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明知故問。”
葉寒霜放在喉結上的手指,漸漸往下,觸及男人鎖骨,來回撫摸。
笑意如柳絲扶風,看似清澈,實則曖昧無限。
陸清衍腹部漸漸收緊。
“實話就是,想給娘子連連劍術,順便試探下鬼血幫在潿州的勢力,僅此而已,沒有騙你。”
陸清衍心中話語的重點,在沒有騙你上。
但葉寒霜聽下來,卻唯獨只聽到了——僅此而已。
什么叫僅此而已?
讓她一個剛習武之人,去試探一個江湖組織的勢力,這跟雞蛋碰石頭有什么區別?
在他陸清衍的眼中,她葉寒霜的命,就這般一文不值,什么也不是,是嗎?
還僅此而已。
真是個絕佳之詞呢。
葉寒霜忽而笑了,那笑容,太復雜了。
是狐媚,是破碎,還是釋懷,還是根本無所謂,太多太多的情緒,在那笑意之中。
她手指往男人胸膛里面探,“只有此目的,沒有其他的?”
媚眼帶著鉤子,犀利盯著男人。
她俯身,舌尖輕輕劃過男人耳垂,纖細腰肢往男人身下輕蹭著。
陸清衍呼吸有些紊亂,為了穩住心緒,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確實只有這一個目的。”
男人還是那句話。
她眼角微瞇,側著一邊審視著男人的眼神,一邊輕輕吮咬著陸清衍耳朵。
低啞又迷人的聲音,隨著吮吸的聲音,緩緩滑入男人耳朵:“夫君,你別瞞著我好不好,寒霜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跟夫君共進退。”
壓低的聲音,令人酥麻。
陸清衍微揚腦袋,舌尖輕舔,眼神似有幾分迷離。
寒霜,你這般,真是讓為夫著迷呢。
他雙手抱住葉寒霜的腰,也學著她,輕輕咬唇,壓低聲音說:“司徒家的鬼血幫,乃一殺手組織,如今在被辰王收買,幫辰王做事。”
“辰王想要陸清旭的命,他們對付不了陸清旭,便拿你三姐姐開刀,陸清旭單槍匹馬,敵人在暗處,自然暗箭難防。”
“若是兄長同我們夫妻二人合作,你三姐姐,我們的長嫂,也會多些保障,娘子,你說呢?”
葉寒霜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哦,知道了。
繞來繞去,還是想要說服三姐夫跟他合作。
陸清衍舌尖輕舔過她的下巴,轉而目光與她對視:“寒霜,司徒云燕針對你阿姐,他們的人,還想抓你阿姐,獻給辰王,以此威脅陸清旭。”
“我想讓你和龍月將她抓來,就是想賣陸清旭一個人情。”
葉寒霜眉梢陷入思索,“而最終目的,是想要同陸清旭合作?”
陸清衍點頭。
葉寒霜低眸看向男人身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夫君這般,是想用美男計,讓我去勸阿姐嗎?”
陸清衍微微挑眉:“現在難道,不是娘子你,在對我使美人計?”
葉寒霜手指輕輕勾起男人下巴,指腹在緋紅唇瓣上輕輕摩挲,笑意濃烈散開:“在我葉寒霜這里,美男計還是很奏效的,更何況——”
她越來越大膽,手緩緩往下,握住男人的禁忌之地,笑得壞且媚:“更何況,夫君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都這么表里不一。”
外在陰柔,內在卻 男人心中無奈一笑,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果然是他娘子啊,如今是越來越大膽。
不過也是,能說出美男計的人,向來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性子。
不羈桀驁,是她身上永遠的主色。
“你這話,算是夸為夫?”陸清衍微微張嘴,咬住她的手指。
葉寒霜坐在男人身上,站著只能仰視的身高差,此刻剛好能完全平視,“不算夸,只是陳述事實。”
陸清衍唇角瞬間笑開。
這話比夸得還好聽。
葉寒霜輕輕吻上男人的唇,想起司徒云燕那傲慢無禮的嘴臉,心中對其恨意驟增。
“夫君,你幫幫寒霜,可好?”
“你想做什么?”
“我想,好好地練劍。”
葉寒霜一字一句,說話間,眼底像是有一股混沌之力,在其中旋轉流動,形成巨大的深淵漩渦。
好好練劍,離開陸清衍,阿姐三番五次遇到這種事情,她想盡快離開,然后跟在阿姐身邊,好保護阿姐。
陸清衍不需要她。
他不需要愛情,在孩子流掉,在白云觀撞破男人秘密,被男人綁著威脅的時候,她就清醒的知道了。
他也不需要親情,在那日行進時遇到辰王刺客,男人毫不猶豫調轉馬車的是偶,她也清楚的明白。
男人對她,不過是刺激驅使下,放在身邊玩玩罷了。
男人也不會需要她的保護,龍牙和龍月便以足夠。
他有自己堅定的不被她所熟知的目標。
他不需要她葉寒霜。
那禮尚往來,她也不需要他陸清衍。
想到許多許多許多的事情,葉寒霜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想法。阿姐更需要她。
而比起男人,她也更需要阿姐。
“想什么呢,是還想問什么?”男人看她似乎有些出神,開口問道,“說了這么多,你的訴求,只有想練劍?”
葉寒霜唇角露出幾分弧度,低眸含住男人的唇,主動吻上:“自然不止,不過此刻,妾身只在想,怎么快速解決某人的——”
葉寒霜欲言又止,可那魅惑至極的眼眸,往下看去,視線已然說明一切。
陸清衍只覺心臟狠狠一顫。
手往下扶住葉寒霜尾椎,將人反手抱到床榻之上 春桃來稟報時,兩人正是跨坐之姿,葉寒霜被男人咬住脖子,伴隨低低的哼唧聲,臥房內歸于寧靜。
外面霞紅稟報大少夫人和大公子已經回府,兩人安然無恙。
男人摸了摸她汗津津的臉,“看吧,為夫沒有騙你。”
葉寒霜睫毛顫抖,腦袋偏靠在他肩上,喘著氣:“難得。”
“什么叫難得,你好好說話。”男人喘著氣,笑了笑。
聽到阿姐沒事,葉寒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她抱著男人,腦袋中恍惚未散,迷離輕笑:“夫君好厲害。”
“還要嗎?”男人似乎意猶未盡,咬著她耳朵,低壓壓蠱惑著。
“夫君,你真的,從未愛過寒霜嗎?”
旋旎之間,胸膛汗珠還在糾纏,葉寒霜忽而前言不搭后語地來了一句。
問地陸清衍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話是何意?
難不成,葉寒霜對自己的情意,又深了幾分?
不然為何會問出這種話?
男人眼底詭譎彌漫,看著腦袋靠在自己肩上,喘著氣的人,“娘子為何,這般問呢?”
葉寒霜閉著眼,男人看不清她的情緒,只聽到她說:“若是有愛的話,這合歡之事帶來的感覺,只怕,會令人更加癡迷吧。”
陸清衍太陽穴莫名抖動。
喉嚨咽了咽。
他這娘子的話,真是耐人尋味呢 男人滿足地閉了閉眼,他可太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葉寒霜在迷糊之間,向他索要愛意的感覺,真是叫人欲罷不能。
陸清衍將她緊緊摁入胸膛,臉頰貪婪地蹭著:“乖,你我慢慢來,好嗎?”
“只要寒霜再乖些,為夫許你能許的一切。”
葉寒霜:乖你爹!
陸清衍偏愛她的棱角,卻又非要磨掉她的棱角,就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病態癖好!
他不需要愛。
他只想掌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