,你的臉會爛。”
聞蟬聽見這句,眼眶頓時濕潤。
難道不沾眼淚,臉就會好嗎?好不容易等到傷口愈合,往后她也會想辦法將疤痕弄淡的,為什么他非要下狠手?
謝云章別過頭,吐出一口濁氣,先取出方巾將她眼眶里的淚擦了。
“說過了不許哭。”
他態度出奇強硬,震得聞蟬都不敢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