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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誤判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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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嬋夕并不否認,用淺色的眸子又將孟得鹿從頭到腳來來回回打量了個遍,意味深長道:“孟得鹿,你真的很聰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便有種預感…他日,你會掀翻整座長安城!”

  “怪不得自從我一進入蕉蕓軒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熾鳳樞’離我很近,甚至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我懷疑過漫香,梅如,桃若…卻獨獨錯過了你!原來,你才是‘熾鳳樞’的人!”

  “只可惜,為時已晚…”

  嬋夕哀嘆一聲,一口烏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濺在尚未上漆的石碑上,染紅了她和荷亦的名姓!

  “不好,她方才喝的酒有毒!”

  孟得鹿的反應竟快過身經百戰的蔣沉,飛身上前扶住嬋夕,雙指抵住她的天突穴,想要替她催吐解毒。

  “沒用的…此毒…見血封喉…”嬋夕氣若游絲,“沒想到…我此生最幸福的一刻竟是命赴黃泉,因為我終于…可以向世人大聲宣揚我們那…不被世俗所包容的愛情了…也終于可以見到,我的愛人了…”

  嬋夕的頭無力地垂在孟得鹿的臂彎,任由她百般呼喚搖晃,都再沒了一絲回應…

  次日,嬋夕與荷亦的墳前多了一片小小的蒲公英,那是孟得鹿特意請人栽種的。

  義母告訴過她,世間的每一種花都有屬于自己的判詞,而蒲公英的判詞正是“無法停留之愛”…

  處理過嬋夕與荷亦的后事,漫香又命孟得鹿悄悄去縣廨將桃若的尸首收殮了回來安葬。

  這幾日,蕉蕓軒一團亂麻,縣廨的日子也很是不好過。

  自打徐喻進了南監,簡直就像欽差巡查,天天拉著白鏡核查戚實佴命案的所有細節,事無巨細,一律親筆記錄。

  “這案子!不像是我們審他,倒像是他審我們了!若擱以往,兄弟一定是二話不說,脫下皂靴薅住頭發,左右開弓一頓大嘴巴子,管叫再難纏的犯人也服服帖帖!”一位不良人氣呼呼地抱怨。

  “你可別!此案關系重大,朝廷說不定隨時會派人下來督查,咱們還是乖乖夾起尾巴吧!”另一位不良人小心提醒。

  “哎,自從這徐喻來了,兄弟我居然有種…輪值加班的感覺!”

  “來了來了,又來了!”白鏡哭喪著臉,捧著幾張墨跡未干的紙沖進班房,高聲念了起來,“‘當日,我前往戚宅為戚兄高中賀喜,戚兄特設家宴盛情款待,當時,房內有猛虎下山的屏風一扇,檀木桌子一張,凳子兩只,宴食有長生粥、金乳酥、箸頭春、金鈴炙、蔥醋雞、湯浴秀丸,酒是新豐酒,我身上穿著一件錦緞襕袍,紫袍黃袖,腳上穿著六合靴,頭戴幞頭巾,戚兄身穿一件灰色半臂衫,上面印著野鹿圖紋,發間挽著一支骨簪…’,他是不是有病啊,天天寫這些廢話做什么!”

  一向八面玲瓏的白鏡也崩潰了,一把將徐喻剛寫的“供狀”撕得粉碎!

  來替桃若收尸的孟得鹿恰巧路過,聽出白鏡念的是抱月亡夫的案子,不由留心,“差爺請再念一遍。”

  白鏡沒好氣地白了孟得鹿一眼,蔣沉卻深知孟得鹿機敏,忙拾起地上的碎紙拼拼湊湊,又念了起來,“長生粥、金乳酥、箸頭春…”

  “衣著那段。”

  “我身上穿著一件錦緞襕袍,紫袍黃袖,腳上穿著六合靴,頭戴幞頭巾,戚兄身穿一件灰色半臂衫,上面印著野鹿圖紋,發間挽著一支骨簪…”

  孟得鹿緊閉雙目,隨著蔣沉的描述,兩名書生把酒言歡的場景在她腦海中重演起來,栩栩如生。

  “那個在獄中的人,是不是有點…難搞?”

