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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降豈能沒有代價?
未經準備的神降,簡直就是殺人,蔡傅就是明證。
蔡傅恨歸恨,衛龍一點也不覺得可憐,也不可能同情,反而走過去一腳踹醒蔡傅,問道:“具體什么情況?”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何況還是那么高階的紫火?你把族譜偷走,白紙失去同族同宗的信念補充,藏在其中的一絲神性本來就很微弱,很快就消失了。白紙難以抗衡,被殘余的紫火燒成灰了!”
不知何故,蔡傅沒有隱瞞,解釋的很清楚。
衛龍低頭一看,地上果然有一層焦黑的粉末,回想剛才看到的三種顏色,若有所思地問:“神性從何而來?”
蔡傅理解錯誤,文不對題地回答:“老祖宗雖然還不是真神,但他留下的每一枚念頭,都含有一絲神性。”
每一枚?這么說,蔡府擁有的念頭,很可能不止一枚!
哦,對了,魂海中的那顆珠子,應該就是蔡倫的一枚念頭!
衛龍雙眼一瞇,瞧向墻上的蔡倫畫像。
一雙小小的眼睛,半開半合,瞳孔烏黑閃亮,似乎藏著一股莫名的精氣神。
無論從哪個角度觀看,都能與畫像的視線對接。
衛龍靠近墻壁,嘩的一聲,扯下整幅畫像,又撿起地上的一塊火石,打火點燃畫像。
紙質的畫像竄起一叢火焰,并且蔓延開來,很快燒到畫像的頭部。
就見蔡倫的面孔一陣扭曲,不消片刻,燒成焦黑,火焰悄然熄滅。
衛龍探出手來,在灰燼中摸索,果然不出所料,指尖傳來冰冷而堅硬的觸感,顯然遇到異物。
他撿起異物,攤在掌心一看,正是一顆圓滾滾的珠子,大小適中,色呈碧綠,如同一粒豌豆。
“辨!”
在辨字天賦的識別下,衛龍讀到珠子的一行信息。
九品念珠。不純不粹。
這里的念珠,是指念頭所化的珠子,并不是佛教的念珠。
衛龍伸出兩根手指,捏起一粒念珠,追問更多的信息:“這是不是蔡倫的一枚念頭?”
“是。”
“里面含有一絲神性?”
“有。”
“哦?區區凡火也能燒出一顆神性的念珠?我讀書少,你是不是想騙我?”
“念珠本來就存在,只是寄存于畫像之中。你一下子燒掉畫像,它失去載體,無處藏身,只能掉落。簡單地說,凡火不足以燒熔念珠。”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衛龍說出一句原時空的怪話,這才繼續詢問,“不純不粹的一顆念珠,位階是最低的九品,它有什么用處?”
“珠子源自念頭,一旦實化,就含有靈魂的精華,修士們稱之為魂晶,是一種無比珍貴的材料,既可以增益自己的靈魂強度,也可以記載知識和經驗。比如,鍛師制作一塊傳承的玉簡,起碼需要一塊玉晶和一枚念珠。”
衛龍想起朱雨鈴饋贈的玉簡,說是含有皇室的煉器法門,名字叫作去蕪存菁。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可惜自己忙于俗務,一直沒時間觀摩其中的內容。
“使用念珠,有沒有危險?或者說,有沒有注意事項?”
正所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
衛龍謹記超階納物的教訓,不敢再次挑戰道祖體系。
“首先,必須煉化珠子,去除里面的記憶片斷,以免干擾自身,造成思維混亂的后果;其次,由于過猶不及的緣故,每隔三年才能吸收一枚外來的念珠。”
“很好!有其子,必有其父,你和蔡仆都很配合,解釋了不少疑問,省了許多手腳,我不得不說一聲謝謝!”
一直沉默的少女,聽到衛龍贊賞的和煦語氣,急的不得了,不禁開口提醒:“衛哥哥,千萬不要放過這位姓蔡的狗東西!他非常可惡,也非常殘忍!今天下午,他把姐姐凌遲血祭,起碼剮了兩百刀!姐姐無比痛苦,流盡了最后一滴血…”
說到最后,少女咬牙切齒,泣不成聲。零↑九△小↓說△網 所謂凌遲,就是慢慢地割,一刀一刀地割,不在意結果,只追求過程,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酷刑。
想想看,一位花季少女,最多不過十五六歲,正是初長成、享受人生的時候,卻要忍受兩百刀的漫長血祭,那是何等的慘烈與痛苦?
敢問漫天神佛,她有什么錯?
難道身上流著衛工的血,就是天地不容嗎?
衛龍怒火滔天,冷冷地問:“小妹妹,房間里的這位女人有沒有參與血祭?”
少女輕輕地搖頭,那位不知名的絕世美人也是忙不迭搖頭,慌慌張張地自辯:“蔡府的血祭,我沒資格參與!”
