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風后面因為衣服沒穿好,被陸清旭占走許多便宜的葉秋漓,出來后,細細整理下自己的穿著。
確定絲毫差錯都沒有之后,才對著屏風后面的人說:“夫君,我去看看四妹妹。”
“讓綺蘭陪你。”男人擦了把臉走出來。
“就幾步路”
可男人絲毫不管葉秋漓的話,直接對著候在門外的人說:“綺蘭,你陪少夫人去。展鵬,你去樓下幫春桃提水,一會給我送進來。”
展鵬正跟綺蘭手腳并用,壓低聲音分析二公子身邊新來的那位女侍衛。綺蘭雙手環在胸前,煩躁地扣了扣耳朵,終于大公子的一聲吩咐,解救了她。
于是她立刻推開展鵬,頷首領命:“是,公子。”
展鵬:“”
“讓你去幫春桃,沒聽到?”綺蘭看得到吩咐后一臉衰樣的展鵬,低聲重復。
展鵬無奈噘嘴,但也只能下樓去,不過下樓前,他對著綺蘭笑嘻嘻地說:“回來展哥繼續跟你分析哈!”
恬薇手輕輕撞了撞綺蘭,粲然一笑,小聲道:“大姐,展鵬同你這樣嘻嘻哈哈的,都好幾年了吧,你真的,半點感覺都沒有?”
綺蘭無語地看了眼恬薇:“你煩不煩?”
恬薇眨了眨眼睛,脾氣超級好:“怎么能說自己妹妹煩呢,你做姐姐的,能不能學學咱家少夫人。你看大少夫人對二少夫人多好!你再看看你?”
說完,恬薇皺眉上下打量了自己大姐兩眼,故作無奈的搖頭:“噫”
綺蘭冷瞪了她一眼。
恬薇沒繼續說,默默往邊上挪了兩步。
門被打開,葉秋漓從里面出來。
“少夫人。”綺蘭與恬薇兩人微微福身。
葉秋漓看了兩姐妹一眼,抿唇輕笑,“我去看看二少夫人。”
綺蘭點了點頭,默默跟在葉秋漓身后,葉秋漓走到陸清衍與葉寒霜客房,剛抬手準備敲門。
誰知屋內傳來低低的旋旎聲。
葉秋漓頓時瞪大眼睛,耳根一紅。綺蘭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趕緊原路返回。
可自己屋內,展鵬提了熱水上來,陸清旭又正準備簡易更衣沐浴。葉秋漓坐在床榻邊上,耳根子滾燙,莫名有些坐立難安。
弦樂高掛,月光自窗柩處幽幽灑進屋內,燭火未晃,燭火下的身影,卻在隨著晚風搖動。
“陸清衍,你別發瘋”
“啊”
葉寒霜咬牙忍受這一切,床榻上一片旋旎,細軟的綾羅綢緞散落且凌亂,陸清衍匍匐在她耳邊,充斥磁性的嗓音裹挾誘哄,清洌而醉人:“娘子別再這樣別扭了,好嗎?”
他難得哄人。
所以他希望葉寒霜能乖巧聽話些。
他還是更喜歡他這娘子,與他相處時,有些不羈且傲嬌的脾氣,清冷而魅惑。
但這些東西,都不能越過那份乖巧與聽話。
小狐貍可以撒嬌,可以引誘,可以有些許心機。但她絕對不能違背主人,越過主人,更不能生氣了,不理主人…
這是他的底線!
可此刻的葉寒霜,實在受不了男人這般霸道,橫沖直撞的,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她剛剛盥洗換好衣裙,男人便甚是霸道地將她扯到床榻之上。
葉寒霜沒覺得陸清衍這是在哄人。
此刻的她,疼得恨不得一劍砍了他。
“寒霜,說話啊”男人語氣溫柔至極,充斥病態的溫柔。
溫柔只是表象。
溫柔之下,是看不見的暗黑與冰冷。
葉寒霜閉了閉眼,深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時,眸光看著眼前男人,她唇角輕勾:“夫君想要寒霜說什么?”
