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盤點收獲

　　朱雨鈴所說的清國，還沒去成，又冒出五代十國。

　　要知道，花蕊夫人不僅是大美女，而且是大才女，尤其擅長宮詞，光是全唐詩收錄的詩詞，就有100多篇。

　　可惜的是，衛龍不是文科生，只知道五代十國是一個無比混亂的年代。當皇帝，就像打麻將一樣，輪流做莊，時常變幻。到最后，還是后周的趙匡，陳橋兵變，皇袍加身，建立宋朝，才算終止混亂。

　　除了這些粗淺的印象之外，對于五代十國的歷史與人物，衛龍幾乎一無所知。至于后蜀皇帝的名字，花蕊夫人的才華，那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所以，衛龍并沒有多余的想法，而是平靜地問：“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跟隨你，可以嗎？”徐慧娘忐忑地征求意見。

　　這年頭，女性的地位相當低下，無論如何，也要找男性依靠。

　　根據兩世眼光的可靠觀察，徐慧娘覺得陌生的修士很牢靠，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男性，這才做出投靠的打算。

　　味字天賦？跟隨于我？肉松的口感？

　　衛龍心中一動，問道：“你會不會燒菜做飯？我是說，你的廚藝好不好？”

　　言下之意，衛家不需要純粹的花瓶，你最好具備特殊的價值，否則，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徐慧娘引用一句名言，闡述廚藝的水準，“以前，我對自己的天賦，感悟不是很深后來，在偶然下廚的一次實踐中，我領悟了目前，它是修煉總綱，每天都在體悟。你說做飯好不好吃？”

　　八字名言出自論語，源自孔子孔丘孔老二，絕對有資格成為修煉總綱，十分契合味字天賦。

　　食者，糧也，舂得越精，越是甘甜可口膾者，肉也，切得越細，越是芳香入味。

　　也就是說，徐慧娘的日常修煉，就在于廚藝的精研，越是精制的菜肴，越是符合名言，越是提升天賦。

　　“說實話，我是吃貨，追求精致的三餐，非常需要廚藝精湛的廚娘！同時，為了阿娘的健康長壽，日常的飲食也要改善！如果你不介意，衛家歡迎你掌勺！”

　　“只是兩個人的飲食，我完全可以輕松解決！而且，我也愿意侍奉令堂為主母，絕不敢輕易違逆！”

　　衛龍摸摸鼻子，覺得很不好意思：“話說，我的阿娘是凡人，而你是一名修士，真的愿意屈就嗎？”

　　“修士也是人，也要生活，也要過日子”徐慧娘絞好的一張面容，露出無盡的惆悵，緩緩述說心態的變化，“今時不同往日，我不想回到故國，再次淪為玩物，過著一點尊嚴也沒有的日子，我只想安靜地渡過余生。為此，我甘當廚娘！”

　　歷史上的花蕊夫人，確實是玩物，這是一代美人處于亂世的必然結果。

　　后蜀滅亡前，作為丈夫的皇帝，不思反抗，主動請降，正如花蕊夫人的詩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

　　投降后，還沒過上幾天清靜的日子，就被宋太祖趙匡毒殺。隨后，趙匡貪戀美色，霸王硬上弓。

　　她無力反抗，不得不委身于殺夫仇人，每日里強顏歡笑，虛與委蛇，遭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摧殘。

　　同時，后來接班的宋太宗趙光義，也在覬覦她的美色，不停地加以騷擾，甚至在哥哥趙匡的面前，也敢撩撥。

　　到最后，還不到人老珠黃，就死于非命，被趙光義箭殺，不得善終。

　　如今，由于特殊的天道法則，以一代美女的偌大名聲，匯集萬民的念想，花蕊夫人得以轉生投胎，再活一世。

　　只可惜，還沒成長起來，就在蔡倫的安排下，蔡傅遠赴后蜀，將其擄來明國，當作金屋藏嬌的對食人選，時不時獻上一場周公之禮，以饗唯一的觀眾。

　　雖然徐慧娘身體上還是未曾破瓜的處子，卻在靈魂上保持前生的一切記憶。

　　所以，在遠離故國、難以回歸、親人死光、無所懷戀的情況下，徐慧娘做出適時的改變紆尊降貴，甘當廚娘。

　　作為曾經的吃貨，作為原時空自詡的美食家，衛龍的心中，充滿了懷念，早就煩透了時下的口味，就連閉關期間由非非姑娘親手制作的愫食、愫肉和愫茶，也是寡淡無味，吃起來很不爽。

　　這時候，突然跑來一名味字天賦的專業廚師，而且還是非常養眼的極品美女，說是與蔡府有大仇，還想投靠自己，如果不是衛龍，而是換成你，又將如何應對？

　　當然不可能反對，肯定舉雙手贊成：“歡迎加入衛家，我保證平等對待，不禁足，不歧視，不限制，予以一切自由，絕不食言！”