“那行,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親手還他兩百刀!”
少女頭一仰,堅定地表態:“不!我不出去!我要親眼看著狗東西死!”
衛龍斷然拒絕:“不行!凌遲的場面非常血腥,你還小,不要看!”
“我看過姐姐慘死的一幕,還不是一點也沒事嗎?我只想以牙還牙,討回血債,恨不得親手割回兩百刀!”
衛龍一愣,這才醒悟過來,今時不同往日,這里不是原時空,而是朱元璋的明國。
在元國的鐵蹄下,原本嬌弱的女子,經歷無數的死亡,要么是親人,要么是鄰居,要么是傳聞,深受耳濡目染的影響,很多人變的堅強,別說是血腥,就是親手殺人也是一件常事。
衛龍一摸鼻子,訕訕然地問:“那把刀呢?”
少女抬手指向供桌,狠狠地說道:“下午的血祭就在這一間祭房中,毛毯下的地面流滿了姐姐的鮮血,殺死姐姐的那一把刀就藏在供桌的抽屜里!”
衛龍拉開抽屜,果然是一把刀。
一把帶鞘的刀,長一尺,寬一指,鞘上刻著云朵,紋飾相當美觀,似乎是名家出品。
一拔刀,就聽到清脆的一聲刀鳴。
仔細一看,細細長長的刀刃上,血跡斑斑,腥臭難聞,散發著幽幽的金屬光芒,顯的非常鋒利。
詭異的是,血跡并非浮在表面,而是烙進內部,形成一條血色的紋路,形如一只蜈蚣,分明是長期飲血的結果。
而且,衛龍的指尖與血色的紋路輕輕一觸,頓時涌出親近與仇限的雙重感覺,瞬間失去又腥又臭的惡心異味。
親近,源于同源血脈的共鳴;仇恨,源于千年血仇;腥臭的消失,源于同宗血脈的感應。
“辨!”
九品鐵器。飽飲鮮血。
果然不是凡物,而是神奇的愫化物,正是五行之一的金行材料。
尼瑪!
衛家真是凄慘,都殺出一把金行的九品刀了!
衛龍口干舌燥,聲音沙啞地問:“這把刀殺過多少衛家人?”
“記不清具體人數,大概七百多吧。”蔡傅有問必答,真的很配合。
“是不是都在這間祭房里殺?”
“只有少數幾個在抓捕時,抵抗的太厲害,無法帶回來血祭。”
呸的一聲,衛龍吐出一口唾沫:“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么非要血祭不可?”
“你我兩家的千年血仇,是一方面;老祖宗需要強烈的情緒波動,用來增益族譜與畫像,從而提升品階,以備不時之需,則是另一方面。想必你也知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才凌遲折磨,血盡而亡。”
言下之意,所有姓衛的家伙,都是蔡氏的修煉材料,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那么,祭房就是一間屠宰場,陰森可怖,避猶不及,你居然還在這里行茍且之事?”
“沒辦法,老祖宗的前生是一名閹人,今生在漢國轉世投胎、留下血脈以后,似乎受到天道的詛咒,不舉了。”蔡傅平靜地闡述隱私,一點也不忌諱,好像身死在即,豁出去了,“又是寂寞難捱,欲壑難填,這才下達嚴令,要求子孫獻祭周公之禮。”
問題是,蔡傅自己也是不舉,算什么周公之禮,人倫之道?充其量,也就是虛凰假鳳,不可能真刀真槍地干。
然而,蔡倫偏偏就好這一口,據說與前生的經歷有關,特別喜歡男女之間的“對食”。難怪畫像中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熠熠生輝,藏著一股說不清的精氣神,原來是偷窺享樂。
噗嗤!
絕世佳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隱私,想起自己還是未曾破瓜的處子,終于明白原因,一時忍俊不住,竟然笑出聲來。
衛龍扭頭一瞧,問道:“我在窗外的時候,聽到某人說,你是宮中的貴夫人,為什么流落到蔡府?”
“幾年前,蔡傅帶著一支精銳小隊,破門而入,殺死我的許多親人,還把我擄走。那時候,我還年幼,只能茍延殘喘,委身求活,無奈地寄存于蔡府。”
“你是修士,為什么不反抗,不報案?”
“我的天賦是一個味字,只有輔助能力,沒有戰斗能力,無法反抗。至于說報案,那根本不可能,一來我出不了大門,二來應天府也不會受理,因為我不是明國人,不受《大明律》的庇護!”
衛龍順口一問:“不是明國,難道是元國?”
“我姓徐,名慧娘,來自五代十國的后蜀,前生號為花蕊夫人,今生還未成長,就被蔡傅擄到明國了!”
原來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花蕊夫人,難怪貌美如花,艷麗無雙。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請瀏覽.09xs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