顯然放棄了掙扎。
陸清衍換了個姿勢,側身將她抱住,咬住她的耳朵,溫柔嗓音在耳鬢廝磨,炙熱呼吸順著耳后,滑到脖頸,讓人酥麻無比。
“說你,不生氣。”
葉寒霜此刻也是側身,男人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兩人之間的曲線磨合,沒有絲毫縫隙,炙熱廝磨。
她稍微回眸,便能對上男人的眸子,唇瓣相差毫厘,呼吸隨著纏綿在隔空交織。
她咬唇輕笑,看著陸清衍這般模樣:“所以夫君這是,在哄我?”
陸清衍手指輕輕撩過她散亂長發,緋色薄唇邪異勾起,溫柔又詭譎:“娘子知不知道,有句諺語——夫婦拌嘴,春凳求和。”
“這里沒有春凳,便只能”至此,男人故作停頓。
他雙手緊緊將蜷縮著身子的人,往自己懷里收緊,懷抱加深,一切加深,得逞之后,他才繼續:“只能,這般了。”
葉寒霜小腹疼得厲害,吃痛悶哼,娥眉緊蹙。
陸清衍!
狗男人!
這人不論在任何白日黑夜,都是個表里不如一的人,實在是腹黑至極,陰詭至極!
“娘子別這樣,這是你平日,最喜歡的,不是嗎?”
這一夜,陸清衍用最輕柔的幅度,卻險些沒把她折磨死。
因為!某些人外形看似纖瘦高挑!
反正任何地方,都表里不如一!
葉寒霜簡直無語死,這居然就是陸清衍的哄人方式,這居然就是陸清衍的求和方式!
若是以往的葉寒霜,或許真會玩一波欲拒還迎,在拉扯中漸漸附和男人,甚至變為主動 可今日!
可眼下!
任由男人怎么折磨,她都沒有松口,倔強固執,怎么都不屈服。
甚至狠狠咬住男人肩膀。
在上面留下一個無比清晰的印記。
搞得陸清衍接下來的幾日,心中煩躁至極,又束手無策,只能 另外一邊。
陸清旭倒還真沒再讓她幫忙擦身,他自己弄好,只穿了白色褻衣,拿著一把篦子走到葉秋漓面前。
“幫我束發可好?”
葉秋漓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睛水潤潤的,抬眸望向男人,輕柔抿唇:“可以啊。”
接過篦子時,葉秋漓忽而想起,成親這么久,她似乎還沒有替他梳過發髻。
男人坐在床榻上,背對著她。葉秋漓站起身子,手指輕輕撫上玄黑小冠,取下有些陳舊的銀簪,將發絲緩緩散開。
“夫君這個簪子有些舊,似乎用了很久?”
“嗯。”
“多久啊?”葉秋漓不禁發問。
“兩三年。”他語氣很平淡的回道。
葉秋漓輕輕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輕輕把黑發梳順。
出嫁前,祖母請的司禮嬤嬤,教過她,但經驗不多,所以挽發髻時有些慢。
想起什么,葉秋漓忽而問:“以前,是誰幫夫君束的發?”
男人沉默須臾,才開口:“自己束的。”
“都是自己束的?”葉秋漓略微驚訝。
“自小都是。”
他看著遠方燭火,又不輕不重地補了句。葉秋漓看著男人背影,忽而感覺,這抹身影很孤獨。
細細想來,她雖自小不受父親嫡母寵愛。但姨娘對她很好,會幫她梳很多好看的發髻,會給她做貼身的衣物,會貼心陪她看書 可陸清旭,他什么都沒有。
婆母就不必說了,連公爹對他,就今日飯桌上,便能看出。
公爹對他,沒有信任,沒有疼愛,似乎,只有嫌棄。
葉秋漓思緒有些飄遠,手上的綰發的動作也慢了,男人察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