  孟得鹿一句話問出口,滿屋的不良人幾乎都要跳腳贊同了,剛才還對她不屑一顧的白鏡更是一拍大腿,“難搞!太難搞了!你認識那個徐喻?”

  孟得鹿搖頭,“原來是徐郎君,那日游街,我只和他有過一面之緣,談不上認識,我只是知道喜歡紫色的人往往性情高傲,心思縝密,做事時必然思慮過重,喜歡黃色的人大多剛愎自用,一意孤行,一名男子如果同時喜歡紫色和黃色,想必是個極自負固執的性子,難打交道。”

  白鏡連連作揖,“得鹿娘子,得鹿姐,得鹿姑奶奶!你真乃神人也!求求你了,你要有本事就直接把案子給我破了吧,要么把他定罪問斬,要么把他放出去,他愛去哪里去哪里,只要別賴在這南監就謝天謝地,我實在弄不了這個玩意了…”

  “差爺覺得那徐郎君殺害戚郎君的動機是什么?”

  “這動機可是他自己說的啊——他本以一名之差落榜,有理由對‘七十二’心生嫉妒,‘七十二’死了,他又可以補上‘七十二’的缺位,是最大受益者。這些日子,他天天在獄中為自己整理口供,擺出一副投案自首的樣子,好,我敬你是條漢子,敢做敢當!可等我們把口供呈到了大堂上,錢縣令一問‘人可是你殺的?’,他又不認賬了,說‘在下只是羅列事實,并未承認殺人啊,若說在下殺人,人證何在,物證何在?兇器何在?明府斷不可人云亦云,草菅人命啊!’,當著全縣百姓,縣令的臉憋得跟豬肝似的,一股子邪火全撒到了我們兄弟頭上,我們兄弟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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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鏡氣得像干鍋上的螞蚱,暴跳不止。

  孟得鹿強忍笑意,打斷他的抱怨,“我卻覺得那徐郎君當真不像真兇…”

  “為何?”

  “通常來講,一個人如果提前蓄謀殺人,不會刻意盛裝打扮,反而會有意穿著低調,以防引人注意,被證人記住相貌,我大唐男裝以側面不開衩的襕袍最為正式,開衩露腿的缺胯袍次之,案發當日徐郎君身著襕袍,既正式又不便于行動,可見他是真心為戚郎君登科而感到高興,而戚郎君既沒有穿襕袍,又沒有穿胯袍,只穿了顏色低調,款式最為隨意的灰色交領半臂,頭上也沒戴幞頭巾,只是用骨簪挽發,這一來是主家的隨意姿態,二來,也是戚郎君體恤徐郎君以一名之差落榜,心中難免沮喪,所以刻意不在衣著上張揚,以免惹得徐郎君心中難過…從著裝上看,這兩位郎君倒是盡可能地在為對方著想,同窗之誼倒是不假。”

  白鏡不服爭辯,“再深的情誼在功名利祿面前也不值一提!就算那徐喻沒有蓄謀,難道就不能是在席間一言不合,酒壯慫人膽,沖動殺人?”

  “敢問戚郎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蔣沉與白鏡交換了個眼神,孟得鹿與死者毫無關系,又有不在場證明,應當沒有作案嫌疑,便據實以告。

  “死者是被銳物刺中腦后的腦戶穴致死的,根據徐喻的口供,案發當晚,死者用骨簪挽著頭發,所以目前推斷兇器正是那根消失的骨簪,而且仵作推斷死者是瞬間致死,兇手卻不知為什么要特意大費周章地把死者全身扒光,還在他周身的重要穴位上扎滿了灸針。”

  孟得鹿微微搖頭,“以銳物刺擊后腦這種手法的確陰辣…可是,有兩處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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