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互相拉扯
“他命該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但我作為養父，好歹要給他收個尸。只是，我腿腳不方便，雖上得了嶺，卻下不去洞，根本沒辦法。”
“所幸，我還有些眼力，看出這個瓷碗是頂好的物件，于是就托人放出消息，說我有寶貨要出手，期盼能引來幾位有本領的能人，一則幫我將那愣娃的尸首撈出來，二則順道取出里面的寶貨賣錢補貼生計。”
“還請幾位多包涵，并不是我故意要和你們東拉西扯，而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的本領，如果你們沒有真本領，我是絕對不會吐露這件事的。”
說到這里，他略微停了停，又補充道：“你們大可放心，那洞里還有不少好東西，我已經讓馬栓將洞口封起來，并且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畢竟，寶貨動人心，我們嶺上可沒一個好人，風聲一旦走露了，只怕我連一個大子兒也分不上。這就是我的根底，已全部透露給你們。”
“幾位的根底我已大概知曉，想來都是有真本領的，只要你們點頭答應，掏出來的寶貨咱們五五分賬，我就帶你們去找那個地洞，如何？”
說罷，他又掃了四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陳四象身上。
他顯然已經看出，陳四象是四人中拍板的人。
這下，四人總算聽明白了，原來是這老家伙的養子發現一個藏寶洞，結果死在了里面，他故意放出消息引人來，打著將來人當槍使的主意。
至于取出寶貨五五分什么的，想想就得了。
且不論此事的真假，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指不定里頭埋了多少圈套。況且，這廝給陳四象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值得信任，實沒必要多糾纏。
“這事干不了。”
陳四象立即站起身來：“走吧，就當咱們白跑一趟。”
語落，只見他作勢便往外走，壓根沒留回環的余地。
胡王金三人都以他馬首是瞻，亦紛紛跟著起身出門。
馬老娃子見狀，頓時就急了：“幾位，有話好商量，何必這么著急呢？你們要是不滿意五五分，四六分如何，再不行三七分也是可以的。”
陳四象道：“馬老哥，這根本就不是分多少的問題，有些話我就不說透了，說透了雙方的面上掛不住。事情就這樣吧，感謝款待，告辭。”
他腳步不停，邊說邊走，話落時已走出院門。
王凱旋低聲問道：“老陳，那鬼臉青…”
陳四象也低聲回應：“放心，跑不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馬老娃子就在身后叫喊：“幾位請留步，你們千里迢迢而來，咋能空手而回？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可就壞了，以后誰還敢相信？所以，我決定將這瓷碗賣給你們，回來出個價吧。”
聽到這話，陳四象頓時嘴角一揚，勾起一抹笑意。
胡王金三人則是心下暗喜，贊嘆陳四象手段高明。
當下，陳四象轉身道：“既然馬老哥如此直爽，我也不能小家子氣，你這鬼臉青大瓷碗確是真品，我就按最高市價給你，一口價，十萬。”
馬老娃子聞言臉色一垮：“這…”
陳四象道：“怎么？嫌少？”
馬老娃子點頭：“能不能再加點？”
陳四象淡笑道：“馬老哥，做人不能太貪。你現在家徒四壁，一天有三頓面條吃，就已經是求神拜佛了。十萬塊，不僅能讓你脫離這窮山旮旯，到省城置辦一座大屋，還能讓你后半輩子錦衣玉食，富貴無憂。”
王凱旋附和道：“老頭，我們陳掌柜向來不欺客，他說的價格絕對是公道價，你也就是碰上我們，要是碰上別人，絕對賣不出這個價。”
大金牙也道：“馬老哥，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馬老娃子這才咬牙道：“成，十萬就十萬。”
陳四象當即大手一揮：“老金，收貨。胖子，取錢。”
兩人應了一聲，紛紛面露喜色，一個收貨，一個取錢。他們此來收貨，足足準備了七八十萬現金，全都裝在王凱旋的背囊里，可隨時取用。
交易很快達成，四人也不多作停留，直接告辭離去。
剛出村，王凱旋就激動問道：“老陳，這玩意能賺多少？”
陳四象低聲回道：“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說，有尾巴。”
三人心下一凜，也沒敢轉頭觀望，兀自裝作若無其事。直到搭上一輛拖拉機，一路駛向龍翔縣城，發現尾巴沒跟上來，心頭的大石才落下。
“那尾巴的跟梢水平略次，老陳你覺得會是什么人？”
“看模樣，應該是馬老娃子的養子，也就是那個馬栓。”
“那老家伙，買賣都做完了，為啥還要跟梢咱們？”
“能為啥？多半是怕咱們去找那個藏寶洞唄。”
“對哦，還有個藏寶洞，那老家伙可是說了，里頭有不少…”
“甭瞎想，先處理掉這個鬼臉青再說，其他的我心中有數。”
“沒錯兒，我同意陳爺的意見，先緊著眼前才是正道。”
“對了，老陳，這個鬼臉青咱們能賺多少？”
“賣個六七十萬沒有半點問題，操作得好八十萬也有可能。”
“嘶…八…八十萬…那咱們豈不是賺翻了…”
“什么？一倒手就能賺這么多？”
“胖爺，胡爺，用不著這么驚訝，古玩行就是這么暴利。”
古玩行就講一個兵不厭詐，低買高賣，全憑眼力。
要是人人都講良心，還倒騰個錘子的古玩，回家種地算了。
陳四象接著道：“老胡，胖子，你們也別覺得虧心，這是咱們應得的。況且，那老家伙又是繞彎子，又是派人盯梢，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胡王二人一愣，這才想起他們此行是被馬老娃子騙過來的。
旁的不說，單憑這一點，就可斷定那老家伙居心不良。
王凱旋問道：“老陳，你說那老家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陳四象冷笑道：“還能是什么藥，無外乎想把咱們當槍使。呵呵，什么為養子收尸，什么五五分賬，在他的地盤上，還不是任他手拿把掐。”
王凱旋當即一拍大腿：“照啊，我就說那老家伙沒憋好屁。”
胡八一笑罵道：“你丫少在這兒馬后炮，事后諸葛亮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