　　原時空最起碼的處世準則，放在明國的背景下，卻是意義非凡的新思維、新概念。

　　徐慧娘心滿意足，綻開醉人的笑容，低下腰來，施以鄭重的福禮，樂不可支地說：“多謝衛公子收容！”

　　她不知道衛龍的名字，只知道姓氏，以公子稱呼，既是貼切，也是尊重。

　　她笑吟吟地接過一根橄欖枝，就識趣地側身一站，靜靜地等待將要發生的凌遲。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當味字天賦遇上肉松、遇上原時空的全新菜系、并且融為一體時，將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

　　祭房中，少女一咬牙，提出請求：“衛哥哥，能不能把刀給我？”

　　衛龍不答反問：“我叫衛龍，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一出來，就引起徐慧娘的聯想：衛龍？保衛龍神？寓意深刻，其志不果然是人中龍鳳！

　　“我叫衛小紅。阿娘說，要等到進階修士后，才可以正名衛紅。”

　　沒錯，這是衛家族譜定下的取名規矩，說明女子的地位低于男子，就連名字也受到限制。

　　“小紅妹妹，你想親自手刃？”

　　“嗯！”小紅重重地點頭。

　　觀其神色，心中謹記血仇，表現的一點也不含糊。

　　衛龍眉頭一皺，心中一痛，又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遞上帶鞘的寶刀，關切地叮囑：“小心點，刀口非常鋒利，千萬不要割到自己！”

　　寶刀出鞘，立刻響起刀鳴，立刻揮向蔡傅。

　　咔嚓！

　　蔡傅的一只手腕，應聲而斷，就連堅硬的腕骨也是整齊劃一，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刀。

　　詭異的是，手臂的截面上，沒有迸射的鮮血，只有少量的血珠。

　　小紅握著刀，非常不滿，沒有割下第二刀。

　　看不到姐姐一樣的鮮血，聽不到姐姐一樣的慘叫，凌遲還有意義嗎？

　　徐慧娘親眼目睹，適時地解釋：“剛才的神降，已經耗盡生機，連體內的血液也是所剩無幾。”

　　“哈哈哈”蔡傅披頭散發，狀似瘋狂地慘笑，“老祖宗千年謀劃，心思狠毒，渾然不顧子孫的感受，早晚都要遭到報應啊！天可憐見，為什么不讓我看到倡兒的成長啊？姓衛的后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說看。”

　　“讓我修書一封，留言倡兒，令他摒棄血脈，脫離蔡倫譜系。從此以后，與衛家和睦相處，可以嗎？”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才是蔡傅的真正企圖。

　　蔡傅之所以配合衛龍解答疑問，就是挾恩圖報，就是為了提出這一個不顯眼的要求。

　　作為父親的蔡傅，很清楚自家兒子的實力和潛力作為神降的載體，借助蔡倫的目光與經驗，更加清楚仇家衛龍的實力和潛力。假以時日，自家的兒子絕對不足以抗衡，甚至連現在都已經不是對手了。

　　紫火的品階和威力，實在不可想像，簡直就是怪胎和妖孽。說明衛家的后生，乃是千年不出的絕世天才，完勝自家的兒子。

　　因此，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保住自己僅存的血脈，蔡傅不得不做出選擇。

　　那就是主動脫離蔡倫的血脈譜系，徹底擺脫蔡倫的血脈桎梏。雖然代價不儀式繁瑣，卻可以換取自由，也可以遠離仇家的反殺。

　　衛龍笑瞇瞇地反問：“蔡倡有沒有殺過衛家人？”

　　頓時，蔡傅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很顯然，蔡倡殺過衛家人，估計還不止一人。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小紅，夜深了，哥哥困了，回家睡覺了。”

　　衛小紅心領神會，舉起寶刀，劃開蔡傅的喉嚨。

　　片刻后，她睜大眼珠，驚訝地問：“咦？我的聰明花為什么連續長出好幾瓣？”

　　為什么？當然是殺人帶來的好處了！

　　與自己殺死蔡康的情況一樣，這就是我主動讓賢的原因，一切都是為了培養你！

　　衛龍暗中點頭，親切地問：“總共多少瓣了？”

　　“原來是五瓣，現在有九瓣！”

　　“不錯不錯，收獲真不錯，恭喜小紅妹妹進階修士種子！”

　　“嗯！”

　　接下來，在徐慧娘的帶領下，三個人熟門熟路，翻箱倒柜，連夜搜尋更多的寶貝。

　　到最后，盤點收獲時，不止八品的族譜和九品的寶刀，也不止念珠和玉晶，還有許多的銀兩和地契。

　　在其中，衛龍特別喜歡地契，那是發展產業的重要資源。

　　當然，一大一小的兩個大活人，論價值，絕對超過以上的總和。

　　而且，還有一項更加重要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