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直到刀刃抵上面頰。
熱燙的觸感,刺激她抵上男人手腕。
“先把衣裳給我。”
他另有打算也好,泄憤也罷,得先把她應得的給她。
謝云章仍舊垂眼看她,從她面頰疤痕,看到她強裝鎮定的眼。
“可以。”
陸英送來了,從里到外足有七套。
她慢吞吞清點著。
身后探來男人一只手,將包袱一疊。
“可以了。”
不容分說,把著她肩頭一轉,聞蟬跌在枕席間。
手肘抵著榻撐起身子,她眼睜睜看著男人逼近。
“真的只是想看我疼嗎?”
話音未落,薄如蟬翼的刀尖刺破痂痕邊緣,滲出鮮紅的血珠。
謝云章收了勁,回身取紗布按在她面上。
“你以為呢?”
聞蟬就著他的指節按上,沒喊疼,也還沒疼到受不住的地步。
兩人沉默著,一同坐在榻上。
不過是見她出了一點血,謝云章便心神紊亂,執刀的手都不穩。
那信上神醫說,看診前傷口不能愈合。
若結了痂,要及時剜去腐肉,敷上他送來的藥粉,直至當面看診。
至少七日才入常州,眼看她這條疤就要好全脫痂了,為了還能痊愈,他只能動手。
親自下手固然不忍,但好過交給旁人。
他的杳杳,每一件重要的事,都應該過自己的手。
“我不會再停。”
拭去刀刃上的血漬,他將短刃重新在燭火上烤一遍。
聞蟬沒有起初那么害怕了。
她感受到男人藏在冷硬之下,那幾分隱隱的不安。
再怎么怨恨,他也沒真傷過自己。
放下捂臉的紗布,她仰起面頰,“公子來吧。”
約莫半刻鐘之后。
鮮血淌到女子尖秀的下頜,被一雙修長清瘦的手,及時用紗布按住。
再執刀之后,謝云章下手很利落。
聞蟬起初刺痛得厲害,可看著他沉峻眉目,眼底擔憂壓抑不住,竟也覺得還好。
漆盤上那個小陶罐打開,里頭是乳白的藥膏,有一陣極淡的冰涼草藥氣息。
男人先倒至層疊的紗布上,再敷到她臉上。
“自己摁住。”
聞蟬依言抬手。
交替間,難免手腕肌膚相蹭,沾染上對方的體溫。
謝云章更涼一些。
“公子要帶我去看臉嗎?”
他正松一口氣收拾著沾染血漬的紗布,便聽面前人發問。
“是,”他已想好說辭,“納妾納色,你若連這幾分顏色也無,如何入我后院?”
聞蟬身上寢衣單薄,露出月牙似的鎖骨,和纖細的頸項。
一低頭,頸項彎折,無端現出幾分柔弱。
謝云章還當她在難過,就要轉身將漆盤上的穢物送出去。
忽然聽她問:“那公子要娶誰?”
冰涼的草藥敷上,緩解了大半的灼燙刺痛,只是她聲調仍舊有氣無力。
“我為妾,將來的主母是哪位?那位癡心不改的齊小姐,還是公子另有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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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對她表露一點關心,一點在意,她就會知道,自己心里還是裝著她,裝得滿滿當當。
這種時候說多錯多,謝云章頭也不回道:“這不是你該僭越關心的事。”
說完托著漆盤,大步踏出屋外。
聞蟬便沒有再問了。
為著夜里安心入睡,謝云章又取來絹布條,繞著她腦袋將那紗布綁了按在傷處。
接下來行船的幾日,聞蟬也一直纏著。
素色布條越過鼻梁,在腦后打了結,換藥時她也自己看過,這藥雖冰涼鎮痛,卻也叫傷口一直沒愈合。
還有就是,衣裳雖穿了,腰間白玉帶卻沒能解下。
“今日放晴,出去走動半個時辰。”
聽見男人出聲,聞蟬抿抿唇。
“不了,月信就要到了,身上發虛。”
其實沒有發虛,可上回到外頭走動,謝云章還用銀鏈牽著她。
那銀鏈自她衣擺下方伸出,墜在裙面上,又落進男人手心。
有一回石青過來遞信,不過遠遠瞧見,目光便在兩人間好一陣打量。
太丟臉了。
好在謝云章算一算日子,信了她的說法,只叫后廚給她熬了湯藥。
又過兩日,船便入常州靠岸了。
坐車進到一處幽靜的巷子,見到那上了年紀的老大夫,談話間才知,就是他要謝云章剜自己疤痕的。
謝云章難得對人很是恭敬,拆去聞蟬腦后的絹布,將鮮血淋漓的傷口露至人前。
“照您說的,一直用藥敷著,不曾愈合。”
老大夫須發皆白,認真打量過她面上,忽而眉宇一蹙。
聞蟬心中緊張,先前出逃時她也看過兩個大夫,都說耽擱了,難免留疤,前幾日謝云章動手,才又堪堪燃起幾分希望。
此刻真怕這神醫一開口,也說治不了。
“嗯…”老者慧目清亮,沉吟片刻后道,“是個漂亮娃娃。”
聞蟬懸著的心,虛晃一墜。
連謝云章都跟著緊張,搭著她肩頭以示安撫。
“那能看好嗎?”
謝云章問,老者卻也問:“就是她,把我那徒兒比下去了?”
狹小的屋內倏然一靜。
聞蟬忽然想起進院子時,開門的女郎極為年輕,目光在自己和謝云章身上打量了幾圈。
原來,還有這層風流舊債。
謝云章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在此時詰問。
低下頭去,正對上聞蟬抬眼望來。
兩人又飛快移開視線。
那老神醫就坐跟前看著,見聞蟬一聲不吭,又繼續拱火:“他招惹過我徒兒,你就不問問他?”
聞蟬不問,一則是不明內情,不好貿然開口。
二則是…
“我也沒資格問,”她輕聲回話,“煩請神醫告訴我,我的臉能治嗎?”
“你先自己出去轉轉,”老者揮揮手,又一指立在她身后的男人,“你留下,我只跟你說。”
聞蟬又仰頭去看人,見他微微頷首,便自覺站起身。
這慕神醫四個老頑童,脾氣向來古怪,謝云章知道,因而一直對人包容有加。
上前一步道:“您請說。”
“她這臉要是治不好了,你還同她好嗎?”
謝云章:“…”
聞蟬出門時,又在小院里遇上那個開門的女郎,那神醫的徒兒。
她立在廊下,對人頷首示意。
那姑娘便盯著她走上前來,看她,卻不是在看那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