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衍要與她同去,兩人正出院門,葉寒霜后知后覺想起了件事。
請安!
此事昨夜大夫人身邊的劉媽媽,還特地派人來傳了話。
之前在侯府時身子不適免了請安,后來也就逢五逢十去去,再后來便是侯府出事,全家搬離上京,來到潿州。
眼下各處都安頓好了,宋白晴作為當家主母,也得訓些話,所以昨夜特地吩咐了,各院主子,還有汪管事以及一些新來的人,都得候著,等待她們請完安后,要說說家規家法。
葉寒霜踏出房門時猛然想起。
可這過了時辰,也沒有人來催,這是怎么回事?
算了,阿姐那邊要緊。
左不過不會被罵幾句。
反正掉不了幾塊皮,無所謂。
這些事情在葉寒霜心中閃過一瞬,她步子邁了出去,還是朝著聽風閣去了。
更何況婆母并未著人來催,想必不會怎樣,去找了姐姐,再一同前去,她也不能現在想起,便留阿姐一人。
另外一邊,春桃給塵雨閣報了信之后,便匆匆回去同葉秋漓回了話。
葉秋漓點頭:“叫她安心便好,我這邊收拾好,便去找她。”
“可少夫人,昨夜大夫人說了,今早需得去請安,眼下過了時辰,奴婢去正廳那邊,給大夫人說一聲吧。”春桃考慮得很是周到地說道。
葉秋漓這才想起:“對了,請安。”
把這事忘得干干凈凈!
“不必去,我讓瑯媽媽去說一聲,春桃去打熱水,少夫人要擦洗一下。”
“順便讓恬薇弄些姜湯來。”
陸清旭沉聲吩咐。
葉秋漓咳嗽了幾聲,寒氣侵體,雖說沒有再發燒,但還是落了些咳嗽。
她輕捂住胸口:“這算是來潿州后第一次正式請安,大抵是馬虎不得,還是去一趟吧。”
“弄好我帶你一同去賠給禮便是,事出有因,大夫人也不至于過分苛責。”陸清旭過來輕輕拍了拍她后背,“除了咳嗽,可還有其他不舒服之處?”
男人細心問著。
絲毫不在意請安之事。
葉秋漓搖頭:“沒事,晚些服些藥便可,還是換件衣衫,去母親處請完安再說吧。”
陸清旭按住她坐下:“聽話,不必去,春桃,你下樓時同瑯媽媽講一聲,就說少夫人感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大夫人,讓媽媽去傳個話。”
春桃也想自家主子好好歇著,便趕緊說:“是,奴婢這就去。”
“真不用嗎?”葉秋漓還是有些擔憂。
陸清旭給予肯定眼神:“不用。”
葉寒霜同陸清衍一塊來的聽風閣,春桃正端著熱水上來,順便稟報:“公子,少夫人,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來了。”
“熱水放著,你先下去,讓他們在下面等著,說我們稍后便來。”陸清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淡淡的,冷冷的。
葉秋漓正疑惑著。
只見男人將帕巾在熱水中浸濕,擰干水,拿過來,輕輕替她擦臉。
“我自己來便可。”葉秋漓心口跳的厲害。
陸清旭卻霸道:“我來。”
“夫君故意讓他們在下面等,這是何意,昨夜之事二弟也有份,是這個意思嗎?”她試探問道。
陸清旭細細擦完她的臉,又給她擦手,看她立馬就反應過來,唇角微微勾起:“你心思向來細膩。”
“是后面帶走我的那些人嗎?”
想起擊中鬼血幫守衛的鐵針,陸清旭點頭。
“二弟與司徒家的人,不是一起的吧?”想到這個,葉秋漓心中不免擔憂。
“不是。”
得到肯定回答,葉秋漓才放心些,她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寧靜又和緩:“也不知上京如今,到底是何局面?”
“別想太多。”陸清旭又摸了摸她的臉,“這些事情,過度遠思無益,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弟妹的事情計劃好,以后無論怎么走,都能少些桎梏。”
陸清衍一直用葉寒霜當籌碼,掣肘著許多事情,這一環若不解開,四個人之間,永遠處于畏手畏腳的狀態。
特別是陸清旭這邊。
因為在意枕邊之人,更是無限被動。
“讓弟妹上來陪你會,你們姐妹倆說說話,順便好好商量之前那事。”陸清旭習慣性似的摸了摸她臉,說道。
“夫君呢?”
“二弟親自前來,想必有話同我說,我下去一趟。”
葉秋漓點頭:“好。”
葉寒霜走上閣樓,霞紅和云紫跟在后面,不過走到臥房門口時,葉寒霜回頭,眼底清冷:“我與阿姐有話要說,你們就在外面候著。”
兩人只得點頭:“是,少夫人。”
葉秋漓從屋內走出來,看見妹妹,她溫柔一笑:“你來了。”
葉寒霜走進去,將門關上,焦急拉住阿姐的手往里走:“嚇死我了,春桃說你不見了,昨夜怎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沒事,眼下都安然無恙回來了。”
“可有受傷?”
葉秋漓拉著她到圓桌前坐下:“沒受傷,一切都好。”
結果剛說完,便咳嗽了好幾聲。
葉寒霜皺眉:“還說沒事。”
“無妨,不過是眼下換季時節,夜里吹了冷風,著涼罷了。”
“你身子體格稍弱,生病的事情,可不能馬虎。”
“我知道,你放心便是,我會按時吃藥。”輕聲安慰完,葉秋漓看了看屋外,壓低些聲音,“之前所說易容離開之事,可以計劃安排了,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