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淮安查出長樂跟大齊暗探有來往,懷疑長樂是大齊放在盛都的暗探,并且將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的那天開始。
他就知道,他根本不管長樂是什么身份,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他只認她。
然后是下毒,伏殺,藏起證據,他總暗暗下決定,只再給她一次機會,只最后一次機會。
可是機會給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就連在城門口搜查她要帶出去的箱子,他想的也是借此拿下烏青玄,對外只說她是因為朋友情義被蒙蔽了而已。
他畫下底線,又不斷的因為她放低底線。
衛承宣輕輕抹掉長樂滾落而下的眼淚,“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之前在懷疑和試探你。”
“你那么聰明,應該也大概猜到了我為什么懷疑你。”
“因為我突然出現在甘蘭城?你懷疑我跟貪墨賑災款有關?”
“不對,貪墨賑災款必然是能經手這些銀子的人,我雖然有點銀子,但我無權,碰不到這些銀子。”
長樂仔細思考,“你頂著奚十七的身份在山莊試探我,還幾次都提到了大齊。”
“你先前也說了烏家在大齊已經占隊,而我跟青玄師兄是朋友,你是懷疑我跟大齊有關?”
衛承宣眼里有贊賞。
長樂接著說,“難怪你那時候會問我的立場。”
“你是怕我被青玄師兄說動了,回到盛都以后給大齊當內線?”
“那你有被說動嗎?”衛承宣問。
長樂沒好氣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當然沒有,我又不是傻子。”
“大晉有那么多我在乎的人,就算我腦子被驢踢三天三夜,我也不能幫大齊反過來害大晉吧。”
衛承宣的喉頭有些發緊。
長樂說的都是現在,并沒有說之前。
但之前的一些證據,就已經證明她跟大齊是有關聯的。
“你為什么來甘蘭城?”
“來找我師父。”
“師父?”衛承宣疑惑。
長樂解釋,“我很小的時候就拜了一個師父,他本事很大,什么都會,但教我東西的前提是不允許我跟別人提起他。”
“那時候我以為師父有什么仇家,或者是身不由己,就答應了下來,從沒有對外說過我拜師的事情。”
“但幾年前我師父突然給我留下了他在盛都的所有產業失蹤了。這幾年我一直在四處打聽師父的下落,前不久青玄師兄給我傳急信說師父在甘蘭城出現過,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衛承宣聽著長樂細細的說,隱隱約約抓住了點什么。
“你說,你在盛都的那些產業都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是。”長樂點頭,“我師父很厲害的,他留給我的那些鋪子和田莊都很能賺銀子。”
“那你可知這些鋪子有三處都是大齊的暗樁?”
長樂一怔,“大齊的暗樁?”
“怎么可能。”
長樂急了。
“鋪子和田莊上的管事跟伙計我都是見過很熟悉的,他們都只是本本分分的做事,而且全都是大晉人,怎么可能是大齊的暗探。”
“師父讓他們做事…”
長樂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想到了什么?”衛承宣看她。
長樂心頭發緊,轉了轉手腕,“你先放開我。”
“你答應我你不走,我就松開。”
“不走,我拿東西給你看。”
衛承宣這才松開手。
長樂拿出小像遞給他,“這是我在那個禁地書房拿到的東西,當時想著是我師父的小像,跟你在查的事情無關,就沒跟你說。”
衛承宣一頓,眼里有了亮光,“所以你從那個書房出來塞進袖兜里的就是這個?”
“不然呢?不是,等等。”長樂抓住了重點,“你看到我把師父的小像塞進袖兜?你當時在暗處?”
衛承宣心虛的眼神飄忽。
長樂氣笑了,“衛承宣,真有你的。”
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我去見高隆鳴就是因為此事。”
“其實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是有事要去找你的。”
“高隆鳴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知道。”衛承宣點頭,“這點我從沒懷疑過你。而且我在書房里已經找到了殺死高隆鳴的兇器。”
“你接著說,你本來有什么事要去找我?”
長樂點頭,“我就師父的小像問了高隆鳴一些問題,高隆鳴說他根本不認識我師父,而且那個所謂的禁地書房其實是漫花莊前莊主的書房。”
“因為書房外設有機關,高隆鳴不知道如何破解機關,根本沒有進去過。”
衛承宣沉思,“青黛不是說高隆鳴說會自己打掃那個書房嗎?”
“我也問了,但高隆鳴說青黛不能靠近書房,根本不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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