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正看著他。
眼見視線相對,客棧老板七叔忙迎著笑臉走了過來,“這位客官,是要吃飯,還是要住店啊?”
陸清旭冷峻面孔沒有變化,在外面,他身上總帶著冷意,和一股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秘氣息,上下打量,“你是老板?
“是的,我是這家客棧的老板。”
“沒事,我找人。”陸清旭又看了他兩眼,沒有說其他,摁住陸清旸肩膀,讓他繼續坐下。
他也隨之坐下。
陸清旭坐下后,宋思卉就有點坐不住了。
陸清旸和陸清旭,來的目的,肯定都是一樣的。
但陸清旭這人,一貫的冷厲狠辣,之前尚在侯府時,那樂妓翟纖云,還有那通房曾巧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都是宋白晴,塞到陸清旭房里的人,可最后,都落得那般慘死的下場。
可見陸清旭這人,是多么的陰辣狠毒。
所以即使宋思卉如今心緒變了很多,也不再似當初那般,只會意氣用事,幼稚固執。
但看見陸清旭。
她心里還是難免發憷。
也不知那葉秋漓,是怎么在他那院中生存的,怕不是每日都夾著尾巴,比夾縫中還要夾縫。
七叔默默退了回去,陸清旭目光落在陸清旸身上,又移在宋思卉身上。
“府內府外,這幾日,事情挺多的,三弟想來,很忙吧。”
冷冰冰的語氣,自帶殺意,令人后背發涼,陸清旸在被他摁住肩膀坐下的時候,其實心里就已經有幾分慌亂了。
但他還是強撐著,挺直背脊,不讓自己露出半分怯懦。
他一個沒出身的庶子,自己是嫡子,怕他做什么?
陸清旸輕仰著下巴:“作為嫡子,義不容辭的事。”
“那府外為非作歹,散播謠言的人,你可找到了?”
陸清旸眼神看向別處:“汪管事正在查。”
陸清旭唇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冷從寒中來:“所以,該管的事情你不管,在這湊什么熱鬧?”
“什么叫該管的事情我不管?”陸清旸繃不住了,轉過頭來,冷瞪著陸清旭,“二嫂嫂的事,難道不是陸家的事?”
“此事,我和你二哥會處理。”
“可你們找了那么多天,找到了嗎?”陸清旸絲毫不示弱。
陸清旭冷眸刺來,如利箭一般。
陸清旸瞬間泄氣,心一慌,不敢再繼續反駁。
陸清旭這才轉眸看向宋思卉。
宋思卉起身就要走:“葉寒霜自己運氣差,被人帶走了,跟我可沒有關系。”
“站住。”陸清旭頭也不抬,從桌案的茶盤中,將倒置的茶杯翻過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二少夫人的事情,他問過了,我還有事情沒問。”
他語氣漫不經心,威脅力卻是十足十。
宋思卉咬牙,還是想走。
“你多走一步試試看。”陸清旭拿起茶杯,眼神都沒動一下。
宋思卉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心中怨氣十足,但最后,她還是坐了回來。
陸清旭將茶水一飲而盡:“家中弟妹的事情,跟你無關,是嗎?”
“本來就沒關系,怎么,你們無憑無據,就想誣蔑人,她葉寒霜自己活該罷了,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可不要——”
宋思卉情緒上來,便沒有那么冷靜了,惡毒口氣,說來就來。
陸清旭眼神一斜,隨著冷意刺過去。
宋思卉微張的嘴巴,瞬間僵住,嘴角抽搐了下,沒敢繼續說那些話。
“反正同我沒關系!”
陸清旭轉著手中茶盞,手背上清晰可見的青筋,總讓人覺得他是個最心狠手辣之人。
宋思卉屏氣凝息。
陸清旸看著他,沒辦法地等著,沒敢插話。
“弟妹的事情,同你沒有關系,那”他放下茶杯,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案上,“之前在陸家鬧事之人,還有這潿州城的流言蜚語,跟你,也沒有關系嗎?”
陸清旸一驚,什么?
他猛地看向宋思卉,只見宋思卉臉上已然露出幾分心虛,尤其看到那匕首后。
宋思卉瞪大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要殺人不成?”
陸清旭瞧她那絲毫沉不住氣的模樣,勾唇譏笑:“拿出來透透氣。”
宋思卉:“”
“居然是你做的?”陸清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