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是,去哪了?”
葉寒霜淡然看著男人,剛睡醒的人人,眼角帶著幾分迷離,聲音也軟綿綿的,嫵媚多姿。
“聽說潿洲來了位,醫術高奇的女醫婆婆,陳嬤嬤和龍牙他們都說,讓我可以去看看。”
女醫婆婆?
葉寒霜神色有些不自然,想到阿姐之前說的事情,她心中微微一愣。
難道這人發現了什么?
她心中緊張一瞬,但很快恢復正常。
“是嗎?若對夫君的身子有好處,去看看也挺好。”
陸清衍走過來,笑容吟吟間,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葉寒霜半坐在床榻之上,隱在一側的手,不由得收緊。
“我身子骨的病,是幼時留下的病根,可謂是積入了骨髓,想要根治很難,無非就是費心找神醫,讓自己多活幾日罷了。”
葉寒霜看著已經坐在身側的人,“夫君干嘛這般說自己,既然陳嬤嬤都說好,那你去看看又何妨,左右這幾日,也沒有什么事。”
陸清衍忽然看過來,溫玉笑意之間,似乎藏著讓人無法看透的情緒,他握住葉寒霜的手,將她拉過去,兩人眼眸湊近。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葉寒霜總覺得,男人在審視她,眼底帶著令人生畏的冷意。
只聽他說:“娘子陪我去?”
葉寒霜點頭:“當然可以。”
“那早膳過后,娘子陪我去拜訪拜訪那位神醫。”
“嗯,好。”
葉寒霜心中隱隱不安,這是偶然的巧合,還是陸清衍發現了什么?
他身子不好,去看大夫也合理。
可為什么,偏偏是眼下這個時候?
“怎的娘子看著,不是很愿意的樣子?”男人手指半掐住她的脖子,輕輕摩挲,眼神逐漸幽深。
葉寒霜偏頭,眼底媚色渾然天成,直勾勾盯著男人眼睛,笑意不達眼底:“沒有不愿,只是既然是去看大夫,可否,讓那位神醫,給我也開個方子?”
“娘子身子不舒服?”
“你我不是說好,再要個孩子?”葉寒霜雙手環住男人脖子,身子湊近,與他目光交纏,“夫君給我喝了這么多避子藥,讓大夫給開個好的坐胎藥,這樣,夫君或許還能省些氣力呢。”
陸清衍臉上情緒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但葉寒霜與他相處太久,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可她,還是在男人的眼底,看出了幾分陰暗。
葉寒霜很清楚。
他根本不會想要什么孩子,許多話說出來,也不過當時哄哄她罷了。
“不好嗎?”葉寒霜看他不說話,故意嬌嗔嗔的問,“還是…”
她來到男人耳邊,壓低的聲音,宛若羽毛,若有若無地劃過男人耳畔,“夫君想要自己多出些力?”
說話間,葉寒霜手指還在亂動。
纖纖玉指,劃過男人脖子,輕輕往下,沿著胸膛,慢慢悠悠…
撩撥話語穿過心尖,陸清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控制不住地多了幾分欲念。
葉寒霜媚眼如絲,此刻故意為之,更是有種勾人心魄的天然媚資。
在這些事情上。
她太會了。
陸清衍壓制著耳邊刺激帶來的身體異樣,其實在說道避子湯時,他心中還有些不耐,有了脾氣。
可葉寒霜如此故意魅惑,那些不耐的情緒,竟然瞬間煙消云散。
剎那之間,腦子里面只有葉寒霜日日夜夜間,被他壓在身下,亦或他們相坐,葉寒霜占據主動,將他帶離人間,前往天堂時,她那迷離雙眼,又媚又野的模樣。
陸清衍抓住她亂動的手,另只手猛地鉗住她下巴,深眸充斥審判睥睨,“娘子是真心實意,想與我有個孩子嗎?”
“夫君不信我?”葉寒霜微蹙眉頭,之間染上幾分憐惜。
“確實有點。”陸清衍這會倒不掩飾了,直截了當,說了四個字。
葉寒霜臉色立刻變了,直接甩開男人側過身去,剛剛還一股子媚勁的人,只剩下清冷疏離,眼底也瞬間高冷:“既然不信,那不必了。”
她渾身冷意,掀開被褥便要下床。
陸清衍眉頭擰緊,拽住她手,“這會還在說,你這是做什么?”
葉寒霜眼底一片冰冷:“還有什么還說的,不想要,不要便是,我也不求著誰,畢竟我的孩子,早就被某些人…”
“葉寒霜!”
陸清衍忽然變了臉色,冷沉一聲,打斷她想說的話。
“我沒有不要孩子之意。”
“那你什么意思?”
陸清衍又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看他欲言又止,葉寒霜眼底擠出幾滴淚珠,“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好些了,也比以前更加信任彼此,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這樣。”
陸清衍微愣。
葉寒霜紅著眼睛,麻木地看著遠處,眼底一片凄涼,比真的還要真。
陸清衍看著她悲戚的雙眼,心中莫名有些絞痛。
“能告訴我,為何想要孩子嗎?”
葉寒霜冷笑,看看向他,“你我夫妻要個孩子,你問我為何?”
“那你當初,又為何非要做掉我們的孩子?”
“過去之事,不必再說,你我在說眼前的事情!”
葉寒霜也不知道哪句話,戳到了男人痛處,他眼下忽而怒了幾分。
“不說?我為什么不說?”
葉寒霜脾氣也上來,毫不客氣,怒聲開口,“你我夫妻,你做掉我的孩子,眼下卻多了個庶長女!”
說著,她眼底一片氤氳,聲音也哽咽幾分,委屈落淚。
“我一介女子,無依無靠,嫁的夫君,對我若近若離,似愛無愛。”
“以前還好說,反正就你我二人相互磨合,我還能渴望著,日久生情的那一日,你能真心待我。孩子之事,亦可以慢慢來。”
“可眼下呢,你有了長女歆兒,”
葉寒霜淚珠滑落,笑了起來,卻比哭還難過,“你問我,為何想要孩子?”
“我倒想問問夫君,你為何就是不要我們的孩子?”
陸清衍抓住她腕間的手微微顫抖,眼底似乎多了幾分痛苦。
“說話啊?”葉寒霜紅著眼,“回答我,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