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蘭和恬薇聞聲也趕了過來。
虞霖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又一一說了一遍。
“少夫人不必擔心,若有人來,我們可以躲進密室,更何況他們不一定找得到。”綺蘭冷靜說道。
“更何況適才虞霖也說了,他們只是在山腰徘徊尋找,并未尋到山洞入口。”恬薇過來寬慰說道。
一通分析下來,葉秋漓和葉寒霜才終于放心了些。
囑咐虞霖帶人繼續盯著。
山莊內看守的人還有幾個可供派遣,若有情況,立即鳴鏑通知。
虞霖領命退下后,葉寒霜情緒有些不對,葉秋漓走到她面前,“沒事,且放寬心,此處甚是隱秘,他不一定找得到。”
“春桃,你去廚房幫幫忙,我與妹妹說幾句話。”
春桃應聲退下。
葉秋漓拉著她坐下,“你看著有些心神不寧,是不是擔心?”
葉寒霜搖了搖頭:“我不擔心,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知道我是故意離開后,還要這般找我。”
“世人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但有時候,我倒覺得,男人的心思更難猜。”葉秋漓調侃道。
“我明日還是繼續易容,免得來日麻煩。”
虞霖后來又去盯了小半天,陸清衍的人在山腰尋了許久,但沒有任何結果,便又走了。
危機算是暫時解除。
潿州城內,鄒家舊宅新居,陸清衍如今搬離陸府,自己單獨住,三進三出的小院子。
書齋內,傳來東西砸碎的聲音,陸清衍眼底通紅,聽完龍牙的稟報,氣得砸掉桌上的茶盞。
“寺廟只是個幌子,葉寒霜如今肯定跟葉秋漓在一塊!”
“找不到,找不到!”
“一幫廢物!”
龍牙垂眸不敢說話,公子曾經最善蟄伏隱忍的性子,如今變得越加暴躁,尤其在葉寒霜的事情上。
想著,他對這位少夫人的恨意,便越加濃重。
龍牙單膝跪下身子。
鄭重開口。
“少主,辰王如今派人到南方搜尋女子,想要獻于皇帝,表面如此,暗中卻一直在調查糧道火器一事,我們要做好準備才是。”
“神機門人手不多,若再派去找人,恐耽誤正事啊。”
“更何況,是少夫人負心于少主您。”
“她葉寒霜沒有資格負心于我!”陸清衍眼底一片陰鷙,拳頭緊握,怒意極力壓制,卻還是控制不了,“還有,龍牙,你以為我找她,單單只是找她?”
“那少主您是?”龍牙不解。
“陸清旭被父親安排去岐山帶兵剿匪,但舅舅在京城的眼線傳信,如今影剎門在京城的部署,人員越來越多。”
“陸清旭已經開始籌謀了。”
“之前他畏手畏腳,是因為擔心葉秋漓,而葉秋漓又擔心葉寒霜,所以他不得不忌諱我的手段。”
“可如今!”
“葉寒霜被帶走,我與陸清旭之間,沒了籌碼桎梏,他便可以大展手腳。”
龍牙表情凝重起來。
陸清衍繼續說:“最讓人頭疼的,是我們如今并不知道,陸清旭到底支持哪個皇子!”
龍牙啞言,沉默片刻后,才破罐子破摔似的說,“我們只管輔助晟王殿下,給殿下鋪路便是,管他大公子站在何處,左右都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只需對付便是!
至于其他的,也別是女人,沒了也挺好,省得影響少主的心。
龍牙的話剛說出口。
砰的一聲——
硯臺砸在地上。
屋內氣氛凝固,龍牙后背一涼,抬眸,便看見一雙嗜紅的眼。
“少主,您三思啊!”
龍牙‘頂風作案’,咬緊牙關,還是將勸諫的話,不要命地說了出去。
“在少夫人的事情上,我們消耗了太多無用的力氣,門主說的火器改良,若放在以往,您早就弄好圖紙和改良方案,著人送去了。”
“可如今門主都寫信催了兩次。”
“少主,孰輕孰重,您該明白的。”
“您一直都明白。”
“是有人亂了你的心神,屬下甚至懷疑,是聽風閣的人伙同少夫人,故意對您用了攻心之計。”
“不然您對少夫人這般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若少夫人真是有心,怎會不顧您的身子,不顧夫妻之情,說消失就消失呢?”
“定是陸清旭的奸計!”
“少夫人這番行為,實乃與背叛無異!”
龍牙跪在地上,義憤填膺。
一口氣將心中的怨氣全吐露出來。
可謂字字戳心,字字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