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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禁忌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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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蔣沉親自來蕉蕓軒通知荷亦的案件已經了結,兇手正是桃若,蕉蕓軒可即日領回尸首,自行下葬。

  得知了案件的真相,漫香跌坐在凳上默默良久,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嬋夕倒算鎮靜,吩咐軒內眾人各司其職,其它斂尸選墳買棺等事自己一手包辦。

  墓穴與石碑很快完工了,嬋夕又特意請算命先生認真地掐算了一番,算出次日便是合宜的時辰,可以下葬封穴,立碑上漆。

  出了金光門便是西郊墳場,荷亦的墓地并不難找,但挖好的墓穴里面卻陳列著兩口棺木,右邊是女子用的“坤棺”,左邊是男子用的“乾棺”,兩具棺木上橫搭著一條寬布帶,半紅半綠。

  “紅男綠女”,這是男女成親時的婚服顏色,也供夫婦合葬時搭棺所用。

  眼下,“坤棺”已經封釘,里面躺著的應該正是荷亦,那口“乾棺”卻敞著口,里面空空如也,似乎正在等它的主人前來安眠。

  一個高挑的人影挑著小燈飄然而至,靜靜地在墓前拜了又拜,焚香燒紙,敬酒叩頭。

  兩名身著夜行衣的人從樹后飛撲上來,一人制住祭拜者,迅速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尖利物品,一人奪過小燈,照亮了祭拜者的臉龐。

  燈光下,出現在孟得鹿眼前的是一張她預料之中的面孔,蕉蕓軒的教習師父,嬋夕!

  被抽走了發簪,那一向被嬋夕用來標榜身份的鳳髻立刻松散,烏黑的長發披散了下來。

  孟得鹿從沒見過師父這樣的放松,好像這一刻,她已經忘記了一切身價,而只是她自己。

  “你們是為桃若的命案來的吧?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沒錯,是我干的!”

  “你這樣做是為了替荷亦報仇吧?”

  “正是!”

  “師父,你是如何發現桃若是殺害荷亦的真兇的?”

  孟得鹿與蔣沉夜探鬼市,費了好一番周章才讓桃若露出馬腳,她實在想不通嬋夕是如何先于他們發現案件線索的。

  “我身為軒內所有舞樂伎的教習師父,難道還看不出那個小賤人的真面目?別看她整日裝得怯聲怯氣的,背地里下手可比誰都黑,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崔國南壽宴那晚把你推進險境的人就是她!”

  嬋夕一提醒,孟得鹿才想起被推到崔半晟面前時她后背感覺到了一股從左至右的力道,而在整個蕉蕓軒里,就只有桃若習慣用左手!

  “她表面不爭不搶,其實憋足了心氣想爭當頭牌,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荷亦的對手,便對她動起了歪心思!荷亦為了再現趙飛燕的‘掌上舞’,不但拼命節食,還從鬼市上買了消肌藥,那種藥長期服用極度傷身,輕則嘔吐眩暈,重則產生幻覺,桃若便趁機使壞,花錢指使丐幫傳出各種不堪的流言蜚語,中傷荷亦與人私通、吸食‘極夢之舞’,甚至還在‘鸞羨會’上迷暈了荷亦,將她…赤身裸體地置于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歹毒至極!”

  蔣沉與孟得鹿聞言都大吃一驚!

  孟得鹿追問:“什么?‘鸞羨會’上的意外原來不是荷亦因為過度服用‘消肌散’產生了幻覺,才自己脫掉了全部的衣物,而是桃若干的?”

  “得鹿啊…你很細心,但又不夠細心,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天桃若雖然全身盛裝,腳下卻仍穿著平日里練功的舊彩履嗎?那是因為她早就知道那一天她并不需要真的上場比舞,所以才忘了換新鞋!她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分明是想把荷亦往死路上逼,可荷亦并沒有如她所愿羞憤自盡,她最后只好自己動手了!”

  蔣沉沉聲感嘆,“桃若一生視容顏為性命,你便毀了她的容顏,她沒有逼死荷亦,你反倒逼得她絕望自盡,也算是親手為最看重的愛徒報仇了…”

  嬋夕與孟得鹿同時瞥了蔣沉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

  “蔣哥兒,這樁案子你算是破了,卻又不算是全破了…”嬋夕蒼白的臉上浮上一絲紅暈,轉向孟得鹿,“還是你跟他說吧…”

  孟得鹿深吸了一口氣,“也許,荷亦并不是她的愛徒,而是她的…愛人!”

  夜風嗆得蔣沉干咳了好幾聲,做不良帥三年,他自以為已經看遍了人間的奇聞軼事,不料,還是險些驚掉下巴!

  嬋夕坦誠點頭,“不錯…剛認識荷亦的時候,我覺得就像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我們都是為了練習舞藝可以拋卻性命的人,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當所有人都睡下了,我們便趁著月色溜到后院商討如何排演出天下最精彩絕倫的新舞,凡是我能想出來的點子,即便再難,她也要下盡苦功幫我實現,不知不覺間,我們好像變成了一個人,我成了她的心,她成了我的四肢…但不知從何時起,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意變了,我早就不是因為舞藝精進而開心,而只是因為能天天和她待在一起才覺得幸福!為荷亦報仇之后,我本想馬上追隨她而去,可是,我的時機還沒有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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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鹿接口道:“你早從鄧先生口中聽說過女子扎了耳洞來世就還要輪回做女子,于是便用銀針豁毀了自己的耳洞,想讓耳洞隨著新傷口一起愈合,希望來世能托生為男子,荷亦與你心生默契,為了確保自己來世還能托生為女子,她不斷地親手為自己扎穿新的耳洞,以祈禱來世能和你結為夫婦,長相廝守。”

  蔣沉無奈搖頭,“怪力亂神之說,豈可當真?”

  嬋夕苦笑,“我們又怎么會不知道這是無稽之談?只是我們心底的痛苦實在無法排遣,我們深知這樣的情感絕不能為世俗所容,想過逃避,也想過了斷,但心底那份感情卻越壓抑越濃烈…我們實在無計可施,最終只能借著增加肉身上的痛苦來轉移內心的煎熬,這一世,我們注定無緣,唯愿我們死后同穴,來生同席!”

蔣沉心生憐憫,“你和荷亦娘子之間的感情在下雖然難以理解,但在下查案三年,倒見  過許多夫婦嘴上說著患難與共,實際上卻同床異夢,恨不能你死我活,相比之下,你們的感情倒比世間許多真正的夫妻更為堅韌忠貞,只是,你終究不該濫用私刑,行兇獻祭,你既然知道了案件的真相,理該早早來報官的…”

  嬋夕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桃若害死了荷亦,與我是有私恨,但她膽敢冒用尊道之名,

  濫殺無辜,抹黑尊道名聲,卻是犯了尊道大忌,因此尊上下達命令,讓我務必處決她,以儆效尤!”

  “尊道?‘熾鳳樞’?!”

  孟得鹿失聲大叫,上前一步,逼近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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