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覺得衛承宣對她有猜忌,不信任她,那以前說過的一起過一輩子的話自然也就不能作數了。
不管是衛承宣休她,還是兩人和離,都是可以的。
而且容貴妃現在失寵了,平陽公主也被趕去了封地,她還捐了五十萬兩給皇上換了一個皇商的名頭,以后她好好做生意,未必不能自己給自己掙一份立足之地。
衛承宣幫她的人情,她也是會記住的。
她知道衛承宣養玄鐵營每年要花上百萬的銀兩,戶部那群人摳著銀子每次都不愿意痛痛快快的給。
三年吧,或者五年也可以。
她可以幫衛承宣養五年的玄鐵營,還衛承宣的人情。
衛承宣聽了長樂的話,半晌才找回聲音,暗啞道:“你這樣的打算從來沒有改變過?”
長樂垂眸。
也不是沒有改變過。
只是有猜疑的不信任關系她不想繼續。
因為她已經厭煩了需要不斷解釋,但不管怎么解釋對方總是因為猜疑從而質疑她是在巧言令色的狡辯的關系。
“王爺,我真的衷心謝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
“這份人情我銘感五內。如果王爺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王爺只管吩咐,我一定盡我所能。”
長樂沒明說替衛承宣養五年玄鐵營的事情。
男人都有自尊心,有些事情也不必明說。
以后五年她每年往玄鐵營送一百萬兩銀子就可以了。
“那和離之后呢?”
“你有什么打算?”衛承宣盯著長樂,想透過她低垂的眸看穿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哪怕她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都可以攤開了跟她明說,力求找一條兩人可以同歸的路。
譬如大晉和大齊簽訂百年和平契約。
如此一來,就算他是大晉的王爺,她是大齊的暗探,他們也可以相安無事的在一起。
這件事長樂還真的已經有打算了。
以前她只想脫離盛都那些令她厭惡的人和事,想的最多也就是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當個富貴閑人度過一生。
但這次經歷過高隆鳴只因為想多賺銀子便私自向大齊販鐵,可能給兩國留下戰火隱患的行為,長樂就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向皇上要了皇商的名頭,她不僅要做好這個皇商,她還要做義商。
衛承宣看到長樂突然亮起來的目光,喉頭發澀,“看來你已經打算好了。”
長樂點頭,“王爺,前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你放心,等回了盛都我就搬出去…”
“長樂,我還沒同意和離。”
衛承宣突然打斷長樂的話,長樂一怔,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隨即又笑了,“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和離。”衛承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長樂點頭,“你不想和離,直接給我寫休書也可以。”
休書對女子的名聲不太好,但長樂無所謂,反正她以后也不打算再嫁人了,也不在乎那些人嚼舌根,反正只要不嚼到跟前來,她都可以當做沒聽見。
“可能是我說的不夠清楚。”
“我不打算和離,也不打算休妻。”
“長樂,我說過,你嫁給我,我就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長樂知道自己不該生氣,也沒資格生氣,但還是氣笑了。
她好好說話,禮貌做人,非是不聽,非得逼她發瘋是吧?
長樂氣笑了,也不裝禮貌喊王爺了。
“衛承宣,有意思嗎?”
“你不信任我,猜忌我,但要跟我過一輩子,怎么的?”
“朝堂上的事情不夠你斗智斗勇,還想跟我玩一輩子你疑我猜?”
“不好意思,你想玩,我不想玩。”
“還有,身上有傷就好好養傷,別到處亂跑。”
長樂說完心口一直壓著的郁氣突然就疏解了,果然憋屈誰也不能憋屈自己。
不舒服的關系,不處就完事了!
管他誰是誰。
衛承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長樂的手腕,這才看到了她手掌心抹了藥卻沒包扎的傷口。
實在是傷處太多,要想包扎就需要把手全部纏起來,非常的礙事。
“你已經猜到了?”
長樂扭轉了一下手腕,沒能把手抽回來,“大夫給你處理額頭的傷口時取了面具,我在場。”
她本來是不想把衛承宣隱瞞身份的事情說出來的,她把自己原本邁出去的步子收回來,只記衛承宣幫了她的情義,一切都相安無事。
偏偏衛承宣非得揪著她不放,還準備跟她死磕到底。
這才把她惹急了。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沒打算問衛承宣為什么以奚十七的身份試探她,或者是問衛承宣要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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