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和莊的大管事是秦霜霜。
秦霜霜的父兄都曾是玄鐵營的將士,跟著衛承宣出生入死,最后更是為了救衛承宣而死。
而她自己也救過衛承宣一次,自那之后她便被衛承宣安頓在了慈和莊,管理慈和莊所有大小事務,算是半個慈和莊的主子。
衛承宣身邊的心腹都知道秦霜霜的存在。
長樂在正廳足足等了兩刻鐘,一襲白衣廣袖長裙的秦霜霜才姍姍來遲。
“不知王妃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王妃恕罪。”
秦霜霜扶著丫鬟的手臂緩步進屋,身姿如弱柳扶風,盈盈福身行禮。
“知道有罪,那便該有個請罪的姿態。”長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秦霜霜。
“秦管事來的這般慢,是雙腿綁著繩子絆著腳步邁不開走不動嗎?”
長樂冷淡的盯著秦霜霜,足足讓她等了兩刻鐘,主人架勢擺的倒是挺足,好像挺瞧不上她這個王妃的。
秦霜霜面色微變,似是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推開一旁扶著的丫鬟,跪到了地上,“王妃恕罪。”
秦霜霜身邊的丫鬟一臉心疼,噗通一聲跟著跪下,“王妃恕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我們家姑娘無關。”
“我們家姑娘一直都在病中,今日還暈厥過兩次,方才王妃來了,我們家姑娘還臥在床上吃藥。”
“奴婢想著等我們家姑娘吃完藥再來拜見王妃,便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姑娘王妃駕到的事情,求王妃懲罰奴婢,不要連累我們家姑娘。”
“王妃,月兒不過一個小丫頭,什么都不懂。王妃要怪便怪我吧,請不要責罰月兒。”秦霜霜立刻為月兒求情,垂著眸可憐又無助。
長樂頷首,“原來是病了,那倒是情有可原了。”
“起來吧。”
月兒立刻小心翼翼的扶著秦霜霜起身,秦霜霜站起來身子還晃了晃,似是下一秒人就要暈厥過去,微垂的眸子掩去了眸中的情緒。
“我剛與王爺成親不久,聽聞慈和莊乃是王爺用來安頓戰死將士親屬的地方,便過來看看。”
“不知那些戰死將士的親屬在何處?”
“他們都在莊子上,只是…”秦霜霜說著頓了頓,“王妃若是想見他們,我這邊讓人去傳。只是人數眾多,都叫來這邊怕是不便,不若叫幾人代替大家來向王妃請安,王妃以為如何?”
聽起來合情合理,似乎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長樂點頭,“可以。”
秦霜霜轉頭吩咐,“金管事,你去劉伯伯他們過來吧。”
金全笑呵呵的應著,轉頭出去了。
長樂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茶,菊冬上前倒茶,趁機小聲道:“王妃,他們怕是要耍詐。”
長樂笑著看了菊冬一眼,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菊冬便懂事的退到了一旁。
金全很快就帶了三人過來,為首的一個劉伯看了長樂,冷哼一聲昂起下巴也不向長樂行禮。
菊冬呵斥,“大膽,見了王妃還不行禮!”
“王妃?王爺何時成親了,我們怎么不曉得?”劉伯輕蔑的看向長樂,“而且就算她嫁給了王爺那又如何?我兒子還替王爺擋了劍呢,若沒有我兒子救王爺一命,她還能嫁給王爺?”
“一個小丫頭,王妃就王妃,好好的在王府待著不就成了,跑我們這里來擺什么架子耍什么威風?”
“劉伯伯,你別這樣。”秦霜霜一臉為難的喊住劉伯,轉頭又福身一禮求情,“王妃恕罪,劉伯伯只是心直口快并無惡意,請王妃千萬不要怪罪他。”
“秦姑娘,你就是太善解人意太好說話了。”劉伯立刻攔住秦霜霜,“我們誰不知道你與王爺情投意合,如今這么個小丫頭搶走了王爺,你怎么還能這么忍氣吞聲!”
“反正你忍得了,我們可忍不了。”
“你,哪里來的回哪里去,我們慈和莊只認秦姑娘,不歡迎你!”
“劉伯!”秦霜看著似是要急哭了,攔了兩下攔不住劉伯,身子一晃軟了下去。
“姑娘!”月兒驚呼一聲扶住秦霜霜,“大夫!金管事,快讓人去找大夫!”
一場兵荒馬亂,秦霜霜被送了回去,劉伯幾人看長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從頭到尾就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金全陪著笑臉,“王妃勿怪,秦姑娘以前救王爺時傷了身子,這些年身體一直都不好,全靠吃藥養著。”
“今日這么暈過去,怕是再難有精力同王妃細說慈和莊的事宜。”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